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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节

      人总得向前看,另一个孩子不在了,她总不能让包子在受苦。
    她身为包子的母亲,自然当自己喂养,想到这一点后,凌若便提出自己喂养的事来,苏宴几乎是立刻便同意了她说的,但是要自己喂养,首先就得补身体。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不止秦九这边奉上各种补品,帝临幽那边也是药材不断。
    不愧以药材商出道,帝临幽的药比他们这边的还要齐全,各种稀世珍品,全奉到凌若眼前。
    而凌若在艰难的滋补之后终于尝试着给孩子喂了第一口奶,那种为人母的喜悦不言而喻。
    身子好起来之后,她也终于能下床走动了,为了不让她吹风,但同时又能看到外面,苏宴命人将附近山林的竹子都砍了下来,在院子外面围了一个高墙,并且开了很多窗口。
    这样一来,她想看哪儿,只需要打开窗户就可以,又避免了风的侵扰。
    帝临幽也是赖在那里不走了,用他的话说就是,既然两军交战,东越的太子都不急着走,他又急什么,难道说,西凉的兵力人力还会败给东越不成。
    而众人这一待,居然就在这破庙里待了一个多月。
    凌若终于出了月子,而得以出来的第一天,她便提出想要去看看那个还没来得及看人世便已经没了的女儿。
    帝临幽将他们领到了后山上的一个土丘前,“就是这里了!”
    狂妃在上 第628章 止步向前
    孤零零的一个土丘,甚至已经生出了杂草,上头只立了一块空着的木牌,什么字也没有,凌若见到的那一刻,心抽痛得离开。
    苏宴拉着她,想安慰她,可凌若却挣脱开他的手,一步步到了坟前。
    她的手指覆在新土上,忽然之间便拨了新土往旁边推去,似乎是要将坟挖开,这一幕惊得两个男人的脸色都变了。
    “凌若!”苏宴上前拉住了她,“孩子已经不在了,你就不要……”
    “我想看看她。”凌若却忽然打断他的话,魔障一般盯着那个土丘,“她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我想看看她……”
    “你看了又能怎么样?”帝临幽在一旁道,“都那么久了,说不准尸身都没了,你看了只会图添烦恼!”
    凌若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她怔怔停了手,又开始将土往坟堆上堆,苏宴见状再次拉了她,“我来。”
    他目光沉暗落在那土丘之上,一点一点将四周的土堆砌上去。
    一旁,帝临幽走上前来,“你才刚出月子,就莫要伤身了,包子还需要你的照顾。”
    凌若沉下视线,这才在苏宴的搀扶下起身。
    之所以一直都没有来,她以为时间能让她心头淡化,但到了坟前那一刻,想到包子如今的可爱模样,想到自己的女儿若是活着本该也如此,便心头一时没忍住。
    如今,看着这新筑起的坟,终于是一点点平静了下来。
    “给她取个名字吧,既然她哥哥叫包子,那她就叫饺子吧,好不好?”凌若看向一旁的苏宴,就算她的女儿从出生开始就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她也该将应属于她的给她!
    “你说好便好。”
    苏宴应下之后,便取出一把匕首来,走到那排位前刻字。
    从后山丘下来,凌若的心情便不太好,抱了包子一下午。
    苏宴怕她难过,晚上的时候便特意让秦九将包子抱走,自己陪了她到山下不远的小溪散步。
    天气已经开始慢慢热了起来,但初夏的天夜晚很凉爽,甚至于得需要加上披风才行。
    苏宴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凌若披上,看着她道,“在想什么?”
    凌若抬起眼来,看着溪流的川流不息,仿佛生命的延续,便沉下眸来,“在想,如果这条小溪会流向哪里,会不会是大海?”
    苏宴的视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幽暗,“这条小溪的尽头是淮江。”
    “淮江?”凌若想起什么来,看向苏宴的脸,却微微怔了一下。
    明明这一个多月来,他们日日在一起,可她却没有发觉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居然又瘦了。
    眉眼很深,因为消瘦不止颧骨变得突出,下巴也更尖了。
    虽然即便是这样子也遮不住他精致容颜,可凌若心头到底是痛了一下。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面努力摆脱女儿的离开,一面全身心的照看孩子,惟独忽略了这个在身旁一直陪伴她的男人,忽略了他从千里之外的战场赶到此处,抛弃千军万马,抛弃两国险情,就只为了她的平安、振作!
    狂妃在上 第629章 着火
    她心头顿时升起了满满的愧疚,为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是孩子的父亲,必定也和自己一样承受着失去的痛苦,甚至于比她承受得更多,她只顾及着自己的痛,而他不止要顾及着她,还有天下!
    战事何等重要,他身为太子,丢下千军万马已是对东越的不负责任,可他就是承受着这样的压力,日日陪她说话,哄她开心,只为了让她走出丧**霾。
    这一刻,凌若忽然就觉得是自己骄纵任性了。
    同为夫妻,她不但没有为他排忧解难,还反而怨怪他,不理解他,甚至于忽视了他这么久,任他一个人在角落里舔着伤口。
    从另一个方面而言,她又何曾对过!
    “苏宴!”她忽然走上前去,男人回过头来看见近在咫尺的她,怔了一下,才一下子低垂下目光,“怎么了?”
    只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男人的目光自她身上上下掠过,“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他眸底的紧张半点都不曾掩饰,成亲这么久以来,他几乎事事依着她,从不违背她的意愿,她不高兴了,想方设法的哄着,她生气了,暴躁骂人,他认真听着,从不反驳,甚至于,这一回,她责怪着他的身份给孩子带来的不幸,他也受着,可明明他什么过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