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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陆白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睁开眼睛便被前面的霜叶花给晃了眼睛,白色的,的确和此时其他的绚烂的花叶明显不同。
    “陆大人你总算是醒了,现在可以放开本王的手了吗?”
    魏暮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什么情绪,脸上带着平日的疏离笑意,狭长的眉眼里却有些冷。
    她能够感觉到男人生气了,但是似乎并不全是因为自己,含有一些由于脱离他掌控的一些事情的恼怒。
    陆白垂眸,发现自己的手紧紧的攥着男人的手,愣了一下,然后反应慢半拍的松开了。
    “……我是觉着王爷的手冷,顺手帮你暖暖。”
    她喝了酒不清醒,说话也大胆,甚至觉得男人生气的模样比平时皮笑肉不笑要顺眼多了。
    觉着有趣,陆白竟然弯起眉眼笑了起来。
    魏暮怔住了一下,然后更加黑着脸别开了视线,不再看她。
    “陆大人在想什么事情竟笑得如此灿烂?是已经完成了这道题了吗?”
    冷冽的声音夹杂着寒气,冻的陆白瑟瑟发抖。
    她抬眸看过去,果不其然,是魏凛。
    他皱了皱眉头,冷着一张脸。
    燕卿也注意到了魏凛黑下来的脸色,但是却并没有为少女可能惹怒圣上而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他知道,那个男人是绝对不会对陆白怎样的。
    然而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的忧虑和烦躁。
    “燕卫长?酒溢出来了……”
    身旁的林之寒提醒道他,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放下酒杯。
    “有心事吗?我看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是身体不舒服?”
    少年作为陆白的兄弟,林之寒与他也算熟稔,大部分时间都以一个长者的身份来关心他。
    “没事……”
    燕卿抿着唇,低头将衣袖上沾染了的酒渍给擦拭干净,长睫之下,眼眸里情绪翻涌。
    陆白平日里尽量和魏凛少接触,所以鲜少进皇宫。她并不害怕男人,只是讨厌那种喜怒无常的压抑感觉,这个时候男人语义晦涩的话让她不满的直接站了起来。
    面色还染着绯色,眼神也迷蒙,微微撇了撇嘴,脸上的不耐烦一眼就能看出来。
    周围的人看着突然站起来的陆白,一时间四周静谧的,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听的见。
    燕卿这个时候也慌了,他是知道少女醉后是个怎样的状态。平时就已经胆大包天什么都敢说了,这个时候更是为所欲为。
    他站了起来想要过去将陆白给拉住,但是却被林之寒给按了下去。
    “燕卫长,此时不是你我两人的场合,别失了分寸。”
    “可是……”
    少年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林之寒给打断了。
    “皇上很宠爱陆白,不会有事的。而且她也是一个轻重的人……”
    “回皇上的话,刚刚光顾着品酒了,没注意到题目。”
    陆白笑着,眉眼里满是挑衅,微微扬起头看着上面坐着的男人,眼睛里的光彩是从未有过的明亮。
    林之寒默默的将自己刚刚说的话给咽了回去,拿起酒杯贴着薄唇掩饰了打脸如此之快的尴尬。
    “总之,静观其变吧。”
    他说着这话,燕卿更加的担忧起来。
    最后没办法,少年只好叫身旁的一个下属过去给坐在陆白旁的宁安王捎带话,请求他适当时候制止一下少女的行为。
    魏暮听后抬眸看着对面脸上毫不掩饰慌乱的少年,唇角勾起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好不容易有戏可看,当然不能错过啊……
    魏凛眸色幽深,垂眸盯着少女清丽的面容,那笑容像是春日的花叶,格外耀眼夺目。
    “是吗?看你笑得这般开心,想必你从这酒中品出了些什么,与朕说说。”
    “哥哥,陆白一定是喝醉了,你得帮帮她呀!”
    苏嫣暗自在桌子下拽了拽苏苌的衣袖,焦急的说道。
    苏苌也没想到喝醉了之后的陆白竟然如此大胆,他想了想,虽然这人性格不怎么讨人喜欢,但是在才气方面他还是认同的。如果这一次口不择言酿成什么大祸的话,前程尽毁,倒也是可惜了。
    这么想着,他站起身朝着魏凛方向拱手,低头行礼。
    “皇上,臣刚刚对题目已有了思量……”
    “苏丞相,这题目可不简单,朕觉着你可以再思索一下。现在来听听陆大人对这酒有什么高见和感想吧。”
    男人似乎并不是那样的生气,反而,隐约有些愉悦。
    苏苌看了一眼魏凛,又下意识的看了看身旁的宁安王。
    一个冷着脸,一个勾唇笑着,相差甚远,但是两人的情绪却似乎是一样的。
    他顺着魏凛的意思坐了下去,原本还有些担心,现在消失殆尽。
    “哥哥你怎么就这么坐下了呀,一会儿皇上为难陆白她不清醒,可如何应对啊?”
    “好好坐着吃你的糕点和你的茶,那小子不会有事的。”
    苏苌说着将面前的糕点递到了少女的面前,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许是男人过于笃定认真的眼神,苏嫣也莫名其妙的放下心了些,但是还是一直担忧的看着陆白,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反观其他人的紧张模样,花夏却因为知晓事情走向没有丝毫的担忧,准确的来说更多的是兴奋。
    她紧紧地盯着陆白,眼里的情绪越发的灼热,即使被面纱蒙住了面容也还是能够感觉的一清二楚。
    能够亲自听到那首长载史书的惊世之诗,实在是太让人兴奋了。
    少女莫名的情绪太过强烈,甚至连一旁的宫女们也被吓到远离了她一些。
    魏暮瞥了一眼花夏,将她的情绪波动尽收眼底,眼神沉了沉,然后朝着暗鸦所在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少年立刻会意,将花夏的样貌记下,转身离开去着手调查了。
    然而这一切,花夏丝毫不知情。
    ……
    陆白眯了眯眼睛看着魏凛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的促狭,不爽的“啧”了一声。
    “感想?酒不错。”
    她说着走过去将自己桌子上的那瓶“露白”拿起,揭开盖子扬起头就往嘴里灌。
    魏暮这时候起身径直将她手中的酒瓶给夺过来。
    “你这么喝是不要命了吗?”
    咬牙切齿的,带着他也没有觉察到的担忧情绪。
    她看清面前的人之后,咧嘴笑了。
    “嘿嘿,笑面狐!”
    “……你说谁笑面狐?”
    “你呀,你是笑面狐,那个,是大冰块。”
    陆白说着朝着魏凛方向努了努嘴,流转的光全然映在她的眉眼。
    “皇上,陆大人喝多了,还请您不要怪罪,我这就扶她下去休息……”
    燕卿简直要被少女给吓得心脏骤停了,连忙起身想要过去将她带下去。
    “燕子,我没醉。”
    陆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清醒还是醉了,只觉得此时说的每一句话都比起平时要自由肆意的多。
    她不讨厌这样的感觉,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很是喜欢。
    “这酒和我的名字同音,我与它也算有缘分,为它作诗一首也未尝不可。”
    说着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乱七八糟的,但是语气愉悦的,让人忍不住也跟着翘起唇角。
    魏凛眼里含笑,但是面上不显,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她。
    只见她用手抵在下颌,略加思索之后唇微微一掀。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陆白一口气说完之后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她觉得有趣,李白,陆白,此时她用了他的诗句,名字也有一般无二,比起这酒,她也许与这诗仙更有缘分。
    诗句里的肆意洒脱,也是她所向往,却又在这个时代无法得到的,此次到也算是借诗抒情了。
    魏暮半天才从陆白的诗句之中缓过神来,眼眸深邃地注视着她,半晌,起身将她拽回了位置。
    “果然本王没有说错,你不适合官场。”
    陆白抬眸看他,像是雾里看花,模糊不清,男人的轮廓很不清晰,让她不由得凑近了一些。
    距离他的脸,只有一线之隔。
    她的呼吸清浅带着酒气,有点儿灼热,就这样喷洒在了他的面颊,不由得,他觉得浑身燥热,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然而在看到少女清亮的眼眸时候,他喉结微动,涩声继续说道。
    “那次我说的话还作数,不如跟着本王如何?”
    陆白没听清,只觉得耳朵因为着低沉的声音有些痒痒的,男人在她眼里带着重影,她看不清以为是他在晃动,于是干脆直接抬起手放在了他的脸上。
    “你别动,我看的眼花。”
    魏暮指尖微动,周围的人的视线也聚在了这里,倒是并没有怎么多想,只是觉得他一定会生气的将陆白的手拍开,大多都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他。
    除了魏凛,还有对面的那个少年。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高位之上面色阴沉的男人,又用余光瞥了一眼抿着薄唇的燕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