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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走出叶府角门,又转去下人们走的后门,雪兰和洛璃才顺利的出了叶府。
    出了叶府,雪兰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快,快去三土街去。”雪兰催促着洛璃,洛璃早记得刘嬷嬷交待过的,出了叶府朝北面的街口走。
    于是洛璃引着雪兰,一起向三土巷而去。
    到了三土巷,雪兰和洛璃看到了好几家马车行,她们选了一家进去,很快雇了一辆马车和车夫。说好了去西郊的价钱,雪兰和洛璃上了马车,车夫扬鞭打马就走。
    马车走得倒也快,只一个时辰就到了西郊庄子。当马车停在了西郊庄子的庄门口,雪兰也不等洛璃扶着,先跳下了马车。
    雪兰放眼望去,西郊庄子果然没几户人家,远远望去,十几个七扭八歪的土房零零散散的立在田野之中。
    雪兰走到一户最近的人家,先拍门向里叫道,“可有人么?”
    没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身前扎着一条粗布围裙的妇人打开了门,她打量着一身小厮打扮的雪兰一眼,扬着嗓门问道,“你找谁啊?!”
    雪兰在岁县里对市井乡间的民俗再熟悉不过,她一抱拳对妇人说,“这位嫂子,我是叶府的人,老太太叫我来寻一个人。”
    妇人一听是叶府的人,先堆起了笑,“原来是东家府上的,那快请里面请罢。”
    雪兰并没进去,只笑着和妇人搭话,“多谢嫂子,只是我有要事在身,还请嫂子帮我一帮。我是要找一位从前在府里当过差,姓冯的婆子,嫂子可知此人么?”
    “你说的是张大娘罢,”妇人一拍大腿笑道,“西郊也只有她从前在府里当过差,她夫家姓张,我们都叫她张大娘,她娘家姓什么倒不知晓。”
    雪兰微皱着眉,追问道,“那么这位张大娘是从前在府里管过事么?”
    妇人点头,“好像听她家媳妇这么说过,不过谁知道呢,她那个媳妇惯爱吹牛扯皮,谁知道她嘴里的话有几分真。”
    雪兰猜想着妇人口中的张大狼极有可能就是冯婆子,她又问妇人,“那烦请嫂子带我去见见这位张大娘,一见这人,我也知晓是不是老太太要找的人了。”
    妇人用襟前的围裙擦着手,“你来得晚了,张大娘家已经搬走了。”
    “什么?!”雪兰吃了一惊,自己只是在叶府里露出了个声儿,这边冯婆子就搬家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雪兰强压着心里的不安,问妇人道,“张大娘家是什么时候搬走的?”
    “就是前几天嘛,”妇人望着雪兰,一脸狐疑,“来叫她们搬家的也是府里的人啊。”
    雪兰脸色一白,忍不住追问起来,“那来人可说了什么?她们又搬去哪了?”
    妇人的手在围裙里转了转,沉思片刻,才一拍巴掌,“来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她媳妇说是叶府的贵人叫她们搬过去,说是去享福。”
    雪兰只觉得指尖都在瞬间凉了下来,自己到底还是来晚了。
    雪兰谢过妇人,转身慢慢向着马车而来。
    洛璃跟在雪兰身边,小声问,“小姐,这冯婆子也不住这里了,我们还要再找她么?”
    雪兰立定身子,抬起眼来,咬紧了牙,“找,我一定会找到她,不管有多难。”
    洛璃见雪兰肃穆的脸色,只默默的跟在雪兰身后,上了马车。
    第六十一章 危机
    洛璃交待车夫回京城,马车缓缓跑了起来。
    雪兰沉默的靠在车厢上。
    一路提心避险而来,却不想空手而归,雪兰多少有些泄气。
    她不由得拧眉细想着,冯婆子是海氏事件里的一个帮凶,雪兰不知她不知道些内幕。然而,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现在凭空消失了,到底是邵姨娘警觉,知会了冯婆子一家,叫她们马上搬走了?还是邵姨娘担心将来一天事情败露,已经痛下杀手了?
    雪兰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再无一点头绪。
    马车正走着,忽然外面传了车夫勒缰绳的声音,马车突然间停了下来。
    洛璃挑起帘子,车夫已落下了马车,嘴里正低声的诅骂着。
    “怎么了?”洛璃扬声问车夫。
    车夫一指前面路上的半根圆木,嘴里骂道,“不知道是哪个没娘教的,把这东西横在路上了,马车哪里过得去,我还要下去搬它。”车夫不住的抱怨起来。
    雪兰忽然坐直了身子,她举目向外张望,果然在路中间看到了一根圆木正挡在路中间。雪兰的心忽然一提,向路两边望去。道路两边都是树林,林子里连一声鸟叫都没有。雪兰皱起了眉,这片林子安静得太过异常了!
    从前在岁县里,雪兰也听郭福等人说过,贼人劫马车时常会在路中横着根木头,只待马车停下来,便有机可乘,方可图财害命。雪兰想到此时自己若是真有个一差二错,叶府里的人都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洛璃,”雪兰一脸紧色,叫过洛璃,“你快去找那个车夫,许他半吊钱,叫他快些搬走木头。”
    洛璃见雪兰脸色异常严肃,不敢怠慢,急忙唤车夫,“这位兄台,你快些着,我们有急事,给你多加半吊钱!”
    车夫一听这话,哎了一声答应下来,急忙去搬横要路上的半截木头。
    才搬走圆木,车夫就向马车这边跑来。
    在车夫搬木头时,雪兰警惕的四下张望,并没见到什么人,她坐到车厢边,只待车夫归来。
    就在此时,从路边的林子里冲出两个大汉,其中一个手持哨棒,直扑向车夫。另一个人向车上冲上来。
    车夫一见此情形,大呼着救命,丢下雪兰和洛璃,撒腿朝林子里跑去,持哨棒的大汉跟着追进了林子里去。
    而另一个大汉两步跑到马车旁,雪兰和洛璃还不及跑时,大汉已经拉起了马车的缰绳,猛拍马背。马儿吃痛,扬起四蹄,把要冲出来的雪兰和洛璃又甩回到马车里。
    雪兰已知中了别人的圈套,她看到马车已经向偏岔的路口而去了。雪兰拉起摔在车厢内的洛璃,急喘着气俯耳道,“我们是遇到贼人了,一会儿我们寻机会一起逃!”
    洛璃早被面前的情形吓得面如土色,她哆嗦成一团。
    雪兰狠狠的掐了一把洛璃的手臂,握紧了洛璃,“要活着!我们都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