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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抢劫了,分明是那个男人看我不顺眼要打我,跟我没关系!”施立辉大呼冤枉:“同志,你可别信这个臭丫头,童言无忌,她知道什么呀,我根本没拿她妈妈的东西,不信你们搜搜看,我什么都没拿啊!”
    “小姑娘,你妈妈丢了什么东西啊?”
    “金项链,上面还有个玉佛的坠子,是之前我爸妈结婚的时候,我爸送她的。”杨薇指着施立辉:“就是他偷了。”
    “金的?还坠着玉?你就冤枉我吧,你家哪有钱买那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抢啊!”
    施立辉怒喝,被警察一把按住。
    “带下去,搜一下,给我查仔细了。”那警察缓缓的走到杨薇跟前:“小姑娘,你刚放学吧?”
    杨薇点头。
    “这么说,你没有亲眼看到他抢劫?”
    杨薇又点头。
    汤志国皱眉走了过来,这不是有意套人家小姑娘的话吗?杨薇没看到怎么知道是他抢了江菀?
    “这抢劫可是大事,要是搜不到东西,你又拿不出证据来,我可不信你。”
    杨薇仰头看着他:“我沿途找过了,没有找到我妈妈的项链,一定是他偷走了。”
    警察摇了摇头,心说,金项链这种东西那么贵重,保不齐被人捡走了也有可能的,怎么就能肯定一定是他偷走了?
    岂料这想法一闪而逝,那边搜查室就传出来了喊声。
    “找到了,还真有个金项链,坠着玉佛!”
    伴随着喊声一个年轻的警察拿着一个金项链跑了出来:“你看……”
    “等等。”陆涛一把夺过项链:“小丫头,这项链既然是你妈妈的,你应该很熟悉吧?你详细描述一下,我看看能不能对上,对上了就是你的,对不上就不能证明是你的。”
    ☆、第62章她身上有邪性
    汤志国有点生气,这个警察这不是难为人吗!
    一个小孩子而已,心眼哪有那么多,她连自己的玩具都不见得能完全记住什么样,你让她描述她妈妈的项链?这可能吗?
    “这位同志……”
    “我画出来给你。”杨薇从书包里拿出纸笔,开始唰唰唰的作画。
    前世妈妈去世之前将这个项链送给了她,过后杨薇还偶尔会戴一下,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来怀念的,因此她对这个项链可以说是很熟悉,闭上眼眼前就能浮现项链的样子。
    她最近画画多,画功突飞猛涨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此时画起来项链可以说是水到渠成,寥寥几笔一个细项链已然跃然纸上,再画下面的玉佛,杨薇画起来就更简单了,几笔下去,手下已经出现了一个笑吟吟的弥勒佛,拿出来项链一对比,当真是惟妙惟肖,连玉佛的神态都不带差的。
    汤志国惊愕的看着杨薇,惊诧于杨薇的能力,这么点的孩子恐怕笔都拿不稳呢,居然能把一个项链和玉佛画的这么像简直不可思议。
    “我的天,这也太像了吧,你画画比我还厉害。”负责画像的小张拿起来画和玉佛一比对:“真像,就是一个东西啊。”
    “好吧,这的确是你妈妈的东西,人赃并获,先把人收押。”
    从警局出来,天已经彻底的黑了,宽阔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照亮一小块地方,孤单落寞。
    杨薇背着书包在前面走着。
    汤志国在后面跟着,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身影上,他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张了张嘴正想说话。
    杨薇忽然停了下来,她回头看着他:“叔叔不准备开车回去吗?”
    汤志国这才发现杨薇停的地方,路边停着一辆车,正是他们今天开的那一辆越野,他笑了笑:“对,上车,上车。”
    军人的敏感告诉汤志国这个看似是个小丫头的杨薇,内里恐怕不简单,他无端端的心生警惕,竟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有了一种警惕和抗拒。
    因为已经是晚上,摊位已经收起,街道恢复了宽阔,并且空无一人,开车走在马路上,汤志国时不时的看一眼杨薇,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找不到头啊。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杨薇比他坦荡多了,就淡淡的开口。
    汤志国轻咳一声:“我抓他的时候已经搜查过了,他的兜里没有项链,也没有玉佛。”
    杨薇的目光落在窗外,神色不改的“嗯”了一声。
    汤志国挑了挑眉,心说“嗯”一声就算完了?难道她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所以,他的玉佛……”
    “是我放进去的。”杨薇就知道瞒不过他,干脆开口承认:“在我要杀他的时候。”
    杀他?
    杨薇说起来毫无波动,平静的就像是吃饭喝酒一样正常简单。
    汤志国意外的挑了挑眉,随即又笑了起来:“小丫头挺聪明的。”
    汽车很快就到了医院。
    杨薇跳下车,直奔病房。
    汤志国停好了车,进病房把杨国兴叫出来,把在警局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末了,小声说:“你家这丫头可是有点邪性。”
    杨国兴皱了皱眉:“杨薇还是挺乖巧的。”
    “你想想,她能提前把这东西塞进施立辉的口袋,这说明她早就在心里算计好了,说不定包括跟你回来再去警局的时间,也是算计好的。”
    杨国兴无端端感觉到了一阵胆寒:“你这样猜测未免太看得起她了吧?”
    “你不信可以自己问问她,我觉得你这女儿真是邪性的很。”
    杨国兴点了点头,反身回病房,江菀还在昏睡着,杨薇正坐在床边守着她,他站在门口目光落在杨薇身上,她的双肩挎着,背影看上去孤单落寞又无助,汤志国说她很有心机,很邪性,他其实是不愿意听到那些话的。
    “饿了吗?想吃东西吗?”杨国兴没有走过去,只是低声问。
    杨薇头也没回,低声说:“我不吃你的东西,你和他们一样都是坏人。”
    她能理解杨国兴不愿去告施立辉强奸的事情,可她不能理解杨国兴说江菀受的是轻伤,这不是轻伤这是对一个人人格的侮辱,是对她人格的践踏,这件事也许会给江菀留下一辈子的阴影,无法磨灭。
    杨国兴听着那幼稚的话,心里发出一声不满的低哼:他闺女哪邪性了?分明就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只能这样做,他这闺女不叫邪性,叫聪慧。
    杨国兴没有多说,转身出去了。
    杨薇握着江菀的手,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妈,你别伤心,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我不上学了,我哪也不去,我就看着你,照顾你,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你快点醒过来吧。”
    江菀没有回答,只是眼角渗出些许泪珠,缓缓滑落。
    杨国兴买了饭回病房的时候,杨薇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不过她睡的很轻,听到动静,一下就醒了过来,直起身体瞪着他。
    杨薇的眼睛和他们家人都不一样,家里人大多都是褐色的颜色,而她的眼睛却是乌黑的颜色,像是最纯净的黑珍珠,漆黑,暗沉,像是一种亚光色没有光亮,也没有丝毫波动,但当你直视她的眼睛的时候,又不敢去正视,仿佛有什么隐晦的东西掩藏在她的眼底,缓缓流淌着,能将人看透。
    这样的感觉让杨国兴有一种无所遁形的错觉,让他莫名的觉得尴尬,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住她的事情一般。
    他递了包子过去。
    杨薇接过,大口大口的吃。
    那种冰冷战栗的感觉退去,杨国兴松了一口气,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施立辉那件事你做的挺好。”杨国兴拍着她的肩膀,声音压得很低,好像怕被人听去。
    杨薇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咀嚼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杨薇,我很抱歉。”杨国兴的声音里带着很多感叹,是无可奈何的叹息。
    杨薇忽然有些哽咽,她的记忆好像被带到了前世,她去机场接回他的遗体和遗物,他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只有皮箱里挂着的军功章还有很多照片,除此之外就是一只录音笔,只有一句话:杨薇,我很抱歉。
    ☆、第63章遮羞布
    ——你对我说什么抱歉,你应该对妈妈说。
    ——如果你真的抱歉就让施立辉去坐牢,最好让他一辈子别出来祸害人。
    前面那句话是昨天晚上说的,后面这句话是杨薇去上学前对他说的话,当时江菀已经醒了,听到那话,江菀身体颤了颤,羞愧的闭了眼睛。
    自己出了那种事,被自己的老公抓到,又却被自己的女儿知道,江菀觉得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人扯下来了,好像已经赤裸在他们面前,颜面无存。
    杨国兴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还疼不疼了?”
    江菀无力的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不用担心,那个劫匪已经抓到了,警察很快会起诉他,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杨国兴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你要相信法律会还给我们公平。”
    江菀眸光一滞,抬起头呆呆的看着他:“劫匪?”
    “嗯,他抢了你的项链,你不知道?”杨国兴捏了捏她的脸,责备道:“那可是我向你求婚的信物,你丢了都不知道?”
    江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才发现脖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因为那项链和玉坠是杨国兴求婚的时候送她的,对她来说意义特殊,所以她时时刻刻的戴在脖子上,如今不见了,难道是……被施立辉拿走了?
    江菀忽然觉得自己最后的一块遮羞布又回来了,原本那因为差点被强暴而颤抖的心也渐渐的平复下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有勇气去面对世人了,她好像能继续活下去了,她抚着脖子,怯怯的看着他:“那我的项链……”
    “是证物,需要在警局待一阵!”杨国兴搂着她的脖子,亲昵和她碰了碰头:“菀菀,我来晚了,我应该早点回来。”
    对于江菀来说,这是极亲密的动作,她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勾住杨国兴的脖子,她主动吻上他的唇,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破,碎的一塌糊涂,她惊慌失措,她不知道那些事情应该如何解决。
    杨国兴成了她溺水时候的救命稻草,她抱住他,亲吻他,难分难舍。
    病房内的温度开始提高,渐渐的变得炽烈,他已经一年多不碰她,遇到她主动求欢,哪里能抵得住,仿佛干柴碰到了烈火,两人迅速燃烧了起来。
    舌尖抵开她的唇齿和她纠缠,手从腰间抚上她的胸口用力的揉捏。
    江菀发出一声闷哼,眉头皱了起来。
    杨国兴瞬间清醒过来,他们这可是病房,虽然是单人病房,但是随时都可能有医生护士来查房,而且……门上还留着一个小窗,室内的景象一览无余,他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动情的样子。
    他安抚的亲了亲她,终究缓缓的离开了她的唇,抱着她的娇躯沉沉喘息,安抚自己的欲望。
    “菀菀,我爱你。”
    这大约是这辈子杨国兴能说出来最甜蜜的情话了,声音干涩沙哑,却充满了无尽的真情真意。
    江菀缩在他怀里,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她庆幸那天晚上对施立辉下的狠手,庆幸自己逃的够快,庆幸杨国兴回来的够及时,否则的话,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杨国兴,她怕死,可她更怕发生哪些事情。
    杨国兴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着。
    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
    江菀一下惊醒过来,猛然抬起了头看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