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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孟康被刺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孟固也气着呢,“爹,这小子不听话,你可得好好训训他!”
    孟里正哼了一声,“训,训能顶个球用,脑子长在别人身上,就是把他塞娘胎里回炉重造也没得救。
    这话一出,孟固和大孟氏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孟里正从不靠棍棒育人,对孟固这个孙子也是疼爱得很,连重话都很少讲,这一回,大约是气狠了。
    “我原本还觉得,人笨点没什么,耐心教就好了。现在才明白,这人蠢起来,老祖宗的棺材板都压不住。我是没法子了!”孟里正叹了口气,也不看孟康,径直往自个儿屋里去了。
    孟固也不笨,就是孟里正不说,他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可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自己的儿媳妇过不去,只得剜了刘腊梅一眼,揪着孟固的耳朵出门去了。
    大孟氏心里恨,但现在也不是教训刘腊梅的好时机,只得淡淡说道:“你娘今日挨了一顿打,少不得要去请个大夫来,待会儿你跟着过去验一验,看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刘腊梅点点头。
    院子里,孟固拿藤条抽孟康。孟平见抽得太狠,连忙出来劝。
    “算了算了,不过是犯了个小错,你说他几句就好了,干嘛要打呢!打坏了可咋整?”
    孟固怒道:“这可不是什么小错?他这是犯浑!现在不给他点教训,他就长不了记性。”
    孟平回道:“会疼媳妇本来就不是什么错处,顶多就是那时候不该出来说话而已,你也不用这么生气。”
    孟康见孟平肯定自己,高兴地说道:“小叔,你可真好!”
    孟固看着这俩叔侄,一口血憋着心头,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要不是亲自看着自家媳妇生下这小子,他还以为是抱错了。就俩人这脑子,到比他更像是亲父子。
    第113章 有喜
    刘腊梅回娘家看望母亲,陈郎中已经到了,正在给刘氏开药。
    “出血的地方先用干净的棉布抹一下,把血迹擦干净,不要着急敷药。红肿的地方可以抹一这盒止痛膏,用的时候洗干净手,用指头挑一点,轻轻地涂在,上面。这药初涂上去有点辣,这是正常现象,等药膏化了,身。上就觉得凉丝丝的,没那么痛了。
    刘氏靠在椅子上,一面说着“劳烦”面招呼儿媳罗桂枝去拿钱。
    刘腊梅进屋来,看见刘氏面白如纸,眼眶一红,哽咽着叫了一声“娘”。
    刘氏挣扎着起来,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怕婆婆在背后说你么?”
    刘腊梅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勉强扯了个笑脸,“是婆婆让我过来的。”
    刘氏狐疑,今日这情况,大孟氏不但没生气,反而打发人过来探望,怎么看都有些不合情理。但有外人在场,刘氏就是心中存疑也不好细问。
    刘腊梅向陈郎中询问了母亲的病情,得知并无大碍之后,又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麻烦您给我诊下脉?”
    陈郎中抬头看了刘腊梅一眼,问道:“身子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
    刘腊梅摇头,说道:“我小日子来迟了。”
    陈郎中了然,往刘腊梅手腕上搭了一方帕子,开始诊脉。
    “往来流利,是滑脉,恭喜恭喜!“陈郎中笑道。
    刘氏顾不上后背的疼痛,高兴地问道:“是真的?没验错?”
    许是见多了这样的问话,陈郎中也没有生气,“确实是怀上了,这点我敢打包票!”
    刘氏拉着女儿的手,高兴得留下泪来,“好,太好了!”
    刘山根知道女儿有了身孕,连忙吩咐罗桂枝多拿10文钱出来。
    陈郎中收了额外的喜钱,笑眯眯地走了。
    “原本我还担心,你嫁过去这么久没动静,会遭你婆婆口舌,现在好了,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刘氏叹道。
    刘腊梅低头摸着肚子,“是个好孩子,这么小就知道护着我了。
    刘氏听这话音不对,问道:“这是咋了?他们打你了?”
    刘山根还因为自家婆娘被当众抽了鞭子而恼火,听闻刘腊梅也挨了打,当即就要去找孟家算账。
    刘腊梅拦住他,“爹,别闹了!你再闹,我在孟家就待不下去了!”
    “怎么就待不下去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氏急了,“就因为你今天替我出了头,忤逆了你家太公的意思,所以他们家要休掉你。
    刘腊梅提起这事儿心里就烦,言语中带上了几分不满,“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要不是我刚巧有了身子,今日这事没法善了。娘,那人是个狠角色,你没事不要去招惹也。我嫁去孟家是没错,但上头有公婆,还有一个当里正的太公,我和孟固俩个,只有听训的份,哪儿说得,上话。
    刘氏也觉得这事儿办得有些蠢,讪讪道:“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也没啥意思。”刘腊梅有些倦意,“他同我太公的关系好着呢,听说又在镇上开了个铺子,赚钱得很。太公一直巴着他,想得点好处。所以,你以后不要再贸然地针对他,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怎么能这么说娘呢,你也不看娘为的是谁?“刘勇有些看不过眼了。他这个妹子,自从做了孟家的媳妇,说话做事带着一股子专断的作风,越发像个大家长了。
    刘氏横了儿子一眼,忙对刘腊梅说道:“我知道了,吃过这次亏,下次我会更小心!”
    刘勇见自己老娘还是没死心,叹了口气出门去了。他无能,管不了自个儿老娘,也管不了自己的妹妹。
    刘腊梅又细细叮嘱了一番,这才转身回孟家报喜去。
    大孟氏得知真怀上了,很是高兴,“头三月要注意,重活就别干了!”
    刘腊梅心头一松,紧绷了半天的小脸儿终于扯出了一抹笑容。然而一转身,正碰。上孟里正投过来的严厉眼神,刘腊梅的笑顿时僵在脸上。
    却说孟泽这边,在讨回了公道之后,开始着手种药材的事宜。
    50亩地,藿香、麦冬、薏仁各种10亩,枸杞好种价又高,孟泽打算再种20亩。
    种地需要人手,等两家人安排妥当,孟泽就跑上门去确定用工的人。
    最后商议下来,张大年家出三个人,他自己,他12岁的儿子和15岁的妻弟。
    张庆春家出两个人,就张家父母,他自己则继续留在铺子里帮忙,等赚够了房子钱再考虑回家种地。
    孟泽原本不想把张大年12岁的儿子算进来,总觉得这样子是在压榨童工。
    哪知道这个黑得跟快炭一样的男孩知道后,当场把院子里的一捆柴禾给背了起来。
    “你看,我力气大着呢,我爹能干的活我也能干!”
    那一捆柴火足有二三十斤,这孩子就这么背着,脸都憋红了也不肯放下来。
    “好了,好了!”孟泽赶紧叫他把柴禾放下来。
    张大年开了口,“你别看他个子小,这孩子确实有一把力气。我不在家的时候,田里的活儿都是他和天明帮着干的。”
    孟泽听出了张大年的意思,略略思索一番,便点了头。
    确定了人数,孟泽便开始挨个定工钱。
    张大年活最多最重,30文一天。张大年的父母,活儿相对轻松一些,25文一天。张大年的儿子张墩子和妻弟马天明每天分别是10文、15文。
    孟泽开的价比一般人家要高一些,张大年等人几乎是立刻就接受了。
    尤其是张墩子,知道自己每天能赚10文钱,开心地在院子里蹦了几蹦。
    说定了工钱,孟泽就开始安排人种药材。
    藿香和薏仁是刚萌发出来的小苗,好种得很。
    麦冬比较麻烦,这种植物本身喜欢长在阴湿处,孟泽把它们从山里挖出来,种在开阔地上,又是在盛夏的时候种,哪怕是浇了空间水,叶子也时常打蔫。
    最后,还是张老汉心疼这些苗,叫上张大年等人去山上砍了树枝回来,插在地里,人工搭了一个遮阴棚。
    “这回是来不及了,只能用这样的笨法子。若是地里本来就种有薏仁和藿香,就可以把麦冬种在中间。一排薏仁,一排麦冬。”张老汉比划着。
    孟泽听了直点头,他只不过是有空间水这个作弊神器,要论种地,自然是比不上在土里耕作了几十年的老农民。
    “这个法子好。论种地,我经验没您多,若是以后安排上出了错,您及时跟我说,我改。
    张老汉是个老实本分的,见孟泽这样夸自己,一时之间连手脚都不知道咋放了。
    麦冬的问题解决了,孟泽准备种枸杞。
    枸杞可以播种,也可以插杆。经过种麦冬那番教训,孟泽觉得,还是插杆好,长得快不说,到时候还可以替地里的麦冬挡挡光。
    孟泽在自家后院的园子里转了转,挑了8株高大的枸杞树,去掉上面的花朵和果实,用镰刀把枝条割下来,再用剪刀剪成10厘米左右的小段。
    剪完之后,孟泽便把这些枝条放进装有空间水的大水缸里,并把水缸移到院子里的阴凉处,等候发芽生根。
    这一等,又是七八天。直等到枝条发了根,上面的小叶芽长成了健康的大叶片,孟泽才将这些枝条拿出来。
    数一数,一共有500多根插杆。
    孟泽给自己留了400多根,剩下的100多根,孟泽送给了孟里正。
    孟里正看到茁壮的枸杞苗插杆,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招呼孟固和孟平俩个进来,让他们向孟泽取经。
    “孟叔他们都是种庄稼的好手,哪还用得着我教!这东西好种,往地里一栽就能活,肥也不要施得太勤,会烧根。”
    “这不是种子发出来的吧?”孟平拿着手里的枸杞苗问道。
    “不是,直接砍了枝条养在水里发出的根。我地里急着种东西,就没用种子育苗了。”孟泽解释道。
    “这法子好!”孟平赞赏着点点头。
    送了枸杞苗出来,孟泽就要回家,没料到却被刘腊梅给叫住了。
    因着穿到这具身体来之后,每一次跟刘家人见面,都闹得有些不愉快。所以,当看见刘腊梅一脸温婉地朝自己笑时,孟泽下意识地起了防备之心。
    然而,刘腊梅好似没看见孟泽的防备,熟稔地同他说着话,“我在这给你道个歉,我娘前些日子说了一些痴话,还请你看在她犯了糊涂的份上,别往心里去。说起来,论交情,我们两家本应该比其他人家都更亲密,只是不知道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孟泽也不知道刘腊梅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只得含糊回道:“只要她不来惹我,我自然不会同她计较!”
    刘腊梅笑了笑:“这你放心,我娘啊,也是受了别人的挑拨,其实她本意还是好的。”
    孟泽可不认为刘氏是受了别人的挑拨,不过,既然刘腊梅这样讲,他也懒得同她争辩。
    “若是没有其他事,就此告辞!”
    刘腊梅也没有多说什么,笑着同孟泽告别。
    大孟氏上前来,问道:“刚才说啥呢?”
    刘腊梅回道:“我替我娘给孟哥赔个不是。这些日子我想了想,是我娘做错了事,理应受罚。”
    大孟氏点头,“你想通了就好,小孟也担得起你的赔礼。以后说话做事,要多想想,你现在代表是我们孟家,就更不能做出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