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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叁.催情

      与子昭回到府上时,已入夜。
    一进门,还未来得及将买来的东西放好,便被爹娘逮了个正着。
    两人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圈,父亲脸色复杂地走上前,手颤颤指在我脸上:“你一女子,扮成男子就算了,怎的,怎的还贴这假髯!若是叫皇上瞧见你这样,非不休了你啊。”
    我摸了摸腮边的胡髯,撕了下来,道:“子昭说贴上好看,我还以为真的好看呢。”
    “还有你!”父亲转身喝住想偷溜的子昭。
    子昭惊得回过头,那张胭脂水粉脸转过来,堵得二老登时话都讲不出来了。
    母亲先是没忍住,撇脸偷笑起来。
    一旁父亲额上青筋一弹,鼻孔出了两道气,吼道:“棍杖拿来,家法伺候!没想到我虞家铁骨铮铮的男儿,居然在外打扮得跟一小娘们似的,今日不打你三十大棍,老夫就不做什么兵马大将军了!”
    母亲听了连忙去拦,给我和子昭使了个眼色,叫我们快回房。
    子昭哪还敢逗留,撒腿就跑,跑了一截还折回来拉我,叫我也快跑。
    我边被他带着跑边笑:“我跑做什么?我现在是皇上的妃子,奈何父亲再怎么气,也不会打我。”
    “少为虎作伥,就他那脾性,气上来了,管你是谁!唉,我的好阿姐,亲阿姐,你何苦害我,在我脸上整这些!”
    我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叫落梅妆,时下最兴这个了。”
    “可,可我是男子啊……”
    “男子就不能追求美么?”
    “……”
    夜深,窗外蝉鸣声起。
    前不久还吵嚷着的子昭,此刻安恬地睡在我身边。
    母亲说,我现在身份尊贵,若与我睡,是犯宫中大忌,子昭听后讪讪地抱着被子离开,可一等母亲回去,就又偷偷溜回来。
    他额上的一点梅还未洗去,我伸手摸了摸,他眉头微蹙,很快又舒展开来。
    正吃吃地笑,突然听到窗外有细微动静。
    是熟悉的敲窗沿的声音,放得极轻。
    我立即知道是谁人来了,喜色在眉梢前掠过,坐起身便朝窗外跑。
    跑到窗前,就见窗棂边上倚着一人,月色下眼眸微阖,见我来了,嘴边挂上一抹笑意:“比起皇宫,这将军府守卫着实松散,方才还见一位打瞌睡的,忍了又忍才没去搅醒他。”
    “这几日你都去做什么了?”我攀着窗沿,问。
    “赴沧州。”他答道。
    “何时回来的?”
    “今日早上。”
    我思了阵,问:“要不要进来?”
    “不了,今夜是来带你走的。”他望着我,“来,我抱你出去。”
    “等下,要去哪?去多久?”我回头看了眼还在酣睡的子昭,“要不要留张字条?”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眉头一下子蹙起:“你房里还有别人?”
    “那是子昭。”
    他一脸了然,“虞子昭?不想这小公子竟还有恋姐的癖好。”
    我忍住想拍他一掌的冲动,道:“你等我半晌,我留张字条给他,免得他醒来后发现我不在,着急起来。”
    “好。”他允了一声。
    我回到房中,取来纸笔,飞快写了几行字,就又朝窗边奔去。
    窗不高,一脚踏窗沿上不算吃力。我蓄力朝前一扑,扑进窗外他的怀里,将他朝后踉跄了好几步。
    此时我如一重重的包袱般挂在他身上,胳膊环住他,问:“怎么走?是要带着我飞檐走壁么?”
    他无奈地笑笑:“若只是我一人,飞檐走壁也可,可若带着你……”说着他担忧地看了眼我,“恐怕,要摔成肉泥……”
    我拿额头狠狠撞了一下他,疼得他嘶了声,道:“你抱好我,我给你指路,咱俩从后门溜出去。”
    曲曲折折绕出虞府,正想问他这样抱着是不是累,他便心有灵犀一般,将我两腿一合,扛到背上。
    “喂!”我啪啪拍着他的背,表示抗议,“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你走太慢,我扛着快点。”
    “我们要去哪?”我问。
    “自然是我府上。”他答道。
    说得扬扬自得的,结果到他府上,竟然还是从后门溜进去,我心道你这堂堂大学士,进自己家还跟做贼似的,真是好不磊落。
    一路颠簸,从他肩上下来后,缓了好一阵。
    身下是一片草地,抬头看了看,此处该是他府上类似后苑的地方,远离居处,没什么人,旁有竹林栽植,且有潺潺流水声。
    他席地而坐,不知从哪变出一碗酒,递给我:“桂花酿,你尝尝。”
    我正好口渴,接过后,二话不说便咕咚咕咚下了肚。
    一股清香盈入喉中,沁人心脾,我喝完咂咂嘴,口中还飘着余韵。
    他拿过碗,又给我倒满。
    我喝完,又将碗递回去。
    几番来回,喝下五碗,我竟还不解渴,想继续喝。
    他终是拦下我,碗放在一边,笑道:“这酒虽清冽,却是有催情成效在的,你还是少喝点得好。”
    我打了个嗝,过了好久,才喃喃着:“原来如此,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我眨巴眨巴望了他一阵,原本平淡的脸上浮现一丝色眯眯的笑,“怪不得我越看你,越想将你剥个一干二净。”
    他意味深长地笑笑:“你醉了。”
    “谁叫你故意给我下套?”我腿一跨坐在他身上,欺身将他压身底,“喝了这么多,才提醒我这酒是催情的?”
    他不答,眯着眼笑,似乎对我接下来的举动很有期待。
    我开始觉得热,衣裳一件一件褪掉,只剩一件肚兜,又去扯他的衣襟。
    身下他已硬挺,紫粗的肉柱隔着层薄薄的衣料,顶在我阴阜前。
    我哼笑一声,俯身拍了拍他的脸:“小公子急什么,等姨母我待会好好安抚你,叫你欲罢不能。”
    他装作怯怯的样子,随即大笑:“那便拭目以待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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