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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荣山急的团团转,但是无奈王帐里不留外人,没办法,只有在门口心绪不宁的来回打转。
谢迟现在整个人比平时更漠然,就好像谁在这时候撞上去下一秒就会被他抽出剑来戳死。
青鸾站在他身后,出言安抚道:“世子,小侯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谢迟没有回答他
一双淡色的眸子一瞬不瞬望着王帐的门帘
远处,林鸦整个人隐在黑暗里,他一直酷爱黑色,只要天黑不点灯就跟穿了隐形衣似的。
因此不注意看,根本没有人发现那里站着个人。
而此时王帐内,慕脩穿着一套雪白的中衣,衣服的前襟敞着,几条衣带垂下
陈奚蹲在他面前轻柔的替他包扎好腹部的伤口。
陈奚拧紧了眉头:“陛下这是被什么武器所伤?伤口幸好处理过,如若不然怕是会发炎,那样的话就麻烦了,不过伤口太深了,恐怕要养好一段时间,看起来像是武器所致伤口,却呈兽爪痕迹。”
慕脩道:“一种套在动物利爪上的钢甲”
陈奚神色凝重:“难怪,如果微臣没看错的话,陛下伤口周围似乎有毒药的残余?可是中过毒?”
赵承德闻言,不可置信道:“毒?”
叶里拧紧了眉头,怒道:“他竟然对您用毒?!”
赵承德边摇头边叹道:“王爷他...糊涂啊!”
天知道他看到一身血污的陛下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魂儿险些吓没了。
倒是慕脩脸色平静如常,道:“可能通过残余验出是什么毒?”
陈奚颔首,并且很快便检验出了是什么样的毒药。
“这是一种抑制内力的毒药。”
慕脩点了点头,起身看向身后榻上躺着的人:“他怎么样了?”
陈奚在为慕脩处理伤之前就先喂了谢锦一颗药丸
此时他脸色好多了
陈奚上前探了探脉,有些忧心道:“不知为何,明明药丸是有效的,但是小侯爷的高热就是降不下来。”
陈奚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可慕脩知道他当时走到了怎样的穷途末路。
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应当如何?”
陈奚又在旁边的水盆换了一条毛巾给谢锦搭在额头上,道:“眼下只有回皇宫,此次出行,微臣带的药不多,大多是伤药,小侯爷这情况目前相符合的就只有喂他服下这种,不起作用。”
慕脩看向叶里:“让你们去做的事可都做好了?”
叶里拱手道:“果然不出您所料,京中传来消息,那几位大人准备火上浇油,人赃并获,属下赶在惊动百姓前都抓起来了。”
赵承德犹豫一会儿,缓缓道:“靳安王...也抓到了。”
慕脩眼底寒光一闪而逝:“凭他如今的本事,这么容易让朕抓到吗?”
赵承德道:“说来也奇怪,靳安王似乎在漫山遍野找一个什么人,还受着重伤,被咱们的人撞上了。”
慕脩瞥起眉:“找人?什么人?”
赵承德道:“王爷说什么也不肯说。”
慕脩冷冷一笑:“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别问了,明日启程回宫,其他涉事官员以谋反罪论处,忠勇侯府二公子救驾有功,赏,至于靳安王...先关他几月罢。”
赵承德一一记下,不过在一个问题上却犯了难,问道:“不知陛下,关在何处?”
慕脩道:“关在他母妃曾经住的瑶华宫,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赵承德连夜拟好了旨
封赏这种事,并不是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况且谢锦这一身血和伤,无论如何也要给大家一个过得去的说法。
赵承德在得到慕脩准许后,便也未曾多加隐瞒,很快便传遍了。
部分官员简直扼腕叹息,敲着自家儿子的后脑勺道:“废物点心啊!本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点心啊!我看你这辈子啊!吃屎都抢不到热的!”
“回回好事都让忠勇侯府那个小子占了!你们上山都干什么吃的了!”
被敲打的公子哥不服道:“爹,那可是个要命的差事啊!你看看谢小侯爷都伤成什么样了!浑身是血!”
官员一噎,最后还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其实少年说得不错,确实是个可能送命的差事
毕竟谢家那个二小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生死未卜。
也有官员不知是在叹息还是在讽刺道:“柳大人你也别惋惜了,这种福分咱们这些傻小子可享受不来啊。”
被唤作柳大人转念一想,也是。
翌日,所有人快马加鞭赶回京
以往每年春猎都在皇家猎苑,连个大型动物都没有,反反复复看烂了的景色,即便是再多赏心悦目的花草也难以挽救审美疲劳。
今年这春猎独出心裁,确实让这群公子哥见识到了真正大自然的魅力,山上很多大型动物,且好几个公子哥险些被毒蛇给咬了。
唯有这一次,才起到了春猎的真正作用。
但是却半路出了这种意外,官员们都精明,始终缄默不言。
公子哥们虽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却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而且他们更注重玩乐。
大多刚进入状态,准备剩下几天大干一场,争夺一下今年春猎桂冠
谁也没想到今年春猎会这样匆匆结束,令人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