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熠阳？”许荣荣确实以为这是梦境，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战熠阳的脸……呃，感觉太真实了。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做这么真实的梦！
    战熠阳能感觉到许荣荣贴在自己脸上那只手的温度，温柔细腻的触感和记忆中的别无二致，他看着许荣荣，感觉自己迷失在了她的双眸里。
    有多久，她没用这样柔软的眼神看他了？不带着白天里刻意的客气和疏离，更没有一丝顾虑。
    看着许荣荣嫩红色的唇，战熠阳还是没忍住，低下头去，衔住了她的唇瓣，轻轻地含在唇间吻。
    许荣荣半梦半醒间只是觉得，这种感觉……
    嗯，不讨厌。
    缓缓地，许荣荣闭上了眼睛。
    她很困，而且她知道，一旦醒了，这梦也会醒。
    慢慢地，战熠阳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许荣荣好像没动静了。
    放开她，掀起眼帘看向她的脸，果然，已然是一脸安睡的神情。她的唇上微微上扬，不知道是不是陷入了什么美梦中，看起来格外娴静，不容亵渎。
    战熠阳心底愈发觉得自己无耻，叹了口气，给许荣荣盖好被子之后，进了浴室，打开淋浴喷头，冷水倾洒在他身上，慢慢地冷却了他体内的躁动。
    窗外的冷月撒下银光，这个世界像是失去了声音一样安静。
    再回到房间的时候，战熠阳尽量不去看许荣荣，到床的另一边躺下去。
    可是他迟迟睡不着，白天的时候闵世言的话又跑到了脑海里作祟，他想起了闵世言说他和许荣荣没什么。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想太多了，包括第一次见到闵世言的时候，看见他和许荣荣从酒店里走出来，还有许荣荣在闵世言家过夜那次。
    那两次，他其实都是生气的。
    可当时不懂，也不愿意去想那些异样情绪的原因。现在想想，那时的他，可笑至极。
    庆幸的是，命运对他还算宽容。
    凌晨三点多，战熠阳才睡了过去。
    时间毫不留恋地流逝，夜色慢慢地由浓黑转淡，曙光终于在东方出现，天亮了。
    许荣荣先睁开了眼睛。
    一醒来她就感觉不对劲，位置不对劲！
    她明明记得她睡在沙发上的，什么时候穿越到床上了？！
    她霍地掀开被子坐起来，看向了旁边，先落入眼帘的是熟睡中的天宁，接着是……战熠阳。
    泪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战熠阳被许荣荣的动静惊醒了，睁开眼就看见许荣荣瞪大眼睛坐在那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隐隐约约的，战熠阳有种不好的预感，昨天晚上许荣荣半梦半醒的，要是还记得他对她做过什么，怎么办？
    这时，许荣荣吞了口口水，“怎、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
    战熠阳装傻，给了许荣荣一个疑惑的眼神，许荣荣拿出耐心艰难地问：“我明明睡在沙发上的，醒了怎么会在床上？”
    战熠阳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熬夜了，醒来头总归是有些痛的。他说：“看你在沙发上躺着难受，就把你抱上来了。”
    “……”就把你……抱上来了？
    许荣荣想不通，战熠阳为什么能说得这么自然而然，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觉得这种事很亲呢很暧mei？
    “昨晚的事情，”战熠阳看着许荣荣，试探性地问，“你不记得了？”
    这句话促使许荣荣去仔细回忆，慢慢地，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浮上了她的脑海，战熠阳呼吸、他的吻、他的温度……
    一切都很模糊，似真似幻，许荣荣不敢确定，她没有一点底气地、眼神有些慌乱地看向战熠阳，“我应该要记得什么？”
    战熠阳同样不敢说得太直接，“我把你抱到床上的时候，你好像醒了。”
    许荣荣记得好像是，但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后来会感觉到战熠阳的吻和呼吸……
    战熠阳不可能趁她睡着的时候占她便宜吧？她可以确定没发生很暧mei的事情，否则她不会没感觉，而战熠阳……好像也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
    难道是她……做chun梦了？
    就被战熠阳那么抱到了床上一下，就做了chun梦？
    许荣荣风中凌乱了……
    看着许荣荣这种反应，战熠阳眯了眯眼，彻底明白过来了——许荣荣记得，但是不敢确定，也不好意思问。
    他该哭还是该笑？但如果她咄咄逼人地问，那他又该怎么解释？说他临时shou性大发？
    看来，他还是应该庆幸她不那么咄咄逼人。
    “你看错了。”许荣荣突然说，“我没醒，不记得。”
    说完，许荣荣即刻掀开被子起床，拿了衣服冲进浴室。
    换好衣服准备开始洗漱的时候，战熠阳优哉游哉地进来了，她瞪大眼睛，“客房的浴室也可以用。”驱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