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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

      “嗯?”安睿低头看着眉头轻蹙的陆书依,有些不解她此时的动作,现在将他拉着做什么?
    “皇上,咱们似乎……还没……喝过合卺……合卺酒!”陆书依此时的醉态比起刚刚更加明显,一句话说出来,断断续续停顿了好几次,就像一个小结巴。
    “合卺酒?”即使是安睿,对此时陆书依的跳跃性思维也有些跟不上,这怎么就说到合卺酒了?不过看着陆书依此时的醉态,安睿又有些释然,自己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没错!”陆书依点了点头,看着安睿,“合卺酒!”
    而后,也不等安睿反应过来,陆书依便一直嚷嚷着合卺酒,有一种安睿不和她喝,她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安睿看着发着酒疯的小疯子,有些无奈:“好,好,合卺酒!”
    陆书依听到安睿这话,果然停下了自己嘴中的嚷嚷,但也不忘念叨:“合……合卺酒!”
    说着,便在屋内到处看了起来,最后看到被放在桌上的酒杯后,眼睛亮了亮:“合卺酒!”
    说完,陆书依便将酒杯端了起来,还没等安睿反应过来,便将杯中的酒倒进了嘴里,向安睿凑了过来。安睿想着刚刚陆书依发酒疯的样子,就有些头疼,此时看着陆书依的动作,也没有阻止,任由陆书依将口中的液体渡进了自己嘴中。
    “好了,喝完了。”过了好一会儿,陆书依才将嘴从安睿的唇边挪开,而安睿则是看着陆书依有些无奈,他怎么能想到,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子,发起酒疯来会这么固执?
    “对,喝完了!”陆书依点了点头,对安睿笑了笑,那笑容,让安睿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但是还没等安睿反应过来,便听到了从门外传来进来的打斗声,隐隐还伴随着什么“安承继逼宫了”、“安承继造反了”的呼喊。
    安睿听到这些声音,皱了皱眉,这个他设想中的分明不一样!想到这里,安睿向前走了两步,但却在没走两步的时候,便感觉头上一晕,紧接着便感到脚下一软,跌落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即使是安睿,这个时候心中也闪过了一丝慌乱,现在的情况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越是位高权重之人,越是怕死,平时安睿身上有个什么不对,便会将御医叫来,为自己全身上下好好检查一番,现在出现了这种问题,安睿怎么能不心慌?
    不过好歹在位十余年,安睿过了一会儿,终于回过了神,手中用了用力,准备从地上爬起来,这个时候安睿才发现,自己不仅脚下无力,就连手中也没有什么力气,刚刚若不是他条件反射地向屋内的桌子靠了靠,此时他恐怕会直接瘫软在地。
    发现这一点后,安睿是真的慌了,特别是门外的打斗声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近的情况之下,此时的安睿,才发现有什么东西,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皇上就别挣扎了。”就在安睿依旧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从他身后便传来了一个饱含讽刺的女声,这个声音对安睿来说,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熟悉是因为他曾经日日夜夜都听到过这个声音,而陌生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声音中,听到了讽刺的语气。
    就在安睿在心中思索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之间陆书依从安睿身后走上前来,蹲在了安睿面前,依旧是刚刚那身桃色的衣服,但是此时的陆书依,却没有娇俏可爱的模样,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戾气,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索命的厉鬼。
    眼神阴狠,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的模样,哪还有刚刚那醉后娇憨的模样?
    “你……”安睿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陆书依这副样子。
    “我什么?”陆书依想着,干脆在安睿身边坐了下来,捏着安睿的下巴,“你不会以为,过了今天,你还是西元的皇帝吧?”
    陆书依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从半年前开始,时时刻刻,每时每刻!那种锥心刺骨之痛,让陆书依恨不得将安睿碎尸万段!
    安睿听到这话,眉头皱了皱,陆书依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会以为过了就今天自己还是西元的皇帝?听到这话,安睿没由来有些心慌。
    “你不会没有听到这殿外的声音吧?”陆书依一看安睿脸上的神色,就知道安睿此时在想什么了,“还在做着美梦呢?你知不知道,你的大儿子和大儿媳,来找你索命来了。”
    最后一句话,陆书依凑到了安睿的耳边,轻声说着,如情人间喃喃的细语,嘴中呼出的热气轻轻打在安睿的耳框,让安睿在心中抖了抖,看着陆书依的眼神,也充满了惊恐: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大儿子和大儿媳,是安景行和陆言蹊么?
    *
    安睿此时被陆书依挟持着,其他人并不知道,虽然觉得皇上这句“去去就来”去的太过久远,但此时的朝臣,已经没了关心皇上的心思,因为此时他们的身家性命,也同样受到了威胁。
    “安承继,你这是在做什么?”看着从门外带着人走进来的安承继,邱勇康的声音抖了抖,指着安承继的手指颤了颤,语气中尽是不敢置信。
    “本王在做什么?你看到不到吗?”安承继看着殿内的人,以及摇篮上的婴儿,声音抖了抖,全身上下都感到非常地兴奋,他成功了!他真的成功了!
    “你这是大逆不道!”又有一个人走上前来,指了指安承继,同样有些不敢置信,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安承继居然敢做到这个地步。
    “大逆不道?”安承继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什么大逆不道?过了今天,朕就是大道!”
    此时的安承继,就连自称也换了,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他骨子里的那股急迫与兴奋。安承继没一会儿,便停下了自己的笑声:“朕今天不过是来拿回本来就该属于朕的东西,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说着,安承继向前走了两步,而殿中的臣子也向后退了两步,毕竟从殿外隐隐传进的血腥味,以及刚刚阻止安承继却被劈成两半的人,都让他们心生畏惧。
    与殿中的朝臣不同,单郝等人的眼中却充满了震惊,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安承继既然能成功,居然能成功!这和他们设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想到他们的计划,单郝等人心中都抖了抖,万一安承继成功之后知道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焉有命在?
    “安睿呢?他人在哪儿?”安承继现在已经发现了不对,殿中只有大臣,没有安睿的存在。
    群臣们听到安承继的话,相互看了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安承继,安睿的去向,告诉了安承继,他们无异于也背叛了皇上,但是现在的情形,分明大势已定!
    “不说是吗?”安承继也没打算让在这里的人说,手抬了起来,缓缓地挥了挥:“搜!”
    说完,安承继身后的人便分出了一小半,从殿内离开,看样子是去执行安承继的命令了,安承继此时向前走了几步,缓缓踏上了殿中的主位,看着主位上雕刻着五爪金龙的椅子,仰天长笑,最后,转过身,缓缓地坐了下来。
    动作缓慢,似乎要让所有人,都将他现在的动作,记在心中。
    而看到安承继的动作,有人站了出来,正准备阻止,便看到安承继身边的人,将刀一拔,放在了他的眼前,看着近在咫尺甚至还染着鲜血的刀片,那人又退了回去。
    比起生命来说,其它都不重要!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要任由安承继猖狂的时候,殿上却传来了一个略带讽刺的声音:
    “安承继,坐上了龙椅,你也不像皇上!”
    就在所有人都在想这个人是谁的时候,便见刚说话的人从夏一鸣的身后走了出来,看着安承继,眼带讽刺,那张脸分明很是陌生,却给殿内的大臣们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安承继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敢反驳他,他转头看着陆言蹊,皱了皱眉:“你是谁!”
    “我是你大爷!”陆言蹊翻了个白眼,丝毫不为自己眼前的刀刃所动。
    “是大嫂,不是大爷。”这个时候,陆言蹊身后传来了安景行略带无奈的声音,什么大爷不大爷的?
    大嫂?安承继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此时能够称之为大嫂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陆言蹊!
    而刚刚出声反驳的人,安承继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的声音,即使是化成灰,也不会!那是安景行!
    就在殿中的群臣们因为这两句话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之间夏一鸣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的样子:
    “太子殿下,你们可真会玩儿。”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太子殿下?安景行?安景行不是死了吗?
    第165章 失去
    “安景行。”安承继则是神情阴郁地看着陆言蹊和安景行, 说出口的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与旁人不同,刚刚安景行开口的时候, 他就知道了安景行的身份。
    与安景行斗了十几年, 哪能不记得安景行的声音?但是安承继没有想到, 安景行居然没有死!
    “是孤。”安景行点了点头,轻笑着看着安承继,即使是脸上的伪装,也不能阻挡住安景行那一身儒雅清贵的气质。
    即使是截然不同的两张脸, 此时也没有人质疑安景行的身份,原因无他, 安景行身上的气质太过特殊,特殊到一般人模仿不来,儒雅又不失天潢贵胄的威仪,即使是换一张脸, 也不能掩盖其身上的气度。
    “你没死?”安承继的脸沉了下来,要知道他从前一直盼着安景行死,但是在安景行死了之后,他发现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样,反而随着安景行的死, 他也开始倒霉了,故而有些时候还在心底埋怨安景行死的有些早,现在知道安景行没有死, 怎么能让安承继高兴?
    如果安景行没有死,那么他这段时间算什么?他什么都没了,开始还能安慰自己,好歹自己还活着,但是现在安景行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好好的!只要一想到这里,安承继的脸色就向下阴郁一分。
    “哎,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陆言蹊听到这话,不等安景行开口说什么,直接给安承继翻了个白眼,看着安承继,目光不善,“你都还没死呢,我们怎么可能死?”
    安承继听到这话,神情阴郁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安景行啊安景行,你现在还活着,就不该再回来!既然你回来了,就别怪朕今儿个就送你们上路!”
    安承继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两个人,原本心中还有些慌乱,但没一会儿,却又镇静了下来,自己现在已经成功了,他已经坐上了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现在宫内宫外全都是他自己的人。
    安景行到底是真死了还是现在还活着,都不重要了,现在他重新送安景行上路便是!
    “啧,”却不料听到安承继的话,陆言蹊和安景行一点儿也不显心慌,陆言蹊还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怜惜,“还在做白日梦呢。”
    看着安景行和陆言蹊的反应,安承继佯装的镇定被打破,心底一慌,陆言蹊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安景行和陆言蹊镇定的样子,安承继就感觉心里有些没底,这两个人越是镇定,他就越是心慌。
    为什么他们还能如此镇定?甚至还敢在殿中谈笑风生?难道他们都没发现,这周围都是自己的人吗?
    “还愣着做什么?把他们俩给朕绑起来!”心慌之下,安承继连忙对身边的人挥了挥手,这两个人不死,他就不能安心。
    但是在说完之后,安承继才惊恐地发现,刚刚还听他指挥,让他从皇宫一路杀进大殿的禁卫军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动。
    为什么不动?看着安景行和陆言蹊嘴角含笑的模样,安承继的心又沉了沉,看着两个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陆言蹊嘴角微勾,面带讽刺地看着安承继,蠢货就是蠢货,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他凭什么以为自己那点儿人能够从宫门一路杀进来?
    不过是仰仗了景行的人马罢了,现在殿中大半都是景行的人,竟然妄图用景行的人来对付他们,也的确是在做白日梦了。
    “你笑什么?”安承继看着两个人脸上的讽刺,终于忍不住了,从椅子上走了下来,自己走到了一个侍卫身边,拔了一把刀,向安景行和陆言蹊走近,“为什么你们现在还在笑!”
    此时的安承继,内心已经接近崩溃的状态了,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成功了,为什么安景行和陆言蹊还在看笑话似的看自己,他们凭什么这么看自己?他马上就要是皇上了!这个天下都快是自己的了,他们凭什么还能这么镇定?
    分明拿着刀的人是安承继,被刀指着的人是陆言蹊和安景行,但是此时三人的状态,没有人会相信,安承继压制住了安景行二人。
    就在这个时候,殿外又传来了兵戎交错的声音,这些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殿内,让安承继抖了抖,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在打斗?刚刚他不是已经将皇宫中的人收拾干净了吗?
    同样听到这这些刀剑相撞的声音的,还有殿中的大臣,几乎大半的臣子脸上都露出了一丝释然与了然的笑容。
    单郝等人听到这个声音后,心中松了口气,皇上果然深谋远虑,现在应当是皇上的人来救驾了!无论是安承继还是安景行,都逃不了!
    开始知道安景行没有死的时候,单郝心中还慌了一下,毕竟安景行着实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但是听到这个声音,单郝终于放下了心。
    而夏一鸣等人听到这个声音后,看着安景行眼中也带着一丝笑意,殿下还真的敢在今日浑水摸鱼,不过这样也好,殿下已经压抑了太长时间了,皇上在位期间无所作为,相信殿下一定能比皇上做得更好!
    “什么声音?”最先崩溃的人,不是安景行,而是安承继,听着越来越近的打斗声,安承继整个人都有些惊慌,原因无他,在这些打斗声中,他隐隐听到了“捉拿乱党”等字眼。
    “你是耳朵不好使么?这是在……”陆言蹊说着,对安承继勾了勾唇角,不知道为什么,安承继看着陆言蹊张嘴的样子,下意识想要阻止陆言蹊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但是陆言蹊又岂是安承继能够阻止的?
    看着安承继,陆言蹊嘴角轻笑,“捉拿乱党。”
    分明是轻声出口的四个字,却如同震天雷一般,炸在了安承继的耳边,让安承继脑袋“嗡”地一下,便乱了。
    就在陆言蹊话音刚落之时,殿中同样传来了刀剑出鞘的声音,还没等安承继反应过来,便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脖子上的利刃。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看着刚刚还在替自己争权夺位之人,现在反而将刀锋对准自己,安承继心向下沉了沉。
    “奉太子妃之命,捉拿乱党。”其中一人听到安承继的问题后,许是见他脸上的表情着实可怜,忍不住对安承继阴沉地笑了笑,回答着安承继的问题。
    安承继看着眼前这个露出八齿笑容灿烂的侍卫,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没有明白,但无论明白与否,安承继都知道,现在自己大势已去,这些对着自己刀剑相向的人,明显不会再帮自己了!
    想到这里,安承继脚下一软,直接跌落在地,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安承继和陆言蹊。
    不知是不是因为脸上伪装的原因,安承继发现,他已经不认识现在的安景行了,记忆中的那个安景行,永远都是一副温润的样子,无论旁人说什么,安景行的嘴角总是挂着一丝笑容。
    但是现在,安景行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笑容,低眼看着自己的模样,仿佛是在看什么蝼蚁。仅仅是这一个眼神,就让安承继明白,自己不仅输了,而且还输得彻底!
    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殿门从外面被推开,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身血气的陆远等人,看着此时殿中的庆幸,陆远笑了笑:“看来本将来的有些晚啊!”
    这一路走来,陆远心中对安景行愈发地佩服了,原因无他,几乎所有的事,都已经被安景行所预料到了,包括殿中的反应,以及他们这一路进来,会遇到的阻碍。
    “陆远!”单郝等人原本以为,此时杀入殿中的,是安睿准备的兵马,故而见安景行与安承继斗法,非但没有出声阻止,反而还在作壁上观,看着好戏,现在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陆远,单郝才真的慌了。
    陆远!怎么会是陆远?怎么可能是陆远?如果刚刚的人是陆远,那么皇上的人在哪儿?
    与此同时,殿外吹过一阵冷风,伴随着冷风而来的,便是殿外浓郁的血腥味,而这样的血腥味,也让殿内的大部分人都不自觉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