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解开三颗扣子而已。”温蜜下意识回到。
    “哦。”苏慕平淡应声。
    “那你解。”苏慕抬手将他解开的那颗纽扣重新扣上了。
    围观全过程的温蜜：“……”
    半晌温蜜没动作，局促站在原地，脚尖不停点地，像是要把地戳出一个窟窿。
    苏慕瞥她神色，挑眉，“不对戏么？”
    温蜜沉默很久，才羞声，“对……”
    理智思考，不对戏的话，跟苏慕拍这么一场风花雪月的戏份，徐申绝对会无休止对她喊卡。
    温蜜也穿衬衫，解扣子这种事情，按理论来说，对她没任何难度。
    但此刻，温蜜跟苏慕第一颗扣子较劲了三分钟。
    没解开。
    温蜜侧脸，耳朵里离苏慕胸口有点近，几乎能听到人“咚咚咚”地心跳声。
    她犹豫一阵，没抬头，小声提要求，
    “苏慕，你别这样盯着我，我解不开。”
    苏慕应了声，侧过头。
    温蜜轻舒口气，继续解。
    额头冒出薄汗，第一颗扣子解开，温蜜惊喜抬头，正对上直直望着她的幽深眼睛，
    “你这不是解开了。”
    “我一直在看着你。”苏慕补充道。
    温蜜：“……”
    徐申留给两人三十分钟对戏的时间，温蜜全用来解扣子，苏慕也配合，一动不动站在那。
    眼神全落在温蜜身上。
    导演喊人上场。
    温蜜额间汗珠淋漓，一方面是天气原因，另一方面是在苏慕眼神威压下解他衣衫，很很很辛苦。
    苏慕慢条斯理扣上衬衫，扯了两张纸巾，随手按在她额头上，擦拭干净后，余光瞥见徐申在机器跟前，猛向这边招手。
    他附身，凑近温蜜耳朵边。
    温蜜吓一跳，正要往后退时，被人扯住手腕，苏慕在她耳边闷笑，随后开口，语气凉凉的，
    “温蜜，”
    温蜜努力缩手腕，当着剧组的面，她不想跟人勾勾搭搭，“干、干嘛？”
    “等下你可别乱摸。”
    “……”
    “摸出火来可是要负责的。”
    打板声响，“action！”
    温蜜情绪入得很快，苏慕同样。
    春花将韩杨抵在破旧的竹床上，皓白手臂缓缓滑过韩杨额头、鼻子、下巴……落在他胸口处。
    韩杨闷声，一板一眼严肃道：“春花，你想干嘛？”
    她低笑，笑意有些刻意的风情，右手指尖顺着他衬衫纽扣间缝隙钻进去，沾到冰凉皮肤，她回答，“韩杨哥，你喜不喜欢我？”
    韩杨绷紧了身体，察觉到她指腹碰到某处，音线也绷着，“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可能——”
    “韩杨哥，先别急着下结论。”她抽出手抵在他嘴巴上。
    上半身往前探，她唇瓣先试着碰了下他下嘴唇。
    韩杨稍微挣扎，她直接将上半身压向韩杨，嘴唇实实在在落在他嘴巴上。
    学着电视机里面小情侣亲吻的模样，舔吻他嘴唇，同时右手没闲着，摸到他领口的扣子，动作迅速地解着。
    因着半个小时的解扣子训练，温蜜下手，着实很快。
    人衬衫被解了三颗，她停手，右手探进去，脑子里还响着苏慕说的话，没敢乱摸，只虚虚做给摄像机看。
    戏份到这里，等着远镜头拍完两人的亲热戏，就可以结束。
    所以温蜜还保持着，亲吻苏慕的姿态。
    勾舌纠缠，暧昧声，水渍声都要真切。
    这场戏份里，苏慕是不需要做回应的， 只是先是震惊然后失神于女人湿滑滚烫的口腔，没多少动作。
    后期会有，但不是现在。
    所以在苏慕伸舌头舔她上嘴唇一瞬间，温蜜愣了下两秒钟，苏慕微眯着眼往后撤，离开她嘴唇，正逢此时徐申喊卡。
    戏份顺利通过。
    温蜜还趴在人身上，苏慕坐起身。
    她被迫跟着坐起来。
    没防备还差点跌下竹床，温蜜“啊”了声，左手胡乱抓住了个东西，撑着她没往下掉。
    在竹床上坐稳，温蜜探过头，瞧了下竹床的高度，心底一阵发虚。
    要是从这摔下去，估摸着得破相。
    说不定，这部戏也吹了。
    后怕完，温蜜扭头，瞧见苏慕漆黑眼眸正盯着她。
    温蜜怔楞，“呃……有什么事吗？”
    苏慕低眉，视线落在她右手上，温蜜的视线跟着瞧过去。
    一阵沉默。
    她的右手还搁在苏慕腰腹上，跟人肌肤相贴。
    温蜜耳垂起薄红，视线乱飘，嘴巴里打哈哈道：“没注意、没注意。”
    说着，右手蹭的从人怀里撤离。
    苏慕不知晓接不接受她这个理由，低头安静扣着纽扣，温蜜跟着认真绷着气息。
    衬衫完整扣到领口，苏慕下床，往外走了几步，余光瞥见某人瞬间放松的神情，微扬唇，又往后退了几步，弯腰附耳，像是没听到她刚才的解释，低声对她说：
    “想摸也没事，但要回家再摸。”
    第23章
    “想摸也没事，但要回家再摸。”
    “……”
    “还有, ”苏慕往前走了两步, 又退回 来, 微低头，视线跟她相对。
    温蜜屏着呼吸瞧他, “还、还有？”
    苏慕挑眉, 抬手在他唇角搓磨一下后，扯着嘴角，一字一句, 低声道：“你刚才亲我时, 我嘴巴被你牙齿磕破了。”
    一阵沉默，温蜜囧。
    “所以——”
    苏慕拉长声调, 温蜜一阵紧张，“所以什么？”
    “要补偿。”苏慕侧眸, 漆黑眼眸幽深难测。
    温蜜：“……”
    回想起上次人说要补偿的状况，温蜜苦眉头, 圆润大眼睛泛着水光, 可怜兮兮地，“吻戏我没经验，所以——可以原谅我吗？”
    她眨巴了好长时间的眼睛, 眼睛都快抽筋的时候，苏慕手擦口袋里，俯睨温蜜，张口颇无情, “不是很想。”
    “……”
    “至于你刚才说的经验——”苏慕挑眉头，阖眼皮，浅淡笑意一闪而过，一句话没说完，转身走了。
    独留下温蜜，呆在竹床上，绞尽脑汁思考人刚才临走时那个模糊的浅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思考半晌，温蜜放弃了。
    要是能猜得透苏慕的想法，那她可能离成仙不远了。
    中午演员集体在影视城吃盒饭，只有苏慕不在。
    据书书打探，苏慕是被伍一喊走的，估摸是有其他工作。
    她正吃着徐申最近来痴迷的养生盒饭时，书书偷偷摸摸跑过来，附在她耳边，“蜜儿姐，老板来了。”
    筷子掉在饭盒里，温蜜张嘴，“你、你刚才说什么？”
    “老板说在地下停车场等你。”书书实话实说。
    温蜜苦了脸。
    于贝宛这个死样，真跑到国外去了？
    留下她，让她跟于斯已说谎话，不就是在自掘坟墓，自断活路吗？
    不死心地再次拨了于贝宛的小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温蜜：“……”
    温蜜被迫还是去了地下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