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屏幕，网友们都能感受到他目光里的寒意。
    那些网友只来得及发两个字“后面”出去，想提醒于晓注意身后。
    可惜，他们刚发出去，直播间就是一黑，主播关闭了直播。
    于晓关掉直播，徐徐转身，看向空荡荡的二楼的窗台位置。
    古天师道：“于前辈，我去除掉它。”
    于晓挑眉，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古天师瞬间冲进了鬼宅。
    等古天师冲进鬼宅，于晓回过味来。
    古坤抢着干活，是怕她又收不住手把鬼给直接抹除吧？
    先前进鬼宅的时候，有一只鬼附身在小黑身上，于晓随手就将那只鬼敲得魂飞魄散。
    估计就是那个时候，给古坤留下来心理阴影了。
    古天师消灭鬼，走的是温和开导的路线。
    于晓他们站在外面等了四十几分钟，发型乱了，略微狼狈的古天师方从鬼宅走出来。
    于晓扫一眼，道：“不错。”
    过程怎样不进行深究，古天师除掉了最后那只鬼便是最终的结果。
    至此，鬼屋直播拉下帷幕。
    于晓回归了正常的学校生活，兼职处理修士联盟的事务。
    但是于晓代班的这次直播带来的影响，却是随着时间的延长，呈现指数倍的增长。
    直播的最后的那个镜头，只能用灵异现象解释了啊。
    不然，为什么会出现一个由模糊变成清晰的小男孩？
    那些一直在录屏的网友们把视频倒回最初，他们惊恐地发现了一个又一个可疑的疑点。
    当代班主播的那个女孩在看到同伴的眼神时，微微带笑的脸上其实闪过一丝诧异的。
    这是广大网友们一帧一帧截图出来的成果。
    靠着这种截图技术，网友再截图了代班主播无意之中看的各个方向。
    截图出来的照片，每一次代班主播看的方向，那个地方都尤为古怪。
    尤其是当后面代班主播队伍开始玩招鬼游戏的时候。
    每当游戏气氛紧张到屏幕前的网友都觉得下一秒就会有鬼怪出来了。
    但是，只要当代班主播随意地瞥过一眼那个地方，最终，招鬼游戏的结果，永远是失败！
    种种证据指向了代班主播可能是个比上一任主播更厉害的角色。
    她或许是除鬼天师之类的有真本事的存在。
    不然，那鬼为什么会那么怕代班主播。
    在这些看过直播的网友心目中，一个默认的事实出现了。
    这个世界，有鬼！
    随着时间的发酵，这个网友们得出的结论逐渐从网络蔓延到现实。
    于晓在这其中没有干预任何一步。
    修士联盟对这个发展乐见其成，暗地里推波助澜。
    政府的网络监管部门吼了两句口号，说不要传播封建迷信，其他的，一步都没有多做。
    就这样，世界上是真的存在鬼这个说法，在无数华国公民心底埋下伏笔。
    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当时观看直播间的网友录制的视频。
    有网友截取了进鬼屋之后，小黑，中年大叔被附身的片段，和最后结尾出现小男孩的片段，两段合一，剪辑成为一个小视频。
    他将这段剪辑视频发到朋友圈。
    由于视频看起来十分之真实，没有后期的特效，这段视频引来了他朋友的争相转发。
    修士联盟的在这上面，悄悄推了一步，让各个营销号，也转发这个视频，扩大转发量，提高知名度。
    这令视频里的人同样也火了。
    无数人眼熟的那种火。
    像于晓的父母就遇到这样一个问题。
    “诶，老于，你快来看，这是不是你女儿啊？这校服还是我们这边那什么学校的校服来着。我见过的。”
    于父和于母对视一眼，连声否认，“不是我女儿，长得像而已。为什么校服一样？这个嘛……那只是相似，相似！华国的校服都长一个样的。”
    于父和于母他们凡是遇到过来询问的熟人，就都说不是自己女儿。
    反正那视频里的人因为是在夜晚拍摄，也看不大清楚，自带模糊滤镜。
    应付完来询问的人后，于父和于母两人私下里感叹。
    “乖乖哟，晓晓这回是干了一件大事了。”
    “我女儿好像是个大人物。你看那视频里面，边上的人都听她的。”
    连于父于母这样的老一辈的人，都能知道灵异视频，那就更不用提于晓的同学们了。
    顾盛是最早了解到的人之一，通过他师尊衡章的转发。
    顾盛一眼就认出了视频里的人是于晓。
    于晓穿着校服，后面还跟着古天师和他两个助手，肯定是于晓，绝对错不了。
    顾盛第二天就跑去找了于晓问这件事。
    他面子上还是有点害羞的，就是行为上很大胆。
    在于晓的同桌还没有到达教室的时候，顾盛占据了于晓同桌的位子。
    等于晓到达自己位子上之后，顾盛打招呼道：“于晓，你来这么早？”
    于晓道：“直接从分部那里赶过来的。”
    顾盛成为衡章的弟子后，也知道了分部是指的修士联盟的分部。
    他关切地问：“怎么从分部那里来？”
    于晓叹口气道：“处理公务。”
    她是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那天她带着古天师等人去分部参观，放了一名管理者回去休息，并答应了另一名修士代处理公务。
    自此，于晓上了贼船。
    等那名管理者被其他修士拖了回来，于晓也没有能够从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中脱身。
    没错，就是有那么多公务。
    上到与国外入侵的异族，极端组织对抗，下到处理普通人见鬼的事宜，通通都归于晓等人处理，连往下放都放不了。
    下面的人都在频繁地奔跑于于晓等人的命令下，哪里有时间分心去处理公务。
    人手不够，人手紧缺，成为了当务之急。
    说到见鬼，于晓的那次直播，最后的场景成功让一堆跃跃欲试想见鬼的人打消了念头。
    世界上是真有鬼的，还招？嫌死得不够早？
    也有人理解成，连于晓他们在有鬼的地方一种又一种地尝试，都招不出鬼，可见那些所谓的招鬼方法一点用都没有。
    这两种方法均有效地从根本上杜绝了招鬼事件的发生。
    不过，总有极个别的人，无论别人怎么警告，他们就是不信，他们就是不听，他们就是要招鬼。
    这样的人，等待他们的便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见鬼，以及，随后的杀戮。
    顾盛听到于晓说自己是处理公务，因此才来这么早，他马上就想到了于晓应该是处理了一晚上的公务。
    顾盛问：“那你休息怎么办？”
    休息？
    于晓其实并不需要休息，她和普通的修士不同，她是悟道修仙的，本与天地隐隐相合，肉身是不会有疲倦感的。
    于晓没有细说这些，她道：“我还是休息了一下，在休息室睡了一会，至少要换一身衣服，不是吗？”
    一般修士的衣物都不会脏，因为修士体表散发灵气，灰尘不沾身，并且能保护衣服不被破坏。
    这是筑基期修士都能做到的一点。
    练气期修士体内灵气本身就少，这样做就比较浪费灵力。
    因为生活在普通人中，于晓按照普通人的习惯，每天沐浴勤换衣服，至少不让自己给别人留下一个邋遢的形象。
    这点小心思还是不便于直接说出来。
    顾盛一下子听懂了于晓的言外之意。
    他记起了自己来找于晓的目的，偷偷摸摸拿出自己的手机，播放一个视频，问：“于晓，你是不是参加了这个？”
    看着顾盛拿着一个明摆着的事实来问自己，于晓顿觉无奈。
    于晓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你说呢？”
    顾盛结结巴巴道：“我是想说，下次你也叫上我呗。我也挺想除鬼。”
    于晓怀疑地看了顾盛一眼，顾盛理直气壮地看回去。
    于晓问：“校门口的那两个老师你送走了吗？”
    “没有。”
    顾盛顿时丧了气。
    在于晓同桌的怒目而视的情况下，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