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明是女性更加出众。
    电梯到达开会楼层，“叮～”了一声至左右两边缓缓分开，但宋衍没动，其余人也不敢动。
    秘书有些忐忑，看了宋衍一眼，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刚才的分析，惹得宋衍不高兴了。
    唔……难道是自己的说辞，有歧视女性的意思？
    秘书在心里反思，正欲开口弥补时，却听宋衍开口，“是听谁说的要结婚了？”
    “这个……”秘书仔细想了想说，“好像是有次聚会，听……张强说的？”
    这话出口，秘书自己都觉得变了味儿。
    职场里的事，有时候真不比宫斗戏码差。
    不等秘书有时间继续懊恼宋衍又问，“能力上王芬更强？”
    “综合评比，确实如此。”秘书补充。
    “那不用什么长久的考虑了。”宋衍一面往外走，一面头也不回的告知秘书，“商场瞬息万变，商机更是稍纵即逝，长远？多长？我现在把能力逊色的那个放上去，别说是长远没了，连近在眼前都直接放弃。”
    宋衍不由想起当初在女尊时的“四年”，苏轻在外自然看不见一些东西，但他却意外的见识了不少来自性别的歧视。原本宋衍也自诩自己是个尊重女性的人，但当自己变成了弱势群体后，才发现有很多是他曾经从未体会过的。
    有些事，真的要身处同一位置时，才能感同身受。
    这“四年”，让他学到、感悟了不少。
    “就定王芬吧。”宋衍敲定，“周一发通知。”
    “是。”秘书应声，和助理一起快步跟上宋衍。
    迈步进入会议厅的宋衍，在冲早就坐在里面等候的众人微微颔首点头时，一面坐到位置上，一面因为刚才的联想，而思绪略飘到某个跑路，到现在还没音讯的小王八蛋身上。
    ……哼。
    宋霸总在心里轻哼。
    “……欠！”
    刚抵达棋院，住进属于自己单人宿舍的苏轻，一面轻揉鼻尖，一面莫名偏头。
    第66章 佖佖佖
    棋士的日常简单又繁忙。
    每年一次的职业棋士考试， 能授予初段称号的， 一共也不到二十人，男子组取前十四名， 女子组取前两名。之后再从男子组十五至二十二名里，看看有没有小于十五周岁的孩子， 如果有就根据排名取四人，授予初段称号。
    无则不录取。
    至于其他总排名在前五十名， 又未成为职业棋士的其他考生，只要没超过年龄的限制，明年也能直接参加职业棋士的考试，并且不用缴纳报名费，跳过淘汰赛， 从第四轮的三盘两胜制开始角逐。
    当然如果还是错失，那下一年就得又重头开始了。
    也因为每年只有最多二十人能成为职业棋士，所以棋院对于棋手是非常看重的。单是住宿方面每人都安排了单人间的宿舍，除了免费提供三餐外， 还有机会免费旁听其他资深高段位棋士的复盘解说，甚至如果对方愿意， 还能对弈。
    最让苏轻满意的一点是，哪怕以后离开棋院，但只要你还是职业棋士的身份， 或者你自己向棋院申请， 那么棋院会一直保留你的宿舍， 以供偶尔到棋院时， 休息所用。
    所以看似很长的一个月，其实很快就过去了。
    不过苏轻一定不知道，棋院对于她这位初段，其实还召开了一次严肃的讨论。
    而讨论的内容，是要不要破例将女子组第三名也授予“初段”的称号。
    原因很简单。
    围棋是一件“越年轻，未来越有可能性”的工作。获得初段称号的，大部分是十几岁的少年，甚至不满十岁的孩子。他们被授予了初段称号后，会由棋院负责所有的生活开销。包括文化课程也有专门的老师进行教导。
    并且哪怕年级很小，但每月的工资，包括其他待遇全部无差别对待。
    这和其他从小接受专业训练的国家运动员类似。
    但近些年，不仅仅是华夏，包括日韩在内，获得初段称号的年龄层明显比之前有所年长。
    从十岁、十二岁，逐渐变成现在的十六、七岁。
    这对棋坛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短时间内也许看不出来，但等五年或十年后，就会发现自己国家的棋士，逐渐不敌其他国籍的棋手。
    而苏轻的年龄也并没任何优势，毕竟在苏轻之前，连很多持全胜记录，以十几岁的年龄授予初段的少年们，有不少因为后期发展和诸多原因，逐渐比不上其他竞争者，十年如一日的止步在低段。更何况……是年龄比较大的苏轻了。
    所以她不被看好，也情有可原。也是处于这方面的考虑，才有了之前的讨论。
    后来还是棋院刘院长拍板，维持现状，才暂画一段落。
    不过集训期间，苏轻依旧得到了不少的关注。只是这些苏轻本人并不知道罢了。
    结束训练，休息两天后，初段到三段的“新秀赛”在帝都某豪华酒店召开，苏轻等人早在半月前就接到通知，请初段们注意自己的着装，如果有什么清楚的，也可以请老师等帮忙参考。因为到时候，会有媒体、主办方等到场。
    其中主办方之一，是宋氏。
    ————————————————————
    “总裁。明天下午是新秀赛的记者发布会，您看？”秘书接过宋衍签好的文件，并未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原处，询问。
    “在哪儿举行？”宋衍想了想，问。
    等秘书告知了地址后，宋衍微微沉吟，“明天晚上还有宴会，发布会的出席人员，你安排吧。”
    “好的。”秘书点点头，将从进门就拿在手上的精美册子放在宋衍的办公桌上，“这是棋院送来的‘新秀杯’手册。”
    宋衍瞄了一眼，点点头后表示知道了。却并无任何翻开的想法，重新将注意力回到自己的工作上，秘书见了，替他将手册放置一边，这才离开总裁办公室。
    另一边，棋院，苏轻正笑看几个少年们一脸激动的翻阅，才到手的手册，脸上神情颇为自豪。
    “轻姐，要不要我也给你拍一张？”和苏轻说话的，是这次唯二授予女子初段的小姑娘周焉儿，十五六岁的年龄，真是爱美之心冒头的时候，刚拿着手册，翻到有自己头像的那一页，凑近拍了张自拍，见苏轻没动，这才询问。
    “我就不拍了。”苏轻摇摇头，笑，冲几个少年微提声喊，“你们几个也是，还得带你们出去买衣服呢。”
    几个少年听了，笑着走向苏轻，从周焉儿哪儿知道苏轻没拍后，开口，“轻姐，你的照片可比我们大多了，你都不拍啊？ ”
    苏轻是初段里唯一的全胜，所以不仅仅是照片放在了初段的第一位，照片也比其他人大多了。
    就连名字后，除了跟着“初段”的段位介绍外，还特意备注了“全胜”两字。
    这份殊荣可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哎……年纪大了就不喜欢拍照了。”苏轻笑叹，顿了顿催促，“走吧走吧，得给你们买衣服，等下又得逛呢。”
    周焉儿和少年们听了，这才嘻嘻哈哈的将东西收好，跟着苏轻出了棋院。
    第67章 佄佄佄
    少年们的衣服其实很好选，去中等价位的男士服侍店， 就基本上一次性从衬衣到西装外套， 全部解决了。
    苏轻和周焉儿帮忙给几人做参考时，还一面说着等这次比赛结束后， 应该抽空订做两套西装，毕竟无论是出席像明天那样的场合， 还是参加比赛， 棋士们无论年龄大小，都是着西装的打扮。
    相比之下，女棋手的选择， 反而要更多一些。
    等给少年们选好衣服和鞋后，就换成苏轻和周焉儿买东西， 回程时苏轻作为里面最年长的， 直接带着一群小朋友去吃晚餐。
    当然了， 她请客。
    一直到八点，众人才嘻嘻哈哈的返回棋院。
    虽然明天召开“新秀杯”的记者招待会后， 大家会在对弈时变成竞争对手， 但这一点不影响众人私下的和睦。
    毕竟这种竞争关系， 对于从年幼开始就不断转换的少年少女们， 已经相当习惯了。适应力自然也比常人更强， 极少有棋手会将棋盘上的负面情绪带到现实生活中来的。
    当然， 个别品行和实力不成正比的自然不在其中。
    但这种心思杂质太多的人， 棋士这条路也走不远就是了。
    闲话暂且按下。众人回到棋院， 互相道别后便各自回了宿舍， 临行前苏轻还叮嘱了几个准备一起玩儿两把游戏的少年，注意休息时间。避免睡得太晚，影响明天的精神，这才回了宿舍。
    第二天一大早，苏轻等人在领队老师的带领下，各自带了简单的行李，提前入驻帝都某酒店。
    ——按照比赛规则，比赛期间，棋手们得统一住在“新秀杯”主办方安排的酒店内。
    同时，也是比赛场所。
    直到自己的比赛结束，才可退房离开。
    而记者招待会，则是在当天下午四点，于酒店的商务厅举行，苏轻等人跟着领队老师进入商务厅时，已经到了不少媒体。
    比起其他热门的棋士，苏轻等人只是新人，所以哪怕周围各媒体摄影师正在拍摄，闪光灯也时不时跟着闪烁，但各种特写镜头都是对着已经拥有知名度的棋士，以及主办方大佬们的。
    至于坐在一边的他们，能分到的，都是摄影师拿着摄影机一扫而过的“观众席”而已。
    但即便如此，也让第一次见识这种情景的周焉儿等人感到又兴奋又紧张，在确定摄影师的镜头扫过后，才凑近苏轻小声，“轻姐，我紧张得都想上厕所了。”
    周焉儿对苏轻小声说。
    “要我陪你吗？”苏轻听了，同样小声的笑问她，并伸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轻握。
    掌心干燥温暖，倒是无形中给了周焉儿力量，情绪略稳。
    “是想，不是真的想啦……”周焉儿微晃手，忍不住撒娇。
    苏轻微微一笑，继续握着她的手，重新扭头看向前方，这才像是发现了什么，“咦？”了一声。
    惹得周焉儿重新扭头，看向苏轻，“轻姐，怎么啦？”
    “哦。没事。”苏轻看着位于前方，上书“新秀杯”三字的背景板某角，顿了顿慢吞吞回答，“好像……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些事。”
    “？？”周焉儿疑惑的看着苏轻，直到后者又回以她一个安抚的笑后，才再次移开视线，让苏轻一个人默默思考。
    enmmm……
    苏轻心中沉吟，看着主办方后面跟着的赞助商大佬，不由默默的……眨了下眼。
    ……她那时，有把新手机号码写上去吗？
    苏轻摩挲着下巴，盯着赞助商“宋氏”默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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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敲门进来时，不仅带来了晚宴的西装，还有两份需要马上签名的文件。
    新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