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瞑目。
    头发虽然和平常那样，被梳理得油光水滑，根根竖起，但已经不再像生前那样充满生气与活力。
    “老张啊，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们孤儿寡母走了呢？”一见到丈夫这种惨状，郭霖忍不住痛哭出声，一头朝丈夫的尸体扎过去。
    张天发的尸体好像是有灵xing似的，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
    “天发啊，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要对我们讲，快告诉我们，谁是凶手，我们将为你伸冤，”郭霖使劲地摇晃着丈夫的肩膀，歇斯底里地哭喊道：“你醒醒，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这一摇不打紧，张天发居然合上了嘴巴，同时也闭上了双眼，那串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张波站在母亲的身后，眼睛始终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父亲的尸体，想起父亲生前的音容笑貌，想起父亲对他的疼爱，心里充满了悲愤。
    眼里饱含热泪，好几次都要从眼角留下，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他不停地告诫自己说：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一定要化悲痛为力量，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有用之人，来告慰父亲的亡魂。”
    黑魁见郭霖哭得差不多了，劝慰道：“张太太，请节哀顺变，既然张董已经去了，就让他安心去吧，你这样哭哭啼啼的，我想，他会不高兴的。”
    经黑魁这么一劝，郭霖这才止住了哭泣。
    她站起身，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对张波说道：“小波，你爸爸生前最疼你了，快向他道一个别吧！”
    张波点了点头，默默地向父亲的遗体鞠了三个躬，然后，上去替父亲盖上白布。
    “张太太，我们先出去吧，张董的后事就jiāo给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前来处理，”黑魁说着，便与张波一左一右地扶着郭霖走出了停尸间。
    “嫂子，你们都在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急忙迎了上来，向郭霖大声说道：“我一听说大哥遇害的消息，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大哥的尸体是不是就停放在这个停尸间里面？”
    “站住！”黑魁松开郭霖的胳膊，上前一步，像铁塔似的挡在男人跟前，不让他靠近，厉声问道：“你是谁？”
    “我是天发集团公司副董事长戴英杰，”那男人自我介绍一番之后，反问道：“你又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黑魁冷声说道：“未经过张夫人的允许，你最好别靠近他们，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黑魁，戴总是来看望我们家老张的，你就让他过来吧！”郭霖说道。
    尽管郭霖对戴英杰有成见，但丈夫刚去世，尸体还停放在里面，尸骨未寒，她还不想和戴英杰闹僵。
    何况，人家是前来吊唁丈夫的，不管出自什么目的，居心何在，都不能拒之门外，死者为大嘛！
    黑魁闻言，闪到一边，让戴英杰过去。
    戴英杰瞪了黑魁一眼，又见他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不敢与他对视，急忙将目光移开，落到郭霖身上。
    “嫂子，大哥到底是被谁害死的？”戴英杰走到郭霖母子跟前，假惺惺地问。
    郭霖不想和戴英杰这种人啰嗦，也没法回答他提出的这个问题，朝身后的停尸间努努嘴，说道：
    “不知道，老张的尸体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那行，”戴英杰献媚道：“我先进去看望一下大哥，向他道别一声，然后，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郭霖知道戴英杰此次前来，是猫哭老鼠假慈悲，冷声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和我商量，现在就说吧！”
    “是这样的，”戴英杰顿了一下，说道：“大哥生前有一个大型的投资项目，急需一笔资金，银行方面说，需要你亲自去银行跑一趟，才能将这笔款转出去，我是想，既然大哥已经走了，公司的业务还需要继续运作不是？所以，就来找你了。”
    “哦，你原来不是来吊唁张天发，而是来找我啊？”郭霖斜眼看着他。
    “嫂子，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戴英杰急忙辩解道：“我听说大哥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