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节
而那三人领头的相貌俊朗带着一丝邪气的年轻男仙目光却不着痕迹的扫过坐在角落里那桌上的容华和君临。
君临自然懒得理他,容华却是回了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顿时,那年轻男仙,也就是公冶苋瞳孔缩了缩,心里不由有点虚。
不过随即他又镇定了下来,反正他刚才那个下马威用的力道虽然是仙尊顶峰,但到底也没超过仙尊,接不下来也只能算容涵无能,遑论容涵其实还接下来了。
这样一来,这个少尊也不能找他麻烦。
还是那句话,公冶苋其实并不太在意容华这个目前尚未飞升的少尊,但他却畏惧容华身边的君临,也担心容华在尊上面前告他刁状。
容涵见着当年拆散他们夫妻的罪魁祸首之一,公冶家的人眼神顿时冷了下来,不过脸上温和的笑意却是不变:“贵脚踏贱地,倒是委屈公冶家的三位少爷小姐了。”
若搁往常,公冶苋身后那娇俏少女指定会仰着头满是骄傲不屑的和容涵说他知道就好。
可就如同公冶苋第一时间去找容华和君临一样,她也是先找容华二人的行踪,当看见二人果真在场之后,她瞳孔一缩,当即低下了头。
娇俏少女心中其实还有对君临的爱慕之意,但更多的却是不可名状的恐惧,当时君临一道眸光轻描淡写的就破了一位神帝大圆满级别的强者留下的玉符,这给她的震撼太大了。
心中的畏惧一时之间压住了她的心向往之。
公冶苋看过容华和君临之后,到底不敢说出太过分的话,只是笑了笑:“容三少这话客气了,我公冶家和容三少颇有渊源,哪有什么贵贱之分?”
其实打从心底里,公冶苋是觉得公冶家比容家贵重的,但奈何,君临在场,他不敢这么说啊。
而且,容涵的女儿更是他们的少尊,他可不想图一时嘴快被尊上盯上。
容涵也笑了笑,语气颇为意味深长:“确实颇有渊源。”
容涵挥了挥手,吩咐人在主桌上再加三个位置。
这举动让整个宴会厅的人侧目,要知道,现如今的主桌上,除了容家家主夫妇陪坐以外,其他的人,包括容涵在内,那都是仙尊。
这新来的究竟什么身份?居然被安排在了主桌?
而且,看那些仙尊居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当即宴会厅中的宾客们目光就不由闪烁了起来。
不过,在公冶家三兄妹落座之后,别管宴会厅中宾客如何心思各异,百般猜测,表面上却是热闹了起来。
容华那桌。
容许紧皱着眉:“公冶家,是那个公冶家吗?”
容涵和公冶家的恩怨从未瞒过自己的这些亲人,所以他们也是知道的。
容华微微颔首:“正是。”
容冷微微垂眸:“来者不善,我们要谨防他们拿容城泄愤。”
容莹月微微颔首:“二哥说的有道理。”
容华抿唇微笑:“二伯放心,他们不敢动手的。”她看了一眼君临。
容冷他们顿时恍然。
容莹雪微微挑眉:“这么看来,鸾儿你这是早就见过他们了?”
容华笑意不变:“突然有神人下界,还跑来了容城,当然要去看看究竟。”
容莹雪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容华,这次怎么没见你师尊,那位温珏太上长老来呢?还是说你没给人发请帖?”
“我师母闭关,我师尊自然是要守在一边的,不过,我师尊人虽没到,这礼却是早就到了的。”容华解释了一句。
她师尊要来了,公冶苋他们估计连在容城待下去都不敢。 ……
第373章 374 出了口气
容莹雪气冲冲的走进来,坐到园艺中央的石桌旁,玉手狠狠的拍在石桌上:“太过分了!白家真的是欺人太甚!”
闻言,一旁懒懒卧在软榻上的容华身影一闪,坐在了石桌另一边,给容莹雪倒了杯凉茶:“别气了,你用这么大劲也不嫌自个儿手疼。”
经容华提醒,恼怒的容莹雪才注意到手掌心那丝丝疼痛,抬起来一看,才发现方才用的力气不小,掌心都拍红了。 容华则看着被容莹雪拍出一条裂缝的石桌,嗯,自家小姑姑的力气不小,没用上仙灵力也让这仙界最坚硬的山石青岗石裂开了缝隙——青岗石,虽是仙界最坚硬的石头,但除了坚硬以外再无其他用处
,无法传导仙灵力自然也就不能用来炼器。
不过,青岗石之坚硬,金仙以下的仙人俱是无可奈何,不过,体修者倒是极为青睐这青岗石。
容莹雪端起茶,只一看,却没入口:“你就给我喝凉茶?”
容华微微笑了笑:“小姑姑火气甚大,凉茶清火。”
容莹雪撇了撇嘴:“对了,今个儿怎么没见侄女婿,你们俩不是整天都和连体婴似的腻歪在一起吗?”
“去神界找麻烦去了。”容华给自己上的同样是凉茶,悠悠然抿了一口,凉茶,也是别具一番滋味嘛。
至于君临是去找谁麻烦,不用说,自然是公冶家的麻烦,那公冶苋当初说的那句要把他和他的阿鸾压在身下听他们哭这话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绝对要去问问公冶家,是怎么教孩子的!
容莹雪不清楚全部事情经过,但她也猜得到君临是要去找谁的麻烦:“啧啧,侄女婿对你可真是在意到骨子里了。”
“那是自然,我将来会是他的妻,他不在意我还能在意谁?”容华语气理所应当,随即话锋一转:“小姑姑,你还没说,到底是什么事让你那般大动肝火?”
“差点忘了!”提起这事,容莹雪就不由满脸怒容,这会儿也不嫌弃容华给她上凉茶了,一口就喝干了:“你还记得游鱼门给三哥送的贺礼吗?”
“嗯,怎么,遗迹之匙丢了?被白家人偷走的?”容华又给容莹雪倒了一杯。
“呵~”容莹雪冷笑了一声,“没丢,东西在三哥身上,白家人哪有那个本事将东西偷走?不过,他们不偷钥匙,做的事情却照样恶心人!”
“白家究竟做了什么?”容华叹气,倒是说重点啊。
“他们把遗迹的消息捅出去了。”容莹雪俏脸上满是肃杀之色。
“遗迹的什么消息?”宴会厅上的宾客不少,遗迹之匙的消息原本就瞒不住,不过自家小姑姑肯定不是气恼这个。
容莹雪咬牙切齿:“你前天没在,所以不知道,游鱼门说了,遗迹守门的乃是天地奇宝九转玲珑阵盘!”
“能用九转玲珑阵盘守门,做守护势力的大阵,这个遗迹在远古时所代表的势力足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这样的好事,谁家不想独占?却偏生被白家给捅了出去!可真是损人不利己!”
容华神色却还算平静,本来么,什么样的远古遗迹比得上君临这个与天地同育同生的九大至尊神兽之一的九尾天狐的收藏?
又是何等丰厚的收藏能与混沌界这一个世界相提并论?
所以怎么让容华激动的起来?不过,九转玲珑阵盘倒是有些意思……容华如是想到。
容莹雪奇怪的盯着容华:“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
不等容华回答,她又喃喃自答:“是了,侄女婿乃是神尊,而那远古遗迹上的势力在远古之时在强大,如今也早已灭亡,而且只是仙界的势力。”
“侄女婿却是个活着的……”神尊!最后两个字容莹雪舌头一卷,又咽了回去。
“不过,白家的所作所为鸾儿你都不觉得气愤吗?”容莹雪哀怨的看着容华,一个个的都这么淡定,显得她就像在唱独角戏一样,简直是个跳梁小丑啊!
想起她之前在三哥他们面前跳脚,三哥他们却依然神色淡定的样子,容莹雪的神色就更为哀怨了。
容华抬了抬眸,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好气的?”
容莹雪盯着容华,等着她的回答。
“小姑姑你可知道游鱼门的门派驻地在何处?”容华没有回答,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不就是在白家的领地之内,受白家管辖……嘛。”容莹雪突然的,就明白了过来,她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怪不得!怪不得!原来白家自以为手到擒来的东西却拐了个弯落到了咱们容家手里,怪
不得他们要干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原来他们这次压根就已经损失大发了啊!哈哈哈……”
容莹雪从来就不是个蠢人,她只是一时气愤没想到,所以容华这一句话,就把她给点醒了。 笑了好一会儿,容莹雪才停下来,脸上犹带幸灾乐祸之色:“白家那些人,明明没有那个实力,却偏生非要和咱们容家挣,想要吞了容家,吃了那么多亏偏偏一点记性都不长,单方面的将容家视为大敌
……”
“这一次,也不知道他们对游鱼门做了何等不堪入目无法忍受的事情,才让游鱼门想方设法的混进容家宴会,要将东西献给我们容家,宁愿分文不得,也要让白家看得着却拿不到。”
容华也翘了翘唇角:“谁知道呢……游鱼门是怎么安排的?”
容莹雪睨了容华一眼:“自然是整个门派都迁到咱们容家的地方,得了他们的好处,总不能让他们继续在白家的领地等白家秋后算账不是?”
“不过游鱼门那种小门派,人数至多不超过千人,都迁过来也不费什么事。”
容华点了点头:“那那个远古遗迹……”
容华尚未说完,容莹雪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远古遗迹的事情自然是要等咱们从琅寰秘境出来再说。”
说着,她斜睨了脸上浮现出一丝恍然之色的容华一眼,啧了一声:“琅寰秘境的开启事关我容家传承,你居然这么不上心?”
远古遗迹虽然确实让人忍不住心痒但对容家来说,还是容家更重要。
容华相当无辜:“我哪里不上心了?这不就是一时之间没想到嘛。”
容莹雪呵呵一声,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
……
神界,公冶家。
轰隆隆的声音从空中那个一身白衣,清冷淡漠的男人来到这里时就没听过。
他信手一指,指到哪里,公冶家那里的建筑就会倒塌下来,且明明看到了,但站在建筑物下的公冶家弟子就是没办法躲开。
公冶家的高手也不是没有出来阻挡,可都敌不过那男人一道淡淡的眸光,就连公冶家在后山禁地闭关,听到动静跑出来的三个神帝大圆满级别的老祖也是如此。
而当老祖也被一道眸光震成重伤,一口血喷了三尺高之后,就再也没人敢上前试图阻止了。
只能任由那男人将公冶家砸了个干干净净,公冶家弟子也是伤亡不小,大部分都是被突然崩塌的建筑物砸到的。
等公冶家一片废物,公冶家伤员无数的时候,那个俊美至极的男人终于停了下来,双手背负,声音清冷淡漠中带有几分华贵:“既然不会教孩子,那也就别怪别人找上门。”
说要这句话,男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公冶家一众受伤的弟子中,已经归家的公冶苋和娇俏少女的脸色格外苍白。
那素来面无表情的青年却是微微垂眸,眸中有一抹流光一闪而过。
公冶家实力最强,地位最高,也是给了公冶苋护身符的神帝大圆满老祖神色阴沉:“查!给老夫查那位不知名的神尊大人究竟为了什么来大闹我公冶家!”
顿了顿,压下泛到喉咙的血腥味,他继续说:“从小辈那里开始查,尤其是这段时间出过门的,查清楚他们在外面究竟干了什么……噗~”
到底没忍住,那位神帝大圆满的强者一口血喷了出来。
“是!”空气中,有人若有似无的影了一声。
喷出血的神帝大圆满级别的强者心口的憋闷退了几分:“还有那位尊上的身份,也要查,不过,小心些别被发现,免得再给我公冶家召来什么麻烦。”
“是。”又是一声若有似无的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