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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就在班长看向白鸣珂请示意见的当口,有个同学忽然说:“我想吃那个!!”接着所有人一哄而散,纷纷自主觅食。
    白鸣珂只来得及大声喊:“三个小时之后街口集合!!”
    容怿拉住要奔赴美食的李梦溪和归期,说:“走吧,容怿哥哥带你俩去吃点东西,吃饱了再带你们领略一下天津的文化风貌。”
    三个人找了个馆子裹腹,然后容怿就带着两个女孩,把古文化街包括附近的景点都逛了一遍,期间容怿给白鸣珂打了个电话,说下午5点之前会赶到集合地点。
    归期对于“古文化街”这四个字还是有一定憧憬的,古色古香的街道,清雅别致的古楼,放眼望去充斥着不可言喻的古典情韵……
    而现实却是,人山人海,走在古街上就是翻山越海。
    纵有十分兴致,也被这熙攘的景象吓退了。
    最后三个人赶在下午5点之前,回到了街口集合。
    而气温在夜幕降临的时刻也随之降下来,所有人又开始瑟瑟发抖,白鸣珂感觉回温不久的身体又开始没出息地一如筛糠抖得昏天黑地。
    他今天这一整天特么都快抖出心肺衰竭了!
    人还没到齐,班长负责给他们一个一个打电话,然后对白鸣珂说:“老师,他们最晚的半个小时之内赶回来。”
    白鸣珂勉强点点头,“……那行吧。”
    班长又说了,“还有,刚才司机师傅说,他得有一个小时才赶得过来。”
    白鸣珂闻得此讯,两眼怒翻,当场气晕过去。
    这一晕把一众学生吓得不轻,众人急吼吼:“老师!!!”
    容怿显得比较冷静,二话不说奋力抱起白鸣珂……瞬间又把他摔回地面,体育委员跑过来帮忙,二人合力把白鸣珂抬起来,在路边拦了辆车去了附近的医院。
    班长留下来安抚众人的情绪,“大家不要慌!老师会没事的!我们在这里等车来,大家留在原地不要走远了!”
    司机师傅到了之后给班长打了电话,班长领着全班同学赶往汽车停留的位置。
    这一趟每个人都折腾得精疲力尽,上了车所有人躺在座位上,裹着毯子昏昏欲睡。
    班长上了车之后给容怿打电话,容怿说老师受了风寒发烧了,正在输液,还有一个半小时。
    容怿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9点了。
    车内开着昏黄的灯,每个人都睡得不省人事,白鸣珂抹了把脸,感觉此趟简直丢尽了老脸……他瘫在桌椅上怔怔发呆,只能争取在下半学期靠自己的智慧争回脸面了。
    归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她是由容怿家里的专车给送回来的。
    所以说,有的时候认识一两个有钱人家,即便不需要深交,也是受益良多。
    睡觉之前归期洗了个澡,一出来听见厨房里开火的有动静,走过去发现是妈妈在热菜,“妈您怎么起来了?”
    刘珊把两个炉子都用上,说:“给你热两个菜,还没吃呢吧?今天这么冷,我看见你羽绒服都没带过去,冻一天了吧?”
    “我还行,”归期倚在厨房门口,说:“我们班主任发烧了。”
    “发烧了?”刘珊惊讶道:“我记得你们班主任是个……壮大汉吧?”
    “他……”
    “外强中干,你看你跟泥鳅似的都比他强。”刘珊说完自个儿笑了。
    刘珊给归期煮了点红糖姜水给她去去寒,归期在喝姜水的时候她忽然说起了苏家的事,“听说苏家的老太爷前几天回京看病了,这几天令闻那孩子在他爷爷跟前忙前忙后,也是个有心的孩子。”
    归期“嗯”了一声,默了片刻又说:“我们班昨天的天津一日游他就没来。”
    刘珊看了她一会,笑容淡淡,“令闻确实是个优秀的孩子,他身上担负着家里人的希望,他倒也很争气,不过那样的人家悉心培养出来的孩子,怎么着也不会差,更何况他那么争气。”
    归期捧着碗,望着黑浓的汤水发了会儿愣,然后说:“妈,您刚才说苏令闻的爷爷回京看病是什么意思?”
    刘珊说:“令闻的爷爷身体不好,这几年一直在青岛那边养病,据说是令闻奶奶的老家,老太爷执意要去,家里人拧不过他,也就由着他了。”
    ——
    苏令闻陪苏老太爷回青岛了,还得在那儿陪爷爷几天才回来。
    这是晚饭时归荣聊起来的。
    那天在天津吹了一天冷风,回来这两天归期总感觉想打喷嚏,而且确实打了好几次喷嚏,也有点鼻塞的迹象,不会要感冒了吧……
    然后第三天早上起来,归期刷牙的时候,刷着刷着,她感觉有一道温热的清流从左边鼻孔迅速流了下来……
    于是养病一个星期。
    归程因为报了空手道培训班,天天去上课,家里难得清静,非常适合归期养病,于是她天天待在家里,吃饭,吃药,看电视,到点了睡觉。
    感冒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下午她出门去接小橙子回来。
    路上经过胡同附近的篮球场时不禁停了下来,那会儿在这颗老杨树下,并不是她第一次见苏令闻,以前她经常会在篮球场外边看见他在里边打篮球的身影,老杨树碰见的那一天,应该算是他第一次见她才对。
    然后就是在苏家了。
    那会就已经觉得他有点清傲,能和你说说笑笑,并不代表他和你倾盖如故了。
    忽然她鼻子里痒痒,忙打了个喷嚏,又打了个喷嚏。
    身后有人轻轻问了句:“感冒了?”
    归期忙一回身,惊愣的片刻还是下意识回答:“已经好了……”
    苏令闻周身拢着浅淡的余晖,薄薄的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在他原本清冷的眉宇间堪堪化开一泓柔水,他朝她微微一笑。
    归期指着他,说:“你剪头发了?”
    **
    第25章
    我路过艳阳
    那个寒假,归期过得并不轻松,她感冒差不多花了一个星期,除去过年放松的三天,剩下的时间全部拿来学习,刷题刷到大脑麻木,因为此后两年的学习任务只会更加繁重,她得提前让自己适应这样紧凑的节奏。
    唯一能让她放松下来的机会,就是下午4点钟她去空手道的道场接小橙子回家。
    她一直觉得小橙子想学空手道是因为,为了挽救自己之前被肖殷的小侄女一个回旋踢给踢爆了自尊心,后来她发现,原来事实的确是这样……
    归期在训练场外面等小橙子今天最后一场训练赛,对手是——
    肖殷的小侄女,肖织夏。
    只见场上两个娃娃对垒,势均力敌。
    教练一声令下,小橙子一声怒吼,“哈——”冲了上去,肖织夏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哒哒哒跑了一圈下来,忽然转身一个回旋踢,一脚把小橙子蹬倒在地。
    k.o!
    比赛结束。
    归期扶额,久久无言。
    人家故技重施他都能故错重犯,这个失误犯得天衣无缝,让归期既心疼又想和他断绝亲属关系。
    边上的肖殷尴尬地干咳了两声,笑道:“小橙子是个实诚的孩子,有出息!”
    小橙子下场换了衣服,过来的时候瘪着嘴,神情十分倔强,忽然一下扑进姐姐怀里,默默抽泣。
    归期拍拍他的背,口吻非常官方地安慰他,“织夏是你的前辈,功夫比你厉害很正常,不过姐姐相信你总有一天会超过她的。”
    肖织夏扬着脑袋走了出来,被肖殷拉到一边,语气无奈,轻声细语说:“你下手这么重干什么?就不能让一回师弟?你回回都赢,这让小叔的面子往哪儿搁?”
    肖织夏:“……哼!”
    回去的路上,归期苦口婆心安慰了一路,什么“男子汉心胸豁达”,“大丈夫目光放远”,“胜负只是一时的,精神高于一切”……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