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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两人顺着打开的门朝里看去,空荡荡的没有人在。两人面面相觑,是该进去,还是该回去?
    “香儿,要不我们进去吧!”小怜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劝道:“包袱肯定就在他房里,我们直接将信取出来拿走,神不知鬼不觉,旁的东西也不用拿了。”
    “那怎么行!”香儿却一脸不悦。“那包袱本来就是你的,何必要偷?我们等他回来再取就是了。”
    “那你今晚不想看吗?”
    “当然想!上官大人的遗言哎!”
    “那我们进去等着吧,反正是他没关门,外头那么冷,就只当借门口的椅子躲躲风了。”小怜劝道。
    香儿本来也不是死板的人,不动他东西,只在门口借个椅子坐坐,应该不算什么……
    只是没想到小怜也太不见外了,见桌上有热茶竟直接喝了起来。
    “香儿,你也来一盏暖暖手吧。”小怜塞了一杯到她手里,她原是不想要,但摸过那茶杯确实还温热。但奇怪道:“那管事儿的是应当刚走吧……”
    就在她喝了一口后,没有多会儿就觉得头沉的要命,突然像喝醉了般!
    最后一片天昏地暗,便倒在了桌子上。
    这时小怜冲门外轻唤了两声,便见红杏跟了进来,然后将门从里面一关。
    “红杏姐,”小怜颤抖着声音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红杏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把她抬床上去吧!”
    两人一番折腾,将澹台香抬至里屋的床上,而一掀开旁边的被子,小怜才吓的一声尖叫!
    “红杏姐!管事儿的什么时候躺这儿的……”
    “哼,他一早就在这儿!”红杏完全不当一回事。
    小怜却吓的不知如何是好!事态远比她想的严重。起初只是说的把香儿迷倒后,给管事儿的快活一下,然后她两便可像那日的红杏一样,闯进来抓住香儿的小辫子……
    “把管事儿的也迷晕了是要做什么?”小怜迷茫的看着红杏。
    红杏笑道:“一个时辰后,你就给他们喂下解药,然后到门口守着!我会引公子过来,你到时只管认死了说澹台香让你守在门口的就成了。”
    “红杏姐,这样香儿醒后肯定会供出我啊!”
    “那又怎样,她都被捉·奸在床了!公子还能再要她?到时候她说什么,旁人都会认定她是在为自己开拓罪责!”
    小怜听着点了点头,没错,香儿到时自然是百口莫辩,只是她还是万分不安道:“那管事儿的不可能任我们摆布啊,到时他两一致咬出我们俩怎么办?”
    “哼,放心吧,管事儿的有更大的把柄在我手上,他即便醒后发现被算计了,也不敢供出我们的。”红杏把握十足的说道,最后又冷笑道:“怎么,难道你不恨他?他这种人,祸害了多少姑娘,是该有点儿报应了!”
    小怜虽还是有些捊不清,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把坏人做下去了!大家一起死,好过她背叛红杏自己死的结局。
    “给,这是解药,一定要一个时辰后再给他两服!”
    小怜看着红杏给的蓝黑两颗药丸儿,纳闷道:“为什么两种?”
    “管事儿的中毒早些,给他吃黑色那颗,给香儿吃蓝色那颗。”红杏仔细嘱咐道:“一定弄错噢!不然要出事的!”
    “噢噢!”小怜连连点头,将她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差不多快一个时辰时,红杏叩了慕容烟的门,进门就禀道:“公子,奴婢方路过管事儿的房间时,看到小怜一直在门口守着,不知道那丫头这么晚了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慕容烟对于香儿这边的人自会敏感些,也奇怪,香儿也不回来,这些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整日里不回清风苑!
    “那去看看。”说着他便起身就要去看。
    待到门口时,果然看到小怜打着哆嗦从门口站着,时不时的还往屋里看一眼,屋里明明漆黑一片!
    慕容烟便直接上前问到:“这么晚你在这儿做什么?”
    小怜假装看到公子极紧张……然后慕容烟隐约有种不详的感觉。
    “香儿在哪?”
    “香儿……”她迟迟说不出,又不时的往屋里看看。
    这时屋里的灯被点亮了,慕容烟意识到了些什么,便一脚将门踹开,闯了进去!
    一进门便看到直冲着的里屋,香儿披散着头发缩在墙角哭,一副刚起床的样子,而床上面还躺着那个管事儿的!
    “这是!”慕容烟愣在那儿。
    “我不知道……我就记得喝了一杯茶,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了就看到在他床上……”说着她又是一阵呜咽。
    慕容烟拿起一旁的披风,就狠狠抽在床上之人的脸上!
    可是他却未有任何反应……
    小怜想他这是药劲儿还没上来?可是公子一连抽了几下都没有将他抽醒。小怜这有些害怕了。
    红杏上前将手指放在管事儿的鼻子前,然后惊呼一声:“没气了!”
    慕容烟和香儿都呆住了,而小怜直接吓的瘫在了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黑色的不是解药么?怎么会没气儿了!她惊恐的看着红杏,可红杏瞥了她一眼却完全不给任何示意。
    慕容烟将香儿的头发简单绾好,然后才叫进外面的府卫,之后又请来了千代神医。
    一测便知是中毒而亡。
    “那么有嫌疑的便是澹台姑娘和小怜了。”他如实禀道。
    慕容烟在此之前已让香儿详细说了过程,如今确实她与小怜都在相互指责,而两人确实都有嫌疑。毕竟她完全不知红杏跟这件事亦有牵扯。
    眼下小怜已不可能有单独的机会去问红杏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她只得自己分析判断怎么做对自己有利。显然那颗黑色药丸是毒药,这是红杏刻意安排的。
    红杏剜了她一眼,她明白这是一种威胁!
    现下是她与澹台香互相指责,而拖下红杏,她便要推翻先前自己栽赃香儿的,还要和盘脱出自己诱香儿喝下迷药的事……
    所以不能供出红杏……眼下只有咬死香儿了!
    ☆、生辰礼物
    事件起初, 红杏与小怜皆以为会僵持一阵,毕竟是牵扯到人命官司。只是未料到慕容烟我行我素的果断将澹台香带回, 并将小怜以嫌犯名义关入府牢。
    香儿这边惊魂未定,慕容烟一直陪着她,就连沐浴也陪她一起。
    回房后, 她仍觉不安的问道:“慕容烟,你当真信我?”
    慕容烟帮她捊了捊半干的长发,笑道:“你说的,我自己都信。”
    说起来这突然发生的人命案子, 慕容烟倒觉得也算罪有应得。
    “香儿, 不管是谁下的手,你知道这人死的并不冤枉。”
    “那你真觉得是小怜?”香儿试探道。
    慕容烟想了想, “主谋是不是她我不确定,但她既然能在你晕后还把门儿,她定是与幕后主使者一伙儿的。”
    “可是小怜才刚来太守府, 连工作都是刚开始着手, 压根儿就没认得几个人, 她能被谁指使?”她奇怪道。
    “应该是女人,而且跑不出下人的圈子。”慕容烟看着她若有所思,见她奇怪, 便笑着解释道:“他做过些什么,欺负过哪些人,府里传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能如此行事的,想必是受过他迫害, 又看你不顺眼,想一食二鸟的人。”
    香儿听他分析的有道理,又想了想,说道:“我明日去府牢里劝小怜招出幕后之人。”
    “你不许去!”慕容烟扶在她肩膀上的两手用力震了一下,“这件事我来处理,我不许你再接近这些人!”
    “她在牢里还能把我怎么样……”她觉得慕容烟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种人心术不正,离的远些好。”这件事我会自己来处理。你这两日就别出门了。
    第二日,慕容烟令朱雀去了府牢,此人最擅长攻心。而另又派了玄武带着一队府卫满汀罗城里查药房。
    朱雀先以各项罪名威胁,又以宽刑利诱。
    “你最好不要把这当成一桩普通的杀人案件,死的可是太守府的人!你以为官府会敢来查案?最后是个什么结果全凭太守府内定!”
    “你以为咬定澹台姑娘,这样来回扯皮这案子就结不了?公子护定了她,莫说这案子与她无关,就算当真是她做的,你也照样是替罪羔羊!”
    “所以现下你最好的出路就是老实招出幕后主使之人,换取自己减罪,到时再求求澹台姑娘,说不定她顾念你们往日的情份,能对你宽大处理呢。”
    ……
    小怜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如实招了。
    小怜招供之后,朱雀立即回报慕容烟后,便带人将红杏抓进了府牢,她先是抵死不认,再到后来玄武将从药房查来的证据带回,确实是她前两日借着出府采买的时候,买了毒药。
    最终小怜在香儿的求情下,终是保住了一命,被发配往苦寒之地充作劳役。
    而红杏自然是罪无可赦,以命抵命。
    只是她死前仍是不肯悔改,对她而言,即便不是为了陷害澹台香,也一样是想要杀掉那个挨千刀儿的管事。
    太守府经过这一连穿的案子虽然有些晦气,但很快便烟消云散。因为迎来了慕容烟的生辰,这次生辰是他封爵前住在府里的最后一个生辰了,所以太守大人和槐夫人也是重视的很。
    不只请来的南疆的一众贵族名流,还请了些文人骚客,杂耍戏子的民间艺人前来助兴。
    很多人也是见过世面的,可是在他们走近举办宴席的大厅时,却还是被吓的不轻!
    那一条条水龙舞者花样儿,掘地而起,向着天空喷涌不停!煞是壮观!
    “这就是你这半个月来给我准备的礼物?”慕容烟问道。
    香儿笑了笑,轻轻点着头。心道这在我们那儿叫做喷泉,大场合比较多见,可放在这古代就成了稀奇玩意儿!还多亏了婉婷从百草房借来的那个喂药神器的启发!
    角落里有一人望着那喷泉迟迟不动,他似是陷入了一种痛苦之中。
    此人便是恭叔子昼。他只觉得这喷泉莫名的熟悉,似是从哪儿见过,可是又怎的也想不起来,脑子还越想越痛苦!
    他一手扶着头皱着眉头,另一手扶在身下的石狮子头上,似是随时将要倒下去。
    澹台香远远看到了这一幕,便不放心的迎过去想看看是否需要请大夫,待走近了方才看清,原来是这人……
    她转头就要离开,却被他叫住。
    “澹台姑娘!请留步!”
    她不情愿的回过身儿,敷衍道:“你还好吧?”
    早知道是这个小人,纵是昏倒了她都懒得管这闲事儿!
    “澹台姑娘,听闻这水龙是你建造的?”他急急问道。
    香儿看了眼她的杰作,笑道:“什么地龙啊,真土!我这叫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