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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节

      “是我。”即墨老实道。
    “什么!?”景非常的惊讶,惊讶到足足看了他好几瞬,才反应过来。
    “你做的?你说是你做的?”他再次确认的询问。
    即墨只是蹙了蹙眉,就是他做的,有这么惊讶么。
    姜瑾眨了眨眼,别说他惊诧了,作为当时正正当当在一旁看着的她,更为惊诧。
    景在他的身边左三圈转了转,又右三圈转了转,似乎在看怪物一样。
    不会吧,不可能啊。以前的即墨,不是这样的。
    自从来到了姜大小姐的府邸,做了她的贴身侍卫,他就感觉即墨变了。
    景收回了错愕的表情,而后才慢吞吞从怀中拿出一伤药,道:“这是上好的伤药,主子曾赏赐给我的。”
    即墨接也不想接的直接拒绝道:“小姐不需要。”
    姜瑾见这药瓶子也是很眼熟的,于是便默默的从身上拿了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果然是。
    景凑了过去瞧,咦了一下。
    “大小姐这儿又是哪来的。”他问道。
    她有些愣,说道:“即墨给的。”
    景当下便垮了脸,道:“原来不想收我的伤药,是因为早就有了啊。你不是一直都不舍得用么。”
    姜瑾闻言,朝着即墨抛过去一个复杂的眼神。
    早知道这伤药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就不应该答应接了的。
    她还以为,他们这样身份的,受伤也是常见,不过最普通的伤药罢了。
    “既如此,我也知道什么情况了。当下便回去禀报给主子了。大小姐的伤势可有大碍?”景关切的补了一句。
    “放心吧,没有什么大碍。”姜瑾道。
    他点了点头,欲要走,却被她叫住道:“此事可否保密,我不想让你家主子担心。”
    景想了想,什么也没说,就朝着那墙头翻了出去。
    即墨忽的叩下道:“请小姐责罚。”
    哈?她不解。
    而后姜瑾想到,于是便宽慰道:“没事的,不过翻个墙罢了。也是景。如若是其他人,我相信你是不会手下留情放他进来的。”
    她言完,便让他起来,并吩咐道:“我最不喜有人在我面前跪来跪去的,好生厌烦。”
    即墨诺了一声。
    景回去的时候,同君无弦交代了一番,并没有打算替姜大小姐隐瞒。
    他听着,温润的眉头渐渐凝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不祥之兆
    “主子放心,没有大碍。”
    “明日,本候亲自过去看一看。”他道。
    景诺。他又道:“你替我将这药,差过去。”
    君无弦缓缓从一旁取出一小玉瓶来。
    景有些复杂的,道:“大小姐说不用,即墨已经将他的伤药给她了。”
    他的玉手微微一掷,而后道:“那便罢了。”
    一声轻响,玉瓶便被放回了原地。
    景自行请退,君无弦回到案牍前,执起墨笔,缓缓书写着什么,看不出太多的神情。
    夜里,姜瑾感觉手有点开始发涨,疼痛。
    “疼吗?”即墨忽的闪现出来,关切询问道。
    “还好。”她道。
    睡不着,干脆出来走走。即墨点了油灯,她披上了披风,走在院子中。
    往常,她时常睡不着的时候,便就像此时此刻一样,在黑暗中夜行。
    望望月色,再感受下深夜的宁静,偶尔还有一点恐惧。
    但自从多了个侍卫,也就多了一个人。
    夜里睡不着出来时,总觉得有一个人在等待着她,轻轻一唤,便能过来,似没有睡着一般。
    “你睡的很浅么?”姜瑾忽的开口道。
    即墨道了句是。
    她悠悠的走着,此刻很想听一听君无弦的笛音。
    她又何尝不想嫁给他呢?她曾在夜里无数次的想,嫁给他了,便能够日夜听到他抚琴,吹笛,同她一块歇觉,睡不着也可以一起出来走走。
    但是世事总是有许多的无奈,或许此刻她将心中的愁思告诉即墨,他也是听不懂的吧。
    在这个世上,有很多的话,姜瑾多么想说出来,但是不能,所以只能自己消化。
    “小姐有喜欢的人么?”即墨突然道,打破了一阵静谧。
    她微愣,停顿了步伐,转身在一片漆黑之中看着他。
    “你为何要这样问?”她道。
    “因为小姐看起来什么都懂。而我什么也不懂。或许问一问小姐,便明白了。”他道。
    姜瑾没有犹豫的,直接道:“我有喜欢的人。”
    即墨没有出声。
    “我喜欢的男子,也刚好喜欢我。这是我觉得最愉悦的事情。”她微微一笑道。
    “那你呢?你应该不懂这些罢。”她觉得他像个好奇的孩子一般,对世事皆不知。
    果不其然,他摇了摇头,但她没有看见。
    姜瑾缓缓的走了几步,到了一块凉石旁停住,看了眼月儿。
    即墨只是觉得,很想看到她,很想保护她。或许这就是喜欢吗?
    他不是很懂这些,所以他想要问问她。
    其实他明白,也看得出来,她喜欢主子,主子也喜欢她。
    但是,他还是想要亲自的问一问。
    “算了,不说了,你早晚都会明白的。”姜瑾温声道。
    即墨望着月下人儿倾国倾城的面容,瞬间就明白了。
    他喜欢她,没有理由。这就是感情。
    次日,日头照进房里头的时候,她才醒了过来。
    “阿俏。”她唤人,但没有声音。
    奇怪,这丫头人哪儿去了?
    “即墨。”姜瑾方唤完,房门便被轻轻打开了。
    “小姐有何事。”他应道。
    “阿俏去哪儿了?”她问道。
    即墨沉思了一会儿,道:“去迎二小姐娘亲了。”
    姜瑾眉头跳了跳,不是说路程约莫得今日酉时才到么?这么快的?
    正当她发愁的时候,丫鬟阿俏端着面盆水与早膳进来了,道:“小姐,奴婢该死。忘了小姐了。”
    “没关系。可是姨娘回来了?”她问道。
    “是的小姐,二姨娘现下正在旧院里,二小姐已经在那儿陪着了。”阿俏道。
    这么快的,那她也不该这样怠慢。
    姜瑾让丫鬟阿俏为自己梳妆,而后早膳也暂时搁置了,凭着记忆,寻去了那二姨娘的院落里。
    下人们见到了大小姐便行礼,这声音让里头的人听见了。
    “娘,是阿姐来了。”姜乐提醒道,顺便为她盖好了被褥。
    她走进了房内,见到了久违的二姨娘,便礼道:“听闻姨娘回来了,是我怠慢了。”
    “大小姐使不得。”静颦的声音很轻,面上也稍许的苍老,看上去暗淡无光的。
    “姨娘的病况如何了?”姜瑾坐在了床榻旁,关切问道。
    “还好。比之前好多了。”她和善回道。
    想必母亲与父亲还未过来看过罢。
    “我父亲与母亲何在。”她询问一旁的下人。
    而下人有些紧张的,就说大将军一大早被皇上叫进宫去了,大夫人想是还没起榻,在房里头睡着。
    姜瑾瞧了瞧外头的日头,母亲想是不愿意见到姨娘,才如此的罢。
    静颦只是在榻上静静的观察着她。
    “大小姐是出落的愈发倾城了。”她缓缓的面上带着笑虚弱道。
    她摇了摇头,将被褥替她往上头盖了盖。
    因这举动,静颦愈发的觉得她不似她母亲一样。
    “听闻姨娘今日归来,我便命下人们左右打扫整理了一番。姨娘若是睡的不舒服便告诉我,缺的需要什么,也大可来告知我。”姜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