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果然大家都是好心人儿～～
    苏轻一脸真情实意的感动。
    “……”其余四人。
    不用问了，这是个真傻。
    四皇女站在一边，双手抱肩默默默默斜睨。
    与此同时，苗疆小王子距离汴京还有十里。
    第9章 伔伔伔
    苏轻的座位被安排在二皇女的旁边，她的前排坐着四皇女，斜前方是大黄女。而身后是大黄女的詹事官风岚，后斜方就是赵凌烟了。
    听了一上午的课后，她突然觉得其实现在所说的内容，很像大学时的教授公开课。
    只是现在太傅们讲的，多是国策。听得苏轻一面睁大眼整个表情都发出“哇～～”的惊叹，一面努力听懂，尽量不坐飞机。
    但……好像效果并不理想。
    中途太傅有意想探探她的学问底子，提出某个议题后，让她作答，人苏轻却很诚恳的看着太傅，将头摇成拨浪鼓，“老师，我不知道。”
    嗯。不知道得理直气壮。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三皇女过谦了，浅谈两句？”被叫老师的太傅默了下，循循善诱，“北唐和我朝素来不合，要是有一天真有战事，三皇女也不能用不知道来解决问题吧？”
    顿了顿后太傅又笑着说，“在这里不怕说错，就怕不敢说。三皇女？”
    “那……”苏轻眨眨眼后在太傅的鼓励下开口，“那我就说点我自己想的？”
    太傅又笑着点点头。
    “其实我觉得，比起北唐，位于我朝上方的辽国更加危险。”
    苏轻的话不仅让太傅一愣，也惹得大皇女和二皇女侧目看来，后者更是微挑眉峰，略显惊讶。
    “为何？”
    因为在历史上，它灭了和现在南朝位于同一个位置，只是名字变了一下叫“后晋”的国家呀。
    苏轻眨眨眼，心中默默腹诽。想了想后回答，“……自觉？”
    “……”要不是看您是皇女，劳资一块朝板就糊你一脸你信不信？
    太傅……勉强继续循循善诱， “除了自觉呢？”
    “……”老师你好烦哦，我们选择题至少还有三个选项可以瞎蒙，现在这种填空题她随便填了一个，居然还要问为什么。
    ……可是就是不知道才胡乱填的呀，哪有为什么。
    苏轻脸上的纠结不要让人太好猜。就在太傅微深吸一口气，决定再拿出为人师表的架势，再次循循善诱时，苏轻努力想了想开口。
    “因为……北唐至少我们还能通过和在它后方的吴国，以及侧翼的楚国结盟，相互牵制。但……辽国却没有能牵制它的机会啊。”
    苏轻顿了顿又说，“没有顾忌，就很容易毫无顾忌。加上他们生活在草原，放牧为生，可以说人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所以就算是一孩童也许骑术和弓箭也比得上我们一精悍骑手。”
    “如果我是他们，那我一定会时不时的带领一小队人马来骚扰边城，能抢就抢，抢不过就跑。你也奈何不了我不是？”
    苏轻说到这里，微微偏头瞅着太傅。一脸讲道理的模样，却说着很流氓的作战方阵。
    哎嘿～打不着～气死泥萌。略略略。
    除亲身经历过很多次的二皇女外，其他人想象了一下这样的战局，发觉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气闷。
    同样觉得气闷的，还有下朝后溜达来看看皇女们读书情况的女皇。她冲原本打算通报的宫女挥挥手，和右相站在一边细听。
    苏轻见太傅做了个“继续”的姿势后，又忍不住苦了下脸，努力想了想又说，“北唐就算出兵也会打着某个旗号，虽然冠冕堂皇，但因为自诩正义之师，自然要……文雅些，必须要师出有名才行。”
    她说到这里，抬眼看看太傅，见她点头后继续说，“但辽国不是啊。它总是想来就来，也不需要任何的名头，说白了就是来抢东西的。完全就是毫无顾忌的无赖做法。所以我才觉得辽国比北唐威胁更大。”
    “……”倒是有几分歪理。
    女皇在外，无声笑了笑，微微侧首询问身后重臣，“右相觉得呢？”
    今天在朝堂上，恰好文武双方正为了辽国和北唐的事做了争执，没想到一来就听见苏轻这番话。
    “臣倒是觉得王爷所说不无道理。”右相轻声回答。
    女皇又笑，两人和其余侍者继续在一边听苏轻绞尽脑汁的胡说八道。
    “那三皇女觉得应该怎么辽国和北唐呢？”太傅又问。
    “唔……”苏轻想了想，看着太傅眨了眨眼小声，“用辽国的方法对北唐。再拿着刀和辽国讲道理。”
    众人一愣，太傅还未说话时，就听外间传来大笑，扭头一看不是女皇又是谁。忙齐齐起身施礼，恭请王者进入书房。
    “都起吧。”女皇笑着示意众人平身，之后才看向苏轻，赞许点头，“暄莞，你这番话虽不文雅，但也很些意思。”
    苏轻听女皇夸奖后，不太好意思的“嘿嘿”两声。眼睛亮亮。
    所以……她现在是蒙对题被表演了吗？
    女皇高兴，当然是赏赏赏。所以等苏轻从宫中出来时，还带了一大堆赏赐，看得早就等在外间的竹青一愣一愣的。
    而“女皇对宁王宠爱有加”的消息，也迅速飞至各方。有人盘算沉吟，有人蠢蠢欲动打算结交。
    繁华的汴京下，从来不缺各种暗涌。
    同一时间，苗疆小王子入住馆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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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没想到啊。”回到王府的苏轻，在和宋衍一起吃过午餐，并一起到书房，听苏轻说了今天进宫的来龙去脉后，宋衍摸着下巴一面点头一面略惊叹的看着苏轻，“你实在是很有做个小流氓的特质嘛～”
    “……这是夸奖？”苏轻想了想后，不太确定的问。
    “当然是夸奖了。”宋衍笑着回答，想了想后起身从身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笑着拿在手中，在另一手上轻敲，“从现在开始，每天再教你点这个吧。”
    苏轻见了哀嚎，像小奶狗一样焉焉儿的将下巴放在桌沿边，眼微微上抬瞅着宋衍，带着一股子恶意卖萌的萌感，“这次又要学什么啊。”
    宋衍笑，薄唇微掀露出略显森白的牙齿，将书立起来方便苏轻看清书名。
    ——《孙子兵法》
    “另外，从今天开始再拿一个时辰跟着我学一下围棋吧。”最近觉得为人师表好像还挺有趣的宋霸总意犹未尽的继续说。
    而唯一的老实乖学生，又哀嚎了一声自己趴在桌上装死了。
    皇城，贴身侍奉的大宫女看着女皇将药饮下后没一会儿，脸色总算缓和了很多后，这才感到松了口气，忙将药碗接过放至一边，“这下奴就安心了。”
    苗疆小王子刚到达馆驿，宫中就借着遣人关怀的机会，秘密和藏觅在苗疆队伍中的暗桩顺利碰面，这才拿到药引送进宫中，让女皇服下。
    女皇闭眼静待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明天宣苗疆小王子和焕景他们进宫，年轻人在一起才比较有话题。““是。”大宫女微微欠身，想了想后有些犹豫的看向女皇，“那……要叫上宁王吗？”
    毕竟这次苗疆小王子到汴京，除了向他国宣示苗疆和南国之间的深厚友谊外，也有结亲的意思在里面。现在四位皇女之中，仅三皇女有侧王夫，以苗疆人的性格，是不会和旁人分享自己的爱情的。万一这苗疆小王子……
    女皇听了大宫女的话，慢慢睁开眼沉吟后，想想苏轻那软糯的性子，随即缓缓摇头表示不打紧，“无妨，那苗疆小王子朕曾见过一面，加上这么多年的消息，也知道此子应有几分骄纵。倒是和旻粹有几分相似。”
    “这样的烈性子，不会轻易看看上谁的。”
    大宫女听了，点点头不再多言。女皇看了眼明显有话没说出口的近侍，一直压抑的身体好转后现在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随即笑着开口，“看你的样子，是有话想说？”
    大宫女一边笑着一边微微欠身，知道女皇心情好，自然顺着她的意思笑着开口，“皇上向来喜欢颜色鲜明的事物，四皇女这点可是随了您啊。”
    “别拐弯抹角。”女皇伸手虚点她，笑骂，“快吐象牙。”
    “无论是大皇女、二皇女还是四皇女，都是性格鲜明，各有千秋的人中龙凤。相比之下，三皇女和其他几位皇女站在一起时，是少了几分气势。”大宫女是从女皇还是皇女时，就侍奉的老人。
    这么多年的陪伴，早就亦仆亦友，所以这些话从她口里说出并不会让女皇感到逾越，只当做对小辈们的闲话家常而已。
    女皇点点头，不否认她其实不太喜欢苏轻软糯的性子。哪怕是温润儒雅的大皇女，虽平时和煦如风，但行事果断，识人断物都不差。至于长期在外领兵的二皇女更是不提。
    除了行事作风不同外，两人却都具君王之风。
    哪怕是性子骄纵的四皇女，那也是极其聪慧的。不然这么多年，她也不会默许她待在大皇女身边。
    但这个属于意外的三皇女……也许是长在寻常富贵人家，所以虽有气质风度，但和其余三人放一起时，却显得并不那么……出众。
    所以今天无意听见苏轻那番有些不按常理出牌的言论后，才更觉惊喜。
    “但……皇上您可能不知道。”大宫女笑着说，“三皇女却有一项令奴也羡慕的能力。”
    “哦？”女皇好奇挑眉。
    “皇上可见有谁曾让二皇女主动亲近过吗？”大宫女问，顿了顿后又开口，“先不谈大皇女，单是四皇女，前天家宴上，奴可是有看见四皇女有给三皇女夹糕点呢。”
    虽然脸上表示是“你是个小傻子，本王勉强关爱一下”的嫌弃。
    “有这事？”女皇想了想，实没想起。
    大宫女点点头，补充，“是陛下您离席后，奴无意看见的。”
    “这倒是……让朕有些惊讶。”女皇开口。
    “是呀。”大宫女笑着说，“这种亲和力，让奴很是羡慕呢。也许只有三皇女能做到吧。”
    善良纯粹，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暄莞。如温暖阳光一般的微笑。
    在这勾心斗角，充满了尔虞我诈的冰冷宫闱内，如何不让人羡慕，以及……忍不住想要护住。
    那种心情，就像是在冰冷的世界里，守护自己唯一的一点温暖和光明一样吧。
    后面的话大宫女并未说出口，但即便不说，女皇也应猜到一二。沉默几息后，女皇微叹，虽什么都没说，但也没反对大宫女的话。话题一转结束短暂的闲聊。
    “你这样一说，倒让朕觉得暄莞是个更好的孩子了。”
    大宫女笑着欠身，不再言语。
    “无碍，叫上暄莞吧，再说……这种事也不能做得太明显不是。”女皇想了想说，“有暄莞在，倒能更说得过去。”
    “是。”大宫女应声，见女皇伸手持笔，就知她要继续批改奏折了。随即欠身，收拾好药碗后无声退出御书房，打算自己亲自去把药碗处理后，再返回。
    等傍晚时，四位皇女就分别收到了来自女皇的口谕。
    “我干嘛要去陪苗疆小王子。”接到旨意，让人将宫女送出府后，苏轻和宋衍回到书房，门才关上就一脸莫名的问宋衍，“我去好像不合适吧？”
    苗疆小王子的事，苏轻也是这两天从宋衍这里知道详情的。
    别看宋霸总现在天天被迫在王府里，不能随意外出。但这段时间已经成功收编了几人，并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情|报|网。
    啧啧啧，这就是有本事的人。就算身处困境，依旧能凭着自己的所学，扭转局面甚至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