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关键人物必须救
    林青阳汗湿衣衫、晕厥抽搐, 只差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不然就是典型的癫痫发作。
    但现场没有医生，现在的生存环境, 人们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丧尸化！余娅立即抱着囝囝逃窜, 并手捂囝囝的嘴，将他的一声“爸爸”压回肚里。
    姜金瑶一把将苏姜莎推出小房, 苏高峰飞快抄起棍子，如果不是前面挡着艾、马, 已经打下去了。马洛额角冒汗, 想劈死林青阳又不忍, 便出声提醒艾苏洁。
    艾苏洁摇头：“没有丧尸化迹象，倒像是传说中的走火入魔。”
    老苏夫妻长松一口气，判断一个人是不是丧尸化了, 外孙女无疑是权威。
    随之苏高峰察觉林青阳并没有丧尸特有的腥臭味，只有汗味，终于从记忆深处发掘出听说过的某病，急道：“会不会是癫病？快给他嘴里塞块软布, 别咬伤了舌……”
    艾苏洁劈口打断：“都出去，不要帮倒忙！”
    马洛赶紧将苏、姜推出房，示意他们带苏姜莎走远些, 自己却没走，站在门边。
    吉娃娃表现出犬的忠诚，也没逃走，坚定地站在主人身边, 并朝土灰轻吠一声，土灰马上扯苏高峰的裤角。虎豹猫最干脆，腾地变身金刚豹，叨起苏姜莎便跑。老苏夫妻看看不知所措的两只苏牧小犬，忙一人抱一只，跟着土灰往边角去。
    马洛望向房里，看到队长姐姐已经用和光将林青阳定住。
    他不曾听说过癫病，倒是从武侠剧中看过走火入魔，于是低声道：“阳哥卡在六级巅峰有一阵，晋升七级脱胎换骨，或许……要不要把他绑起来？”——万一丧尸化呢？
    艾苏洁无语两行泪，借她一个胆也不敢把姓林的绑起来，别忘了还有护主的吞天草，现在草家正反哺林某，她敢动林青阳，小吞天肯定跟她玩命。
    再说她无比希望林青阳撑过这一关，奈何帮不上忙，她听都没听说过晋升会发生这种情况。而生病，她不是医生，只对外伤拿手。没法子，惟有将增强人体正面能量的光愈术加强再加强，不指望这万金油的玩意能产生对症奇效，好歹减轻些病患的痛苦，另外对吞天草肯定有益，可以补充小吞天的能量，相信草家给予宿主的是对症疗法。
    别说，“万金油”还是有点效果的，林青阳感到脑袋里无以言状的疼痛获舒缓，赶紧身心放松。恰此时隐约的欢声笑语又起，还伴着娇柔的歌声，他不敢听不敢想，强迫自己放松放松再放松……然后，他在一片松弛中瘫倒、睡着了！
    感谢天寒，他盘坐在火炕上，这一瘫不是扑嗵跌倒，而是软倒在炕上，顺便把炕上的折叠式小桌踹翻了，弄的满炕菜汤碗匙……
    艾苏洁不敢生气，上天保佑姓林的不再乱抽，貌似眉头也舒展了。
    她轻手轻脚将炕上的东西拣开，示意马洛收拾污糟的地面。
    马洛不执行命令，拿起吉娃娃擅自拖来的粗绳，说：“还是把他绑起来吧。”
    艾苏洁没好气：“不存在发作后睡着了再变丧尸的！丧尸化过程的特征请看官方资料，别拿网络小说当真！”
    马洛汗津，漫长一冬，可能有用的资料都用光感手提下载了，因为机关小区没电无法打印，重要内容由轮休的人做了笔记，这一段恰好是他笔录的，全文抄写，并倒背如流。不料遇到突发情况，书面知识全泡汤。罢了，先收拾乱局，刚才一阵混乱，锅碗筷匙汤汁调料弄一地，折叠椅都翻倒在地，还好因为打火锅，房里的地毯上加垫了厚厚的防火毡，把毡子拖走就行。
    队长脚踩大毡子，他轻声道：“你先踩炕上，反正炕也弄脏了。”
    炕上被汤水菜肴弄的脏不可言，艾苏洁还不敢使用光洁术，修炼的人多少懂点医，基本常识不会没有，姓林的现在万万不能惊动。
    伟大的光愈术一直笼罩着林青阳，她跳上炕后，看到林木系脸上一派安详，小心地开始扫描：脖子以下里外探不出任何地方有病变，脖子以上外表无事，脑壳里头不敢探，万一探过后弄出一个林白痴，“活五行”报销。
    却说马洛将垫子拖出去后，无心清洁，又跑门口站岗。
    艾苏洁正心烦，随口打发：“你去告诉他们调房间，莎姐和娅姐母子住你那间，苏伯姜姨住我那间，你在娅姐的房间歇一晚。”——六间住人的房间一字排开，依次为马洛、艾苏洁、苏姜莎、苏家二老、余娅母子、林青阳。这样可将无异能的苏高峰和功力弱的几位护在中间，又照顾林青阳追余娅、她自己和马洛凑堆，兼照顾苏姜莎不愿和单身男隔壁的心情。现在林青阳瘫在苏家二老的房里，除了马洛，肯定没人敢在隔壁住。
    马洛应了声，不期想起自己被丧尸咬伤，以为必定会丧尸化，是队长将找死的自己拉住，陪伴自己度过高烧混乱的一夜。今天，队长又陪在阳哥身边，如果队长不在……自己不打死阳哥也会牢牢捆起，太像丧尸化了。
    想到这儿他打了个激灵：阳哥是除队长之外功力最高的，如果丧尸化，肯定是前所未有的高级丧尸，除了队长谁能对付？如果队长不在，自己很可能选择打死阳哥，自己连丧尸化的爸爸都干掉了！这么冷血，对阳哥多半下手不迟疑。
    马童鞋自我厌弃，传话时不免带上灰暗情绪。
    苏家三人十分紧张，以为林青阳随时可能丧尸化。
    苏高峰立即拎着钢棍朝回走，苏姜莎首次有了年轻的女儿应该挡在老父亲前面的意识，一把拉住他：“我去！”
    二老哪肯让女儿冒险，姜金瑶是力量系异能者，不由分说将女儿和老伴推后头，吩咐马洛看牢他们。马洛忙拖住她老人家，说队长那边不能打扰……
    洞腹也就两千多平米，他们跑的再远、声音再低，以艾苏洁的功力也能听的一清二楚，旋即产生担心：今天不绑林青阳，大家受了影响，以后也不绑人，万一哪天有人真的不幸丧尸化，岂不危险？
    这么想着，她发出平板的传声：“我已经捆了，光索，比手拷脚镣还牢。”
    马洛心一松，负罪感大减。他记起了自己那一夜非常痛苦，认为肯定被队长以无形之索捆住了。
    就说嘛，不忍归不忍，总不能让全队冒莫大的风险。队长多果决，哪会犯低级错误。于是他向余娅打了个手语，然后携众人和猫犬一道返回。
    艾苏洁眼皮不抬，吩咐：“马洛，带大家去你的房间开会，把丧尸化过程的特征读给大家听。我不在家时，遇到非常情况，允许使用非常手段。等林青阳好转，我会在边角建立禁锢室，以后凡不能做出准确判断的，关入禁锢室。”
    这番话她是用命令口气说的，貌似低沉平和，却充满上位者的气势，压迫感十足，把依然担忧不已的三位长辈压得说不出话。马洛也是满腹话说不出，惟有应声“是”。
    一个多小时后大家歇下了，马洛又回到门口，悄悄站在矮墙外。
    艾苏洁心情已经平复，对洛小弟帮忙不添乱很满意。大概因为自家老妈的关系，她最烦为爱昏头的，马洛未负她所望。于是她低声道：“拿两张椅子进来。”
    马洛大喜，看样子阳哥脱险了！于是赶紧一手拎一张折叠椅进房。
    两人并头坐下，艾苏洁叹了口气，将“活五行”之事简要道出——先前马洛对余娅的态度有些冷淡，这可不行，余娅母子占了五行之二。
    马洛不蠢，听明白了，心里打翻五味瓶。他刚才是下意识的反应，现在想想，禁不住替林青阳抱屈：余娅本是跛子，要拄着拐杖才能走路，是阳哥替她治好腿。阳哥还和囝囝的异能相克，却无惧相克属性收囝囝做干儿子。而出了意外，第一个逃跑的竟是余娅！
    当然，囝囝幼小，余娅身为母亲，这种反应也不能说不对，就是让人心寒。苏爷爷一个没异能的普通人，都是在队长下令后才离开（→_→老人家想打死小林筒子）。他想感情的事真不能强求，余大姐对阳哥一直若即右离，或许该劝阳哥放弃，女宅那么多姑娘，女大学生都有，总能找到合适的，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艾苏洁瞅着他不服气的脸，哼笑：“夫妻千万种，待人宽容些。也不知阳哥醒来后会不会偏瘫，还要靠娅姐照顾呢。”
    马洛一惊：“阳哥的异能不会废了吧？唉，冲关果然危险！你别太担心，莎姨有治愈异能，让他恢复到生活能自理应该没问题。”
    艾苏洁翻了个小白眼：“我说的是最坏的情况，瞧他的死样，睡的麻儿香！说不定什么事都没有。现在‘活五行’起的作用主要是透气，如果阳哥的异能废了，最迟后天我们要打通冰雪层引进新鲜空气。外面那么寒冷，空气不能直接放进来……”
    马洛打断道：“加热！我的电能转化成热能已经熟练，你上峰顶我去洞门。”
    艾苏洁点了下头，说起具体做法，一边走上洛小弟的自我厌弃之路：异能强大管毛用，只能来蛮的。林、余结婚后，如果再生下土系金系的娃儿，一家五行齐全。而自己家要依托人家才能生存，以后可不敢再摆高高在上的嘴脸。
    第124章 马雷电自认不配活
    家里有个疑似正丧尸化的人, 大家都不敢放心睡大觉，连囝囝都努力睁着眼。早慧的小家伙对氛围敏感，何况出事的是跟他特别亲的“爸爸”。
    艾苏洁更不敢合眼, 她怀疑林青阳本就有什么富贵病, 因晋升七级触发病灶。现在这小子貌似没事，谁知会不会又发作？一旦林青阳死翘翘, 凶植吞天草多半要灭了，她只会强行控制, 这很容易引起反击, 一个不留神, 全队都危险，只能灭掉。而“活五行”缺了木，非常麻烦。
    她不想马洛跟着担心, 商量好替无名居透气事宜，便坚定打发他去休息。
    马洛哪能睡着觉，好在小房无顶，等于就在旁边, 他装模作样合上眼，时时关注隔壁动静。
    惟一睡的香喷喷的只有林青阳，嘴角流下可疑的口涎, 状似白痴。
    艾苏洁一直担心他是脑袋出了问题，越发不敢放松，一路将光愈术保持在最强。
    虽然她的光异能达十一级巅峰，持续十多个小时……没榨干！凌晨近五点呼地突破了十二级！
    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因“治病”而升级, 顺带精神力异能也跳到十一级高阶，破了她认为治病疗伤无益于晋升的观念，可见有些事不能绝对化。
    六点正，林筒子在生物钟作用下准时醒来。
    电池接驳的电灯早就灭了，只有光愈术的和光笼罩着他。
    没醒透的他有些犯糊涂，看到死盯着他的队长，花男本性发作，摆了个故作潇洒的姿式，丁点没意识到脸上带着口涎的痕迹，冒出习惯性调戏腔：“亲爱的mm，你这样望着我，我会误会滴。”
    隔墙火炕上腾地跳起一人：“阳、阳哥，你没事了？！”
    艾苏洁也语带欣喜：“恭喜阳哥突破七级！”
    骚动立起，囝囝蓦地“哇”一声嚎哭，可怜他从昨天被妈妈捂着嘴逃窜起，一直没吭过声，终于听到“爸爸”平安的大好消息，哪还忍得住。
    吉娃娃立即窜去履行保姆职责，苏牧姐妹见成犬照料人类娃娃却把同类忽略，委屈地呦呦瞎叫。德牧们仍在上下石阶值勤，半大犬中只有土灰呆在洞腹，但它的智商本就比别的异能犬低，团团转不知拿两只幼犬怎么办。
    关键时刻虎豹猫亮爪，一犬给一下……效果……不提了！
    艾苏洁不喜狗叫猫跳，板脸喝令：“各司其职！莎姐，请给值勤犬送餐。”——这样的寒天狗崽们不能饿着，但昨晚苏姜莎忘光训兽师的责任，一颗心全挂在女儿身上。所幸二老能担事，虽然也很担心，没耽搁给值勤犬送餐。
    官威蛮管用，犬食还没做有备用的犬饼干，苏姜莎、姜金瑶忙分头送餐，苏高峰也拿了犬饼干哄挨了揍的两只幼犬。余娅轻拍囝囝，又有吉娃娃卖乖，小家伙很快从嚎哭变成小声抽哽，咕哝“爸爸”手指某处。但谁也不会满足他的期望，那头正审讯呢。
    艾苏洁开口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遗传病？”
    林青阳一愣，摇头道：“我妈车祸死的，不是病死的。呃，父系有没有病不清楚，但我每年体验两次，来丰城前刚体验过。不是做样子的体验，是私立医院的高价检查。这么多年下来，如果有毛病早就查出来了。”
    艾苏洁眉头打结，递给他一杯温开水：“那请你回忆一下晋级过程，从头到尾说一遍。你的情况网上没有，很奇怪，别留后遗症。”
    林青阳运了一下气，神清气爽地摆手：“尽信书不如不信书，我没事。”
    马洛不干，他是六级，认为自己不知几时便会晋升七级，必须弄清楚！当下哇啦啦一通说，不小心将危险夸大数倍。
    林青阳变了脸色，想起了好似追魂夺魄的欢声笑语，那些忧伤迷恋痛楚……怪了，脑袋不疼！为查证是不是真的不痛了，他念念有词：“欢声笑语、昏暗中的欢声笑语、月光下的欢声笑语……”
    马洛不明所以：“阳哥？喂，阳哥，你真没事？”
    林青阳放声大笑：“哈哈哈~~~有！大件事！md心魔！肯定是传说中的心魔！想不到劳资也会有执念，竟然是‘欢声笑语’！我怎么会有这种执念？哈哈哈……”
    艾苏洁眉微蹙：“笑够了？可以讲一下吗？我从来没遇到过什么心魔。”
    林青阳好似被按了暂停键笑声顿消，垂首思衬了一会，神色复杂道：“队长心思纯粹，自然不会产生心魔。我……那个，以前逢场作戏惯了，我觉得成人游戏，你情我愿，没什么大不了。显然我心里并不这样认为，有时明意识中都会觉得自己欠了许多情债，更别提潜意识，所以‘心魔’赶在脱胎换骨的晋级时冒出来索命了。人啊，不能做亏心事，咱们的晋级和修行相似，亏心事真不能做。做了就要真正想开，谁不会犯错？明明没想开，给自己找一个牵强的理由，心结去不了。”
    他是真这么看，什么前生今世，荒唐！以队长mm的脾气，胡说八道肯定挨顿臭骂，还会把三观没成形的洛小弟弄糊涂。他良心没死绝，昨晚洛小弟和队长一块守着自己，现在没事了，马上糊弄洛小弟，这种事他干不出。
    思衬片刻，他将当时情形删掉与艾苏洁有关的，简洁讲了一遍，着重点在初始难察的脑袋痛。
    艾苏洁若有所思，要说“心魔”，自己应该最多，双手沾满鲜血！不过，自己好像真没为此感到愧疚。执念倒是有，但不是那种实现不了的执念，上辈子妈妈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被害死，接受现实，复仇！今生有机会重来，第一时间定下“救妈妈”，围绕目标做出取舍，舍了的就舍了，也就看看以后能否弥补一二，偶然的愧疚有也很淡，一闪而过。看来自己是真正冷血，没治。
    马洛则神色惨淡，他断定自己的“心魔”比林青阳重许多：母亲惨死眼前，还失手杀死了父亲，这样的人哪配活着？
    第一次，他断断续续地说起那个恐怖时刻，不是忏悔以图解开心结，是恨自己，个子比妈妈还高的儿子，只要有一点血性，妈妈就不会死！
    那天电视要求人们尽可能一人呆在一个房间，父亲吃过早饭就进卧室玩网游，他去了自己的房间学习。妈妈和奶奶没分开，都呆在客厅。她们从大早就为老问题起争执，奶奶要妈妈趁那两个洗发女跑了将她们开除，妈妈打电话回家，被外婆说了一顿，然后习惯性认栽。奶奶恨铁不成钢，唠叨个没完。奶奶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背，说话嗓门很大，他嫌吵，索性戴上耳机学外语，以至于丁点没听到后来的动静。
    突然妈妈闯进房，满脸惊恐，拖起他就跑。出了房间，他才闻到呛鼻的血腥味、听到可怕的吼声，才想问妈妈发生什么事，一眼看到爸爸正啃吃奶奶，顿时吓的腿软，全靠妈妈拖着往外走。
    妈妈一手拖着他、一手拿着菜刀，但打开客厅门他都没帮忙。妈妈走在前面，如果他勇敢些走在妈妈前头，遇上丧尸的是他！
    他就那么缩在后头，看着妈妈挥刀砍丧尸，妈妈被丧尸扑倒还叫他快跑！
    直到这时他才回神，拣起菜刀砍丧尸，笨手笨脚不知砍了多少下，害妈妈惨死在丧尸的爪牙下！那只是一个初级丧尸，刚刚丧尸化，笨的似木偶，只要他稍微镇定些，一刀砍开丧尸脑袋，妈妈不会死，她被扑倒后挣扎喊叫了许久！他也被咬过，不也没事？
    艾苏洁亲眼目睹马妈妈之死，那个老丧尸是很弱，但他因为个头矮，凑巧在第一时间捅穿了马妈妈的肚子，开膛破肚兼动脉大出血，哪还有救？马妈妈奇迹般拖了一会，是放心不下儿子。这事她不敢说出来，听上去好像她是“见死不救”。
    真要命，谁能想到她会和马洛有今天？早知如此……还是不会救，她哪会想到一个三十多岁、看似高壮的妇女，竟会连一个矮小笨弱的初级老丧尸都砍不死。
    对末世初普通人的战斗力有明确认识，是她带着外婆去杀丧尸，外婆力气那么大，硬是砍不准，要好几下才能杀死一只初级丧尸。
    她很想告诉马洛，那时就算他再镇定也没用，不曾战斗过的都是弱鸡。
    想了想，她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道：“洛洛，如果那天你没戴耳机，听到丧尸在客厅嘶吼，敢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