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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灵素一想自己还真弄不太明白他们这里的东西,再说了自己的端阳梦恐怕同他们这里人做梦的道理也不太一样,从师父这里打听是打听不出来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一会儿大师兄过来了,对苗十八道:“师父,今天有渔家送来了一篓大个头的虾,还有一些土布鱼,晚上您留下喝两盅吧。”
    苗十八听了笑道:“这么巧?那敢情好。”
    大师兄又回身对灵素道:“你去看看妹夫得不得空儿,没事的话,晚上一块儿过来吃饭。新的甜酱今天刚试过味,吃烧鸭子最合适。”
    灵素赶紧答应了一声,匆匆别过师父师兄就寻自家相公去了,也不管自家相公这会儿正忙什么呢,却是新酱就鸭子最要紧了。
    第111章 夫妻
    方伯丰这日从官学里出来,便同灵素一起去了三凤楼同苗十八和大师兄一起吃饭。席间苗十八同方伯丰说了许多州府和相邻各县的事儿。灵素也没留心听,只觉着今天这烧鸭子真是对味,比上回拿回家去吃的强多了,果然这东西还得当场吃才最好。
    过了几日,苗十八忽然发现大师兄也穿了件同自己一般料子的衣裳,问他道:“这也是那丫头做的?”
    大师兄点点头,又抬抬胳膊道:“挺凉快的。”
    苗十八便摇头:“你啊,赶紧找个媳妇儿吧。这还叫你师妹管你这个,不像话。”
    大师兄道:“我也说太费事了,师妹说料子都是现成的,她做这个快。就给我做了两件。”
    苗十八还是那句话:“赶紧成亲,你看看人家伯丰,家里家外衣裳饮食,都有自家媳妇管得妥妥当当的,多好!你这孩子就是不开窍,说你多少回了,赶紧找个媳妇去!我说找人给你说一个你又不乐意,自己又不去寻,也想过孤老头的日子怎的?!”
    大师兄泰然摇头:“不要。您要喜欢您自己给我们找个师娘也好。”
    苗十八语塞,哼了一声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走走走,别在我老人家跟前碍眼。我自己过得好好的,干什么要成亲。”
    大师兄往后退两步,回一句:“我也过得好好的。”
    说完赶紧溜了,苗十八对着门伸手指了指,叹了口气。这娃儿是自己路上捡来的,之后就一直带在身边养着。自己就没成亲娶妻,闹得这娃儿厨上灶上的事儿门儿清,可这成家娶亲的话却全然说不通。都说娃儿过日子随爹娘,他如今这样子,说来说去还得怨自己。
    一想又不对,那自家小徒弟不也从小无父无母?人家就知道踏实嫁人过日子,好好走正道儿。所以这事儿啊,还得分人。却是愁也无用。
    老爷子哎,您那小徒弟走的才是邪道里的邪道呢!
    灵素同方伯丰去三凤楼里吃了两回饭,便有人在上工的时候问起她来,“那日瞧见你同你家男人往三凤楼里去了,这又是去吃席的?可真够舍得的。这有田有地的人家就是好,手里松宽,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看什么看什么。”
    灵素也说不好算不算是去吃席,只好道:“就随便吃个饭,也不算什么席。”
    那人又感慨两句,又说起各酒楼的拿手菜和花销来,有一个就道:“这回考进来的廪生,要不就是赶紧往外头买房子搬出去不住公房的,要不就是酒楼戏院随便进的,可真是阔气。”
    说话的这个是行里的老人了,青嫂见她这么说了,便笑道:“瞧瞧这酸劲儿,难道你还吃不起酒楼听不起戏了?要这么说话。”
    那人道:“我多大岁数她们多大岁数?我受过什么罪她们又能吃过多少点苦?这能比么。”
    青嫂一笑不说话了,那人又一指边上的齐翠儿道:“这位就恨不得长在戏院子里了。”
    众人都知道齐翠儿对看戏入迷,听了这话都笑,姜秋萍想起来问齐翠儿道:“上回不是说你家相公要同你去看新上的大戏?怎么样?好不好看?”
    齐翠儿鼻子里哼一声道:“别提了,一肚子气。那阵子咱们不是理竹编的东西么,搬来抬去的,谁不是一身汗?我这里好容易完事了,赶紧跑去戏楼,生怕错过了开场。结果同他一碰面,你猜怎么着?他倒说我身上汗味儿大,说一会儿进了里头听戏,叫人闻到了得笑话我。我辩了两句,他就不乐意了,这戏就没看成。”
    那个起先说话的婶子便笑了:“这也想太多了。当这里是府城里的金月楼么?还笑话汗味儿。这天气谁不是一身汗的?还是说他们当廪生的在官学里坐着读读书还都给配了冰盆了?我看你家的就是心里嫌弃你,才变着法儿地找你的茬,挑你的刺。”
    青嫂忙道:“你这玩笑说过了,别一会儿人当真了,真往心里去了。搅和人夫妻是非这在‘恶行’里头都排着呢,你可得当心点明年的端阳梦。”
    那婶子笑道:“我白说两句,你吓我做什么。”
    那边七娘道:“要我说呀,你就自己多赚点钱,什么时候爱看就什么时候去看。通不用管别人。”
    齐翠儿道:“赚钱?我倒是想呢。”
    姜秋萍道:“她赚钱还得先买个房子才好,省得老扒着人家打听这个那个的,招人烦。”
    齐翠儿忙道:“我挣了钱干什么要买房子?我才不买呢。”
    姜秋萍惊讶道:“天天说想搬出来住,这会儿又说不买了?你还真是一天一个想法儿。”
    齐翠儿道:“搬出去是想搬出去,可这房子怎么也论不到我买啊。难道你们的房子是你们自己买的?那还要男人做什么!这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住的,也不算我的嫁妆,怎么该我买呢?!”
    边上婶子道:“你这个主意倒正。就你家男人那样儿,你就该这样才好。有钱了自己玩儿去听戏去吃好的去,自己舒坦了才最要紧。房子就叫你男人家想法子买去。”
    齐翠儿又道:“他也买不起。这好容易手里有点钱,总有地方要花出去,攒不住。你说就这里这点工钱,要攒个房子得多少年?头发都得白了!既都攒不住,我不花可干什么呢?再说了,我不花他也会花啊。”就又说起闵子清的各样讲究来,什么四季的衣裳式样,吃的米面喝的酒醪,头上的冠脚上的鞋,说了好一通,才道,“从前在家里还好些,如今来了县里,讲究得越发多了。每季都有点非置办不可的东西,就这样,怎么攒得下钱?!”
    众人便又说起在县城里的花销来,许多从底下村镇过来的廪生娘子们都道县里东西贵。县里出身的人也说这两年东西是比从前贵了些儿,算来算去,若是一家三四口人,想在县里过得不太拮据,一个月怎么也得二三两银子的花销才够。廪生们有廪给的还好,头廪的那些基本够一家过活了,没有廪给的就麻烦了,一个读书的被占着时候又没什么出息,只靠女人能挣几个钱。
    齐翠儿道:“一个月要三两才够花销,咱们这活儿一个月就四钱,剩下的哪里找补去?!”
    那婶子道:“你们老家里就不给贴补点儿?”
    齐翠儿道:“哪有那么容易。”
    七娘便在边上道:“这过日子,省有省的过法儿。好面最精的,二三十文一升的也有,可不也有十文一升八文一升的么?米也是,碎米才多少钱一升!衣裳若是自己能裁能缝,就省了裁缝钱了,要是自己还能织布,那又比直接买料子省钱。买菜买肉,你往近金宝街的地儿去买自然贵,多走几步,靠北靠南近城门的地方都有小街小摊子,早晚两头,都有论捆论堆卖的。买多了,做个小咸菜暴腌菜不是又能多存几天?哪里没有省钱的法子呢,就得自己肯省才成。”
    齐翠儿道:“还得你家里人乐意才成啊。要是动不动就挑菜不新鲜酱不对味儿的,多费力气也是多糟蹋钱,一点省不下来。”
    青嫂在边上道:“这过日子要讲究起来,就没底了。府城里的大家子,一年衣裳跟着时节换,该穿罗了不能穿绸,该换纱了不能着罗。一节三侯里头能换三四回,你想想这一年光衣裳得置办多少。各人过日子要舒坦,还得跟着自己的日子来。瞎学瞎比去,到时候就是个‘莲花大少’,有什么用。”
    齐翠儿不解:“什么叫莲花大少?”
    青嫂笑道:“冬月里的厚衣裳料子,不是裘皮丝绵的,就是厚锦重缎的,那都多贵的东西?没那身家置办不起啊。可到了夏天,花罗衣裳咬咬牙还能做一身儿。这就是到了莲花开的时候就穿上好衣裳好料子了,弄得人五人六的,手里再拿把扇子,跟个有钱人家少爷似的。可也只这时候能成,一等天凉了,可没法子再学那少爷做派了,还回到青布面儿老棉袄去。这样儿的就叫做莲花大少了,想当大少,想往那个样子捯饬,可也只能等莲花开的那么会子才成。”
    众人都笑起来,之前说话的婶子便对齐翠儿道:“回家把这说法儿说给你家男人听听去。”
    齐翠儿听了不乐意了,便道:“我家的又不穿罗,说这个做什么!”
    她虽常抱怨闵子清行事,可到底是自家男人,见有人拿来打趣,便有些不高兴了。青嫂又说起旁的来,才把这尴尬劲儿给引开。
    晚上灵素跟方伯丰说起今天行里做工是说的话,叹道:“我搞不明白。那齐翠儿到底想买房不想买。想买就赶紧赚银子攒钱买去,不想买就索性别惦记了。怎么哪里都有她呢?想买房也有她,想听戏也有她,喊没钱也有她,说攒不下索性都花了也有她。这到底想干啥呢?”
    方伯丰素来对这些女人间的家长里短没甚兴趣,只顺着灵素道:“人总是一会儿一个念头的。房子想买,奈何一时半会儿攒不到那么些钱。戏也想听的,一回不过几十文,手一松便花出去了。等回头再想买房的事儿,又觉着钱难赚了,可等到有新戏开演,还得看看戏去。就是这样的。”
    又说起闵子清嫌弃齐翠儿身上汗味的话来,灵素问方伯丰:“我是不是也很重的汗味儿?”
    方伯丰笑道:“我没觉出来。再说了,就算有汗味儿,那也不是玩出来的,都是做活受累才出的的汗。嫌什么?还是心疼媳妇受累多些吧。”
    灵素乐了:“还是我相公好。”
    方伯丰笑着摸摸她耳朵:“你这性子这能耐,谁跟你在一处都差不了。”
    灵素笑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摇头道:“那也不是,如果你是像齐翠儿相公那样的话,大概早就被我背去哪个深山里扔掉了。”
    方伯丰一愣,继而哈哈笑起来,越想越好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叹道:“你可真是,也对,山里大概谁也没你熟,叫你给扔了还真不定能找回来。”说完了又笑。
    灵素却想起了方才有人拿闵子清打趣,齐翠儿那生气的样子来,便道:“不过齐翠儿大概是不会扔她相公的。青嫂说了‘各人的人,各人疼’,大概是这个道理。”
    方伯丰笑着揉了揉灵素脑袋,灵素不乐意了,非要伸手揉回来,这就又乱了。
    眼见秋意渐浓,灵素几乎每日都要往自家山上去一趟,倒不为别的,只因种下的绿豆赤豆这些不照黄豆似的都一块儿熟,它们都是今儿熟几个明儿熟几个这么的,灵素便每日去一趟把已经熟的先都收了。在灵境里剥出豆子来,等个好天儿就在山上铺开了晒。
    这日刚从山上回来,正脱斗篷呢,外头有人敲门。忙出去看,却是百行街上果局子的老板,见她在家笑道:“刚好今儿从这里路过,跟你说一声。过阵子那边给你送春里买的果树的补苗来,按着一成半的补,只多不少。到时候还给你送去之前的地儿?如今各处都挖土通水路呢,不晓得碍不碍的。特地过来问问你看。”
    灵素要往里头让,那老板摇摇手:“不进去了,就几句话的事儿。”
    灵素便问道:“补苗?”
    老板笑道:“这买了苗木去种,难免有不活的。春苗买了,多半秋里会再送些补苗给你。尤其你又买的多。这都是这行的规矩。”
    灵素明白了,笑道:“那可太谢谢您了。那一路上都是大浦,如今没有断的地方,还请烦劳给我送到之前的地方就好了。”
    老板点点头:“那成,这知道了地方好安排船只。到时候要送苗木了再通知你,你看你从城外随船过去也成,在那里等也成,都随你。”
    灵素道:“我就在那边等着好了。”又道,“劳您跑这一趟,可多谢您了。”
    老板摆摆手:“没事儿,我这也是顺道儿的。”说完拱拱手去了。
    灵素这又开始担心这送树苗的事儿会不会同方伯丰要往山里去的事儿撞上。
    第112章 摆了一道
    眼见着离走村的差事越来越近,不少人都忍不住动起来,不是去这个司长家去拜访,就是跑那个同窗同僚家去转转。也有见效果的。迟遇安就得着机会给换了个地方,只等晚稻能收时跟着去南边几个镇上跑一回官田就成了。不说他打算得早,他还有拿得出手的说法儿,陈月娘有身孕在身,这里又没有个长辈,叫他往远地方一去七八十来天的,不合适。
    不管旁人如何,方伯丰是稳若泰山,把已经整理出来的走村的纪要看了几遍,有存疑的赶紧找人问清楚了,再记上。又把翠屏镇的走村图拿来看,想着若真的去,大概自己会分在哪一线,怎么走合适。
    灵素担心的事儿也挺顺当,那些树苗没过几天就说要运过来,她跑去那边河尽头等着了,还装模作样挑了副大担子。等送来的船走远,神识四下一探,连树苗带担子都收进了灵境里,自己裹上斗篷一点靴子,就奔自家山上去了。
    花了大半天时候把那些春里种下没能活的都给清了,把这新运来的补进去,这还剩下了一多半,便另外寻合适的地方种了。如今她这挖泥填坑的能耐比春时种树的时候可又精进了不少。收过一回豆子和菜,松土耘田,待太阳西斜了给几处菜上了粪肥,这才又往县里去。
    晚上只一钩新月,灵素想着,虽说到了十五满月的时候引灵才有用,不过这月亮总是这个月亮,不如现在开始先打起招呼来,免得到了正日子生疏。这么胡思乱想着,她就散了神识出去欲萦月华,差远了,根本觉察不出月华所在。她自知道这不是满月不满月的事儿,就是自己能耐还不够。
    可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在上面动辄受挫便一蹶不振的她了,她如今混出二皮脸来了,什么东西不是从无到有,从生到熟的?想想自己头一颗茧子怎么剥的,再看看现在,睡一觉起来,就是成卷的丝线。这能耐都是练出来的,练能耐就不能怕苦怕羞,今儿不行明儿还不行?她这么给自己打着气,神识也不撤回,还在那里跟无赖似的撩那月亮。
    这练了大半夜,跟月亮倒没觉熟悉了多少,反是跟那个不叫自己拿钱花的聚宝盆更亲近了似的。从前那点似有似无的联系,如今变明晰了许多。她心里觉着奇怪了,怎么我撩月亮还能隔山打牛呢?想不明白。
    第二天县里这回走村的名单就定下来了。方伯丰果然还是去翠屏镇,且还真没给他配什么农务司的人,不过还好,籍户司这回也要下去走村,正好俩人作伴了。同方伯丰一路的那个是籍户司的老人了,对那一块都熟,带带方伯丰正好。反正方伯丰做活儿老司长是一点都不担心,无非是路不熟,没去过,加上一个人走山路万一有点什么没个照应,这么着正合适。
    灵素听说他这回有人同行的,心里叹一声白忙活了,看来这回又得蹑足潜踪悄悄跟着去了。不过好在离中秋还远有些时候,估摸着也不耽误什么。
    她这里胡乱打算着,那里有自觉被大大耽误了的。
    各司公布了名单和差事,叫人各自准备,方伯丰正同老司长说这回他分到的地方那路线怎么走合适,祁骁远忽然找来了。先过来问道:“方兄,方伯丰,你这回得去多久啊?怎么给你分了那么个地儿呢,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没准有多少野猪豺狼的,你可去那儿做什么你一个新来的……”
    这在农务司里头呢,他这话一出,几个得了好差事的老人面上都有些挂不住了,方伯丰忙拦了他道:“这样安排自然有这样安排的道理,我之前去过一回了你不是知道嚒。这么急找我来,有什么事儿?”
    祁骁远嘴里不饶人:“那上回你就在山脚下转悠转悠,这回可是要去山里的,那能一样吗?再说了,山脚下的事儿叫新人去做了,便是没做好,大不了再去一回也不算费事。你这往深山里一去,万一漏了这个错了那个的,谁能补?再去一回?便是瞎费劲嚒。”
    方伯丰是拦不住他了,只好在那里苦笑,祁骁远说过瘾了,才说来意:“我这不是要成亲了嘛!旁人还罢了,咱们又是同一个地方的,又是同一个师门的,你总不能不来吧?结果你说闹了这一出儿,我来问问你要去多少时候,怕是到时候赶不上了。”
    方伯丰便问他:“你正日子哪天?”
    祁骁远道:“八月初十。”
    方伯丰道:“那还真有点悬,这会儿我也说不好。你也说了我没去过的,只能到时候再看。”
    祁骁远叹口气:“得了,我知道了。这也是咱们俩没有缘分,说来你成亲那会儿也没叫我呢……”
    方伯丰不欲说自己成亲和后山峪的事儿,便往外让他:“走着说吧,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俩人往外头走了一段,都没法子,只好说要不到时候让灵素过去看看。可祁骁远虽在县里买了房子,娶亲却是在马塘镇办的,灵素哪里寻得着地方儿?
    最后祁骁远道:“反正你要能赶回来可千万要来,要实在干不上嘛,咱们到时候另外再补一顿也成。要是旁人也罢了,你还是我这儿大半个媒人呢,不吃这一顿可不成。”
    方伯丰只好答应他,他才放心了,又去寻另外几个还在县学里的师兄弟去了。
    方伯丰回到家里把这事儿告诉了灵素,灵素道:“嗯,之前我还挺想看看正经成亲是什么样儿的呢。不过现在嘛,我也无所谓了。赶不上就不去了,到时候咱们准备份礼另送给他们好了。”
    方伯丰点点头:“这个主意好。”他倒想问问灵素为什么这会儿不惦记着看人成亲了,不过他怕灵素到时候说一段成全不成全的话,自己又应付不了,还是算了吧。
    灵素为什么不惦记看人家拜堂成亲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生娃的事儿,那什么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热闹就算了吧,这会子这些在她眼里都是虚热闹,最要紧是神识能引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