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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节

      当时承王整个人都懵了,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原来皇帝已经知道他败坏他名声的事儿,然而皇帝怎么会查到他身上?根本就不可能!
    散布那些流言,承王连自己的人都没用,怎么查也查不到他这里来,承王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事情到底是怎么败露的。
    原计划,承王还想等皇帝盛怒得差不多了,就嫁祸给宇文珲,从而一举多得,奈何还没等到最佳时机,他还没来得及出手,事情便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当然这种事是打死不能承认的,于是皇帝更怒了,在大殿内举剑,要不是他躲得快,这会儿不一定还有没有命在。
    更让他不悦的是,当时柔嫔也在场,还假惺惺的劝皇帝息怒,不过说实话,要不是柔嫔的假惺惺,承王不敢保证皇帝会不会砍死他。
    现在见到宇文珲站在自己面前,似乎是那样的高高在上,让他看得心里都不是滋味。
    再听他的话,承王一下子顿悟了!这样咬他一口的,除了宇文珲还能有谁?!也不得不承认,宇文珲有本事,自己掩藏的这么好,还是被他发现了。
    可是承王想不到,知道这件事不需要什么证据,只不过查到了楼箐,就能料到了他头上,换句话说,即便不是他做的,宇文珲也会把这个锅给他背!
    “你在说什么,本王听不懂。”宇文珲的笑,不加掩饰的嘲讽,看得人牙痒痒。
    承王也如愿的咬牙,“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都说贤王贤德,竟然如此恶毒,搬弄是非!”
    在皇帝面前,他都不承认,更何况是面对宇文珲。
    宇文珲不接他的话,反而冷笑道,“作为兄弟,本王倒是可以提醒你一句,这会儿父皇不在。”
    顿了顿,宇文珲微微弯下腰,眯着眼看向承王,压低了声音道,“你说,他会去哪儿发泄心中的怒火?”
    “父皇和柔嫔在一起,不知贤王这话是什么意思?”承王故意提高声音道,“贤王还想窥伺帝踪不成?!”“呵!”宇文珲冷笑更甚,挺直了背脊,回头看了眼四周朝臣和其他兄弟,直言道,“父皇已经知道是你做的恶毒事,却舍不得惩罚你,都言子不教父之过,父皇也是受害者,那么这个过的人,非方伶人莫属
    。”
    “你胡说什么?!”承王大喝一声,之前伪装的压抑和沉默委屈,全都被打散。
    宇文珲可没有兴致再说一遍,当然他也没必要再说一遍,因为承王已经顾不上旁的,起身撞翻了自己身边的几个人,飞快的往外跑。
    留下的人都崇拜的看向宇文珲,好想说,贤王殿下!您太坏了啊!
    不过这也是好心呐,皇帝要真的去找方伶人出气,方伶人还有个活?
    其实皇帝下的命令,方伶人在冷宫里是活不过几天的,是承王一直在照应,侍卫每天的杖责也放了水,才留有一命。
    眼下皇帝铁了心出气,方伶人,必死无疑!
    这就是为什么说宇文珲好心。
    然而承王过去救火,皇帝还不得火气更胜?承王怎么也逃不过皇帝的这一次震怒。
    宇文珲亲手扶起被承王撞翻的几个兄弟,还有两个御史,若无其事的道,“跪久了,如何为凌国效力?都起吧,没什么事儿就回去歇着。”
    嘱咐完这么一句话,宇文珲也走了,徒留一众朝臣惊讶的合不拢嘴,就连其他皇子也都是震惊的模样,看着宇文珲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就是宇文珲刚才的那番话,任谁敢说?
    可偏偏他就说了,还说的理所当然,那可是没把皇帝放在眼里啊。
    好半天,七皇子率先起身,拍了拍染了灰尘的长袍,昂首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回头看向众人,提醒道,“要不去冷宫看戏,要么,回家歇着吧,贤王不是说话随便的人。”
    “……”啥意思?这是公然站队了么?!
    众朝臣面面相觑,看了看周围,纷纷起身离开,向着宫外的方向走去。
    冷宫的戏,他们可不敢看,一不小心就把命给看没了。
    余下其余皇子,在确定大部分人都走了之后,才敢动作。
    能在皇宫内成为透明皇子,也是皇子的本事,但今日之后,他们似乎也该开始考虑站队的问题了。
    以前承王再受宠,他们也不站队,说白了,就是在承王那里看不到未来,说不定以后多凄惨呢,那还不如透明下去。
    而如今,似乎有了些许的希望。
    宇文珲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远处承王跌跌撞撞的身影,拐了弯儿不见了。
    “主子,咱们跟着去么?”古忠扮作寻常侍卫,在宇文珲身后小声问道。
    宇文珲压低了声音,反问,“准备好了么?”
    古忠沉默了一下,神色严肃,“属下时刻准备着!”
    “嗯?”宇文珲转头看了他一眼,“偷看王妃最近的话本子了?”“……”古忠紧闭着嘴巴,不承认,反正这时候正经事要紧,其他的都不重要。
    正文 第334章 冷宫里的戏
    怪就怪穆钰兰最新话本子里写了几句新词儿,宇文珲也只是这么一问。
    得到古忠的回应后,宇文珲率先向冷宫走去,到了地方,却没有进去,明晃晃的站在冷宫殿门外,看得周围侍卫和宫人不敢动作。
    里头不是声嘶力竭就是暴怒打砸,贤王就这么淡定的站在这儿听着看着?
    七皇子来得不算慢,同样站在殿门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略比宇文珲退了半步。
    “五哥,从不知你会使这种手段。”
    宇文珲未动,却道,“你也以为是我做的?”
    七皇子讶然,“难道不是?”
    “我从来不使有损自己名声的手段。”宇文珲的声音很是平静,随后微侧过头,用只有七皇子能听到的声音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七皇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承王是螳螂,贤王就是黄雀!到底是谁下的套儿?谁入了谁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