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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

      毕竟面前的人是祁御泽,那个若不是她运气好,差点儿就让她死在任务中的男人。
    说来奇怪,如今的白月有了以往任务世界的记忆。面对着这个曾经杀了他的男人,本来该有的情绪应是恐惧或者是怨恨。
    然而白月现在的心情却十分平静,没一丁点儿波澜。
    或者,她竟然能从这种平静中窥得一丝愉悦。
    虽然不知道让她穿梭于这种梦境的是什么东西,她倒是十分感谢对方让她回顾一次次任务世界的记忆。
    两人一路无话,祁御泽直接将白月带回了家。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环境,白月伸手在玄关处抹了一下,手指上干干净净,不沾一丝灰尘。祁御泽丢下钥匙,伸手松了松领带。见了她的动作时唇角勾了勾:“我住在这里。”
    这是原来身为季白月的她住的地方,祁御泽当时只不过是解决生理需求时才偶尔来这里找她。或是说后来祁御泽失忆后,两人倒是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不过这里的地方并不大,没想到如今的祁御泽仍旧选择住在这里。
    祁御泽往沙发上一坐,俊美异常的容貌似乎没什么变化,黑眸静静盯着白月:“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白月翻了个白眼,脚下的高跟鞋磨得她的脚有些痛。她踢了高跟鞋,从鞋柜里找出一双女士拖鞋换上,往祁御泽对面的沙发上一靠:“找你做什么,让你再杀我一次?”
    “倒是你,恢复了记忆后是不是特别恨我?”白月感兴趣似的问了一句,又自顾自地点了头,撇了撇唇、看向祁御泽右手上的戒指:“应该是恨的吧,我曾经的愿望就是入土为安。你却将我的骨灰带着身边,风吹雨打不得安宁。”
    原主季白月过得太苦,她好不容易找了个山清水秀的村子作为最后的埋骨之地,没成想还被祁御泽给找到了。
    也不知白月说的哪点逗笑了祁御泽,他竟然抬手捂住了眼睛,仰头在沙发上笑了起来。
    他生得好看,笑起来更显得有几分妖孽。笑完后那双眼睛定定地盯着白月,云淡风轻地宣布道:“回来了就不要走了。别忘了,你如今还是我名义上的妻子。”
    “你的妻子是季白月,你不是亲手掐死她了么?”白月淡笑,抬了抬下巴:“瞧瞧,她的骨灰还在你手指上呢,现在在说什么笑话?”
    也不等祁御泽回应,白月又笑着道:“况且按照保守估计,你现在大概大我十来岁吧?居然还想老牛吃嫩草?”
    祁御泽沉默地看了白月一眼:“……”
    “季梦楹呢?”她话题一转,白月对此的确有些好奇,她当初借着失忆的祁御泽之手收拾了这些人。
    别人暂且不论,但是季梦楹可是祁御泽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她记得当时好像是让季梦楹和司琛闹翻,嫁给了一个在床上有特殊癖好的富二代?
    恢复了记忆的祁御泽难道能够忍受这一点?
    当初她险之又险地完成这个任务,白月死前都不知道所有人的最后结局,这点倒是让她略有些遗憾。
    “还有司琛呢?”
    祁御泽的表情淡了下来:“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管季梦楹了?”白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黑沉沉看过来的眸子。季梦楹当时的情况定然算不上好,若是说祁御泽不管司琛、甚至落井下石她都相信,她却有些不信对方就这样不管季梦楹死活。
    “你这么好奇?”祁御泽似笑非笑。
    “也谈不上很好奇。”白月诚实道:“我就是想看看,这些人有没有得到应有的结果。”
    “……包括我?”
    白月点头:“当然。”
    祁御泽又笑了起来。
    话虽是这么说,祁御泽还是带着白月去见了如今的季家父母、季梦楹乃至司琛等人。
    当车子到了目的地时,白月简直不敢相信这里满是脏污、无处下脚的地方会是季家父母、乃至季梦楹的住所。
    在车上时就有人尽责地向祁御泽汇报了季梦楹如今的情况,白月在旁边听了一耳朵。没想到祁御泽当真没有帮过季梦楹。
    季梦楹被自己丈夫折腾得差点儿死在床上,孩子也流掉了。继而也不顾颜面大闹起来,最终成功离了婚,和季家父母住在了一起。
    而在白月的想象中,就算季家再怎么落败,也不可能到了如今这样的程度。这里处处都是污水,鼻息间充斥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气味儿。
    白月抬了抬眼,正好见不远处破旧的房子中有人走了出来。那人身形佝偻,头发有些杂乱地披在身后。因她垂着头,穿着宽松的旧衣,隔得又远,白月一时分不清那人到底是谁。
    而后又有人出来,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后面出来的女人伸手将先前那个女人一把推到在了地上,骂骂咧咧地进去了。
    “那个是季梦楹,季家人现在和别人住在一起。”不知何时,祁御泽站在了白月身边,随着她的视线看向那个破旧的房子,视线十分平静或是说冷淡。
    白月侧头看了他一眼,勾唇讥讽地笑了笑:“你这人还真是冷血得可怕。”
    爱欲其生、恨欲其死。
    被祁御泽这种人爱上的人,真是不幸。
    祁御泽眯了眯眼睛。
    第182章 轮回九重梦魇03
    看到了季梦楹如今的下场,白月倒是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司琛现在如何了。以祁御泽的手段来看,他曾经喜欢的季梦楹都变成了这样。何况以往得到过季梦楹喜欢的、让他无比嫉妒的司琛?
    季梦楹变得如此,白月也没有上去耀武扬威的念头。毕竟当初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原主也早已不在。看到这些只是为了满足她微末的好奇心,现在的一切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什么时候回来的?”回程的路上,祁御泽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这次出来他并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坐在了后面。
    说话间他伸手就拉住了坐在对面的白月,将人拉到了他的怀里。
    白月也没怎么反抗,被拉过去后侧身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撑着他的胸口,眼睛却看了眼前面的司机。祁御泽便吩咐了一声,将车子挡板拉了下来。
    祁御泽伸手握住了白月的手,轻轻捏了捏。
    “已经死了的人重新回来,你不害怕?”白月眨了眨眼睛:“我现在的情况应该称之为借尸还魂。”
    这个梦境倒是有几分意思,她出现在贺凛身边时是以温白月的身份。然而出现在祁御泽身边时,却换了个身份。这具身体算起来比季白月要年轻好几岁,然而两人长相却是完全相同。
    或是说,梦境也遵循着某种现实?毕竟她当初离开祁御泽的世界时,原主季白月的身体已经死透了。
    “有什么可怕的?”祁御泽笑容冷淡。
    “你的确不用怕。”白月点点头:“毕竟死在你手上的人不止一个两个。”
    若是在灵异世界,祁御泽这种满手血腥的人身后应该跟着不少冤魂才对。然而另一方面他满身煞气,就连鬼魂都不敢接近他。
    白月透过黑色的车窗,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转而冲祁御泽微微笑了笑,眼中色彩不明:“你觉得眼前这一切是真实的吗?”
    祁御泽捏着白月的一只手,体温差异便顺着指尖传了过来。
    然而就在此话说出口的下一秒,银光一闪、锋利的刀尖就朝着祁御泽的胸膛而去。
    速度精准度与当初的季白月相比,都要胜上几分。然而刀尖甫一入肉,就被祁御泽单手死死握住了。
    须臾间,滴滴答答的红色鲜血顺着祁御泽的握住刀尖的手往下滑,低落在了白月胸口的衣服上。温热的液体渗入衣服贴在肌肤上,变得微凉。
    祁御泽的神色不明,毫不在意手上的伤,垂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白月:“你这么恨我?”
    “不恨。”血腥弥漫中,对上祁御泽深不见底的眼睛,白月诚实地摇了摇头,她现在的确对祁御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这一刀,她总归是要捅的。其实不用刀也可以,可她身边实在没什么别的武器。况且这刀还是在季白月的房间里找到的,当初用来防范祁御泽,如今也算是物尽其用。
    白月手上再度用力,刀子便插。进去几分。祁御泽闷哼了一声,仍旧直勾勾地盯着她:“不能回来吗?”
    这样示弱的话语根本不像是出自对方之口,白月眼神莫名地打量了他一眼。祁御泽该有的反应应该是夺了她的刀子,折了她的手腕才对。或是说只要提高了声音喊一句,前面开车的壮汉以及后面几辆车中跟着的人,肯定不会让她成功得手。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右手握住了她的左手。左手攥住了刀尖,声音低沉地和她谈和。
    白月的目光又移到了祁御泽右手无名指上,那枚干干净净的骨灰戒指,倒是让她心情微妙起来。
    祁御泽的目光随着她移到了自己右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讽刺般地笑了笑:“的确不能够回来了。”
    话音刚落,他的左手就是一松。白月手中的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轻易地就刺了进去。
    白月心头微惊,下一秒就被祁御泽右手紧紧揽着了腰,整个人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地贴在了对方的身上。
    祁御泽血淋淋的左手握住了她持刀的手,握住她的手猛地用力一刺,使得刀刃全然地刺进了他的胸口。
    与此同时,他垂头猛地咬住了白月的唇,狠狠一咬后舌尖抵了进来。
    一个粗鲁又充满侵略性的吻。
    白月的唇瓣被咬的生疼,她稍微挣扎了一下,换来更强烈的舔咬。到了后来,也不知道是谁的血充斥在了两人口中。浓浓的血腥味儿,让人有些呼吸不畅。
    片刻后她被放了开来,祁御泽面色因为失血有些苍白,然而唇瓣却是妖娆的猩红。
    他靠坐在座椅上,舔了舔自己的唇,意犹未尽地道:“你捅我一刀,只是要你一个吻不过分吧?”
    “真是个疯子。”外面的空间已经开始扭曲波动起来,白月盯着祁御泽胸口没入的刀刃,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命。”
    当初肩膀上受了枪伤时,还硬生生地将她压在了床上,厮混了整晚。现在被捅一刀,压着她亲吻好似没什么意外的。
    祁御泽嗤笑了一声,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似的,略有遗憾地上上下下打量了白月一眼。最后突然伸手一拉,再度将她扯进了怀中,垂头一口咬在了白月的颈间处。
    冰凉的发丝,以及剧烈的疼痛让白月身子颤了一下,祁御泽在白月耳旁又是一声轻笑。
    黑色烟雾滚滚升起,将祁御泽包裹在了其中。白月最后一眼,便是祁御泽眼神猩红、死死盯着她的模样。
    再度在广场上醒来的白月形容有些凄惨,她伸手摸了摸肩膀,只摸到一手黏腻的血腥。反手蹭了蹭嘴唇,手背上也是几缕红色。
    就像是在梦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一般,她在梦境受的伤也反应到了她的身体上。
    白月敛眉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原主关于梦境‘真假’的言论有些站不住脚,而且对于这个让他们这些人穿梭于梦境的机制或是东西愈发感兴趣。
    简单地处理了下身上的伤口,就这么一会儿又有不少人变成了白光消失。白月抬眼看向宫殿的位置,抬脚就往那边走。然而出乎她的预料的是,明明已经靠近了宫殿。中间却似乎存在着一层薄膜似的,怎么也无法走到门口。
    白月干脆又回到了原地。
    就这么一来一往间,广场上又有不少人醒了过来。这些醒来的人都有些沉默,还有些身上伤口十分严重的。就如同白月身边的那个长相可爱的女孩子,她红着眼眶,‘嘶’着气扯了自己的衣袖包扎身上的伤口。
    包扎着伤口,甚至还有余裕向坐在一边的白月搭话:“我叫做青袖,你的名字是什么?”
    “白月。”
    “刚刚碰到的东西简直太可怕了,幸好逃出来了。”青袖眼睛红红:“为什么我们会被丢进这里?”
    白月没办法回答对方的问题,每个人的梦境都有所不同,她也不知道对方在梦中看到了些什么。
    不过要是让她这样一直经历过去任务中的场景时,她觉得也太过顺利了一些。
    不出多时,该醒来的人都已经醒来了,气氛正有些低落时。先前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恭喜大家再次活了下来。”
    有先前的壮汉的前车之鉴,这次再也没人敢轻易开口。那道声音似乎极为满意这种情况似的,慢悠悠地说:“其实大家不必紧张,让大家来到这里呢,其实是想和大家玩个小游戏。现在请大家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有你们接下来的任务,每个人的任务都有所不同。完成了任务的人得以存活,完不成自然……嘻嘻嘻。”
    诡异的笑声简直让人心头发凉。
    众人闻言看向自己的手腕,发现本来空无一物的手腕上此时有块光屏闪现。每个人只能看到自己光屏上的内容,根本看不到别人的任务。
    “接下来的梦境,可不像你们之前的那么简单了。加油哦,一定要活下来。”
    那声音一落,所有人眼前都是一黑。此次并没有陷入不同的梦境,而是所有人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似乎集体被转移了似的。
    众人互相打量,之间的气氛顿时有些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