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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东洲做了什么。”慕息十分冷静。
“没有什么,只是把他当年对我姐姐做的,重新在他身上试验了一次。只是这次因为先例在前,我实行的比较成功。说起来还多亏了你们夫妻俩,没有你们当初,我如今怎么会做的这么顺利。”
慕息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桑言,哪是她平常见到的那样温和又自制的样子。
“我姐姐没有输给你,她只是输给了自己。因为她居然相信了那样的男人,那样信任他,结果那个人返身就为了自己的名利,转眼就忘了曾经说好和我姐姐一辈子避开尘嚣的承诺。甚至为了那样的名那样的利,亲手杀死了她。甚至也许,根本就没有爱过她。今天一命抵一命,但如果你们认为权势依然可以买到任何东西,包括我的命,我也无妨。套用我电影里的台词,我今天来了,就没想着要活着回去。”
慕息反倒笑了,“因果论吗。”
桑言冷眼看着她。
慕息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钻戒,抬头冷笑着问他,“你从六年多前就开始接触慕离,就为了今天,你真的筹谋了太久太久了。”
桑言一愣,这才想到屋内的另一个人,无辜被牵扯的另一个人,他掉头看一直在他身后静静的看着仿若不存在的慕离,慕离看到了他的视线,居然笑了,不带任何感情因素的笑,随后转身走了出去。桑言胳膊动了动,最终没有伸出去拉住他。
桑言回身看慕息,“虽然你没有直接害死我姐姐,但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以为韩东洲能有生育能力,韩东洲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妻子——”
“住口!!”慕息突然上前拽住他。
桑言甩开她,笑道,“你真是爱你的丈夫,既然真爱,为什么还要出去偷男人,给他戴绿帽子呢。”
一直精神恍惚的韩东洲听到这话又是一震,缓缓转头看慕息。
“韩东洲,你妻子的孩子不是你的,你被我姐姐下蛊的时候,除了我姐,你就再无法有生育功能。”
“桑言!!”慕息咬牙,“为什么。”
“慕离只是无辜被扯进来的,当年遇见只是偶然。你为了恶心我都不顾你弟弟的感受那样误导他了,我凭什么要让这个贱人好过。”桑言冷笑着看她。
“你太毒了。”
“没有你毒。”
“你等着。”
“我等了这么多年,最不怕的就是等,你和你丈夫好好说会儿话,等等他就死了。至于我,随时等候你们的大驾!”桑言说完也转身离开,出了房门他才察觉到自己的双手一直在抖。
靠在门上深呼吸了一口,可一抬头,看到对面站着的慕离。他顿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外篇一·东洲之上满忻语
全族的人都在看着她赤身裸|体的被凌迟而死,眼神或哀伤或兴奋,她都渐渐看不见,疼痛包围着她,心间的疼痛更胜过皮肤上刀子行走过后的疼痛,直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她的神志突然清明了起来,手指轻轻的动着,像是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她的孩子。
孩子是直接剖开她的身体取出来的,她疼的早已无法再说一句话。
在场的全族的族人纷纷叫嚣着将这等不吉利的野种杀掉,这句话她听了进去,嘴里渐渐发出了嘶哑的音节,却没人听清她在说什么,或者说也没人在意她在说什么。
直到眼前模糊的一个白色身影掠过,孩子像是被谁抢走了。
“阿言!!”是她熟悉的父亲的声音。
“她是姐姐的孩子!!你们杀了姐姐还不够,还要杀了她吗?!她只是个孩子!刚刚出生的生命!”少年的声音在清晨的山间响起,既慌张又勇敢。
“她是杂种!就该死!”族人们大声叫嚷。
“给我把他带下去!!”父亲一声令下,几个手下把他和孩子分了开来,用绳子绑住了他,孟多忻语努力的睁眼去看,只能看到那个小小的被族内长老捏在手心里的小小身体。随后身体上刀子的游走愈加的快了起来,她能听到被绑在另一边忧伤的不停吼叫着“姐姐”的她的弟弟,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她,只是声音也越来越遥远,渐渐远到再也听不见。
最后她好像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歉意告诉她,“阿语,我是族长,我只能这么做。”
是的,她不怪谁,不怪任何一个人。如果时光倒流,她还会那样做。
才十八岁的孟多忻言,亲眼看着自己的姐姐被族人用刀一寸寸的割开皮肤,血流干了,死在清晨十点的阳光下。身下的草地都被染成了红色。他的双手还被绳子紧紧的系着,扣在身后的大树上。
在他姐姐终于断气的那一刻,满耳的叫好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挚的笑容,又死了一个“叛徒”,他们自然开心。只有他一个人,望着那个被抬走的身体,贴在大树的躯干上无声的痛哭。
等人群渐渐散开后,他望着面前一望无际的绿色树木,发泄般的吼了一声,就这么一刻他突然恨死了这个他长大生长的地方,对外面那个传说中危险又不美好的世界充满了希望。族人都引以为豪,因为这里是个只能进不能出的世外桃源,是世间唯一的净地,曾经他也这么以为。可等到姐姐死在面前的那刻,他才明白他们终究是坐井观天罢了。
外面的世界再不美好再危险能甚过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