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她听着几个屋都没动静,不过还是坐在屋里又等了半个时辰,估摸着大伙儿都睡着了,才悄悄去灶房烧水。烧水既废柴又废水,这些东西没了都要人去担,若被阮金多发现她烧水沐浴,肯定要大骂她一顿。虽然没什么好怕的,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现在是尽可能不和他们接触的,还是注意着点比较好。
家里没有大浴桶,唯一的一个长木盆还是给几个弟弟洗的,阮玉娇只得拿洗脸的盆端了一盆水回屋,用布巾仔细擦了擦身体。等她擦完,水都快凉了。阮玉娇轻叹口气,心里琢磨还是要想法子赚点钱啊,家里生活好了,她才能过得舒服一点。总不能因为家里大多是她不喜欢的人,就要委屈自己和奶奶一起吃苦吧。
阮玉娇轻手轻脚地把水倒掉,直到回屋睡下还在想怎么能不被怀疑的赚钱。她就是个农家女,要是突然会了什么东西拿去赚钱,那就太奇怪了,在哪儿都说不过去。
她很会做菜,还会做很多好吃好看的点心。可是家里东西不全,就算全了,阮金多也不会让她做的,只会骂她浪费东西。再说吃食是很容易出差错的,一个不好就要闹肚子,家里除了奶奶没一个人在乎她,若是吃食真赚了银钱,被刘氏她们抢过去,那说不定会害到人,绝对不行。
去山里采药材、捉猎物或是下河摸鱼,她都不会,没那个本事。采些蘑菇、野果、野菜什么的去卖倒能赚到一点,就是太累了,她力气小,恐怕每天光背到镇上就要累瘫了,更别说卖了,再说山脚下的都被人采光了,她要想采到还得往山里头走,很不安全。
赚钱的点子一个个想出来,又被她一个个否决掉,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到半夜,阮玉娇终于想到个点子,虽说也赚不到太多银钱,但至少不算累,也不用出门,还真是挺适合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另一篇古言爽文《倾世明珠》!
今天就要完结喽~喜欢的小仙女们一定要去看!么么哒~(づ ̄3 ̄)づ
从懦弱到强势,只隔着一个灵魂的距离。
纵使明珠蒙尘,也终有一日会熠熠生辉。
她就是喜欢别人讨厌她却不得不任她骄傲放肆的样子,
反正是赚来的命,谁让她不好过,她就让谁过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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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二天天刚亮,阮玉娇就起床把自己收拾好,钻进了灶房开始做饭。阮家虽然在村子里家境还算好的,但农家没谁会整天吃好的,就连里正家也只是七八天见一次荤腥,平常都是很舍不得的。所以阮玉娇做的也只是普通的窝窝,熬了一大锅稀粥,早上给大家就着咸菜吃就行了。
不过就算只是简单的窝窝和稀粥,不同的人做出来也是不同的味道。阮玉娇曾跟员外府里的婆婆用心学过,水量、火候都掌握得极好,其他人才出了屋就都闻到香味儿了。
陈氏一边给三个儿子洗脸一边扬声道:“娇娇做得咋这么香呢?闻着就比别人做得好吃!”
阮玉娇笑道:“二婶,我一个晚辈,手艺哪能跟你们比呢?我就是觉着自己干不了重活,帮不上你们,干脆在吃食上多用点心,好歹让大家伙儿都吃得高兴点。”
这话听着顺耳,陈氏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笑说:“没事儿没事儿,咱们都知道你出生的时候遭了罪,胎里带来的体弱,力气小是没法子的事儿,没人计较这个。再说吃食可是顶顶重要的,咱吃得香了,干活都有力气了,当家的,你说是不是?”
阮金来洗了把脸,也不擦,用手一抹,随口道:“是,娇娇能把吃食做好了也成,累了一天要是再吃得不好,那可不是不痛快么!再说你力气小,去地里也啥都干不了,纯粹添乱,还不如把家里弄好了比啥都强。”
二房虽然也重男轻女,但他们生了三个儿子,往后不管怎么分家都少不了他们的份,比起大房来,他们绝对是要占便宜的,所以对老太太宠阮玉娇并没多大意见。大房两口子加三个女儿都要干活,而他们二房就只有他们两口子干活,最后赚来的大头却是给他们儿子的,怎么算他们都不亏,一点小事他们就懒得计较了,权当孝顺老太太。
阮金多瞧见阮玉娇对二房那么和善,眉头一皱,不悦道:“这点小事也值当你念叨?要是连做饭都不好你还有啥用?赶紧的,把饭都端上来,别耽误我们下地。”
阮玉娇对他视而不见,回头就把粥盛到一个大盆里端上桌,从前她也是很少和长辈聊天的,没跟阮金多说话倒也不显得特殊。只是有了之前二房的对比,阮金多心里就不大舒服,直到吃完饭都没个好脸色。
阮玉娇做的饭确实很好吃,老太太都高兴得多喝了一碗粥,最后窝窝和粥一点没剩,小壮还为了最后一个窝窝差点跟二房的大牛打起来。最后那个窝窝一分为二,俩人才心满意足地吃完跑了。
阮春兰照样被刘氏催着去追小壮,还叫她找着人直接带地头去,完了阮春兰还得除草干活呢。小壮这孩子太皮,谁的话也不愿意听,找他可是个又累又不讨好的活儿,事后小壮随口告个状都能让阮春兰挨顿打,阮春兰很不愿意去,可她瞄了眼其他人,见没人为她说话,只好抿抿嘴抬腿跑了。再晚就追不上人了,要是找不着小壮,她吃的苦头更多。
大房两口子和二房两口子先后拿上农具就走了,阮玉娇把两个背篓和镰刀提在手上,说:“奶奶我先拿着吧,等会儿到地方我再给你,这点东西我能拿动。”
老太太有心不让她拿,可她说什么也不撒手,只能随她去了。两人一离开,家里就只剩下了阮香兰一个人。她因为之前的事在家里颇有点不受待见,也没人主动跟她说话。她到底是懂得察言观色的,虽然心中不平,但也老实了下来,想要好好表现,争取把之前的事翻过去不再提了。
可是此时看到满桌子的碗筷,想到洗完这些还要洗衣服、收拾院子、捉虫子喂鸡,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心中把阮玉娇骂了八百遍!
不过该干的活还是得干,不然阮金多第一个饶不了她。这些从前都是阮玉娇干的,她看着很轻松,可不相信自己会比阮玉娇差。想着早点干完还能有时间去偶遇张母,她立马就有了动力,挽起袖子把碗筷搬去了灶房。
时辰还早,阮玉娇跟着老太太往外走的时候碰见不少人,大家伙儿都笑着跟老太太打招呼,看到阮玉娇有些惊讶,待看到阮玉娇把东西都拿在自己手里时更是免不了夸她孝顺。
猪肉张家的叶氏正端了盆衣裳要去河边,碰见她们就笑问:“阮大娘,今儿个您咋舍得把大孙女给带出来了?”
老太太乐呵呵的,无奈又高兴地道:“这不是娇娇心疼我吗?非要出来帮我一起打猪草,咋说都不听。她力气小,以前啊我不叫她出来,她就顾着家里那摊子事,这回香兰定了亲,她爹就叫娇娇把家里的活儿让给香兰了,叫娇娇只做饭就行。反正啊都说家里的事儿好干,那就叫香兰干吧,正好能在家里头养养,将来嫁人的时候也好看点。”
叶氏笑着附和,“挺好,这下香兰轻巧了,她和她娘都能高兴了。娇娇真懂事,都知道孝顺奶奶了,往常不常见,这一看娇娇真是长成个大姑娘了,这模样可真俊俏。”
阮玉娇笑道:“婶子过誉了,我就是做了晚辈该做的事,奶奶对我那么好,我当然也得对奶奶好了。”
“诶,娇娇说得对,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拎着这些东西怪沉的。今儿看着日头大,阮大娘您和娇娇小心着些啊。”
“谢谢婶子,我会照顾好奶奶的。”
老太太和叶氏又寒暄两句才带着阮玉娇继续走。而叶氏在她们走后和相熟的姑娘媳妇一起去河边洗衣裳,提起阮玉娇满口都是夸赞,“以前没咋留意,这阮家的大姑娘性子挺好啊,笑起来模样好看,还会说话,知道孝顺奶奶。哪有传得那么邪乎!”
旁边一个婆子点头道:“光看她帮她奶奶把东西都拎了,她奶奶就没白疼她啊,我疼我孙子好几年了也没见他帮我拎个啥。”
叶氏忙笑道:“小子心多粗啊,只要他将来有出息您就高兴去吧。要说贴心还得是姑娘,最知道咋能让人高兴,反正啊我看这娇娇是挺不错,要不阮家老太太能只疼她一个孙女?里头肯定有原因啊,老张家把亲事换了指不定得后悔。”
阮香兰把家里的碗泡上打算先来洗衣裳,趁机让别人看看她的勤快,谁知刚一来就听到这么句话,顿时变了变脸色,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叶氏旁边的小媳妇正好瞧见了,忙用胳膊肘碰碰叶氏,给她使了个眼色。叶氏多圆滑的人啊,登时就跟没事儿人似的笑着招呼,“哟,香兰也来洗衣裳啊?快过来吧,这边还有地儿呢。快点洗完,等会儿日头大了就要遭罪了。”
阮香兰尴尬地笑了下,低头走到河边默默地洗衣裳。叶氏换了个话题跟人又聊起来,其他人也都识相的没再提起张家和阮家的事。可阮香兰就是不自在,总感觉她们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瞄,别提有多不痛快了。不想在这里难堪,阮香兰草草洗了遍衣裳,随便拧拧就端着盆回去了。
等她走后,众人却连连摇头,“她这衣裳也没洗干净啊,张家还说娇娇不会干活儿,结果换了一个也没多会干活儿啊。”
“老张头不是说叫儿媳妇下地干活吗?可能看中香兰会干地里的活儿呗。”
“诶?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常看见春兰在地里干活,他家香兰干得好吗?”
“不知道,没留意。”
“我也没见过,这么想想好像香兰也没干过啥活儿啊。要说以前家里的事都是娇娇干的,那香兰又没下地,她干啥了?”
几人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真是不明白张家这次换媳妇是图意个啥。要是图意干活儿,不是应该换阮春兰才对吗?干活儿最多的就是阮春兰啊!不过若说有人要做秀才娘子,那只有阮玉娇身上有那么点意思,一举一动碰见她们能落落大方的,说话也顺耳,瞧着就跟她们不太一样。
到底是别人家的事,几人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谁也没往心里去,顶多就是对阮玉娇的印象变得好了许多,不知不觉间就觉得张家是在瞎折腾,把他们农家人当白菜挑呢,做人忒不厚道。
这边阮玉娇还不知道村里人对她的评价挺不错呢,她也没刻意做什么,只是她怎么说也算出去见过世面,言行举止就算稍有遮掩还是能让人看出气质上的不同,自然也就为她赢得了不少好感。也幸亏从前她很少出门,村里人对她都不大了解,便都没察觉到她和从前的不同,只当阮老太太教得好罢了。
阮玉娇同老太太走到地头人少的地方,找着一片较嫩的洋蒿草就开始割草。这草猪很爱吃,趁着这会儿鲜嫩多割点回去,把猪喂得胖胖的才好。老太太怕她伤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给她讲使用镰刀的要领,这个阮玉娇是真没干过,听得很认真,动作也很小心,虽然速度慢了点,却没出什么错,慢慢让老太太也放了心。
阮玉娇看了看四周没人,便一边割猪草一边说道:“奶奶,我绣花的事不好叫人知道,我又干不了农活,昨晚想了想,我干脆给人做衣裳吧。村里做的人少,我去镇上接一些成衣铺的活儿来做,您觉着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8号落下的那章,idol在努力工作,我也要勤奋更新才行!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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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做衣裳确实能赚上一点,村里也有帮人做衣裳的,但通常接这种活的都是婆子、媳妇,还真没有小姑娘去接的,毕竟谁家汉子穿了谁家姑娘家做的衣裳,传出去多少有那么点不好听。所以村里的单身汉若是做衣裳,要么就去镇上买,要么就找上了年纪的婆子给做,不怕惹出闲话。
阮玉娇一看老太太迟疑的表情,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担忧,忙说道:“奶奶,我主要是给镇上的成衣铺做衣裳,这样我做多少件,铺子给我多少工钱,而他们往出卖,也没人管做衣裳的是谁。在村里我就接姑娘、媳妇的衣裳,不做男衣,这样好歹也算是靠手艺赚钱了,您说呢?”
老太太又琢磨了一会儿,点头道:“村里还没有人这么做的,一般镇上的成衣铺好像都找镇上的媳妇给做,离得近,针线功夫也比咱们好,这事儿也不知能不能成,你想做就试试吧,不成也别上火,奶奶养着你,你爹不敢说什么。”
阮玉娇拿出布巾给老太太擦了擦额上的汗,笑道:“我心宽着呢,您就放心吧。”
她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不管是衣裳的裁剪还是针线上的功夫,都不会比成衣铺请的女工差。虽说她在村里离得远些,但想必没有哪个铺子不想用更好的女工,衣裳做得好看,他们生意也能更好些啊。再说她虽然没多大本事,可也是从几年后回来的,这几年间一些新鲜的花样她都清楚,靠着这点先机让自己过好一些还是没问题的。
割猪草是个枯燥累人的活儿,半个时辰以后,阮玉娇的右手腕就酸得握不住镰刀了。老太太瞧见忙道:“娇娇你赶快歇歇吧,你这都割了半篓了,尽够了。”
阮玉娇摇摇头,笑说:“奶奶,我慢慢来就行,要是实在累了我会说的。”
老太太知道这孩子要强,看她动作确实慢了不少才不再阻止,心里却有些心疼。不是她溺爱孩子不叫孩子干活儿,实在是阮玉娇在出生时是难产,她娘郁郁寡欢,身子养得不好,生产一回去了大半条命,没一年就走了。阮玉娇也是从小瘦瘦弱弱,被她用心养了两年才看着和旁的孩子一样了。
可从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还是有一点,就是力气太小,家里活儿再怎么繁琐都不算太累,干熟手了还能时不时歇会儿,可这割猪草、下地都得弯着腰下力气,真的不适合阮玉娇干。人有千万种,老天爷断了阮玉娇干农活的可能,却叫阮玉娇聪慧懂事,学什么都快,精细类的手艺比谁都强。
老太太对这是很满足的,总觉得孙女这性格将来会有大福气,毕竟日子能过啥样,最重要的还得看性格。只可惜在这村子里,不能吃苦受累就是好吃懒做,又有刘氏这个后娘满嘴胡吣,可不就谁也看不到孙女的好了吗!
老太太看了看孙女认真干活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也好,不管孙女力气是大是小,肯出来跟着她割猪草起码让人看到了她的努力。再加上如今大家都知道孙女是负责给全家做饭的,若是再接下做衣裳的活儿,那身为女子只要不是嫁到太穷困的人家,这样就足以相夫教子了。如此也能扭转一下名声,好再相看个合适的人家。
她们祖孙俩又割了半个时辰,老太太那个背篓已经全满了,阮玉娇的背篓里却只比一半多一点。日头渐大,晒得人有些难受,阮玉娇把水拿出来给老太太喝,看看背篓说道:“奶奶,咱们俩割的猪草挺多的了,今天就先回去吧。以后我每天都跟你出来一起割,你就能早点回去歇着了。”
老太太心里也心疼孙女,连忙应了,“行,都听娇娇的,那咱走吧。”
阮玉娇先一步把老太太那个满满的背篓背了起来,“奶奶你背轻的吧,我在后头给你托着。”
“诶?这咋行呢!奶奶知道你孝顺了,但是咱能干啥就干啥,可不能把自个儿给累坏了啊!”
“奶奶我心里有数,肯定不强撑,咱快走吧,日头晒呢。”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个少的背了起来,快步往家里走去。阮玉娇在后面给她托着,不想她累。虽然老太太干了一辈子农活儿早就习惯了,可要是有可能,阮玉娇甚至希望老太太能像个老太君一样在家里吃喝玩乐,被丫鬟伺候着,一点活儿都不要干。大概是上辈子突然就和奶奶分别,这一世她对这心里唯一的亲人便极其珍惜,可惜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就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了。
两人回去又遇到了一些人,看到阮玉娇背篓里满满的猪草时可是相当惊讶,“娇娇这么能干啊,打了这么多猪草?”
阮玉娇摆摆手笑道:“这一篓是奶奶打的,我力气小,不太习惯,只打了半篓。”
旁人一看就明白了,她打了半篓却背着那个满篓的,还在后边给老太太托着背篓,明显就是孝顺老太太。老太太怕阮玉娇累着,随便招呼两声便家去了,其他人瞅瞅她俩的背影,嘀嘀咕咕地都在说怪不得老太太疼阮玉娇呢,谁家有这么个孝顺孙女能不疼呢?
不过有一个跟老太太一向不对付的李婆子就撇了撇嘴,嗤笑道:“那么孝顺以前咋不见她出来呢?那张耀祖可是要考秀才的,张老头也是读书人,人家能不会挑儿媳妇?我看他家把阮玉娇换成阮香兰肯定是阮玉娇不好,这才刚一退亲,阮玉娇就出来孝顺奶奶,不是做戏是啥?”
叶氏呵呵一乐,“娇娇过去不出来可不是在家闲着呢,那是在家做饭、洗衣裳、收拾院子、喂鸡啥都干,人家就是力气小不爱出门,张家因着编排娇娇都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跟阮老太太赔礼道歉了,您咋还这么说呢?张老爹不说了吗,娇娇挺好,就是老张家想娶个能下田种地的儿媳妇回去,总不能张老爹是在撒谎吧?”
李婆子当然不能说张老爹撒谎,哼了一声,嘴硬道:“读书人都会说话,一般不下别人面子,阮婆子那天跟人打成那样,又对人家有恩,人家能不挑好听的说吗?我就觉得阮玉娇太假,就算是真孝顺又有啥用?连点力气都没有,在咱农户里还不就是废物一个?以为是大家小姐呢?”
这话说得太难听了,叶氏和其他几人都觉着不妥,她们爱说闲话是真的,可也不喜欢和这种无理取闹的人瞎聊啊,当即纷纷找了个借口就散了。走得远了叶氏还和邻居嘟囔,“像李婆子那么想的估摸着有不少呢,张家这次可是造了孽了,凭白毁了人家娇娇的名声,这往后可咋说人家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就阮家老太太那么疼孙女,咋也得给一份体面的嫁妆,亲事应当还是能说上的,就不知道人家咋样了。”
“说来说去还是不能有后娘啊,这要是亲生的,咋也弄不出把姐姐亲事让给妹妹的事儿。”
“对,那刘氏这两天多高兴啊,见天儿的看见人就往上凑,还不是想听人吹捧她?娇娇这事儿就只有阮老太太一个人难受了,后娘高兴还来不及呢。”
后娘难当,本就是容易惹闲话的身份,从前阮玉娇有老太太疼着,日子好过,自然也没人说过刘氏什么。这次可是被换亲的举动给惊着了,不少人觉得刘氏深藏不露,竟能从老太太手里把人家大孙女的好亲事换给自家女儿,一下子把后娘欺负原配女儿的事儿给坐实了,估计往后都洗不清了。
回到家的阮玉娇看到阮香兰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着鸡粪,也没理会,直接猪草倒在草垛上整理好,拿了些去喂猪。忙活完这些她就洗脸洗手拍掉身上的土,煮了锅热水,盛一碗给老太太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