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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藏在锦被下的手里还捏着那块蒙面的布巾,绝对不能让他们搜床榻。
毕竟这会儿都子时过后了他连外衣都没脱,实在说不过去,慕脩不是蠢人,一旦掀开被子就什么都完了。
他这时候才懒洋洋打了哈欠,装作被吵醒的模样,撩开帘子:“皇上?草民见过皇上,什么?赵公公说宫里闯进了贼人?是何贼人这般猖獗,不必顾忌草民,搜便是。”
但虽然嘴上在行礼却完全没有要起床下榻来行礼的意思
慕脩眸子微眯,里面多了一分审视
谢锦心里瞬间警铃大作,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赵承德笑了笑:“小侯爷,那就失礼了,开始搜吧,不要惊扰了小候爷,否则摘了你们脑袋。”
谢锦心中失笑,这赵公公不愧是在宫中活了几十年的元老级人物,瞧瞧这多会说话。
若对方真是像原身一样一个还未及弱冠的小少年,在宫中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人待他这般好还不瞬间热泪盈眶,仿佛遇到了亲人,然后被忽悠得连底裤什么绣花都交代出来?
“是!”
站在门口的侍卫立马出动,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但是谁也不敢乱动一丝一毫,哪怕一个花瓶,拿起来后都要原样摆回去,且动静极其小。
最后唯一没搜的就只有谢锦呆着的床了。
侍卫搜完后在赵公公耳边耳语了一句,赵承德的视线投向谢锦....身下的床
谢锦揉了揉眼睛,一双桃花眼被揉的有些红,道:“赵公公不会是怀疑草民窝藏贼人吧?还藏在床榻之上?”
赵公公敛眉:“小侯爷哪里的话,老奴哪儿敢,只是这......床榻之下还是要搜一搜的...望小侯爷谅解啊!”
谢锦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非常合时宜的微微冷了脸。
好半天才偏过头,语气似乎有些气闷,冷声道:“自然谅解,既如此,那赵公公便搜。”
赵承德摆了摆手,两个小内侍向着谢锦的床榻走过去
谢锦坐在榻上,背朝后面墙壁,捏住被子遮到脖子部分的手指忍不住微微一紧
“小侯爷似乎很惶恐?”
慕脩忽然出声,一双眸子冷得像结了冰的河面。
谢锦强行压下心中的紧张,从善如流的拍马屁道:“如此近距离面见陛下天颜,草民自然惶恐。”
慕脩盯着他,丝毫不买账,只淡淡道:“这天气尚还未入冬,将被子捂那么紧是为何?小侯爷可是畏寒?若是畏寒,朕立马让人去生两盆炭火来,”
谢锦在心里很有礼貌的问候了先帝与先皇后,这大热天的他要叫人去升两盆炭来?怕不是要玩丨死我!
问候完,他面不改色道:“多谢陛下垂爱,只是草民并不畏寒,只是觉得男子与女子一般,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总不能胡乱叫一些外人看了去。”
胡乱的外人——慕脩
看着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种熟悉的撩虎须的滋味让谢锦心中颇为舒爽,甚至还有一点想笑。
但是他忘了自己此刻是‘谢锦’不是‘宋淮安’
那两个检查榻下的内侍已经检查完了,回到赵承德身后道:“公公,检查完了,什么都没有。”
谢锦的桃花眼微微一弯,没有吧,没有就快走吧!
然而,慕脩看着他,忽然吩咐道:
“来人,给朕把他的被子掀开,既是检查床榻,自然榻上榻下都不能放过。”
谢锦倒吸一口凉气,当下连问候先帝和先皇后的精力也没有了,他赶紧捂紧了身上的锦被,试图自救道:“陛下!陛下陛下!草民家——就是谢家祖训有云:男男授受不亲啊!你不能毁了草民的清白啊!”
声音凄惨,简直令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仿佛备受欺凌的隐忍模样,就是演技略有浮夸。
赵承德听着这有些熟悉的语气,老脸上难得浮出一抹震惊。
难怪他早前看到这位小侯爷的第一眼就觉得他言行举止与那位有些相似,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许是因为这点,陛下才将他扣留在宫中的吧。
慕脩额角青筋跳了一跳,忽然伸手拦住了那个欲要朝谢锦走过去的小太监
谢锦感觉自己有救,继续努力道:“谢家祖训还有云:凡是谢家后辈不论子女,若让外人看了身子可是要以身相许的啊!如有违背立即削去祖籍啊!陛下您这是逼丨草民去死啊!”
慕脩听得心烦,什么乱七八糟的,谢家这是什么先祖制出的都是什么玩意儿祖训!
小太监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退回去了
“既然如此,那朕亲自来!”
说完,根本没给谢锦反对的机会,就提步走了过去
一个坐在榻上,薄唇微张,神情慌乱,锦被紧紧捂着身子,只露出一张脸,犹如一个即将被恶霸凌丨辱的贞洁烈女子。
另一个站在床榻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谢锦望着近在面前的慕脩,神情忽然有些凄哀
虽离重生也不过五六日的光阴,但他似乎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这个人的眉眼了,漫长得像是过了一生。
看着那张紧紧抿着,形状性感的淡色唇瓣
脑中倏然忆起了前世死的那一天早晨,那个蛮横带着怒气的吻。
这张唇他吻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