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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节

      窦清幽点点头,“既是个正派的人,即便不拉拢,我们也会比之前好过很多!”
    “是的!接下来赶制完菠萝酒,就开始作糖蜜吧!这一带的甘蔗可以收到明年二月呢!这几个月都有甘蔗可以买!”梁大智开始做今后的打算。
    窦三郎点头,“实在拖的太久,我们也要回家了!不然娘在家里该急催了!”
    梁大智和梁三智都让他们收拾东西,再带上些年货回家,他们是回不了家过年了。
    窦清幽想起还要给唐宛如稍买东西,带着庄妈妈和护卫上街,去买特产,再买些书。
    那个带黑纱帷帽的男子,骑着马拦在了她们的头里。
    第一百二十八章:回家
    窦清幽没想到这皇上的特使还没有走,看拦在前头的大马,忍不住抬头。
    马上那个戴着黑纱帷帽的男子,黑纱后的眼睛仿佛正盯着她,那无形的视线,凛冽凌厉,让窦清幽反射性的全身发紧。立马后退到路旁,让开路。
    男子只是骑着马,慢慢的掠过。
    一直看着三人骑马走远,窦清幽这才收回目光。这个人,满身阴寒凌厉煞气,看着就觉的危险。
    “四少爷!”庄妈妈低声提醒她。
    窦清幽应声,又看一眼街尾的尽头,和庄妈妈拐弯进了书局。
    给唐宛如买了一本花木养殖的书,一本游记,还有一堆零碎的小东西,每一样都是有趣有意思的或是有故事的。
    至于年货,梁大智和梁三智他们买的已经够多了,直接买些海鲜干货回去就行。
    容华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走吧!要是再待下去,路上遇到雨雪,我们可能要在路上过年了。”
    因为带的货物多,这次他们依旧走水路。这个时候南方的运河里不会结冰,倒是正好可以走到淮州。不然他们带的那么大批的糖蜜,陆路会慢很多,也颠簸。
    容华直接雇了漕运的三艘中型货船,可以直接顺水路开到正阳县,进洺河道,在龙溪镇停靠,“前面一段我们跟随漕运的大船,这样也省去很多麻烦了!”
    窦清幽也终于见到了古时的海岸边,和后世的繁华不可相比,但更自然恢宏也更加壮阔,“等我一会吧!”
    “要做什么?”容华停下来。
    窦三郎无奈的看着她,把她的画册版拿出来递给她。
    窦清幽接过画册版,笑了笑,开始动手绘画。她之前也并没有写写画画的习惯,倒是这一年出行在外,养成了写写画画的习惯。
    容华过来,站在她身侧,看着纸上快速跃然而出一幅海岸画面,“这画法不像白描。”
    窦清幽对闵夫子教她的绘画并没有学到什么精通之处,她会的也是画画速写,只要能记录那些路和山,和她想记的植物,偶尔记些景色,已经足够。
    “可以拿回去给娘她们看看!”很快就完成了两幅海岸画。
    送她们的梁大智和梁三智又在海边买了不少杂物,让他们也一块戴上,“这些东西,家里没有,拿回去看看也好!”
    窦清幽让全部打包了装船。
    坐在船上,告别梁大智和梁三智,窦清幽回头看着岸上的景色,又画了一幅岸上景物四联画。
    容华看过,让长青拿了个长幅卷轴给她,“正好在船上也无事,我们要可能要走七八天,就用这个画了,也打发时间吧!”
    窦清幽看看那卷轴,有些讪然,“我也就是随便画画,记录一下,不能当成画。”
    “绘画技巧有很多种,这种风格也是其中一种,看的是不一样,自然体会也不同。来画吧!若是不嫌弃,我的画技勉强能看,还可以切磋一番。”容华笑道。
    窦清幽没见过他的画,看他这样说,也不敢真的和他去切磋。长青说过,他琴棋书画皆精通精妙。
    “不如容公子来画吧!我们正好在旁边学一下!”
    窦三郎眉头微蹙,看容华已经应下来,只好说有幸。
    船稳稳的航行在海上,头舱里摆了长桌,铺着画卷,容华一身雪衣,端坐在长桌后,根据窦清幽速写岸上景色作画。
    很多地方窦清幽只用简单的线条勾了下,有的直接就略过了。容华看不懂的就低声问她,商讨几句,再接着下笔。
    窦三郎看着越来越觉的感觉不好,目光打量窦清幽。她稚嫩的小脸,虽然身量比别的同龄女娃儿高些,但纤瘦的身子坐下来显的很小,还是一个小娃儿样。可偏偏她清冽的眸子淡然沉静,做事沉着,不像个半大的娃儿。见她看容华也并没有啥异常,暗暗希望是他自己想得多。
    “三哥!你也来画一画吧!”窦清幽抬头喊他。
    “我?”窦三郎看着她笑起来,“知道我画技难入眼,你是存心让你哥出丑来着?”
    “画一画,也练练手啊!”窦清幽拉他,左右他这会也没事。
    容华也点头,“画来试试,也打发时间。总看书,也会精神疲惫的。”
    窦三郎想了想,无奈的点头,也铺了纸,从另一头开始画。
    窦清幽虽然性子沉静些,可以坐得住,但的她腿却是长久坐不住,就到船头来活动活动手脚。
    在他们船前面,是一艘大型货船。桅杆耸立,船帆飒飒。是漕运的大帆船,运送的都是进京的货物。
    而此时的船尾,却立着那个戴黑纱帷帽的男子。
    窦清幽目光一滞。那个皇上特使,他们也是坐了漕运的船走的?上船出发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们。
    男子注意到她的视线,朝她凝过来。
    风吹动他的衣摆,飒飒作响,也吹起脸前的帷帽上的黑纱。
    窦清幽呼吸停滞。
    两条船离的很近,窦清幽几乎能清晰看到他眼尾下浅色浅淡的小小黑痣,莹润皙白的肌肤仿若女子般,紧抿的薄唇红润中几乎透着分娇艳。可又棱角分明,仿佛鬼斧神工雕刻。剑眉入鬓,鹰眸阴寒凌冽,森然深不见底的仿佛无尽黑渊。沉沉的朝她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