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58节

      吴太子妃拿起薛令蓁素白的腕子,将这一对儿镯子戴了上去,笑道:“这是我出嫁时的陪嫁,今日交给你了,愿你们夫妻俩和睦恩爱。”
    薛令蓁垂首道:“多谢母亲。”
    敬过茶后,薛令蓁又将给两位侧妃和秦煊、秦烟的礼物一一交了过去,送给两位侧妃的都是珍贵的首饰字画,而给秦煊、秦烟的,一个是上好的文房四宝,一个则是一套羽衣阁新出的妆粉。
    两位侧妃急忙起身回了个半礼,各自回了礼物,她们虽是长辈,可到底是妾,地位上比不得太孙妃尊贵。而秦煊和秦烟二人也起来谢了长嫂的礼物。
    吴太子妃笑道:“你们还要去给父皇请安,想必还要忙些,我就不久留你们了。阿烨,好好照看着蓁姐儿,别欺负她。”
    秦烨看了眼薛令蓁,笑着行礼道:“是,娘娘。”
    薛令蓁被秦烟看了一眼,面上微红,“多谢娘娘关心。夫君待我极好。”
    吴太子妃看着二人之间的举动,心头满意至极,才命人去将二人送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说午安了~~
    第114章
    盘龙殿中,皇帝换了新衣,已经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对身侧的张德寿抱怨道:“这阿烨和蓁姐儿小夫妻俩怎么还不来向朕请安?小二和小三这两个成亲的时候可是比他们来得早了。”
    张德寿上前笑着劝了几句。这谁不知,太孙与泰安郡主的婚事可是皇上心头头一等的大事,如今尘埃落定了,郡主嫁到了皇家,皇帝岂不是心头高兴?
    一个是自己引以为傲的长孙,另一个则是天赐祥瑞,皇帝正是怎么看怎么都欢喜,远非其他皇孙能比的,昨晚上喝了些酒,也不记得这太孙和泰安郡主是刚刚成亲了,就拉着吴贵妃的手商量着二人以后的子嗣该如何出众。祥瑞之子,定是天命的君王,盛世之君,皇帝想想,都觉得满心激动。
    张德寿想到这,面上笑意更浓,这太孙妃刚嫁入东宫,就说起了子嗣,有些过早了。
    皇帝突然转身问着张德寿,道:“今早儿长芳殿派人来说了些什么事儿?可是卫太妃怎么了?”
    长芳殿原先住着的都是先帝的妃嫔,原先的几位太妃不是病故就是被王爷接出宫去奉养,如今只有个卫太妃在宫里边住着,这位卫太妃乃是卫太后的小堂妹,算起来,比如今的圣上才大了十几岁,当年因生得貌美,而被当年的先皇纳进了宫,而后更是无子直接封为了妃位。先皇去世后,她无儿无女,也就在长芳殿住下,好在有太后和皇帝照应着,日子比起以往也不差。
    卫太妃早前还帮过吴贵妃打理一段时间的宫务,后来便居住在长芳殿里,鲜少外出,多是在佛堂抄写佛经,只是有些护短罢了,宫里边的宫人也大多喜欢到她的宫里面当差。
    秦烨新婚,不便上朝,这两日的折子都是皇帝看的,今日早晨长芳殿来人时,皇帝正忙着批奏折,一时也顾不得,只叫张德寿去看看。
    张德寿想了想,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卫太妃如今听闻东宫迎娶了太孙妃,想要让太孙妃去见见她。”
    皇帝眉头微微皱起,也没说些什么话,沉思片刻,才道:“算了,太孙妃刚入门,头一日是该拜见正经的长辈,给朕请安后,还要去太庙祭拜,还要从太子妃手里接手去拜见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太妃做什么?卫太妃若想见太孙妃,日后再说不迟。”
    卫太妃那个宫女的事情皇帝也听说了,回来就将那宫人逐出了宫去,倒是卫太妃觉得皇帝不念旧情,甚至连卫太后都忘了。这次相见蓁姐儿,八成也跟此事有关。
    卫太妃年纪比先皇小,又是宠妃,卫太后又疼爱她这个小妹妹,性子不坏,还有些单纯耳根子软,就是被宠过了些。
    一个是没什么情分的姨母兼庶母,一个是自己为国有功的孙媳妇,哪里是能比的?
    皇帝想着的时候,薛令蓁和秦烨也到了殿外,通传了一声,皇帝急忙将人叫了进来。
    “怎么样,新婚可还好?”皇帝含笑问道。
    长孙长身玉立,俊美无双。身侧的孙媳姝色倾城,娇美动人,可谓是一对难得的璧人。皇帝瞧了更是喜欢,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不由笑开了来。
    秦烨与薛令蓁相视一笑,各自向皇帝行了礼:“孙儿、孙媳给祖父请安。”
    皇帝负手一笑,应了一声,让二人入座,张德寿带着侍人急忙上前送了茶水点心,笑道:“陛下早就盼着殿下和太孙妃早些来请安呢。方才还在念叨着呢。”
    皇帝瞪了他一眼,还是转身命人开了私库,赐下了许多赏赐,让张德寿听得忍不住悄悄算了下。前日薛家让人往东宫晒嫁妆,足足一百七十多抬,每个箱子都塞得满满的,足以让人看花了眼。再加上今日皇上的赏赐,怕是让别的皇孙满心酸涩了,都该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孙儿了。
    薛令蓁忍俊不禁,笑道:“多谢皇祖父。”
    皇帝摆摆手,道:“不必说什么谢不谢的。阿烨都二十多了,又是个用情颇为专一的人,身边只有你一个妻子,你可要早日生下个小曾孙才好。”
    薛令蓁俏脸一红,轻轻瞥了眼秦烨,没想到他竟直接会跟皇帝说了今生不再要妾侍的话语,嘴角的笑意不禁加深了。心中暗道以往的时候倒是没瞧出来,圣上还是会打趣人的。
    秦烨牵过了薛令蓁的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薛令蓁,笑道道:“皇祖父说的是,我和蓁蓁会努力的。”
    薛令蓁忍不住有些腰酸腿软,伸手掐了下秦烨握着她的手掌,就知道他没什么好心思。
    皇帝心满意足地得到了保证,转眼看向了薛令蓁,道:“蓁姐儿隔了段日子没入宫了,长乐那丫头念叨了好久你,正巧,朕让人新修了下园子,你去随她出去转转也好。张德寿你去跟着太孙妃好生伺候。”
    薛令蓁看了看秦烨,心知必是皇帝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便起身应了声是,跟着张德寿离开了盘龙殿。
    皇帝端起茶盏,轻轻抿了口茶水,抬眼对秦烨温和地道:“阿烨如今也是成家了,朕也算考察了你不少时间了,你也没让朕失望……”
    “多谢皇祖父夸奖。”秦烨淡淡笑道。
    皇帝转着手里的扳指,笑了笑,“既是成家了,现在也该是立业了。所以朕昨日就跟贵妃他们提起了,想要把位子交给你了。”
    秦烨不禁微微惊讶地望着皇帝,虽然知道皇帝最近想传位的心思愈来愈浓,可他仍是有些没料到,皇帝会在此刻提了出来。
    “坐了这么多年的位置,这把龙椅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好。肩膀上的担子累得很,也是时候交给年轻人了。朕也是老了。”皇帝微微闭上了双眼,掩饰住了眼底的一点晶莹。当初太子说他留恋皇位,怨恨他不早早让位于他,可但凡太子从来都没想到过,他在乎的不是这个皇位,而是大齐那得之不易的江山。若是太子能有秦烨的半成聪明才智和为君的品德,他又怎么会早早放弃他呢?
    “祖父……”秦烨双唇微启,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皇帝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视着他的眼睛,道:“阿烨,朕今日将这大齐的江山交给你,是因为你能给这大齐的百姓带来更好的盛世未来。你那个父亲不懂,可你要切记了,为君者,民心最为重要,其次便是任贤用能,平衡朝堂。”
    走到窗前,皇帝望着天际,长长一叹,面上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朕当初杀兄上位,那些拥护正统的人大骂朕是上位不正,必遭报应,说得朕可是恶贯满盈。可朕举兵攻入宫中之时,百姓中却没有任何反抗,甚至还有人响应,这是因为先太子失了民心,而朕就是站在民心之上。”
    “为君者,最根本的不是要如何征战扩大版图,也不是要如何将权势掌握手中,而是要想着如何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这才是天下人共同所想要的。”
    秦烨将皇帝的嘱托一一牢记在心中,道:“孙儿明白的。”
    皇帝满意一笑,拍了拍秦烨的手,道:“走,陪朕出去转转,待婚假过后,你可就要彻底忙起来了,这点儿的清闲日子可要抓紧了。”
    ……
    日落傍晚,秦烨才从皇帝那里回来,秦烟被莫名其妙拉着去跟薛令蓁逛了一圈花园,有些心累,正巧她也无事,陪着薛令蓁把东宫和羽衣阁送来的账本理了一遍后,就在院子里摆了张书桌,赏玩临摹字画。
    秦烟四艺还算不错,但算不得顶顶出色,对上薛令蓁更是被打击得毫无自信,许久就觉得没了意思,直接站在一旁,看薛令蓁作画,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能点评上几句。
    雪槿和雪松在一旁看得觉得有些好笑,心说这长乐郡主果真是个有趣的性子,难怪郡主喜欢同她一起玩了。
    秦烨走了进来,第一眼就先看到了薛令蓁,午睡后换了身家常的湖色的上衫,内衬着藕粉色的里衣,青色的描花湘裙,乌黑的长发松松盘成了妇人发髻,插着赤金凤钗,凤羽颤颤的,格外生动,衬得薛令蓁妩媚动人的眉眼多了些慵懒的风韵。长发并未再像以前那般披散下来一些,露出皎白的颈子,肌肤上虽抹了药膏,却还残留着些昨日二人欢好缠绵时留下的痕迹。
    就好像昨日还青嫩的少女如今就突然长大了一些。而这种变化,来源自他。
    “你们今日都在看些字画?很是清闲呀。”秦烨不禁笑道,上前抱了抱薛令蓁,这才望向了一旁的秦烟。
    秦烟心一跳,倒不知道自己怎么这般“好运”,一来就碰到了大哥。“长兄,长乐想起还有些母亲布置的女红尚未完成,先告辞了。”说罢,秦烟给薛令蓁使了个眼神,就先带着丫鬟离开了。
    薛令蓁搁下手里的毛笔,对秦烨嗔道:“真是奇怪了,明明这么个美郎君,怎么总是把阿烟吓得直逃呢?”
    第115章
    秦烨笑着揉了揉她的脸蛋,俯身亲了几口,笑道:“那你怕不怕?”
    薛令蓁微微侧过了头,美目流转,唇角带着丝笑意,纤指把玩着秦烨腰间坠下的宝蓝色宫绦,故意做出个为难模样,惹得秦烨又爱又恼,将人扣在怀里好好儿地惩罚了一番。
    秦烨指下摩挲着滋润过后显得更加红润的唇瓣,轻笑:“蓁蓁还敢调笑为夫,怎会怕呢?可见胆子还是不小呢。”
    薛令蓁刚知□□不久,身子还没恢复过来,只觉得有些腿软,暗恨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瞥了眼秦烨,道:“你还真说错了。现在我还真有些怕你。一成亲了,你就变得不正经了。”
    秦烨微愣,随即含笑道:“你我夫妻之间,本就是至亲至近的关系。难不成还要整日的守着规矩过日子?昨夜里是我过了,那下次我轻些可好?”
    薛令蓁狐疑地看着他,谨慎着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秦烨将人抱进怀里,就像是狡猾的狐狸叼起自己的猎物,转身进了房,留下的雪槿与雪松二人相视一笑,叫了人将院子里的东西收拾起来。
    屋子里被今日薛令蓁新布置了一下,很是温馨。并未熏着什么香气,只有几株鲜花缓缓散开的清香,十分怡人心脾。
    熟悉的房间中摆设其实并未大变,只是因为多了一个女主人,就变了许多,多了些温馨。
    秦烨笑望着薛令蓁的身影,眼底里浅浅漾着一缕笑意。
    薛令蓁伸手替秦烨脱去外衫,问道:“今日皇祖父留下了你这么久,可是有什么大事?”
    秦烨点点头,随意地坐在了榻上,拉着薛令蓁也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一身杏黄的蟒袍,眉目俊朗,俊美若冠玉。
    “是大事。皇祖父已经打算要退位了。”秦烨喝了口茶水,目光落在了白如玉的茶盏中悠悠飘荡的茶叶,严肃地说道。
    “皇祖父怎的会突然这样想了?”薛令蓁也是一惊,她同秦烨一般,虽想得到皇帝这般急着让秦烨和她成亲,是想早些让位了,却是没想到二人才刚刚成亲,皇帝就要退位了。
    薛令蓁关切地问道:“可是皇祖父的身子不适?”
    秦烨摇了摇头,道:“皇祖父很好,只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想要陪着贵妃娘娘出去转转,不想再操心朝中大事了。”
    薛令蓁放心一笑,说道:“这我就放心了。我还寻思着,若是皇祖父身体不适,再送些补品去呢。相公,你先前代理朝政的时候就已经很出色了,我相信等你继位后,也不会让皇祖父失望的。”
    眼见时候不早,薛令蓁才同秦烨换了身衣裳,去参加晚宴。
    太孙妃刚入门,婚后的头一天都该是要有一场宫宴,赴宴来的都是宗室里的近枝皇亲,也是为了让大家熟悉认识一下。至于比较远的皇亲怕是连赴宴的机会都没有了。
    轿辇上,秦烨握了握薛令蓁的手,忽然道:“若是稍后碰到了卫太妃和楚王世子妃,她们要是说话不敬,不要顾忌着什么,交给雪槿便是。”
    薛令蓁微微挑眉,怎么跟卫太妃扯上关系了?她问道:“怎么了?”
    秦烨道:“卫太妃为人素来护短,身边刘姑姑又是服侍的老人了,被撵出了宫中,听说很不如意,她又是心软的,听说后怕是会迁怒于你。至于这位楚王世子妃……”
    秦烨轻笑:“她也是卫家的女儿,处处依附着卫太妃。也是个有些厉害的。”秦炎生性温和,第一次有这么个女子能把他逼成这般。
    薛令蓁若有所思,前些年老楚王身体不舒服了,便让世子袭了爵位,楚王孙秦炎也成了新的世子,娶的世子妃便是卫家的女儿。这位卫家小姐今年对秦炎生了情愫,非他不嫁,以死相逼,卫家老爷和夫人入宫求了卫太妃,又拿着往日的情分说事,这才使得楚王应下了这门亲事。
    被人强逼着娶了个妻子,还是自己不喜欢的人,秦炎能高兴才怪。夫妻俩天天吵架,卫世子妃嫁了过来,又天天嫌世子身无要职,不求上进,温和儒雅的秦炎也被逼出了脾气来。
    薛令蓁莞尔一笑,见已经到了设宴的玉阳阁,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帛,对秦烨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还能让人欺负了不成?”
    秦烨轻轻应了一声,勾了勾她的手指,起身先下去,趁薛令蓁躬身整理衣服的时候,将人拦腰抱了下来,幸好周遭还没什么人。
    薛令蓁站稳了身子,粉拳捶了捶他胸膛,“你又作弄我?”
    秦烨表情沉着冷静如以往,丝毫看不出方才不正经的正是他,他微微咳了一声,“快些进去,否则皇祖父他们要等急了。”
    随着二人走进玉阳阁,正在忙碌的宫人急忙让开,跪在两侧行礼,“参见太孙殿下,太孙妃殿下。”
    声音一声接一声,逐渐传入了玉阳阁中。
    早早前来、正在交谈的皇亲之中,一位身着桃红色蜀锦褙子,模样艳丽逼人的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偎在一位年老的华丽宫装妇人身侧,听到殿外宫人们行礼的声音,捏着茶盏的手指不禁僵硬。
    “阿黎,你怎么了?”老妇人见女子异状,不禁关切地询问。
    卫黎忙垂下头,掩去了眸里的复杂神色,道:“无事,只是有些疲乏了。”
    卫太妃哼道:“我看就是秦炎那小子慢待了你。好好的嫡妻不爱重,却整日里喜欢那些低贱的玩意儿。”
    卫黎眼里有些不甘,她哪里知晓,上辈子明明早死的秦烨怎么会活到了现在,还有那什么泰安郡主,又是哪里跑出来的。
    上辈子太子昏庸无能,以至于到了起了叛乱,什么太子、李侧妃还有三皇孙,最后都死在叛乱里。后来血脉与帝系一脉最为接近的楚王在魏家的支持下起了军,被人拥立为新皇,而秦炎也成了太子,魏元秀也成了太子妃,最后母仪天下。而她也被卫家献给了秦炎,成了太子侧妃,对丈夫求而不得,一生都被魏元秀压得死死的。
    今生她一重生过来,尚还未打听清楚情况,还不知已经发生了改变,就着急说动了爹娘,如愿以偿在魏元秀之前嫁给了秦炎,却万万没料到,这一辈子秦烨没死,反而克死了太子和李庶妃,顺利当上了皇太孙,手段厉害凌厉,便是楚王也不敢有什么想法,秦炎也只得到了一个小小的官职,还十分珍惜,一点都没有当初那身为太子的风范。可婚事在圣上面前都过了明面,自然不可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