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魏成眉头拧得更深:“是因为我提出要离婚对吗?你别这样,我也说了,我会还你钱,再在经济上补偿你。”
舒宁:“哦,对,这么听起来,似乎是我不知好歹。”
魏成:“你何必这样。我不喜欢你这件事,我上大学的时候你就应该早知道了,我也没有隐瞒过,现在离婚,你也年轻,拿了钱,大可以重新开始生活!”
舒宁脸上依旧挂笑,点头:“有道理。”
这如果是个励志女人戏,就该及时止损,拿钱走路,去大城市重新打拼,一切从头再来,反正年轻,也的确还有机会。
然而,马夏夏带着深刻地恨意含泪自杀,在舒宁冲进屋看到魏成的那一刻,系统内的任务目标也随之解锁——
任务一:复仇。
备注:马夏夏已死,当攻略者离开这个世界,便是原主的肉身真正死亡之时,此目标为原主遗愿之一。
带着恨意离开这个世界的原主,她的第一个遗愿,就是复仇。
舒宁笑看面前的男人:“魏成,你看我。”
魏成看着她,皱眉。
舒宁:“看清我的脸了吗?”
魏成不明所以,脸上露出不解,可忽然间,他眼里那张清秀白皙的脸,变成了一张带着青紫色伤痕、嘴角还流着血的可怖的面孔。
魏成吓了一跳,后退着大声尖叫:“啊——!”
仿佛是见了鬼。
舒宁让系统把自己变回了前天晚上马夏夏自杀时的形容——
刚刚被打,满身是伤,脸肿成猪头,嘴角还流着血,衣物被撕扯得脏乱,神态几近崩溃。
舒宁就顶着这副模样,走向魏成。
“怎么了,我看上去很恐怖?”
一副好好的面孔眨眼间改变,不是见鬼还能是什么,魏成吓得后退,撞到门边的桌角,直接瘫软在地。
“你,你……”
舒宁依旧笑,笑得阴沉可怖,“很可怕对吗?你应该去问问你的父母,他们做了什么好事。”
魏成面色苍白,不停后退,抵到门,无路可退,面色唰得又白了几层。
舒宁立在他面前,端出女鬼的气质神态来,弯腰凑近,同时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一条红色的狰狞的伤疤。
魏成吓得眼睛瞪成了铜铃。
舒宁则缓缓转头,看向床边,魏成惊惧,却也下意识跟着看过去。
舒宁回头,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魏成开始打哆嗦。
“就在那里,就坐在床边,一把刀片,割进了动脉。”
魏成裤裆滚烫,白眼翻起,晕死了过去。
舒宁直起身,拍拍巴掌,恢复了正常容貌,神色凛然地睥睨脚边的男人。
马夏夏恨透了你们这家人,她想要的复仇,也是你们该承受的命数!
第93章 【家暴的诞生】
魏成刚一躺, 舒宁便拉开门, 喊:“来人啊。”
动静引来魏婆子,又因为尖叫声过于惊惧, 又惊动了院子外头的街坊四邻。
大伙儿奔过来一瞧, 嚯,魏成怎么尿裤子了, 还晕在地上?赶忙过来几个人, 七手八脚进屋先把人抬上床。
刚好村子里的以前的老医生也在,瞧了瞧,似乎没什么事, 就是晕过去了。
床边围了一圈人,魏婆子急得不行, 都快哭了, “我儿子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急完了才想起另外一个人,立刻转头搜寻舒宁的身影,见她站在床头, 二话不说过去,跺脚道:“到底怎么回事!成子本来好好的,怎么说晕就晕了!”
这么多人,哪儿能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舒宁露出柔弱的姿态,茫然又可怜的模样道:“我也不知道啊,本来好好的,成子忽然就开始说胡话, 然后就晕过去了。”
魏婆子没忍住,当着众人的面就发难:“肯定是你!”说着抬手要打,被旁边一个阿姨拦住。
那阿姨挡着魏婆子要揍人的手,“哎哎,哪儿能打人啊,你家媳妇伺候你们公婆这么多年,你说打就打的?”
周围窸窸窣窣传来应和,显然村里人对魏家人平日的作态都很清楚。
魏婆子碍于面子,又碍于现场这么多人,才没接着发作,只拿眼睛狠狠剜了舒宁一眼,转身去看儿子。
魏成这么一晕,看八股热闹的更起劲儿,都琢磨讨论原因,毕竟没见过哪个晕过去的还带事先尿个裤子的——难不成还能吓尿吗。
一伙人院门都进了,索性也不走,屋子里不方便呆,就站在院子里,七七八八、三三两两围着议论。
“难道是连夜赶回来,开车太累了?”
“累最多就是困啊,哪儿能晕啊,还尿裤子呢。”
“别不是得了什么病吧。”
“难说。你看咱们整天干活儿的得什么病啊,像魏成这种整天坐办公室的才容易得病,没看新闻么,白领现在都流行猝死呢。”
“哎,我怎么觉得这个家里最可怜的还是这个媳妇呢,娘家不管,婆家一个接一个进医院,好不容易老公回来了,又晕了,全家没一个好的,都得伺候。”
“谁说不是啊。”
……
七嘴八舌议论,期间魏成一直没醒,等实在没得聊,日头落西天色也晚了,众人才散去。
外头没了声音,魏婆子才对坐在床边的舒宁指指点点道:“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让成子不高兴的,我儿子才气晕过去的!”
舒宁垂眸低头不吭声。
魏婆子:“你倒是说啊!”那伸出来的指头恨不得戳到舒宁眼睛里。
舒宁侧身躲了躲:“妈,你歇歇,胳膊不疼吗。”
魏婆子正要发作,低头看看吊着的胳膊,想到还是身体更重要,没再继续用劲儿质问,又看媳妇又恢复了从前那副三巴掌打不出个闷屁的模样,泄气地翻了个白眼儿,去床边坐。
又过了一会儿,魏成终于醒了,睁开眼睛,就是天花板。
他先是茫然了片刻,不太记得自己到底在哪里,意识恢复后,才想起自己其实在老家,又跟着想起昏睡之前的那一幕。
他喊了一声飞速爬起来,转眸一瞧,看到了魏婆子。
魏婆子见儿子醒了,先是高兴,再看儿子一副受惊的模样,奇怪道:“咋了咋了?”
魏成都没顾上看周围,见到魏婆子,立刻倒抽冷气地问:“马、马夏夏呢。”
魏婆子转眼看向魏成背后:“不在你后面吗。”
魏成听得冷汗都出来了,哆嗦着心口,克制着没叫,缓缓转头,果然看到了坐在床头另外一侧的女人。
只是此刻她的妻子没有可怖如鬼的面孔,一切看似如常,还用疑惑地眼神回视,眨眨,问:“你怎么忽然晕过去了?”
魏成缓缓回眸,因为惊惧,浑身坠冰一样冷,他没有再看舒宁,可脑子里都是晕过去之前的那一幕幕,尤其那张仿若僵尸的脸,还有手腕上一条红色的狰狞的疤痕。
他心里直哆嗦,但理智还在,克制住,没再表露出来,只是背对着舒宁,缓缓说:“夏夏,你先出去一下,好吗。”
舒宁看着魏成这怕死的样子,心里好笑,面上没流露出来,答应一声,起身出门。
等房门关上,魏成泄气似的,身体都软了,坐都坐不住,没劲儿一样靠着床头。
魏婆子格外纳闷,“儿子,你怎么了?”又说,“你到底是怎么晕的?是不是姓马的说什么你不高兴了,气得?”
魏成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也在暗自梳理,可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
他一个读过书的,不信神佛,自然更不相信有鬼,但他晕都晕了,总不可能看错,更不可能记错。
但如果他之前见到的都是真的,那这到底又算什么?
马夏夏死了吗?
如果没死,他不应该会看到那副形容,如果死了,刚刚坐在床头好端端模样的又是谁?
魏成理不清头绪,可心里的害怕不会有假。
魏婆子还在一个劲儿地催:“到底怎么了啊,怎么晕了?你爸在隔壁躺着也担心呢。”
魏成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头绪,但人至少又冷静下不少,便问魏婆子:“妈,最近,尤其是这两天,马夏夏有没有什么不太一样的。”
魏婆子纳闷,想了想:“不太一样的?”一时没想到什么,便顺口道:“没不一样啊。”
魏成又沉默了片刻,再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晕过去之前的事和魏婆子说了。
魏婆子听着听着,眼睛越睁越大。
魏成:“就是这样,但是我刚刚醒过来看她,好像没什么不同。”
魏婆子怔然,口舌打结,“你你你,你说什么?她,她脸上都是肿的,有,有淤青?”
魏成点头,为了表述准确还尽量找更贴切的形容:“脸肿的,眼睛和脸颊都有淤青,嘴角也有伤,很可怕。”
魏婆子倒抽凉气,脊椎像是被人抽走一样,坐着也在摇摇晃晃。
魏成见他妈这个反应,一怔,连忙追问:“是不是你也见过?”
魏婆子牙龈忽然哆嗦了起来,好半天没蹦出一个字,半天才呢喃道:“我就知道,怎么可能记错,就是打了,明明就是打了。”
魏成:“妈?!”
魏婆子一怔,回神,眼神慌乱。
魏成:“到底怎么了?”
魏婆子都快哭了,恐惧感忽然跟着涌上心头,她和老头子两个人可以勉强说记错,儿子本来都不在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来忽然晕过去,醒来还说看到儿媳那副模样,还能有假?
打了打了,他们没记错,就是打了!
魏婆子浑身打颤,比魏成恐惧千万倍,话都说不利索,魏成追问了半天,才从她嘴里挖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