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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节

      太子如今稳定心神,左右如今大的过错什么也没有,而且他手中也有兵。若他咬死不认,管平想跟他死磕也难。
    魏祀便指着地上那尸体,道,“此人是皇弟手下的一名谋士,手无缚鸡之力的一名书生罢了,难不成也是乱臣贼子吗?”魏祀抬眼看着太子。
    太子却并没有回他的话,只冷冷看着管平,如今魏祀算个什么。
    管平只向后挥了挥手,却见有一列兵将站在最外头,秦侧妃衣衫缭乱,好似刚从被窝里被人抓起来一样,如今一张俏脸哭的跟花猫儿一样,“太子殿下,他们,他们把小郡主带走了!”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秦侧妃的声音在整个大殿内都显得十分凄厉。
    太子妃和永宁郡主在另外一旁,终究是上了皇家玉蝶的正妃和郡主,其余兵将对这二人倒是没有像对秦侧妃一样。可如今二人脸上表情也是慌慌——太子眉头一皱,又立马怒目而视管平,“管平,你竟然敢!”
    “我有何不敢。”
    他本身就不算什么好人。
    事实上在得知明珠去了太子府之后,他想早日杀了太子的心都有,只是到底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他孤身一人,如今有妻有女,便看着太子,“臣下不想与太子兵戎相见。索性如今太挫尚未铸成。”
    管平慢慢上前,拿会太子手里的圣旨,轻声道,“陛下的皇陵前些日子铸好了,却少个人去守着。那里的宅子臣安顿好了,如今正缺个主子看着。”
    管平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到手的皇位,太子又哪里肯放手,他如今搏一搏,不说七八分的机会,五五分总是可以——这天底下的枭雄,没有一个不是搏出来的,可是。
    秦侧妃哭的可怜,太子纵然是铁石心肠,可也是为人父母,他只回头看着墙角中的魏祀,“侯爷心中属意的储君,在场吗?”他小声问。
    管平摇了摇头。
    太子心中多年的郁结便也放下,左右我当不了皇帝,你也别想称心如意。一开始只是因为父皇让他坐太子,他便以为那个皇位日后是他的,可魏祀偏偏要与他来抢,久而久之便成了与魏祀梗着。
    左右管平他是梗不过了,便瞧着魏祀日后是如何死的。
    “孤这这些日子也甚想念父皇。”太子道。
    管平便知他是何意了。
    ——
    兵不见血便化了一次逼宫,而且还整顿了太子一方的势力。
    如今明眼人都该知道,大魏日后说话做主的人是谁了。毕竟管平称病许久,没有管理朝中事情,如今刚一回来,便有许多之前太子弄出来的烂摊子要处理。魏祀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便称着身体原因,早早回去了。
    他想了很多,如今太子去守皇陵了。
    定国侯又收了太子的势力,可他毕竟不姓魏,而且如今大魏有内外纷扰,他不可能在这段时间做出改朝换代的事情,坚持不了多久,还是得扶自己上位。到时他便只需养精蓄锐,好好谋划自己的势力便可。
    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便是府中那个女人。
    如今魏祀自然觉得皇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今他那姑姑还没有回来,只一个江润言在府中。妻贤则货少,魏祀如今是彻底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且撇开自己头上高高立着的那顶绿帽子,江润言便与他不是一条心。
    而且日后他登基,长公主必然要他封江润言为后。
    那她腹中的孩子,若为难则必然被长公主立下为太子。这是魏祀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如今长公主还未回来,所有人又因为太子的事情正乱着,便是处理江润言的最好时机。魏祀这样想着,眼里的神情便冷漠许多。
    ——
    盛明珠原本是被太子带着入宫的,到下午的时候还不见有人过来。也不见太子登基的事儿传出来,便知是管平已经到了,便安心等着。
    直到夜里,这边屋子才有些动静,有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一盏盏宫灯似盛开的花一样,远远瞧着。管平处在那些宫人之间,原本一张脸庞却被周围的烛火衬的更为冷冽,盛明珠摸着自己的腹部,原本还忐忑的心此刻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管平一路快走,到她身边又扶起她手,才发现冰的透底,又后悔起了今日就那样放过了太子。
    “去拿个手炉”他冲后头人吩咐道。
    身边的人连忙点头。管平又扶着盛明珠进了屋,太子今儿一大早便将她放在这里,因着盛谦的缘故,还专门派人伺候着她,今儿一餐也没落下,只不过她心里有事儿,也没吃多少东西。管平瞧着桌上凉透了的东西,又吩咐人下去背饭。
    “胃口不好,也不想吃什么。”盛明珠道。
    “如今你两个人,总不能饿坏了自己。”
    盛明珠想想也是,便点了点头,“旁的东西也吃不下,若是可以的话,我想吃碗面。”只不过如今在宫里,这大半夜的御膳房估计门也关了。盛明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管平道,“我先让人拿些点心来,你垫垫肚子。”
    面估计煮好,还得些时间。
    盛明珠点了点头。
    第一百八十二章:江润言生产
    宫里头的小点心花样精巧,味道自然也好。
    盛明珠手里拿着手炉暖手,旁边管平陪着,道,“外头今儿凉,怎么一直站在外头。”
    “心里着急,在屋里坐不住。”盛明珠道。
    管平便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如今还着急吗?”
    盛明珠摇了摇头,道,“如今看着你了,安稳了。”夫妻夫妻,许是经历了些事儿,盛明珠才阵阵懂了夫妻二字的含义。管平便笑了笑,手也握紧她的,“这几日你都住在太子府中,还舒心吗?”
    “住在别人家里怎么能舒心?”盛明珠摇了摇头,“不过也还好,有时候永宁会过来陪我说会儿话,也没那么闷。”说到这里,盛明珠便问了一句,“事情如何了?”
    管平便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都与她说了,她倒是愣了一会儿,才看着管平,“我以为你不会放过太子。”
    “总要为未出世的孩子积德。”管平道。
    若只是太子一个,却无关紧要。可若真的要大动干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到时候死的怕不只是一个两个人。一是如今大魏争乱太多,虽还没到民不聊生的地步,可若在这样下去,也不远了。二便是他口中说的,想要未出世的孩子积德。
    管平不想,在它还未出生时候,便已经背了一大堆的因果人命债。
    也是做了母亲,盛明珠便抱着自己的小腹。很快御膳房便将面端了过来,与自己家里平常吃的肯定不一样,御膳房的碗筷都与家里的不一样,宫里头的人一般用的都是象牙筷。银针试毒本就是民间对皇庭的一种揣测。
    宫中大小妃嫔皇子所用都是象牙筷,价值千金不说,与银针效果也相同。民间一般毒药用此都可试出。
    那端着托盘的宫女将顶上那精美的盖子掀开,便有扑鼻的香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