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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白天的打击对于程婧娆就已经够深刻刺激的了,没想到晚上直播的时候,明明好几期没有出现的那位专注于强x的变态听众又出来了。
    这位专注于强x的变态听众连着两期都出现在节目里,还是程婧娆刚开始来节目播出的头两期,可想而知其出现的效果,虽然其言语有些不易于常人接受,但也给节目带来了火爆的收听率,也算是有利有弊了。
    小昭还按照这位听众的特点给他点了一个代号叫‘yy客’——患有意淫综合幻想症的精神病。没有哪个正常人,相信这位听众说的那些是真的,
    随后的几期,这位特别听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再出现。上一期的时候,小昭还嘴欠地念叨过一回,结果如他所愿,今晚这期,这位听众就出现了。
    最令小昭和程婧娆感到神奇的是,这位yy客听众总是能卡到节目播出的最后几分钟里打来,这时间段掌握的,连他们节目的导播都觉得汗颜。
    “好几期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有点想,你想我没啊?”
    这yy客还真是每期上来,都能说出带爆点的话。这问题问主播,你要主播怎么回答?程婧娆总不好说没想吧,这多伤听众的心,也不知道会不会扣薪水。
    下午被白清洋虐过的程婧娆,脑速和神经双轨道发展,面对直播话筒可比面对手机听筒反应快多了。
    程婧娆笑着回他说:“当然想,我们小昭昨天还念叨你,没听到你打来电话,他都夜不能寐了。”
    旁边坐着的小昭,脸黑得像初一的午夜,糗得几乎要吐出来了。
    程婧娆的心情终于好了几分,小昭都被她这话堵得那副模样,电波那边的yy客还不得气昏过去啊。
    可惜程婧娆低估了这位心理素质超强的yy客,她早应该想到一个专业爱好提起强x的人,怎么可能被她一句话打击到了呢。
    “是吗?我这么有魅力,连男主播都这么惦记我了,”这话说得好不要脸,小昭刚才只是差点吐,现在是真要吐出来了,“可我不喜欢男人啊,我还是最喜欢你。”
    被表白一脸血的程婧娆,艰难地自抹了一把,“亲,你不是已经有幻想对象了吗?你上一期还说喜欢她喜欢得想要……”做主播是不能提‘强x’两字的,免得被扣上一个宣扬黄赌毒的锅,程婧娆婉转地用别的词代替了,“喜欢她喜欢得想要进派出所了吗?”
    “喜欢她和喜欢你不矛盾啊,”yy客一点不觉得程婧娆说的喜欢她喜欢到进派出所有什么不对的,还抓紧直播的最后一点时间提要求,“你的直播又要结束了,我能点播一首《youlljustneverknow》吗?”
    被糗得一脸屎状的小昭忙不迭地把音乐声拉进来,盖过去了yy客的电话。
    程婧娆则诧异yy客读最后英文歌曲名时英语口感的地道,她是在国外呆过好些年的人,英语正不正宗,她听一耳朵就能听出来。
    她忽然觉得这位yy客,可能不似她想像中的那么简单,还有那似曾听过的声音,怎么都觉得有问题,就是一时想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出了直播室,程婧娆就把从和正庙求回来的、挂在脖子上的红符扯了下来,真是一点儿作用没起啊,无论是白清洋还是这yy变态客,该存在还是存在,分毫没受影响。
    程婧娆想把扯下的红符扔进垃圾桶,握了两分钟到底没舍得,毕竟是辛辛苦苦求回来的,还报着一丝侥幸——万一不是没起作用,而是没到起作用的时效呢。程婧娆又把它装回了随身的包包里。
    回到安蔷家里,程婧娆又是一阵风一般的行走式抱怨,安蔷抱着瑜伽球正做瑜伽,对于程婧娆时而被白清洋气成哥斯拉已经习以为常。
    最后,程婧娆问了一句,“和正寺这道符,要什么时候才管用?要等什么天机吗?九星连珠,还是火星撞水星?”
    安蔷的眼珠都直了,“宝贝,你这种盼着天灾的想法很不对啊,和正寺的符怎么了,没管用吗?你又多出一个儿子来吗?”
    程婧娆觉得她和安蔷沟通有问题,明明是烂桃花的事,怎么扯到儿子身上了,“我多什么儿子了,男人自己有多少个儿子他们自己不知道,我们女人还不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孩子吗?我这辈子也就是年少无知生了姜民秀,我以后都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我有一个儿子我就够了,我说的是白清洋的事,我怎么能不让他再来烦我?”
    “这个显然有点困难,那位白总一看就是个很执着的人,这种人呢,很难轻易对什么人感兴趣,一旦对谁感兴趣了,我估计就是一辈子的事了,”安蔷很公正地说:“程程,我觉得白总这人看起来还行,长得不错,事业不错,除了性格有点小瑕疵,但人无完人嘛,你可以先和他试着来嘛,你都快三十了,就算不结婚,恋爱总是要多谈谈的啊,要不荷尔蒙、多巴胺、肾腺激素都会萎缩的,你想早更提前进入老妈子状态吗?我忠心奉劝你一句,儿子是要好好养,但人生也得好好过啊,不能把后半辈子全栓儿子身上,男人也很重要的啊。”
    安蔷说的其它话,程婧娆或许都能认,只有一条,“白清洋的性格只能算是小瑕疵吗?他那明明是蛇精病好不好?有谁追求女孩子会堵着人家门口、逼人家喝代餐粉的?”
    安蔷小小声地说:“那不是你自己想喝的吗?也怪不得人家啊。”人家还帮忙把陈太送进了派出所,这件事,她相当感激白清洋了,省了她不少麻烦。
    对于安蔷的叛变,程婧娆无奈地吐气,反正在安蔷这里,她只要不和靳紫皇,换哪个男人来都可以一试的。真不知道她师兄是哪里得罪过安蔷,而且她和她师兄明明没有那种想法的。
    程婧娆约陈京飞看的话剧,是晚上六点开场,要提前半个小时入场,程婧娆到的时候,陈京飞已经等在那儿了,还买了小零食和饮料。
    陈京飞今天没有穿警服,换了一身休闲打扮,上面一件夹克,下面一条仔裤,颜色搭配得清爽干净,透着年轻人的朝气。
    就这身衣服,陈京飞想了好半天的时间,还咨询了警校同寝室的好哥们,弄得他被好哥们好一阵子逗弄,追问他是不是谈恋爱,女神什么样子。他吱吱唔唔地哪里肯说,一切都是八字不搭一撇的事,至于女神长什么样子?
    ——他远远瞧着程婧娆从对面路走过来,真切地觉得女神就是随手的一动,都能让他的心跳加速。
    时节已进初冬,程婧娆穿了一件红色的羊绒大衣,脖子上松松散散地围着一条黑色羊绒围巾,隐隐露出她优美的锁骨和搭在那里的一条钻石项链。黑色立跟的羊皮小靴没有过多的花纹和装饰,简单朴素地提拔得本就将近一米七的程婧娆更显苗条修长,她随意散在肩头的乌黑秀发,风带吹起,丝丝缕缕地牵绊着过往路人的眼神。
    真美啊!
    陈京飞忍不住再次感叹,却不知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宾利里,与此同时,有一个人与他的感叹一模一样。
    白清洋坐在宾利车的后座里,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程婧娆笑颜如花地和在他眼里长得灰不溜秋的傻小子接头,眯起的眼睛绽出寒光阵阵,惊得坐在前排的司机心里一阵胆颤。
    完了完了,他好像发现了他们总经理极不得了的秘密,他会不会被他们总经理灭口啊。公司上一个忤逆了他们总经理的那个人,已经被发配到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看泵房去了。他可不想去那个地方开牛车啊。
    “你说,我和那个人哪个看起来更好?”
    就在司机忐忑不安时,又听到了他们总经理问他这样的问题,紧张的差点儿把心吐出来。
    司机小心翼翼地回答,“当然是您更好!”他敢说不好?
    “说实话!”总经理还步步紧逼。
    “是实话,您无论相貌还是事业一看就比那人好一百倍的,”马屁这东西在领导面前不抓紧拍,还等什么时候。
    “那她为什么要和这个不如我的男人来看话剧,而不是和我一起呢?”
    白清洋表示不理解,他那个司机比他还不理解呢——那女人纯属疯了,还敢拒绝他们总经理。
    司机不敢多说,只含糊着,“也……也许有别的原因呢?”
    “我想也有别的原因,”白清洋这句更像是自言自语,司机不敢再接话了。
    白清洋望着那对已经走进剧场的背影,眼神越加复杂了。
    他活了三十年,难得对某个女人感出男女之情的兴趣来,没有不战即退的道理。他已经着人去查程婧娆的事了,准备打一场知己知彼、有准备的战争。尤其要查查程婧娆说的那个十四岁大儿子的事。
    喜当爹,也不是不可以,但总要当得明明白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