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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叶长勋挑眉,不解,疑惑地道;“阿萝怎么说这种话?”
    阿萝瘪了瘪嘴,略带委屈地道:“那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呢!大伯和三叔叔都是每天都回家,只有爹爹,常年不见人影!”
    充满孩子气的话,就这么轻易地说出来。
    当这么说出来的时候,阿萝才知道,她说这话并不是装的。
    其实上辈子,她就想问了。
    为什么在母亲怀有身孕的时候,你不回来?
    为什么在母亲去世后,你独自品着哀伤,连看都没看你的女儿一眼?
    为什么你可以骑着马,一去不回头,甚至连你的女儿出嫁时,都不曾回来看一眼?
    这么想着,她眼眶甚至有了些湿润,低下头,嘟着嘴巴。
    叶长勋怎么也没想到,女儿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他一直觉得那个娇态可掬的女儿,应该是坐在母亲膝盖上,软软憨憨的,并不懂事。
    “我——”叶长勋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儿这个问题,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宁氏的面,他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所以他再次看向了宁氏。
    宁氏接收到叶长勋那求助的目光,无奈,只好望向自家女儿,略带谴责的道:“阿萝,胡说什么呢,你父亲在外戎守,这也是军令,并不是他能做得主的。”
    谁知道宁氏刚说完这个,旁边老祖宗叹道:“我阿萝说得是呢,算一算,长勋在外面也好多年了,撇下妻儿,实在是不像话!”
    叶长勋连忙恭敬地道;“母亲,孩儿这次回来,是不用再出去了。”
    “这可是真的?”
    “是,朝中已经下了调令,先在京中待职,若有合适的空缺,自会给我补上。我也听小道消息提起,说是那空缺左不过燕京城内外,并不会再远离家门。”
    “若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老祖宗喜不自胜,一时又想起什么,顺嘴道:“我听说,萧家的老七,如今正是骁骑营总兵,就驻扎在咱们燕京城外面的奔牛山,若是你也能进骁骑营,那就好了,正好有个照应呢!”
    阿萝一听萧家老七,顿时支起耳朵。
    叶长勋却是道:“骁骑营乃是天子麾下,岂是轻易得进,儿子不求骁骑营,只随意一处即可。”
    叶长勤看了自家二弟一眼后,眸光似有若无地飘过宁氏,之后才淡声道:“长勋今日能这么想,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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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家今晚难得吃了一个团圆饭,男人家在外间,女眷在里屋,一家子热热闹闹的。
    因大太太之前那件事才过去没多久,虽说已经没人提了,不过她自己在这种场合,总觉得没什么意思,更何况如今叶长勋回来,阖家上下还得事先说好了,务必要瞒着他不能让他知道那事,这更让大太太有做贼心虚之感。
    是以今日也不怎么说话,只一心陪在老祖宗身边伺候着,并时不时吩咐下面添菜送饭的。
    宁氏则是素来不喜言语的,特别是今日叶长勋回来,她更显得安静了。
    于是三个媳妇,反倒是衬着三太太话多,在那里想着各种笑话逗老祖宗开心,又提起二伯这次回来,若是能分到燕京城内外好空缺,那叶家从此便是文臣武将俱齐了。
    老祖宗自然是听着高兴,一时被哄着,便让人上了果酒来,让女眷好歹都喝些。宁氏虽怀着身子,并不用喝,不过众人劝起来,也就跟着抿了那么小半口。
    阿萝一边随着几个姐妹在那里吃吃喝喝,一边时不时地关注着父母的动向。
    却见父亲在外面,自然是和伯伯叔叔并堂兄哥哥们喝酒,大杯畅饮,好不痛快。
    而母亲呢,在抿了一口果酒后,白细脸颊竟然逼透出醉人的红晕,眼眸间也隐约有些迷离之态。
    低下头,她暗暗琢磨这件事。
    母亲这身子已经是四个多月了,按理说,这个时候,是可以行房事的吧……
    无论如何,也得趁机把他们两个撮合在一起啊!
    ☆、第35章
    因宁氏怀着身子, 自然不好熬夜, 是以宁氏早早离席了,阿萝也趁机陪着母亲要回去。临走前, 她悄悄地拽了拽哥哥衣角,小声嘱咐说:“等会儿你劝父亲早点回去, 莫要喝多了。”
    叶青川微怔了下, 显然是对于自家妹妹这心思有点意外, 不过他很快明白过来, 点头道:“好, 我知道的。”
    陪着母亲回到房中,阿萝便借机困了自己溜走了,独留了母亲在房中。
    她想着, 若是父亲回来,两个人岂不是正好能睡作一处?
    如此等了半响, 总算听得父亲脚步声, 知道这是回来了,她连忙支起她那专会听墙根的耳朵, 仔细地听着父母的动静。
    先听得父亲进了门,母亲带着丫鬟一起扶着他上了榻,之后母亲好像亲自蹲在那里帮着父亲脱了靴子。
    父亲显然是酒喝多了, 便卧倒在榻上。
    母亲便吩咐丫鬟,取来早已经准备好的醒酒汤, 亲手喂他喝。
    阿萝听得这一番动静, 不免暗暗叹息, 想着以前只以为母亲为人冷淡,如今看来,其实对父亲真是温柔小意,好得不能再好了。
    这个傻爹啊,怎地不知道珍惜,温香软玉,大好年华,跑那鸟不拉屎的南疆做什么!
    正想着,就听到父亲粗嘎低哑的呻声。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心里想着,难道是?
    当下又细细去听,却听得父亲那粗哑声响渐渐掺杂了些许痛苦。
    她脸上胀红,不由得捂住了脸,看来果然是了。
    正松了口气时,又听到母亲叹道:“便是大伯和三弟劝着,你好歹也少喝些,强似现在,喝多了,也是自己难受。”
    那声音温柔备至,绵绵软软,颇有些心疼。
    “我知道……我只是……高兴……”父亲声音断断续续的。
    母亲又叹了声,之后仿佛用手,帮着父亲轻轻按压着什么,父亲便发出低而满足的声音。
    阿萝支着耳朵,睁大眼睛,继续竭尽全力听墙角,不敢放过一丝一毫动静。
    渐渐地,她听到母亲的气息仿佛比之前重了。
    当下咬了咬唇,暗骂父亲:“真笨,累坏了我娘怎么办呢!”
    也是巧了,她刚骂完这句,就听得父亲忽而道:“兰蕴?”
    那声音里颇有些惊诧,仿佛才看到母亲似的。
    母亲原本按压的声响便停了下来,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呼吸颇有些急促。
    阿萝是完全看不到这两个人怎么了,只听着那动静,不免心急又无奈,恨不得扑过去戳了窗户纸,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也不知道静默了多久,父亲仿佛伸手一拽,之后母亲便发出低软的一声惊呼,接下来就是身体倒在榻上的声响。
    “这下子可是成了吧!”阿萝高兴得险些想拍床。
    可是她却是高兴早了,两个人在榻上仿佛翻滚了一番,父亲便突然哑声道:“仔细些,你如今怀着身孕。”
    之后,他仿佛便起身了,嘴里还道:“也是我刚喝多了酒,竟是犯浑了,你如今怀着身子,我听娘说了,你之前胎相不稳,要好生养着……我,我刚才有没有……”
    他略显急促地道:“我有没有弄疼你?”
    原本母亲的声音还是绵软温柔的,如今却是有些泛凉:“没。”
    阿萝听着这话,便有些着急了,想着不是过了三个月就没事了吗,况且最近母亲好好养着,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父亲怎地忽然操心起这种事来?
    “我……”父亲听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母亲却是利索地起身了,一边叫来丫鬟收拾着,一边淡淡地道:“你好好歇着,我也有些累了,让丝珮在这里伺候你。”
    说完,她竟然是出门而去了。
    “你赶紧去追啊,去追啊!”阿萝暗暗焦急。
    显然母亲是有些恼了。
    也许是因为父亲拒绝了她,也许是因为她也顾虑着自己怀孕的事?
    阿萝颓然地躺倒在榻上,想着隔壁独守空床的父亲,以及在关键时候被父亲停下来羞愧而去的母亲,不由叹息连连。
    想着瞧父亲今日言行,动不动那双眼就看母亲,看向母亲的目光,也是饱含着期盼的,看起来不是对母亲无情。
    然而却怎么如此不知趣,关键时候,竟然把母亲推开了?
    他也不想想,一个女人怀着身子还要跑过来给你按压解酒伺候的,你还不赶紧该干嘛干嘛!
    真是傻!
    如此看来,也难怪父亲上辈子生生地和母亲离别数年,最后回来时,佳人已经是香消云陨,从此天人永隔再不相见!
    如今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撮合这二人,再不让他们遭受上辈子那般遗憾。
    这么想着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又记起了萧敬远。
    她十七岁时怀孕产子,便遭遇了那般事故,从此后再不见天日,也不知道后来的萧敬远,到底是和旁人一样娶妻生子了,还是从此后背上克妻之名,一生一世孤身一人。
    低头想这个时,心里竟觉无比惆怅。
    他那样的人,合该有个绝世佳人,温香软玉,陪他一生才好。
    阿萝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一会儿觉得应该撮合父亲和母亲好生在一起过日子,一会儿又觉得应该拆散萧敬远和那个什么孙尚书还有左继侯府家小姐,想着想着,终于慢慢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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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睡来都是梦,梦里,一会儿是母亲又出事了,父亲痛声大哭,她掐着腰在旁边指着父亲鼻子骂道“活该你笨,谁让你不知道哄女人”;一会儿又是萧敬远孤苦伶仃地站在那双月湖旁,对着旁边柳树落下的翩翩秋叶发呆,她又跑过去,掐腰怒道“活该你傻,都说了不让你娶那什么左继侯府家的女儿,你非看中了人家,如今可好,她吃个橘子烧个香噎死摔死了,你坏名声落下了”。
    如此反复,一会儿是爹,一会儿是萧敬远,可把梦中的阿萝累得不轻,到了第二日醒来时,阿萝竟觉得腰酸背痛。
    醒来后,她茫然地坐在榻上,良久后,终于有了计较。
    有些事是她必须要干的,该撮合的去撮合,该拆散的赶紧拆散了。
    于是当下,她先问了鲁嬷嬷:“我爹呢?”
    “一早醒来,正在院子里打拳呢。”
    “打拳?”阿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既知道打拳,怎么就不知道跑过去我娘房里,嘘寒问暖一番,趁机搂着哄哄?”
    “姑娘说什么?”鲁嬷嬷没听清。
    阿萝连忙摇头:“没什么,我先洗漱了,然后过去看看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