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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节

      雪兰哪里还有什么胃口,坐了好一会儿,脑中快速的想着对策。
    “洛璃,”雪兰忽然唤过洛璃,洛璃答应了一声,“拿我的白鼠皮袄来。”
    “**奶您要出去?可是这天还冷着呢,再者您的身子才刚好些,您……”
    洛璃还未说完,雪兰就打断了她的话,“叫你去,你就快去!我就是因为有了孩子,才更要想着大爷的事,难道我想叫我的孩子生下来见不到他的父亲么?!”
    雪兰的话极重,洛璃再不敢说,低着头去取雪兰的白鼠皮袄。雪兰叫王嬷嬷吩咐备了马车。王嬷嬷原还想劝,可是想到雪兰刚刚已经斥了洛璃,也不敢劝,只得叫人备马车去了。
    雪兰换过了衣服,带着南月和洛璃一起出门。
    南月不由得怯怯的问道,“**奶,您这是要去哪?”
    雪兰抬脚握着南月的手上了马车,沉声道,“卫国公府。”
    南月不知晓雪兰此时去卫国公府做什么,只得吩咐了车夫,主仆几个人去了卫国公府。
    雪兰先去了鲁氏的腾铃阁,鲁氏没想到自己的人刚回来,雪兰就回来了,以为雪兰年纪轻,没经过什么事心里害怕,于是安慰她道,“你且放心,有我在呢,岂会让他们父子三人真受了苦?我已经叫人打探去了,宫里有什么消息了,我就告诉给你。只是你还有着身子,实在不宜坐马车出来,要知晓前几个月是最重要的。”
    雪兰沉默的听着鲁氏说完,才道,“母亲,我回来一是没主意,听听母亲的话,二是出来想见公主一面。”
    鲁氏有些惊讶,她想了想又马上恍然大悟,“对对,是该见见公主,叫公主去皇宫里探探消息岂不更快。”鲁氏携住了雪兰的手,很是欣慰,“你瞧瞧我,到遇到了事,还不如你头脑清楚呢。”
    雪兰勉强笑了笑,“母亲快别这样说,我回来也是想和母亲说,去和公主说说话。”
    鲁氏一想也对,这几次雪兰都劝动了雨阳公主,许是这次也由雪兰出面更好些。于是鲁氏点头,叫人好生跟着雪兰去了墨轩。
    到了墨轩,丫头见是雪兰,急忙上前来,“**奶来得不巧,公主身子有恙,正歇着呢。”
    雪兰蹙了蹙眉,心下分明。原本还不能确定是因为盛信炎欺瞒之事,现在听丫头这样说,雪兰觉得十有八九是因为这件事上。
    雪兰微微一笑,“你也知晓我有了身子,有身子我还能来看望公主,你再去和公主说说,我等着。”
    丫头见雪兰大有不见到雨阳公主就不走的意思,忙转身回了去。
    没一会儿,进去的丫头又出了来,她对雪兰施礼道,“**奶,公主请您进去呢。”
    雪兰扶着洛璃的手往里走。
    丫头一直把雪兰引到了暖阁,雪兰这才见雨阳公主正靠美人榻上,双眼望着一处出着神。听到了脚步声,雨阳公主抬起眼来,雪兰发现雨阳公主的眼睛有些红肿。
    雪兰心中不由得微微叹气,脸上却不露出什么来,上前就给雨阳公主施礼。
    雨阳公主连忙起了身来扶住了雪兰,“大嫂子,你是有身子的人,我岂会让你来给我施礼呢?”
    雪兰扶着雨阳公主的手,一道坐在了小炕上。
    雪兰深深的望着雨阳公主的双眼,雨阳公主也想到了自己刚刚哭过,过脸去,勉强笑了下,“这几日没睡好……”
    这么拙劣的谎话,雪兰也不戳穿,只道,“我今日来也是有事想和公主说。”
    “是因为父亲和大伯与二爷的事罢。”雨阳公主双眸微黯,连脸上的笑意都没有了,“我帮不了……”
    任谁知晓害得自己不能有孕的人竟然是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时,谁都会伤心欲绝了。
    “公主,”雪兰并不以此为怵,扫了一眼房里的人丫头们,“我还是想和公主好好说说话。”
    雨阳公主不语,雪兰只默默的望着她。过了好一会儿,雨阳公主才抬手摆了摆,遣出服侍的丫头们。
    “大嫂若是想说劝我的话,我看就不必了,大嫂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雨阳公主沉着脸,几分帝王家族不容冒犯的气势全然写在脸上。
    雪兰轻轻抚着自己腰间所佩的缨络,“我是知道的。”
    雨阳公主的脸上闪过吃惊,马上又恢复了原样,“大嫂子即是知晓了,更没什么必要劝我了。”
    雪兰也不提这事,只道,“大概是公主身边的人将此事告诉给皇上的罢?”
    雨阳公主猛然抬起眼来,一脸愤怒,“就算是我的人去告诉给皇兄的,也该说得!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不能有孕,一直觉得对不住父母亲,对不住相公,结果是……”雨阳公主下面的话没说,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才继续说,“我以为父亲不知晓此事,后来才知晓,原来一家子三个顶门立户的男人,竟然算计我一个!已是现在的结果,我只等着皇兄为我做主!”
    雪兰淡淡的抬起眼来,轻扫过雨阳公主,“结果呢?公主可想过?是要皇上处决了他们父子三人么?”
    第四百六十章 消息
    “处决?”雨阳公主冷笑了起来,“卫国公府的先祖跟着太祖打天下,大嫂子可能不知晓,但是皇族的人都知晓,有道密旨是先祖一代代传下来的,保卫国公一族平安。虽然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卫国公府就是因为道密旨才有恃无恐,才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
    雪兰望着气得气息都急促起来的雨阳公主,叹口气,“公主只怕想错了。”
    雨阳公主扭头看向雪兰,“你这是什么意思?”
    雪兰又想起盛信廷离开时的笑脸,眼眶涌上了水意,娓娓道来,“公主请想,现在已非太祖之时,一朝君子一朝臣的道理公主该懂!而且公主也说,这是道密旨,并未满朝皆知,如果皇上就是假作不知晓此事呢?公主又当如何?”
    雨阳公主张了张嘴,“不……不可能的……”
    雪兰双眸里的水汽更浓起来,“若是皇上只想处罚,只须拿了二弟一人便可,为什么还要把公公和大爷一道拿了去呢?父亲所做之事固然不对,但是当初若不是皇上逼得急了,父亲如何会出此下策?”
    雨阳公主忽的一下站起了身来,“公公就算是为了保护,也是为了保护大伯罢了!我没什么看不明白的,拿着我相公和我的子嗣来保护大伯,大嫂子还有何话说?!”
    雪兰温温淡淡的笑了起来,惹得雨阳公主横眉相望,雪兰缓缓开口,“公主若说公公是为了保护大爷,我倒想说说,家里除了大爷,二爷可能挡起未来的卫国公府么?二弟除了是驸马,还有什么能让皇上高看一眼的?如果没有大爷是将军一职,那么皇上还真的会把公主嫁入卫国公府么?公主别告诉我,皇上只因为卫国公府的一个名头,就把你嫁了进来!”
    雨阳公主一时语塞,她心里是清楚的,当年若不是因为盛信廷位高有兵权,皇上不可能把她嫁到卫国公府来的。
    雪兰一动不动的盯着雨阳公主,看着她如垮掉了一般,没了刚刚的气势。“我说句犯上的话,皇上现在就是要治卫国公府的罪,大爷逃不得,父亲逃不得,二爷,一样逃不得!公主想想刚成亲多久,自己的驸马就被皇上处死了,只怕公主此后再嫁也难了罢。”
    “而且,二弟往日若不够好,但是也有优点,他到底待公主如何,公主心里该是最清楚不过了。难道同床这么久,床第间二弟没动公主动过真情么?难道二弟不曾和公主相敬如么?难道二弟真被治罪之后,公主不会在午夜梦回时念起二弟的好处么?”
    雨阳公主把头一扭,身子背过去雪兰,低低的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