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看出他伪善的？”
    “直觉。”
    你居然还拥有“直觉”这种神奇的天赋？
    安闲又顺口问了一句：“那凭你的直觉，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侯译斜眼45度，回了她一个亦邪亦正的笑容：“呵呵。”
    如果一定要回答，那么：你就是那种只要给我一根黄瓜、我也会竭尽全力将你戳死的人。
    被嘲讽的安闲：“……”这小鬼果然还是欠调教。
    第102章 溯源
    五行循环丹的拍卖结束后, 安闲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买家的收货地址，他们分别来自苍冥、苍鹭、熙泰、寰古、碧州五个区域，不过暂时还无法确定其中是否有那几个家族的人。
    安闲记住这几个买家的基本信息，等有时间再慢慢调查。如今有了景明心理医疗机构这条线索后，其他信息的搜集便不再那么迫切了。
    景明医疗机构已经建成了五十多年, 期间更新换代过多次，但服务性质和服务范围始终未变。如果研究所真的以这种方式挑选实验品, 并且持续了四、五十年甚至更久，那么必然已经出现了很多受害者，这些受害者如今是生是死？若是没死, 他们现在又是怎样的状况？
    修炼错误的功法，要么因为走火入魔而暴毙，要么就是出现严重的精神问题。精神问题在这个以精神力为主要力量体系的世界非常普遍，如果治疗师无法治愈，那么大部分精神失常的患者都会被送进专门的精神病院。
    像白侯译, 若非遇到安闲, 他最终可能也会被他爷爷送进精神病院去。
    “精神病院吗……”安闲喃喃自语, 突然想到洛伊的生母就是在某家精神病院去世的, 如果去那里查看, 调查过她身世的有心人，应该不会感到奇怪。
    安闲当即起身, 背上背包便准备出发。走出房间, 找到正在玩游戏的白侯译, 递给他一块芯片, 说道：“这是你一个月的课程，必须按时完成。”
    没必要说什么“后果自负”的威胁言论，安闲泰山压顶般的气场足以让白侯译感觉人生无望。
    布置好任务后，安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白侯译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地问她去哪，他将芯片插入智脑，屏幕上立刻弹出几个页面，首页是一张时间表。
    7点起床，7点30吃早餐、消食，8点晨练，9点网上教学，12点下课，12点30吃午餐、消食，13点30网上教学，16点30下课，17点30吃晚餐，18点3021点30课余活动，23点睡觉。
    之后列有详细的课程安排和学习任务，监督者除了保镖宾致外，还有狮卫、爪牙、毛狸、滚藤草以及若干听都没听过名字的花花草草。
    白侯译的小暴脾气一炸，正准备发作，却见狮卫慢悠悠走进来，在他所在的沙发旁，目光森然地盯着他，还冲他显摆了一下它那两排闪亮的利齿。
    “少爷，现在是8点55，按照洛伊先生的吩咐，9点便是网上教学时间。”宾致不知何时出现在白侯译身边，用公事公办的语气提醒道。
    白侯译看了看人高马大的保镖，又看了看龇牙咧嘴的狮卫，咬咬牙：我特么忍！
    苍冥市郊，m3号精神病院。
    这是一所颇为老旧的精神病院，地处偏远，人迹罕至，目前一共用209名病人、35名治疗师以及几十名医护人员和保全人员。
    安闲以捐赠的名义，来到这所精神病院进行考察。
    在一名治疗师的带领下，安闲经过一排排封闭的病房，大致参观了一下这里的环境。
    病房的墙壁，使用的都是隔离精神力的材料，医院内部除了基础的治疗仪和监控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电子设备。精神病人的精神力容易失控，一旦失控，就会影响电子设备的运作，所以这里大部分工作都是人工完成。
    “洛伊先生，这里就是安佩妮女士当年居住过的病房。”治疗师指着一间标有c013的病房介绍道。
    在此之前，安闲已经向院方负责人大概说明了一下洛伊母亲的身份和化名，提出想要看看她生前居住过的地方，院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件病房此时已经有另外的病人入住，透过窗口，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光头女孩，双手抱膝，目光呆滞，前后摇晃着，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安闲将神识探入病房，大致查看了一下那个女孩的情况，这是她从进入这所精神病院后一直在做的事。经过刚才一番查探，基本已经证明了她先前的猜测。这些病患中，至少有半数人身上都出现了修炼的迹象。这个比例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原本以为即使能够在这里找到研究会的实验品，最多也就两三人，谁知竟然会有这么多。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苍冥市是这个实验的重灾区。
    她还是低估这些人丧心病狂的程度了，计划持续了这么多年，牺牲了这么多无辜者，他们到底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成果？
    “唉，可怜的孩子。”这时，旁边的治疗师叹道，“再过一两个月，她和其他患者恐怕都要被转移到其他精神病院去了。”
    “嗯？为什么？”安闲问道。
    治疗师回答：“这家精神病院是社会人士资助修建了，已经有六十多年历史。除了国家补贴，我们的工资都靠基金会拨款。然而，这家基金会已经在半年前宣告清盘，以后再也不会向m3提供援助，如果没有其他人接收，那么这里很快就会被国家收购。”
    精神病院可以说是大多数人都不愿意选择的工作场所，危险系数太高，一不小心就会受到病患的精神力影响，导致自己也陷入混乱。除了一些社会人士和企业会资助精神病院外，个人一般不会经营这种产业。
    安闲却没有什么顾忌，听到这名治疗师的话，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买下这所精神病院！
    她现在不差钱，而且很擅长治疗精神疾病，特别是修炼造成的精神问题。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功法研究所选择的实验品，大多资质极佳，乔尤利和白侯译便是例子。虽然后者是反社会人格，但精神力等级高，智商也不低。
    安闲敢肯定，这所精神病院，至少80%以上的病患都是天才。在这个时代，精神力越高的人，越容易出现精神问题，那些精神力低的人，反而比较安全。
    如果能把他们治好，想想都让人有点小激动。
    安闲此时的构想很简单，一方面是为了救人，另一方面是想最大程度地发挥自己的能力。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不久之后，这所精神病院的病患，将成为绝对拥护她的中坚力量，也是她开山立派的元老。
    心中既定，安闲找到院长，透露了想要购买这所精神病院的意向，双方达成口头一致后，她便返回了思悠山。
    接着，她通过白侯端聘请了一名可靠的律师，全权负责处理这件事。
    白侯端当时并没有多想，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最近准备拓展业务？”
    安闲：“嗯，打算收购一所精神病院。”
    “哦，收购一所……嗯？精神病院？！”
    不管白侯端如何错愕，安闲的收购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毕竟精神病院这种冷门产业，基本没人会跟她竞争，国家更是巴不得有人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