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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这话玲珑和几个近侍就不同意了:“太子妃,您今日已经做得很好,要不是你发现的早,今日绝不是这样的收场。那位预谋已久,您在这种劣势下都能和她打个平手,已经很厉害了。”
    楚锦瑶摇头:“远远不够。这样被动防守并不是办法,我得主动出击才是。诚然我没法证明人偶不是我做的,那我就去找,别人动手的证据。”
    这一出显然又是小齐后在弄权,这样看来,怜嫔流产也是小齐后所为。楚锦瑶皱着眉想了许久,最后说道:“看来,还是得从怜嫔那里入手。玲珑,备礼,还有,宫里的内奸找出来了吗?”
    小齐后这一计既狠又毒,她对巫蛊寄托了极大的希望,所以动手时不惜动用老底,也要在东宫里埋下东西。可惜今日这一招小齐后又落空了,她在东宫埋藏多年的暗桩内奸也因此暴露。
    楚锦瑶收拾这几个人可是毫不留情,小齐后听到消息后又是痛又是气,恨得直在宫里砸了好几个花瓶。
    她这一出颇有破釜沉舟的架势,小齐后原以为已经万无一失,没想到又打空了。小齐后气得牙痒痒,被楚锦瑶这一打岔,东宫偷用巫蛊的事并没有坐实,小齐后只能拼命补救,在皇帝面前去吹枕边风。只是自从汪明赐的事情后,皇帝对小齐后冷淡了许多,而这时皇帝期待已久的孩子还流产了,皇帝哪有心思和小齐后缠绵。听说当日皇帝听到是个皇子,沉沉地叹了口气。
    小齐后碰壁的同时,楚锦瑶也带着温补之物去探望怜嫔。
    “怜嫔娘娘,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第102章 无孕毒计
    怜嫔倚在靠枕上,面无血色,下巴尖的几乎只剩骨头。
    楚锦瑶看到怜嫔这副模样,心中叹气:“怜嫔娘娘,身子骨是自己的,你也自己保重。”
    怜嫔面色凄苦,她手里攥着红色的小衣服,眼泪又滚滚而下:“明明只有两个月了……是我命薄,没资格生下皇嗣,他若是投生在其他妃子的肚子里,何至于如此。”
    怜嫔抱着小衣服痛哭,楚锦瑶这个旁观者看着都心酸不已。楚锦瑶说不出“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这种安慰的话来,她们俩都心知肚明,怜嫔得宠全是赖以孩子,自从皇子流产,皇帝除了第一天过来坐了一会,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皇帝多情,而后宫女人又都虎视眈眈,怜嫔没有机会怀第二个孩子了。
    不光失去了骨肉,日后的生活也看不到出路,这种事情谁能接受。怜嫔哭的眼睛都是红的,楚锦瑶陪着她坐了一会,轻声安慰道:“怜嫔娘娘,你小产身子虚,小心哭坏了眼睛。人总是要向前看,若是四皇子在天有灵,肯定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怜嫔依然怔怔的,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楚锦瑶顿了一下,干脆从怜嫔手里的小衣服入手:“娘娘,这些衣服,都是你做的?”
    “对。”怜嫔看着手中精致小巧的老虎衣服,目光温柔又哀伤,“这是我们家乡的做法,我入宫太久,都已经记不清细节了,只能靠回忆摸索着做。”
    楚锦瑶问起怜嫔的故乡,慢慢引导着,问出许多流产前后的细节。怜嫔也知道自己没有家世,斗不过宫里这些权贵子女,所以自从怀孕后非常小心,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入口的东西也再三小心,楚锦瑶听了半晌,实在没找到什么疏漏。
    楚锦瑶看着内殿最角落里放着一尊香炉,于是问:“怜嫔娘娘,你习惯熏什么香?”
    怜嫔顺着楚锦瑶的目光看到屋角的香炉,摇头道:“我闻不习惯这个味,平时就不怎么用,等怀了孩子后,就再也没用过了。”
    怜嫔并不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哪有熏香的习惯,楚锦瑶若有所思地点头,她又和怜嫔说了会话,然后就起身告辞,不打扰怜嫔养病。
    怜嫔作势要起身相送,被楚锦瑶拦住,宫女扶着怜嫔慢慢靠回床上,怜嫔捂住嘴咳了两声,对身边的宫女说道:“有劳太子妃还记着我,我无法起身相送,归雁,你去送太子妃出去。”
    归雁大概是怜嫔身边少有的得力人,归雁对楚锦瑶行了个万福,然后引着楚锦瑶出门。楚锦瑶如今满脑子都是疑问,她因为对巫蛊一事没有头绪,这才试着来怜嫔这里寻找突破口,可是和怜嫔聊了半天,她反而越发迷惑了。光听怜嫔的描述,小齐后似乎没有可乘之机,可是即便防护的这样周密,怜嫔还是中招,被算计地流了产,还险些一尸两命。
    楚锦瑶隐约从怜嫔的话中听出什么,可是这种灵光一闪而逝,她并没有抓住。
    出门时,楚锦瑶正巧遇到一个宫女。宫女正抱着一堆衣物到后院去洗,看到楚锦瑶,她连忙诚惶诚恐地跪下。
    归雁本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楚锦瑶却奇怪地停下,问:“这是怜嫔的衣物?”
    洗衣的小宫女发现太子妃竟然在问她,顿时又惊又怕,几乎连话都不会说了:“回太子妃,是娘娘的衣物。”
    归雁一脸奇怪:“太子妃,这个宫女有什么问题不成?”
    “没什么。”楚锦瑶摇头笑笑,“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归雁将信将疑。等楚锦瑶带着玲珑等人走出来后,楚锦瑶坐在辇上,低声吩咐小钱子:“你一会想办法绕到怜嫔后院,偷偷拿一件怜嫔的衣服出来。”
    啊?小钱子非常明显地愣了愣,但还是什么的不问,绝对服从命令。玲珑站在一旁也听到了,她一路欲言又止,等回了麒德殿后,她才偷偷问楚锦瑶:“太子妃,您拿怜嫔的衣物做什么?”
    宫里一些太监有特殊爱好,所以喜欢偷偷顺走宫女的衣物。可是,太子妃做什么要拿怜嫔的东西呢?
    楚锦瑶也觉得这件事很尴尬,她就是觉得不好当面开口,这才私底下让小钱子去顺。楚锦瑶现在没法解释,她摇了摇头,说:“我另有用处。”
    她需要用怜嫔的衣服,证实自己的一个猜测。
    那天小齐后铩羽而归,当天晚上秦沂便知道了巫蛊的事情。秦沂简直烦死小齐后了,她就像一只苍蝇,打又打不死,却还要嗡嗡嗡飞来飞去,使出一些下作又不上台面的招数。因为巫蛊的事没有坐实,所以这件事目前还属于后宫范畴,秦沂不好直接插手,便给楚锦瑶留了许多人手,悉听调遣。有了秦沂的助力,楚锦瑶办起事立刻方便许多,没过多久,小钱子就把她要的东西送来了。
    楚锦瑶拈起衣料嗅了嗅,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玲珑站在一边看着,越来越百思不得其解:“太子妃,您这是要做什么?”
    “怜嫔说她不爱用香料,自从怀孕后更是完全停了。我当时便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却没有抓到,等后面遇到那个洗衣服的小宫女,我才恍然大悟,怜嫔说她不爱用熏香,可是我之前几次见她,她的身上都萦绕着淡淡的香气。只不过宫里处处燃香,这才没人注意到罢了。”楚锦瑶仔细顺着怜嫔的衣裙找,摸到一个地方的时候,楚锦瑶神色凝重,对玲珑说道,“你们几个拿针线来,把这个地方的线全部拆掉。”
    玲珑也意识到事情重大,忙不跌转身去了。楚锦瑶指挥着几个丫头,把怜嫔前胸处的花纹一点一点拆开。宫里的绣样富贵,各种花鸟都是用纯金丝抿了棉线,压成金线绣的,楚锦瑶挑起拆出来的金线,左右看了看,唤小钱子进来,低声嘱咐了一件事。
    过了一会,小钱子面色凝重地回来,悄声对楚锦瑶说:“回禀太子妃,您的猜测没错,那些金线确实有问题。我师父说金线上有麝香、红花等物的味道,恐怕是用特殊手法炮制的,只不过娘娘们喜欢在衣服上熏香,这才掩饰住了绣花上的味道。”
    楚锦瑶听到这里有一种果然如此之感,同时后背也蹿起一股寒意。小齐后必然是买通了尚衣局的绣女,用特殊香料处理绣线,这一点点香味必然不会影响什么,可是积年累月得穿,那也足够可怕了。尤其是宫里娘娘爱奢华攀比,衣物上处处都有绣花,连贴身的里衣也不放过,这样贴身接触,难怪数十年过去,后宫无人可以怀孕。
    想到这里楚锦瑶悚然一惊,后宫的衣服都是尚衣局统一做的,那楚锦瑶穿这样的衣服,已经多久了?
    玲珑几人突然发现楚锦瑶脸色不对,她们吓了一跳,连忙问:“太子妃,您怎么了?”
    楚锦瑶脸色发白,勉强镇定:“去把我箱笼里的衣物全部翻出来,快!”
    玲珑不敢大意,连忙打发桔梗去取衣服。楚锦瑶站起来时头都晕了一下,玲珑连忙撑住:“太子妃?”
    “我没事。”楚锦瑶让人把衣服摊到坐榻上,她亲自一件一件认。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楚锦瑶嫌弃尚衣局的衣服裁剪的不合心意,便不太喜欢穿尚衣局的东西,而是自己拿来布料,亲自指挥丫鬟们做。既然衣服是自己裁剪,自然不好意思送去尚衣局绣花,所以楚锦瑶大部分衣服上的刺绣都出于身边宫女之手。这样一来,她接触麝香的时间非常之短,应当无损子嗣。
    玲珑几个丫鬟见楚锦瑶急急忙忙取衣服出来,立马也想通其中关节,吓得脸色煞白。桔梗着急道:“太子妃,要不宣太医过来给您看看?”
    “不可。”楚锦瑶摇头,“小齐后隐藏甚深,现在还不宜打草惊蛇,若是来的太医暗中和小齐后勾结,那就坏了。”
    秦沂今日回到东宫时,敏锐地发现气氛不对。
    宫里伺候的人依然恭敬地候着,看似和往常无二,可是秦沂莫名觉得安静了许多。秦沂不动声色,但在吃饭时一直默默观察楚锦瑶,等一顿饭结束,他便明白症结出自哪里了。
    饭毕,宫女收拾杯盏,秦沂将楚锦瑶带到内室。楚锦瑶一晚上都兴致不高,秦沂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问:“今日怎么了?”
    楚锦瑶讶然:“我已经尽力掩饰了,原来很明显吗?”
    “算不上明显。”秦沂注视着她的眼睛,说,“只是在我这里明显。”
    楚锦瑶丧气:“我还没想好怎么说,我尽力掩饰,就是不想影响你用膳的兴致,结果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怎么了?”秦沂放柔了声音,轻声问。
    “事关子嗣。”楚锦瑶想起这个还是觉得不舒服,她忍不住想,她至今没有身孕,是她体质的问题,还是小齐后的计策成功了。
    楚锦瑶知道这样想不好,可是她控制不住。
    楚锦瑶停了一下,有些艰难地说:“殿下,今日我让人查了一件事情,就先从怜嫔讲起吧。”
    怜嫔也是可怜人,后宫多年无孕,唯独承宠一次的怜嫔怀了皇子,原来后宫众人只以为是怜嫔运气好,可是现在想来,小齐后也功不可没。
    小齐后这一招委实毒辣,众人防着吃防着用,但谁会想到衣服身上。宫中的布料都是各地贡品,内务府分发给各宫,然后再由尚衣局裁剪成成衣。地方官给皇宫上呈贡品,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贡品上动手脚,所以衣料不会有问题,问题就出在尚衣局。
    宫中绣娘的技艺出名的好,而尚衣局有一位宫女手艺特别突出,许多受宠的妃子都喜欢让她绣花纹。可是谁能想到,这个女子是皇后的人,她用特殊处理过的线绣花,绣成之后有淡淡的香气,但是宫中多爱焚香,这一丝甜香并没有引起注意。就这样日积月累,楚锦瑶也不知道小齐后在尚衣局发展了多少绣女,但是毫无所觉的妃子们,便这样为小齐后的嫉妒付出了代价。
    怜嫔是个宫女,即使承宠之后也没有册封,自然没有资格让尚衣局做衣,所以她就这样逃过一劫,因此有孕。后来怜嫔怀孕一事暴露,难怪小齐后的震怒压都压不住。小齐后当然容不下怜嫔,所以故意在怜嫔八个月的时候,给她在衣物中下了重料,让怜嫔很快流产,并取了怜嫔的一缕头发,烧焦后留在后院,借着紫翠花瓣将人引到东宫来。之后,若按小齐后的计划,她应该会“不经意”地在东宫的紫翠花下挖到巫蛊人偶,这个人偶腹部隆起,指向性非常明显,更何况上面还贴着怜嫔的生辰八字。
    可惜成也萧何败萧何,小齐后将东西埋在花底下,却因此被楚锦瑶发现花朵枯萎,提早识破了小齐后的计划。一步错步步错,小齐后没能当众挖出巫蛊,也就没法诬陷东宫为了稳固地位,故意残害未出世的皇子。因为东西是楚锦瑶主动拿出来的,证据并不充分,小齐后硬说巫蛊是楚锦瑶做的,而楚锦瑶也拒不承认,两人一半一半,皇帝也拿不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面楚锦瑶去找怜嫔,而小齐后为了确保怜嫔流产,特意下了猛料,所以怜嫔衣服上的香气格外重,楚锦瑶一直隐约觉得不对,直到当日见了怜嫔的衣服,她终于想出来哪里违和了。
    怜嫔说自己从不熏香,但是她的衣物却幽香阵阵,怜嫔和宫女粗心,只以为这是尚衣局提前熏好的,哪里能想到这是小齐后苦心孤诣,想要怜嫔的命。
    秦沂越听脸色越沉:“她竟然敢在衣服上动手脚?”
    “是绣花上。”楚锦瑶纠正。
    这些在秦沂看来都一样,秦沂的脑子转的极快,难怪楚锦瑶今晚心情不好,小齐后的毒计有没有影响楚锦瑶呢?秦沂不关心皇帝这些女人,可是动到楚锦瑶身上就不行。他脸色冰冷得可怕,立刻叫小林子过来:“去请高太医来。”
    楚锦瑶这次没有阻止,她白日不敢请太医是不敢保证太医的阵营,但是秦沂开口,必然是他自己的人。
    高太医还没来,秦沂握住楚锦瑶的手,力道有些大,楚锦瑶被握得生疼。可是楚锦瑶宁愿忍着都不想提醒他,这种情况下,唯有身边的他才能让人安心。
    “不会有事的。”
    灯下,秦沂的眼睛亮得惊人,其中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也在拐角埋伏着致命的危险。楚锦瑶看着秦沂的眼睛,突然鼻子一酸:“嗯。”
    她实在不敢想,如果自己真被小齐后害的得子嗣无望该怎么办,可是这一刻,楚锦瑶愿意孤注一掷,相信秦沂。
    秦沂不会让她有事的。
    第103章 龙有逆鳞
    高太医很快就来了,他在太医院沉浮许久,很明白宫里的厉害,所以一进门高太医什么也没问,请安后就上前给楚锦瑶号脉。
    高太医垫着一张帕子诊脉,秦沂就站在一边看着。高太医仔细摸了一会,起身对秦沂行礼:“禀太子殿下,太子妃脉象平和,并无大碍。太子妃虽体质偏寒,但只要坐卧饮食调理得当,并不会妨碍子嗣。”
    楚锦瑶听到这里长长松了口气,她抬头看了秦沂一眼,秦沂会意,带高太医到外边问话,顺便看些其他东西。
    过了一会,秦沂回来了。楚锦瑶等在内室,看到秦沂连忙起身迎过去:“殿下,太医怎么说?”
    “你猜的没错,绣花的线里确实有古怪。那些线用特殊手法炮制过,药性霸道又绵长,即便洗过几次后依然还有药效,为了掩饰药味,便混了些香料进去。”
    楚锦瑶心中猜测证实,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能想出这种法子也是奇才,只是可惜,她把聪明净用在害人的地方。”
    秦沂意外地没有接话,他脸色出奇凝重,轻轻揽着楚锦瑶往床榻走:“你今天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楚锦瑶确实累了,小齐后的事让她身心俱疲,若不是等秦沂,楚锦瑶早就睡了。
    楚锦瑶已经卸了钗环外衣,她拉上锦被,发现秦沂没有入睡的意思:“殿下,你还不睡吗?”
    “我还要安排些事情。”秦沂说,“你安心睡吧。”
    楚锦瑶也大概猜到秦沂要出去安排什么,怜嫔的衣服上发现了这样重要的东西,这等天赐良机,秦沂没有道理放过。若想又狠又痛地给皇后来一下,那在揭露之前,要提前安排的事情就多了。
    楚锦瑶自己躺在被子里,看着大晚上也不能消停的秦沂,真是又心疼又惭愧:“殿下,这些本该是我的事情,你白日忙于朝事,我不能帮你分忧便罢了,现在还要让你操心后宫的事……”
    “这可不是后宫的事。你发现了小齐后的诡计,这已经是大功一件,后面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
    这倒也是,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收网和回击,这些交给资深人士秦沂显然更好。楚锦瑶说:“殿下,你过几日要动手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啊。”
    “为什么?”
    楚锦瑶笑道:“这件事我也有功在身,我怕你独吞功劳,可不是得看着你么。”
    秦沂被这句话逗得轻笑了一声,他看着楚锦瑶,眼中满是无可奈何:“好。”
    秦沂知道楚锦瑶是怕他一个人,所以才要陪着他,按道理这是一种不信任,可是秦沂察觉到这一点时,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满心都是无奈。
    楚锦瑶见秦沂应下,立刻笑眯了眼睛:“我就知道殿下清正,才不会干这种事。对了,殿下,你说怜嫔该如何?”
    秦沂挑起眉:“你问我?”
    楚锦瑶也意识到不对,怜嫔毕竟是皇帝的妃子,这样问确实不太对。楚锦瑶叹了口气,认命解释自己本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怜嫔的衣物应当是下药最多的,而且她刚刚落胎,我们若想取信皇上,怜嫔便是最有力的证人。只是我们若想取得更多证据,少不得要和怜嫔要衣物,这……我要怎么说?”
    秦沂本来一派持重,他想到今日楚锦瑶做的事情,本来想本着脸,但还是没绷住,眼睛中流转出些许笑意。他好气又好笑地瞥了楚锦瑶一眼:“你倒是能耐了,瞧瞧你今日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