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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节

      “你乖乖在家看门,我要带着公子出去一趟。不能让人拿走我们家任何一样东西,知道了吗?”竹苓抚着大黄的脑袋,吩咐道。
    大黄也不知听不听的懂,见她离开了,便乖乖的来到那门口处,看着门。
    穿过一片片的竹林,两厢无声。
    不知走了多久,终是来到了那夜所抵达的地方。
    空旷之下,到了路的中央。
    竹苓只身站着,演示给他看,道:“那夜,黑衣人便背着那女子,站在这儿。而我,就在那个地方。”
    她以手指着那方向。
    顾逊之蹙眉细想着。
    此处有三个分叉口。
    往西,便是西谟的方向,随之相邻的右侧便是凉国的方向。
    而最左侧,则是前往边疆的路途。
    他琢磨着,黑衣人到底会往哪个方向过去呢。
    此时的西谟国,王侯府中。
    合须正在为眼前的人沏着茶。
    忽然,他暗道一声,“坏了!”
    君无弦放下书卷,微抬眸缓声道:“怎么了。”
    他左右不定的犹豫着,面上带着点急切。
    “属下该死。”他叩了下来。
    “说吧,本候不怪你。”他道。
    合须缓缓起身,末了,道:“其实世子他……他……”
    君无弦深如潭水的眼眸微动。
    “他也一并同属下曾在凉国找寻姜小姐。但属下此次被主子唤回来,便将世子彻底忘在了边境处。也不曾派人去通知,姜小姐一事。”他一脸有罪的低头道。
    眼前的人无言。
    “主子,属下,属下担心世子会生什么事端来。”合须清楚顾逊之的脾性,易冲动,对姜小姐情深意切。
    先前他在一旁,可以看着点。
    现下将世子一人放于边境处,定然是不放心的。
    如果他有个什么好歹,就等于连累了主子,让主子没法同皇上交代。
    “属下该死,属下这就去将世子寻回来。”合须起身。
    君无弦伸出一手,制止。
    他不解的问道:“主子……?”
    “世子他,会有分寸的。”一双幽静的眼眸闪了闪。
    “……是。”合须无言。
    边境之处,顾逊之在原地,丝毫未动。
    “如果我是黑衣人,我会将瑾儿带去哪儿呢……”他琢磨着。
    竹苓的眼神黯淡。
    瑾儿,就是他要寻的那女子吗?
    唉,真是好生的羡慕。
    有公子这样为她倾尽全力的男子,一定很幸福吧。
    竹苓想着,忽然回忆起有次白日里,她正打算回草木屋的时候,远远的在路中听见一阵马蹄声,放眼望去,是一华丽的马车,外头还有一男子骑马在前头策着。
    她当时也没怎么多想,因为这条道上,来来去去的马车多的是了。
    只不过习以为常了而已。
    所以便看了几眼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等她走了许多路时,便听得好像有刀剑传来的声音。
    竹苓以为又是强盗打劫了,便骇然的自顾自走的越来越快,才匆匆的回到了草木屋。
    也不知,同此事会不会有关联呢?
    公子是全然相信她所说的话的。
    如果将这么不负责任不确定的话说出来,若不是同一个人,他一定会很失落的吧。
    于是竹苓纠结着,便没有道出来。
    此间,忽然一阵风刮过,竹林里沙沙作响。
    一个黑影急切的掠过。
    顾逊之察觉到了,便下意识的将竹苓拉过来,对她道:“藏在我的身后。”
    她什么也不知晓的,只是有些恐慌着,不经意的拽上了他的衣袖。
    “谁在装神弄鬼,出来。”他对着四周厉斥道。
    “糟糕,被世子发现了。”侍从两边为难着,到底要不要出来呢。
    他可是王亲自派过来,一路跟踪世子至此,保护他的安危的。
    若此刻出来,岂不是让王难做吗?
    但若是不出来,终究会少不得让世子发现,一顿训斥的。
    这该如何是好……
    正犹豫着,顾逊之已然来到了他的身后,“是你?”
    侍从一个激灵,立马叩下道:“世子恕罪,是王让奴过来的,因为担忧世子的安危,所以才会如此,还望世子恕罪。”
    第二百二十四章 仲容恪在逃避
    竹苓远远的瞧见那人以叩拜的姿势对着他。
    “起来吧。”顾逊之心头五味杂陈。
    侍从讪汕,随着他一并走出了林中。
    “这是……”竹苓询问。
    “放肆,见到我家世子,怎能不叩拜呢!”侍从一早就忍受不了这女子,竟然还对世子一点礼节都没有,与他同起同座的。
    “世子……你是世子?”她有些不敢置信,面色白了白。
    她以为他只是普通的世家公子,竟没想身份这把高等。
    竹苓咬唇不语。
    “抱歉姑娘,如果让你误会了什么,本世子在此同你道歉。”顾逊之诚恳道。
    “世子,你怎么可以……”侍从在一旁强调着。
    “闭嘴!”他怒从心起。
    侍从立即后退,隐身下去。
    竹苓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道:“没事的,没事。是我太笨了,一开始就认清你不是一般人就不会这么一厢情愿了。”
    顾逊之见她如此直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宽慰她。
    “虽然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但是前几日白日,我瞧见一辆富贵人家的车马路过,隐约听见刀剑的声音。大抵是朝着凉国的方向。然后当天夜里,便瞧见那黑衣人停留在此地抉择。”竹苓想着,大概是最后一次与他见面了,不如就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他吧,能够多帮助他一些也是好的。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顾逊之笑着道。
    “还有,虽然我这个人挺笨拙的,但是也能隐约猜测到。如果那白日里的马车内之人,确定是那日夜里的的女子,那么按照他们所前往的方向,是凉国境内。但那黑衣人却没有照着那路途过去,而是相反的在此停留,说明应该没有去凉国都城的打算。”
    竹苓想,白日劫人,夜间应该早就到了凉国了,不会还在深更半夜时犹豫。
    但她不知道的是,虽然胡乱猜测的,但也是八九不离其宗了。
    “这条路,这几日皆没有什么人走过。因为下了雨,有些湿泞。公子去瞧瞧,有没有什么踪迹可探的。”竹苓说着说着,声音便带着点点的叹气。
    顾逊之见她如此,便作揖道:“多谢姑娘。”
    她勉强的笑了笑。
    “那,就此别过。”
    “去吧公子,希望竹苓能帮到你。”她诚恳道。
    顾逊之离开几步,而后停住。
    他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她道:“如若你将来有什么困难,就来西谟寻我。”
    他已经决定,久居于西谟了,不回北疆了。
    竹苓手中握着那枚玉佩,知晓不是她所想的那般情意,便点了点头。
    顾逊之按照自己的直觉,朝着边疆的路途上一路探寻过去。
    在此之前,他将侍从留下,并吩咐他暗中保护竹苓。
    侍从虽然很是不情愿,但到底是世子的命令,不得不听。
    一边在埋怨着,一边又担忧着世子的安危。
    早知如此,王应该多派个人的。
    他一人,简直分身乏术。
    顾逊之想,瑾儿一定不会在西谟的。
    如果是前几日还有可能,但已经过了几日了,君无弦那都没有消息,说明瑾儿一定不在西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