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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不管是骁勇善战的李自成,还是能想出“均田免赋”口号的李岩都太过可怕了,可怕到杨令月不想放任其成长,决心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杨太后仔细回想,终于在一大堆前世记忆里想起了个大概。此时的李自成还在甘肃境内的驿站里当小吏,而李岩则是天启丁卯年举人,籍贯在册,要想杀掉他们简直轻而易举。只要杀了二人,她有那么多良将精兵在手,又何惧翻注定如流星一样,灿烂而短暂的高迎祥呢!
    想到就做是很美好的品质,决心一直保持下去的杨太后立马叫来东厂厂督魏忠贤和锦衣卫现任统领袁侯山,命二人派亲信之人分别去往甘肃以及河南开封府杞县青龙岗,击杀李自成以及李岩二人。
    魏忠贤不解其意,正要发问时,却听杨太后抚着案桌,幽幽的说道:“接到乱民造反消息的头一天晚上,哀家做了一个噩梦,梦中就是这两人在高迎祥伏诛之后继续造反,一人提出均田免赋”口号赢得了大义,一人带领乱民攻进了紫禁城,将哀家母子四人逼得逃亡煤山,最后无奈上吊自缢。”
    “哀家不知道哀家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但左右不过是上苍给的预警。所以不管是真是假,到底有没有这两个人,你们也要派亲信之人走一趟。”
    杨太后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知道古代人都是很迷信的。这不,杨太后刚这么一说,原先很不以为然的二人立马严肃起来。其中目标已经改成将魏家发展成、大明数一数二世家的魏忠贤更是阴沉着一张脸。
    “老夫明白娘娘的意思,即是上苍预警,那么老夫便让全大明境内都无叫李自成、李岩的。”
    就算被后宫生涯训练得越发铁石心肠的杨太后也忍不住为魏忠贤这阴测测、带着凉气的话语感到心悸。不过即使是心悸,杨令月也默认了魏忠贤的做法,将范围规定在甘肃、河南开封两地。 “李自成原名李鸿基,李岩原名李信。哀家相信只要按登记在册的籍贯找,就一定能找到二人。”
    魏忠贤拱了拱手。“陕西左布政使陈奇瑜可行…”
    袁侯山也拱手道:“兵部员外郎卢象升亦可行…”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o(* ̄︶ ̄*)o
    剧情调整了一下,建议六十三章重看一次...
    ☆、第六十五章
    杨令月点点头, 隔天上早朝时、颁布了陕西左布政使陈奇瑜与兵部员外郎卢象升共同领军绞杀流寇的懿旨, 陈奇瑜与卢象升欣然领旨,领士卒十万余人,出兵剿灭流窜贼寇!
    说起来除了杨太后对于高迎祥等反贼过于重视, 其他人例如陈奇瑜、卢象升等都有点不以为然。两人认为所谓的起义军完全是来送分、给他们升官发财的,所以在战术上就有点轻敌冒进,明明乃是朝廷的正规军,却被他们口中的流窜贼寇打得丢盔弃甲……
    接连几次围剿失利,朝廷百官顿感颜面无光,纷纷言辞激烈让杨太后罢了二人的官。杨太后虽然也觉得大失颜面,却也知道临战换将乃是兵家大忌,便下旨意让陈奇瑜、卢象升二人将功赎罪, 继续带兵围剿高迎祥等造反派……
    就这样时间转瞬到了十二月二十四日, 就在陈奇瑜、卢象升二人领军与以高迎祥为首的‘起义军’酣战之时,固原(今宁夏固原)发生兵变...
    起因很简单, 因为在杨太后自掏腰包、补足所有拖欠的军饷后,固原总兵认定朝廷短时间内不会再次彻查军务,便又贼心不死, 勾结了军中文书, 将月月到账的军饷私吞了将近七成。如今年年大旱、粮食市价居高不下, 就算全额粮饷也尚够温饱,何况是少了七成……
    如此一两月、士卒们还能忍耐,但上了三四个月,全家老少嗷嗷待哺, 经有心人煽动,喜欢随大流盲从的士卒们自然而来的在将领什长的带领下,攻打固原,并抢劫了固原州库……
    此等消息一出,正抱着朱淑婒,一字一句纠正她用语的杨太后脸色当场大变。不知是该感叹祸不单行,还是该咒骂贪官污吏当杀……
    闹事者杀是要杀的……
    只是…
    巡抚胡廷宴与延绥巡抚岳和声互相推诿,根本不承认有侵占军饷的态度,让勃然大怒的同时忍不住心生疲惫……
    现在的大明啊,不只是内忧外患,就连人心也……
    杨太后这人虽说自私自利,是个冷心冷肺之人,但还是有所谓的底线的。在杨太后看来,卖什么都不能卖国,没什么都不能没良心……
    这人一旦没了廉耻心,什么便宜都敢占,什么好处都敢收,又跟畜生有何不同……
    士卒们劫夺了固原州库,虽情有可原,但国法难容,至少在杨太后的眼里是绝对不能容的。杨太后不准备从轻发落,乱世当用重点,杨太后打算用杀鸡儆猴的方式警告不安分的‘手下们’,告诉他们,她杨太后是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的,所以首恶伏诛,其余从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流放三千里是必不可少的。
    “夏时,你和纪用领着皇帝以及长平、昭仁,一起出宫尊祭顾公。”
    崇祯二年除夕刚过,先是书法大家李流芳去世,接着便轮到朱淑娖、朱淑婒两姐妹以及小皇帝朱慈燐,共同的老师之一吏部左侍郎顾起元也溘然长逝… …于情于理,朱慈燐三人都该出宫前往顾府,尊祭上香。
    朱慈燐一行人离开后,杨太后在乾清宫的东暖阁处理了一会儿政事,便见冬果突然推门而入,压低声音对杨太后说道:“娘娘,慈安太后那儿出了一点事?”
    杨太后丢了手中朱笔,面不改色的问冬果:“什么事?”
    冬果有些迟疑的道:“好像跟原先在坤宁宫伺候的赵德润有关!”
    “和他有关?”杨太后皱眉沉思一会儿,却是反问了一句:“这是何人告诉你的?”
    “娘娘聪明。好让娘娘知道,告诉奴婢慈庆宫有些不对劲之人是李成太妃。有回李成太妃和二公主一起去寿安宫给慈安太后请安时,听到宫女们私下议论,说近日慈安皇后在慈庆宫内睡卧中,半夜总是发出喃喃私语,或者总是无故惊醒… …”
    “那这事儿怎么又和赵德润那阉货有关?”
    “娘娘,这事奴婢不好说,只隐约听说赵德润起了不好的心思,具体怎么样,只能由娘娘亲自过问了。”
    冬果虽说说得含含糊糊,但本就聪慧的杨太后还是从中感觉到了什么。“哀家知道了,”杨太后高声让春来取来常服为自己换上,转而道:“哀家多日未见姐姐,也是时候去慈庆走一趟。”
    自从朱由校死后,满宫与朱由校有一腿儿的女人全都成了寡妇,或许没了朱由校这个争夺的目标,原来明争暗斗、斗得跟斗鸡似的嫔妃们全都消停了下来,就连原本互视仇敌的张皇后和她,也能淡淡处之,所以这也是杨太后愿意去慈庆宫走一趟的最根本原因。
    穿着素色常服的杨太后进了慈庆宫后,听闻宫娥禀告的慈安太后一脸惊讶的迎了出口:“妹妹不处理国事?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
    “怎么姐姐不欢迎…”
    杨太后扯嘴笑了一下,便开始直接切入主题,直截了当的问:“听说姐姐最近身子不爽利,不知请了太医看否!”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暖阁,刚坐下,慈安太后便让伺候的宫娥给杨令月奉茶。杨令月笑着接过茶盏,浅饮一口后,又接着说道:“姐姐还没回答呢!”
    “不过是偏头痛罢了,用些安神的东西就是,去请太医的话有点劳师动众了。”
    “怎么算劳师动众呢!”杨太后不赞同的蹙眉,刚想出声唤春来去太医院走一遭的,却听一道尖细、明显出自太监的声音响起,同时慈安太后的脸色赫然变得难看……
    “给本宫滚出去……”
    没想到赵德润居然有那个胆子闯进内殿暖阁的杨太后也忍不住柳眉倒竖,厉声喝骂,并让随从将赵德润捆住、拖了下去。
    “让妹妹看笑话了。”慈安太后凄然一笑,却是向杨令月真诚道谢道:“姐姐实在没有想到,颇受姐姐信任之人竟然对姐姐报有如此狼子野心。”
    杨令月悸然一惊,虽说先前有所猜测,也猜到了大概,但从慈安皇后口中得到了证实后,杨令月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
    明之一代,很多太监、宫女因为寂寞的关系而结成伴侣,如客巴巴与魏忠贤,又如冬果和夏时。这种对食现象很平常,但杨令月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把主意打到原皇后现太后的张嫣身上…简直真是…
    杨太后深呼吸一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那阉奴如此下作,你居然也忍了这口气,只将他打发到了冷宫做扫尘太监。当初怼我的气势哪去了,难道吃斋念佛都吃没了、念没了。”
    如今的慈安太后当真像尊菩萨似的,即使被杨令月如此挤兑,依然没有动怒,反而笑着幽幽的道。“谁叫我是不受宠的皇后,自然不敢像你那般杀戮果决。如今妹妹你也知道了这事,就行行好帮姐姐料理这个痴心妄想的阉奴好了。”
    “自然是要帮你处理的。”杨太后抠了抠指甲上的丹蔻,漫不经心的道:“毕竟现在咱们同病相怜,都是年轻守寡的寡妇……”
    朱由校驾崩的时候,杨令月堪堪满二十,而张嫣不过也才二十一岁,说同病相怜并无过错。当然杨令月比张嫣更幸运的是她生了两女一子,更是母凭子贵凭借幼子成为后宫真正最尊贵的人,并手握权柄,掌握一个国家的命运……
    或许是杨令月胜的太多,而张嫣拥有的太少,两人如此平和的相处还是少有的,至少朱由校还在时、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一幕……
    处理了长了豹子胆、居然妄想跟一介太后结成对食现象的陈德润,杨令月又在慈庆宫坐了一会儿,眼见天色渐晚,便告辞离开直接回了乾清宫。杨令月回的时候,三个孩子也刚好从宫外返回,正吱吱喳喳的说闹市风景和沿街叫卖小吃的小贩…
    “我吃了一整串的冰糖葫芦呢~那么大的山楂裹上厚厚的一层糖霜,才五文钱,真的太便宜了。”朱慈燐小皇帝扳着手指头,意犹未尽的给杨令月述说冰糖葫芦的美味。
    “啊,糖葫芦都涨到五文钱一串啊,哀家记得哀家刚进宫前,冰糖葫芦才五文钱两串。”杨太后在一旁感叹连连道。
    “这都是因为年生不好的缘故!”作为杨令月时常到处跑的私人财务总管,夏时公公显然对物价之类很熟知,当场就说了一长串涨价的物品,其他以各种细粮杂粮为甚。
    杨太后认真聆听,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不是说因为大型水车的大量利用,旱情已经得到了很大的缓解吗,怎么物价还涨得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o(* ̄︶ ̄*)o
    ☆、第六十六章
    “或许是因为百姓们对于前几年、年年都会出现的水涝、干旱、蝗灾给吓怕了吧, 所以拼命囤粮, 家家户户如此,物价自然就飞涨了。”
    夏时公公所说倒像那么一回事,但杨太后听了却觉得不是他说的那么回事。“囤积粮食, 的确是有人在囤积粮食,但绝对不会是百姓们,极有可能是……”
    杨太后蓦然眯起眼睛,厉声道:“夏时,哀家命你好好查查到底是哪些人囤积粮食、哄抬物价,如果是如晋商一样亲后金卖了祖宗的,哀家先斩后奏!”
    “娘娘前年杀鸡儆猴了一批,现在应该无商人敢顶风作案, 奴婢想着, 会不会是后金鞑酋自己培养的商人。”
    “你的意思是咱大明境内还有后金探子…”
    “娘娘,探子是杀之不尽的”夏时务实的说道:“正如大明有后金的探子, 后金也有大明的探子。奴婢执掌西厂以来,只能尽量让燕京一代没有后金探子。”
    “哀家懂你的意思。”杨太后撇头眺了一眼认真聆听的三个孩子,继续说道:“如今咱们地界天灾不断、日子不好过, 难道关外的那群鞑子的日子就好过了。往年年生好的时候, 每逢冬季来临、草枯马瘦时, 都会南下在关外抢劫一番,去年干冬、粮田欠收之时,大明治下的黄泥洼不是也遭到了侵占吗,当时物价飞涨, 魏公公可是采用了雷霆手段,杀了好多个趁机哄抬物价的商人这才将物价压低回了以往,如今无灾无难的,物价、特别是粮价高了不少,所以完全有理由相信有商人以走私的形式,为后金提供粮草……”
    “可娘娘如今道路不通,且通往塞外、关外的关口都设有重兵把守。娘娘严词要求不可私贩铁矿、粮食,关塞外守军亦没有搜查到这这两种货物…”
    杨太后打断了夏时的话,斩钉截铁的道:“陆路不通,难道不能走海路吗。焉知那群唯利是图的家伙不会乘船北上、经由高丽转运给鞑子吗,别忘了现在的高丽可是后金鞑子的属国…”
    夏时哑然,过了半晌才面色严肃的道:“娘娘的意思奴婢懂了,奴婢这就加紧去办……”
    “那你告安吧!”
    夏时公公告退了,朱淑娖几个互相看了看,然后由小皇帝朱慈燐开口问道:“母亲,为何你会怀疑物价飞涨与后金鞑子有关?”
    “这世上有一种直觉叫女人的直觉,而你们的母后、我恰好就有。”杨令月笑着回答道:“哀家就是怀疑物价之所以飞涨是后金鞑子在大肆囤积物资,以备战事。”
    以往没有坚持执行‘坚壁清野’之策时,喜欢边打仗边就地抢劫补充的鞑子们还不怎么需要囤积物资,而如今入侵接连失利,又被‘坚壁清野’之策弄得补给不足。吃亏上当了那么多次,就算再怎么蠢都该知道囤积战时物资了,何况是皇太极这个野心勃勃,一心想入主中原的枭雄。
    杨太后冷笑的敲击面前的小几,继续说道。“天麟啊,不要怀疑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它敏锐的可怕!”
    “那母后的意思,今年边关必不安稳咯,我们是不是该通知一下舅舅。”
    杨太后瑶瑶头,笑着对朱淑娖说道。“不必了,哀家想依你舅舅的聪慧,即使看不出来物价的蹊跷,也会加紧练兵,重点防守……”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直觉的确可怕,皇太极之所以不顾价格、疯狂的囤积粮食、全是因为这一代枭雄正在酝酿一个疯狂的计划。他准备亲率八旗精兵深入蒙古,避开宁锦防线,准备从龙井关、洪山口、大安口等关口突入关内,攻占遵化后,再从遵化直逼京师……
    皇太极吃够了‘坚壁清野’之策的苦口,所以为了确保粮草足够他率兵进入蒙古草原、再绕道从龙井关、洪山口、大安口等三处关口,顺利突入关外、进攻京师,他才这么不顾价格、疯狂的囤积粮食。
    历史上皇太极这么干,的确成功的兵围京师。虽说后战事不顺、陆续有勤王大军从四处赶来,皇太极无奈返回关外,但一路杀烧抢劫、富得流油的大户们还是让入侵的后金八旗捞得腰包满满、后宅添了不少娇媚柔顺的汉家小脚姑娘……
    而在这儿……
    有女性直觉的杨太后还有一个金手指,那就是精通历史,只要她愿意回想,就算前世只过了一遍、关于历史方面的书籍,她都会想起……
    在后金政权利用走私商人大量囤积物资的这个怀疑,得到了夏时公公的证实后,杨太后便开始回忆历史上的崇祯二年,也就是公元1629年发生了哪些重要的事,成功回想起在这一年的十月,皇太极率军号称10余万,避开了宁锦防线,兵分三路从龙井关、洪山口、大安口突入关内,攻占遵化,再从遵化直逼京师。
    杨太后回想起这事,当然要下秘旨,命明达在龙井关、洪山口、大安口置防,设下重重大炮、外加无数手持精良火器的将士。杨太后觉得如果这样都让皇太极成功冲进关外,发生后金攻明京畿之战,那她真的可以算史上最差劲的穿越者了。
    安排好龙井关、洪山口、大安口三地的置防后,杨太后借着陈德润之事,好好的清理了一下皇宫,也就是此时,她才从余留的蛛丝马迹中察觉朱慈燐刚刚登基之初、冷宫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这么说的话,王良妃并没有死在冷宫的那场大火。”杨令月挑眉,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那么那场大火…”
    “应该是王良妃自己放的…”冬果赶紧说道:“不然根本没法说通。”
    “也是…”杨太后点点头,恢复了往常如沐清风的面孔,望着池边垂柳枝条上的点点绿意,淡淡的说道:“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也没什么好值得深究的,左右不过现如今的王良妃还活着,只是行踪不明罢了。”她不想因为王良妃一个人纠结在过去的回忆里,对她来说还是当下最重要,既然王良妃能够脱离‘皇宫这个牢笼’,那么往事不可忆,就此忽略过去好了,反正从来以后她们应该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娘娘说的是!”
    “好了,你也不用如此恭维哀家了。哀家逛累了,随哀家回乾清宫吧!”
    去御花园附近池塘边散了一会儿步,杨太后就很快的打道回府了,恰巧,杨太后刚回来,施首辅就亲自送来了陕西延安府发来了紧急公文。
    “娘娘,延安府尹马懋才发来折子说,延安去年全年无雨,即使挖掘了几口深井,却依然土裂地开、草木枯焦,深井所取之水仅仅只够人畜饮用。”
    “人畜用水够就行,其他的自有朝廷安排。”
    杨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叹幸好没有出现原本历史上民争蓬草为食、蓬草尽则剥树皮为食,树皮尽,或掘山中石块为食、或烧人骨为薪、煮人肉为食的惨剧… …如此,她还能够宽慰自己几句,以国为家,她这个现如今的家主还当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