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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她心中虽然欢喜着顾逊之,但为了能够抓住姜瑾的把柄,不得不利用着他。
    闻声,姜瑾轻笑,摇了摇头。
    竟还有如此愚蠢的女子,若她刻意安排人在此窃听,那她这计划可就破了。
    想到这里,她的眉目动了动。
    “怎么?你还在考虑不成?”纳兰清如见她低头沉思,便开口打断她道。
    姜瑾淡淡的扬起一抹微笑,“纳兰小姐想要我为你做什么,才能够解除世子的幻毒。”
    她哼的一声,“我要你亲口承认,你与王侯发生了那等关系。”
    “不可能。”
    纳兰清如跺了跺脚,道:“你们二人本来就干了那等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不肯承认!”
    “难道不是纳兰小姐刻意安排为之的么?再者,我与王侯并没有发生任何。”她冷哼。
    纳兰清如惊诧。
    不可能,她明明放了迷香的。
    想到这里,她道:“姜瑾,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算计你了。”
    纳兰清如顿时推个干净。
    她摇了摇头。
    对于这样的女子,她是没法子的。
    不过,她看上去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精明,兴许可以好好利用利用这一点。
    “让我回去考虑考虑,可以么?”姜瑾对着她道。
    纳兰清如哼了一声,见自己的计划得逞了,便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不对过这姜瑾心思缜密,要是她耍什么计谋。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她是招架不来的。
    “你可以回去考虑。但是你必须要服下我的一枚七日散,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会耍什么小聪明来对付我。”纳兰清如睥睨着她。
    能想到这里,说明也不是太笨。
    姜瑾笑,“纳兰小姐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这一命换一命的事情多不值得。要是如此的话,那便算了,世子的命哪有自己的命值钱啊。”
    她的语气上挑,捏准了她。
    “你,你怎么这么狠心的!”纳兰清如愤然不已,她平敛了情绪,“罢了罢了,你滚吧!记着,别耍什么花招,世子的命可金贵着,全看你了。”
    她说完,便扭着腰肢摇身离去。
    姜瑾松了口气。
    顾逊之这幻毒术时好时坏,反反复复。
    皇帝那边,李公公则是说几人发生了冲突,世子忽然倒了下去。其他便没什么了。
    所以,这一点便暂时的隐瞒了过去。
    这份人情,也是欠下了的。
    今日碍于酒会,尉迟夜便没有再探查,但是众人都以为她与君无弦发生了什么。
    毕竟,周所周知,宫中谣言传遍了,她与二人的非议。
    姜瑾正想着,便打算再回去看看,同君无弦商议下。
    “姜小姐且慢。”一声少年音从身后传来。
    见是今日的及冠礼小主人,她面上的阴霾顷刻散去,转而微笑道:“元小公子还有何事?”
    元堇德木了木,他道:“是,是公主她让我过来瞧瞧你。她不得已随皇上一起回了宫。”
    倒是忘了她了。姜瑾颔首,“替我谢过公主。阿瑾一切安好。”
    他点头。寂寞无声中,元堇德还是问了出来,“你同那王侯,真没发生什么?”
    他的面色始终带着点点绯意。
    望着他如此,她不禁轻笑了笑道:“真的没什么。莫要听纳兰小姐胡诌,我同她闹过矛盾。”
    他皱着眉头道:“我也甚是不喜欢她。”
    末了,他提醒,“你要小心。”
    姜瑾轻轻颔首,微微一笑。
    两相沉默后,元堇德轻声道:“你有空,陪我吃酒么?”
    她怔怔,抬眼瞧他。
    “今日的场子,我甚是不满意,觉得局限太多。只想找个静谧之地,寻个人作伴,陪我一道喝酒。”元堇德望了望天色,还早。
    她笃思了一会儿,点头。
    毕竟,今日是他的及冠礼。一生便只有这一回的。
    若是她此番狠心的拒绝了,也不知在这少年的回忆里留下什么样不好的痕迹。
    元堇德的嘴角弯了弯。。
    姜瑾木然,“还是头一回见你笑。”
    “第一次见面时,阿瑾还想着,到底是哪家的小少年,阴鸷戾气如此,让我着实好生气恼了一日。”她说着,不禁掩嘴低低的道。
    元堇德有些赧然,面颊泛着淡淡的桃花色。
    “这种事。莫要再提了。”他抬起胳膊遮掩着自己。
    姜瑾唇角淡淡的勾勒起来。
    这样不就很好吗?
    她可不愿意再见到初次见面时,他那般表情了。
    “走吧。”元堇德的袖口生风,他光洁白皙的肌肤,透着棱角分明的温和。
    她点头。
    回廊里的一处青藤垂了下来。
    姜瑾一路随着元堇德走在幽静的小道上,这里似乎并无人常来,道旁的干叶一层一层的铺着。
    “为何要来这样的地方?”她踩在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因为这样便没人打搅了,图个宁静自在。”他在前头说道。
    姜瑾笑着摇了摇头。
    第一百二十六章 孤男寡女
    走进一处芭蕉遮掩的地方停下。
    元堇德将两旁的阻拦拿开,然后显现出来一个圆形拱门,里头是个小院儿。
    还好是在清天白日。若是在夜里,她难免会想到那等阴森的东西去。
    “这里,曾是什么地方?”
    姜瑾疑惑的跟着他的步伐,踏了进去。
    却发现里头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洁不已。
    外头与内,简直天壤之别。
    地方不大不小,有一相邻的两房,院子里一石桌,两石凳。
    上头摆放着茶具,看上去没什么灰尘。想是他天天过来吃茶了。
    “元小公子不是说,要带阿瑾来吃酒么?怎的并未瞧见,只剩这寒酸的茶。”她笑了笑,坐在了石凳子上,看着他。
    元堇德不说话,只是神神秘秘的,来到一处树下,在那里头扒拉着。
    “你不会是将酒埋在了那里罢?”姜瑾好奇的询问,探头探脑的瞧他。
    只见他奋力的用手刨着,一会儿功夫后,便拿出来一坛子沾着灰尘的酒罐。
    她欣喜的上前,左右摆看了看,“可真有你的。想出来在这儿藏酒。”
    元堇德笑,“这酒是我埋了好几年的。一直舍不得拿出来喝,今日你是撞了福头了。”
    说着,将一坛子重重放在了石桌上。
    他解开了上头的红封头,轻嗅着酒香。
    姜瑾以手招着,“嗯,真香。你不是就等今日这一刻吧?”
    元堇德将茶具打了井水清洗,再挨个倒入碗里。
    “是啊。今日及冠,再不喝更待何时。”他一碗满上,又一碗。
    放下了酒罐子,他举着酒碗,对她道:“堇徳敬你一杯。”
    “好端端的,敬我做什么?”姜瑾笑。
    元堇德一口灌下,坐了下来。
    她放下了酒碗,并未喝,也跟着坐下。
    不是她不想喝,是得留到后头喝。
    她这等一杯就醉,两杯就倒的身子,怕扫了其兴致。
    “同你讲吧。我幼年的时候,就与姐姐被养父收养了。但好景不长,他便老死了。如今姐姐也嫁人了,我便由着叔伯供着生路了。”元堇德兀自的说着,又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但是,我还是想要靠自己。总有一日,我要保家卫国,为了守护亲人而战。”
    他放下了酒碗,望向她,道:“你呢?可有什么抱负么。”
    姜瑾听着,忽然酸涩无比,低头啜了一小口。
    她勉强的笑道:“我不过一介小女子,有何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