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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不过无所谓,管他要干什么呢?程欢看着眼前令人惊艳的舞蹈想,不管他有没有其他目的,这些东西都很好看。
    江岸边的露天表演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深夜也没有停下,程欢离开那个古典舞的台子,继续往下逛,她拿着一串糖葫芦,咬了口山楂,很酸。她眉眼挤到一处,艰难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过后连忙把手里东西扔到垃圾桶里,问江明远:“这些东西是你弄的吗?”
    江明远点了点头:“跟政府那边合作弄的一个项目,一共三天时间,以后每年都有。准备打造出一个固定的旅游节。”
    “你还弄这个?”
    江明远敲了她一下:“为什么不能?”
    “我感觉,这东西好像和你扯不上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只要活动名气打出去了,就可以吸引游客过来,带动旅游业发展,对这一带的商家都是件好事情。”
    “也是,有人就不怕没钱赚。”程欢前后看了一圈,摸着下巴:“我要不要来这边摆摊?看起来挺赚钱的。”
    江明远:“……带你过来是为了玩的。”
    程欢嘿嘿笑:“开个玩笑嘛。”
    她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在考虑到这边开分店的可能性了。
    程欢在每个台子前都会停留很长时间,手上的零食从没断过。
    时间不知不觉划过,即将到达凌晨。
    仿佛接到了指示,所有的台位在零点钱全部停止,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游客满头雾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程欢吃了口栗子糕,歪着头睨了眼江明远,对方面上淡定,显然对此毫不惊艳。
    “你要做什么?”
    “过来。”江明远不说,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江岸这边并不是完全平坦,有块较高的地方,这儿现在没有人,视野极好。
    耳边是江水拍打着堤坝的声音,程欢四处张望,什么也没看到:“这有什么也别的?”
    “再等等。”
    程欢心里有了猜测,抿了抿唇安静下来,时间仿佛过的格外缓慢,磨磨蹭蹭的终于到了十二点。
    远处钟楼敲响一声,仿佛讯号一般,对岸漆黑的建筑物被染上色彩,音乐声响起,五色灯光随着节奏变换闪烁。
    巨型led屏随着灯光亮起,出现的却并不是任何一个人脸或者什么广告,而是一碟碟色泽诱人的食物,在这大晚上放出这些食物简直是对人的一种折磨,还留在这的游客一边对着屏幕流口水,一边找到最近的摊位,买零食塞嘴里。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屏幕上会放这些东西,但是程欢知道,她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又是感动又觉得尴尬,拉着人衣角小声问:“你弄这些干什么?”
    “放照片不合适,就放这些了。”他有些紧张:“你会不会不喜欢?”
    “不会”虽然觉得略有些尴尬,但实话说程欢对他这份心意是很感动的,她趴在围栏上,面向江对岸,声音轻的仿佛能随江风飘散:“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如果喜欢的话……”身后一个人贴上来,大掌揽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把手上的锦盒递到前面:“那就嫁给我怎么样?”
    没有言情剧中那些围观群众起哄的场景,这只有他们两个人,只有对岸的灯光作证。
    程欢其实有很多理由说明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相处时间太短,没有磨合好,彼此差距过大,他妈妈还不同意等等……
    但人总不可能永远保持理智,在这个是有,程欢脑子里所有的疑虑都被抛到一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
    ……
    从求婚到结婚似乎是很迅速的一件事情,在星星成为幼儿园中班一员的秋天,江明远和程欢也举办了婚礼。
    婚礼包了一整个酒店,无数名流汇集,却没有任何一家记者拍到一星半点的内部照片。
    作为新娘,程欢提前许多天就要开始准备,泡在各类护肤品中间,力求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处于最完美的状态。
    结婚当天按照规矩要分开,星星被丢给江明远,程欢则从天还没亮就要起来盘发化妆换礼服,然后等着江明远来迎亲。
    她没有什么亲属也没多少朋友,充作女方家属的基本上都是最新认识的那些夫人,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徐丽了,他们夫妻两个如今已经盘了家门面,还在开烧烤店,这次特地丢下了生意给她帮忙,忙活了好几天,一停下来就说好人有好报。
    八点钟,门外喧闹起来,程欢一个人呆在屋内,手里把捧花捏着很紧,她有些紧张,嗓子干渴,却不想喝水。那喧闹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房门打开,穿着一身新郎装是江明远出现在门口。
    他身上的礼服是手工绣制的,颜色是稍暗一些的红,刺绣的龙纹张牙舞爪,似破风而出,只胸前的大红花看着有些蠢,但并不影响他的俊秀。
    之后的过程似乎与别人的婚礼并没有什么区别,可大概是因为当事人不同的原因,程欢看着就生出十分的甜蜜。
    因为江明远一直到威信,在场的人也不敢多难为他,做样子般阻拦了下,就放了人。
    程欢没有兄弟亲友,背她出门的任务直接被江明远顶替,程欢伏在他背上,头上的步摇随着动作前后晃动,她抓着身下的衣服,面色在红嫁衣的映衬下也显得有些微红:“我是不是很重?”
    “没有,重量正好。”
    车门被人打开,她被用一种有些别扭的姿势放进后座,前座充当花筒的星星转过身,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说话时嘴巴漏风:“妈妈你今天好漂亮。”
    另一边车门打开,江明远随之坐进来,对星星的话加以肯定:“我也这么觉得。”
    程欢这边没有父母,江明远也没准备让顾明丽参加婚礼,于是就省去了敬茶这一环节。
    敬茶这一环节可以省,其他的却省不掉,好不容易送走了人,程欢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一下子躺到床上。
    江明远送走宾客,关上门,上楼返回卧室。
    家里的老房子经过改装,次卧成了主卧,巨大的拔步床上躺着个人,喜服与通红的被褥分不清彼此。
    江明远摘下胸前红花,放轻脚步靠近,程欢侧躺在床上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凑过去,摘下她头发上的步摇:“摘了再睡吧。”
    “唔。”程欢应了一声,没动,转过身趴在床上,用意不言自明。
    江明远轻叹了一声,循着她的意愿摘下头饰,又研究许久,终于把头发给解开散下,他掬起一把头发,让发丝从之间流走,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起来洗漱了。”
    程欢闭着眼睛:“不想起来。”
    “今天可是洞房花烛夜,怎么可以偷懒?”江明远柔和了眉眼,一把把人抱起,走至一半,大红的喜服便掉落在地。
    红烛帐暖。
    全文完
    第95章 番外沈溪,慎买
    再睁开眼的时候,看着脑海中的记忆,沈溪知道自己重获了新生。
    身下的床软的能让人陷进去,房间是她从未敢想的豪华,只在照片上看过的女人正对她嘘寒问暖,一脸关切。
    她突然心里突然就充满了戾气。
    这么多年,这个女人对她不闻不问,任她被嘲笑侮辱。从小外婆就对她说妈妈不容易,不是故意不来看她。
    可现实却仿佛一个笑话,这个女人过着比她之前好百倍的生活,十指不沾阳春水,出入都有豪车、助理,她只能看着眼馋的奢侈品对方说买就买,她好的不得了。
    只是想不起之前那个女儿来。
    沈溪接受了自己这个妹妹所有的记忆,这个女孩子被娇宠长大,从小就活在蜜罐子里,想要什么父母都会双手奉上,向来是被人称赞的对象。
    不像她,无依无靠。
    沈溪有妹妹所有的记忆,只要她想,完全可以骗过这对夫妻,但她不愿意。
    她苦了这么多年,凭什么让别人开心?
    生病过后的女儿突然性格大变,沈父沈母自然可以感觉到,他们原本还可以用后遗症来欺骗自己,但时间长了,看着她身边换来换去的男人,以及惨不忍睹的专业课成绩,他们再也骗不了自己。
    夫妻两个痛苦不堪,却下不去手对自己女儿做什么,连精神病院都不忍心送。沈溪依旧逍遥自在,除了减少到所剩无几的零花钱外,再没有一处不满意。
    时间过的很快,她磕磕绊绊地上完了一学期课。她不愿意见那对夫妻,于是过年也没回去,拿着妹妹攒的零花钱出国玩去了。
    国外其实没有想象中好玩,沈溪语言不同,走到什么地方都碰壁,她有些后悔出来,但回去也不知道干什么,几留了下来。
    一次商场扫货,她碰到了另一个从国内来的人,大概是无聊吧,沈溪就没拒绝她的攀谈,那人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让她这趟旅行再不会无聊。
    一来二去他们自然而然的熟悉了,那人又把她介绍给了自家夫人。
    传说这位夫人是某个大集团的太后,沈溪从来就敬佩有钱人,见面的时候抱着十二万分的小心谨慎。
    那位夫人很好看,着装得体,举止优雅,沈溪在她面前几乎自惭形愧,她敬仰那个人,言行举止都刻意像夫人靠拢。
    然而夫人找她并不是因为看中,只是想用她来对付自己的准儿媳而已。
    那位儿媳妇,是她的同母姐姐,叫程欢。
    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原来的名字,沈溪觉得很是奇妙,她饶有兴趣地向夫人谈听着自己身体的消息,听夫人骂了“程欢”将近一个小时。
    自己敬仰的人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一样有婆媳争端,一样会如同泼妇一样骂人。沈溪有些失望,对夫人的敬畏也消失的差不多,再后来夫人约她,她就不爱去了。
    寒假结束,又得回学校上课,她的零花钱已经完全被断了,之前的存款也被自己挥霍的差不多,所以沈溪急需要找个方法养活自己。
    只是没想到工作没找到,她原来的身体倒是找来了。
    用他人的视角看自己是什么感受?这个世上大搞只有沈溪才能感觉到了。
    她很漂亮,画着淡妆,衣物饰品看起来很是大方,与自己之前差距太大。
    沈溪心里又生出一股不平,听夫人说她就是靠儿子上位的,可儿子明明是自己生的,如果她没有变成另外一个人,那现在的江太太就是自己!
    心里被妒忌之火焚烧,沈溪竟然还能保持镇定,她若无其事地表示对“程欢”现在生活的不屑一顾,竭力维护着最后的尊严。
    那女人挺蠢的,对着她的时候总是气虚,沈溪喜欢约她出来玩,因为不用自己买单。
    但越是相处,她就越是嫉妒,凭什么这人用着自己的身体得到了一切,而她却如此困顿,以至于连生活费都拿不出来。
    她那么多年都没靠正经的工作赚过钱,现在当然也不可能。于是自然而然的,找个有钱人嫁了这个目标,就又浮现在脑海中。
    这个目标的首要对象其实就是江家的掌门人,只是对方太冷了,实在难以接近,沈溪约着那个女人出来这么多次,竟然一次都没见到。
    她怀疑这女人跟江明远的关系并不如夫人说的那样好,说不定也就是个包养的情人吧,她有些失望又有更多的窃喜,觉得自己的希望说不定能成真。
    然后她就见到了那位江家的掌门人,和自己的儿子。
    她有半年没见过这个孩子了,他长高了许多,看着漂亮了不少,更加开朗,跟着那个女人黏黏糊糊,亲热的不得了,不像之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沈溪又觉得有些气愤,这种心情她已经很习惯了,于是控制的很好,她恰到好处地表现了一个母亲压抑着情感的样子,希望能得到那个男人的关注。
    只是那个人根本不看她。
    前面两个人的对话谁也插不进去,旁边还有那个小孩在唠唠叨叨。沈溪嫉恨又眼红,习惯性冲那个孩子发了火。
    然后她便被那个男人赶了下去。
    站在路口的沈溪很不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沈家那对夫妻都知道对自己的子女好,为什么那个小兔崽子却认不出真正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