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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阮半夏看着小熊在草地上来回跑,玩的开心的样子,就想起刚才它那一爪子拍在夏墨言的脸上,本来夏墨言就已经够丑的了,现在这一巴掌上去,肯定毁了容,到时候还不知道要丑成什么样子呢!
    她心情大好,和小熊玩了一会儿,就抱着熊回房间,把小熊放进它自己的小房子里,阮半夏躺在床上,继续补眠。
    还没睡一会儿,房门就被人轻轻的推开,一个小丫鬟刚准备走进来,就看见小熊忽然一下睁开眼睛,从小房子里走出来,熊头熊脑的瞪着自己。
    小丫鬟吓了一跳,再不敢往前走一步,踮起脚尖朝着里面喊去,“王妃娘娘,有位林小姐求见。”
    阮半夏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声音,她翻了一个身,继续睡了下去。
    小丫鬟又叫了两声,阮半夏还是没醒,看着站在门口的熊,小丫鬟又不敢进屋,只能叹了一口气,关上了房门。
    两个时辰后,阮半夏感觉自己的手被一个东西摇来摇去的,她转过头慢慢睁开双眼,入眼就是那一只傻熊,正用小爪子刨着自己的手。
    她勾起唇角,轻轻的笑了一声,翻身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熊头,“你醒啦?”
    小熊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阮半夏,那样子,一下就让阮半夏想起了叶俊生……
    叶俊生以前,也是喜欢这样看着她,一看就能看好久……
    哎……,阮半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真是好久都没有见过叶二哥了。”
    睡得差不多了,阮半夏起身,穿好了衣裳,朝着屋外走去。
    那只小熊屁颠屁颠的跟在她的身后,阮半夏停,它也停,阮半夏走,它也走。
    “王妃娘娘。”小丫鬟在外面站得腿都软了,总算是看见阮半夏出来了,她赶紧跑了过去,忽然看见阮半夏身后的那只熊,她吓得又朝后退了一步,怯怯的说,“王妃娘娘,有位林小姐要见你,已经等了两个多时辰了。”
    “林小姐?”阮半夏皱眉,“哪个林小姐?”
    小丫鬟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那位林小姐说,王妃娘娘见了她就知道了,奴婢告诉她,您在睡觉,她说不急,就在正厅里坐着等,一直到现在都没走。”
    这么有毅力?
    阮半夏点点头,“去准备茶水点心,别怠慢了客人。”
    小丫鬟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乖巧的说道,“已经准备了,每半个时辰就去换一次。”
    到了正厅,阮半夏抬眼看见一位穿着绿色棉衣的女子正坐在正厅,她的身边坐了一位一身雅气的公子,离得远,阮半夏还没看清楚那两人是谁。
    待她走进去,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阮半夏先是怔了一下,然后高兴的笑着走了过去,伸手就把女子的手给握住了,“林姐姐!”
    林婉儿见了阮半夏,忙抽出手,准备跪下去行礼,却被阮半夏一手扶住,“哎,别,千万别,林姐姐还是把我当成当年的阮妹妹就好,千万别给我行礼。”
    林婉儿抬起头,把阮半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笑着说,“这可不是当年那个阮妹妹啦,瞧瞧这越来越水嫩的脸,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呵呵……”阮半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着林婉儿的手坐下,她抿了抿嘴,“真是快一年没见到林姐姐了,之前就听说林老爷进了京,想来姐姐也是跟着来了。”
    “嗯。”林婉儿点点头,“之前我就听爹说起,阮妹妹嫁给了凌王,那时候我就想来拜见了,可是爹不让,这不,爹好不容易松口,同意我来看阮妹妹了。”
    阮半夏笑了笑,抬起眼角,睨了眼林婉儿旁边的薛君迁,调笑道,“你们俩怎么还没成亲啊?”
    “啊?”林婉儿没想到阮半夏忽然转移话题,顿时羞红了一张脸。
    薛君迁之前见过阮半夏几次,知道阮半夏的性子,他倒是没有不好意思,只是拿着手里的扇子拍了一下桌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阮妹妹有所不知,去年你送信来,说培育出来的稻种已经有了突破,要来找在下,在下就只能拖延进京向婉妹提亲的时间……”
    他耸了耸肩,“在下可是在府里望窗秋水,也没把你盼到,哎……”
    阮半夏郁闷的睨了薛君迁一眼,“你的意思是,这事还要怪我喽!”
    薛君迁把手里的扇子放下,很是认真的点点头,“确实怪你!”
    阮半夏正准备发飙,薛君迁却满眼忧心的看着她问,“阮妹妹,为何你没来送稻种,又是如何进京当了这凌王妃的?”
    看着他那真诚的眼神,阮半夏真是再气,也气不下去了,她收回视线,盯着和林婉儿握在一起的手,沉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她抬起头,看向林婉儿,“林姐姐可以回去问林大人。”
    “爹?”林婉儿怔了一下,不太明白阮半夏的意思。
    阮半夏也没想解释那么多,既然林老爷连林婉儿都没有告诉真相,那她自是不能到处说。
    薛君迁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见阮半夏不多说,便转移话题,“阮妹妹,那些稻种可还在?”
    一说起这个稻种,阮半夏顿时来了兴致,那个大瓶子可是被她当宝贝似的供着呢,“在啊,当然在啊!”
    薛君迁精神一震,一双眼发出灼灼的亮光,“阮妹妹可拿来给在下一看?”
    稻种是阮半夏亲自放的,除了夏钧尧没人知道她放在了哪,她拍了拍林婉儿的手,“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取了来。”
    没一会儿,阮半夏就抱着一个大瓶子走过来,打开盖子,从里面抓了一把出来,“就是这个!”
    薛君迁伸手拿了几颗在掌心里细细的观看了一番,他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阮半夏,“这……跟普通的稻种看上去没什么区别啊。”
    “是!”阮半夏把盖子盖上,把瓶子宝贝的抱在了怀里,“这看着是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种出来你就知道,每亩地能提高三成的收成!”
    “三成!”薛君迁面上一喜,把稻种紧紧的攥在手中,“阮妹妹可把这些稻种全部卖给在下?”
    “不行!”阮半夏摇摇头,“这要是大半年前,我是打算跟你合伙大干一场的,可是现在,皇帝给了我千亩良田,我这些稻种都还不够那千亩地,实在是没有多的给你。”
    “啊?”薛君迁失望的撇了撇嘴,“看来在下是白跑一趟了。”
    阮半夏看他那失望的样子,抿了抿唇,“要不这样,我今年先把这些稻种种了,待到收成,我结出更多的稻种,到时候分一半给你,咱们合伙干一场?”
    分一半?
    如果千亩良田种出来,用五分之一的地来种成稻种,那么等到明年,确实可以供万亩良田播种。
    薛君迁想了想,觉得这一口他必须要吃下去。
    “好!”他一掌拍在桌上,爽快的答应了,“就这么办,到时候你分一半的稻种给我,我给你银票!”
    “银票?”阮半夏嫌弃的嗤了一声,“谁要你银票!”
    薛君迁愣了一下,“那你要什么?”
    阮半夏眼底精光一闪,看着薛君迁贼笑道,“我要股份。”
    她把手里的瓶子小心的放在脚边,然后用手指蘸了一点茶水,在桌上算到,“我给你万亩地的稻种,到时候你种出来,我抽你二成的红利。”
    就等于说薛君迁不但要出地,还要找人种,本来粮食就只多三成的收益,这样算下来,他基本没有赚。
    不管他跟阮半夏的关系有多好,可他毕竟是一个商人……
    阮半夏看出薛君迁脸上的不高兴,她笑了一声,手指又蘸了一些茶水,在桌上比划了一下,奸笑道,“还有冬天的蔬菜……”
    薛君迁果然眼前一亮,差点激动的抓住阮半夏的手,要不是林婉儿在那,他估计都该把阮半夏给抱起来举高高了。
    “阮妹妹,这个你真的也打算跟我合股?”
    阮半夏笑着勾了勾唇,“当然,我跟林姐姐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不帮你一把。”
    她的手指在桌上化了一个圈,“冬天种蔬菜的方法我也交给你,到时候我也只收你两成的红利。”
    两成的红利对于蔬菜来说,还真的不算多!
    薛君迁立刻点头同意,“好,这件事就这么办!”
    阮半夏掏出绢帕把手指擦干净,然后无奈的翻了下眼皮,“看样子,今年底,我就要抱着稻种再一次去江南找你喽。”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瓶子的碰撞声,阮半夏低下头,就看见小熊正淘气的在地上滚着瓶子。
    阮半夏这一看,可吓得不轻,赶紧蹲下身,把瓶子抱起来,用脚轻轻的踢了踢小熊的身子,她轻呲道,“不许淘气!”
    小熊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她怀里的瓶子,不高兴的坐在了地上。
    太子府。
    皇后听说太子受伤,赶紧从宫里出来。
    她坐在床边,看着太子那肿起来的脸,气得手在身侧紧紧的攥住,“这个凌王妃也太无法无天了,竟然带着一头畜生闯进太子府,公然重创太子?”
    夏墨言躺在床上,疼得嘴都张不开。
    他双手撑在床上,慢慢的坐起来,看着皇后,刚一说话,口水就从嘴边流了出来,“母后,嘘……”
    他一吸,就把口水给吸回了嘴里,看得皇后的眼皮直跳,从怀里掏出绢帕,帮他擦着嘴角。
    夏墨言就那样一边流口水,一边的说道,“那个凌王妃,真是不好惹,偏偏每一次她来闹,我都找不到办法治她。”
    皇后今儿就已经听说了这事,她倒也看出来了,那凌王妃可不是一般的聪明,以前他们想弄谁,都背地里弄了,要么直接弄死了,要么命大没死的,从此以后看见他们,也是躲得远远的。
    偏偏这个凌王妃,她不但命大没死,反而还敢上门寻仇!
    这事……他们偏偏理亏,怕她告到皇帝那里去,还真就不敢惹急了她。
    如今,吃了这个哑巴亏,也只能硬生生的吃了,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皇儿。”皇后叹了一口气,“你如今年纪不小了,应该今早娶个太子妃,早点有了子嗣,早点了了一桩事。”
    夏墨言对这事心里也是急得不行,他抬起手轻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疼得嘘了一声,“母后,静儿死活不愿意嫁给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皇后瞪了夏墨言一眼,“你就非李静不娶吗?”
    夏墨言低下头,心里不高兴的很,他就是喜欢李静,就是李静喜欢!
    可李静偏偏不嫁给他,皇帝对这事又不上心,他又能怎么办呢?
    看夏墨言一脸愁容,皇后叹了口气,耐心的劝导着,“皇儿,你就别再想静儿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再说,整个大祁,想嫁给你的女人多得是,干嘛非要李静?”
    夏墨言抬起头看向皇后,心里微微有些疼,但还是松了口,“我也不是非李静不可,只是,除了李静,还有谁能够帮我的?”
    “怎么没有?”皇后眼底露出一丝狠毒的幽光,愤愤的说道,“上次御前,本宫可是看出来了,那个户部尚书林远航可是对夏钧尧维护的很,他们肯定是一个联盟的!”
    “是!”夏墨言想都没想就点点头,“说的好听是夏钧尧的那些姜和衣裳为国出了力,实际上,他们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让夏钧尧东山再起!”
    “对!”皇后阴险的笑了一声,转眸看向夏墨言,“皇儿,咱们就用你的婚事,把他们这个联盟给破了!”
    不管夏墨言娶谁,只要对他有好处,又能重创夏钧尧的,他都没有意见,看着皇后嘴角边的笑意,他把脸凑过去,讨好的问,“母后有何妙计?”
    皇后勾起唇睨了他一眼,“林远航可是有一个女儿,听说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你要是娶了她,林远航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林婉儿走了以后,阮半夏总觉得自己的眼皮子突突的跳,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皮,看着脚底下郁闷的乖乖坐着的小熊,她拿脚踢了踢它,“好了,别不高兴了,一会儿我去给你找个好玩的还不行吗?”
    翌日。
    宫里来了一个公公,自称是皇后身边的人,对阮半夏下了一道口谕,说是马上就要过春节,明日皇后请各位王妃小姐们去后宫赏雪。
    阮半夏送走了公公,郁闷的撇了撇嘴角,皇后这摆明了是摆的鸿门宴!
    这事晚上的时候,阮半夏跟夏钧尧说了,夏钧尧心里不放心阮半夏,便把自己身边的一个会武功的丫鬟给了阮半夏,让她明日陪着阮半夏一起进宫。
    这皇宫内院,是不允许男子进入的,不管紫月和明月功夫再好,也逃不过宫里那些侍卫的眼睛。
    所有的一切准备好以后,阮半夏带着小丫鬟进宫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走进后宫,虽然凌王府够大,花木也够多,可是真正的到了御花园,阮半夏才知道,什么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