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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另外,他还跟着江湖郎中学习歧黄之术。
    老头发现他对毒药更有天分,顿时喜出望外,也不管他想不想学,一股脑地倾囊相授,大有让苟梁继承他衣钵的盘算。
    在忙碌之际,还有在京城的两个渣相爱相杀的表演提供固定娱乐项目,是以,这段时间苟梁过得十分充实。
    六个月前,安王得幕僚牛笔相助狠狠涮了李彦和钟越一把之后,这两个狗男男的生活日常就开始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钟越自然恨不得杀了安王和那个野男人,但李彦却阻止了他。
    不说其他,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安王与他曾经的伴读,也就是振国将军府的嫡次子张添不和。
    两人自小就开始争锋相对,是对见面就掐的隔世冤家。而张添好男风的事在京城也无人不知,只因张添曾为了一个男人和他老爹闹翻了。
    当时张添什么手段都用过,在京城很是轰动了一段时间,连当时在病中的皇帝都有所耳闻。后来将军大人终于妥协,可历经千辛万苦得来的感情最终却沦落成一段风流笑柄——张添耐不住寂寞寻欢他人,而那他的相好气性大,找机会私逃出将军府,落了个无影无踪。
    张添悔恨有加,可照样没少了寻欢作乐的风流事,还偏爱找那长得有几分和前相好相似的人,连强抢民男的事情都做过,可谓风评差到了极点。
    振国将军为了这个儿子没少被御史参本,早就成了一个谈资。
    更何况,那张家还是军方唯一一个明言表示站在太子的对立面、安王身后的人,钟越不知内情委实说不过去。
    而好死不死的,张添表字典夏,还是皇帝亲自给他赐的字。
    种种巧合之下,哪怕钟越认定是安王设计,但不论是他还是李彦都没法就此事在明面上找安王甚至是张添的麻烦。
    李彦相信钟越是一时情急,是因为太爱自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着了安王的道,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说到底,张添爱玩把戏,喜欢用催情药的事该知道的人都知道,而那晚到底是钟越自己送上门的……
    钟越恨极。
    在这当口,他的兄长钟超找到了他。
    三十岁之前不得行欢,错乱阴阳,可不是上京钟家才有的规矩。这,原本就承袭自钟家本家。
    为了让钟越历生死劫,钟家人可以对钟越涉足朝堂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绝不包括他和男人厮混在一起的事。
    钟超带了秘药,给钟越洗净身上的污浊,可以让他伪造童子身骗过天道,可钟越不肯。一则,他知道这种药用起来有多痛——他的一位叔叔就因为把持不住,后来用了这种药,硬生生给疼得自尽了。二来,他根本不愿意听从钟超的意思,和李彦了断。
    李彦待他明显没有从前那么好了,没有在言语上表现出对那一夜的介意和嫌弃,但在床事上却一反以前的温柔。
    钟越求饶他亦不管不顾,有时对上他眼睛里深深的戾气,钟越都会心生畏惧。
    他也怨恨李彦。可越是这样,他就越鬼迷心窍,甚至因为李彦在粗暴的床事后悔恨的心疼和歉疚,还有伏低做小的温柔而心生更缠绵的爱意。
    钟越心里很明白,他若走开,李彦一定不会缠着他,很快还会有第二个人来到他身边取代自己现在的位置。
    可他不甘心,更不愿意放手!
    钟越固执地对钟超说:“这是我的生死劫,本就是下山来受罪一场,谁也不能代我受过,也不能代我度过难关。大哥,你别管了!”
    钟超无法,只能返家和老父再商量对策,这一回却再也没有下山。
    ——他们的祖父,钟家的族长到底知道了这件事,他什么重话都没少,反而怜惜自己的幼孙要度的竟是最难的情关。
    只是,正如钟越所说的,没有能帮得了他,是好是坏都得他自己挨。钟祖父勒令儿孙不得再去干扰他渡劫,等了数百年才盼到的天命之身,他绝不允许这些妇人之仁去破坏。
    苟梁当初看这仙风道骨的老头一副沉痛而正义的模样,心中不屑。
    理由再冠冕堂皇,说到底还不是想要钟越获得问天令,习得秘术帮他延长寿命?只可惜了钟固的太祖父不是天命之身,享受不到这种两面标准。
    如此一来,不论是为报仇还是为了抓住李彦的心,钟越都越发尽心尽力,为李彦提供了不少便利,还坏规矩地道破了许多天机。
    李彦投桃报李,两个人重新如胶似漆,恩爱缠绵。可私心里是什么样子的,也只有他们自己和苟梁这个旁观者看得清了。
    这日。
    苟梁撑着拐杖,忍痛在地上走着。
    复健的过程远比当初碎骨重塑还要来的痛苦,那时还有麻沸散,现在却只能凭借自己的意志力。
    钟诠从旁紧盯着,怕他跌伤也怕他勉强自己而走得过度,反而坏了根基。
    他的好意苟梁内心是拒绝的。
    如此一来,他连屏蔽痛觉偷懒都不能——钟诠太敏锐了,没有尝试过复健的真正痛苦苟梁不自信自己的演技能骗过他。第一次痛得满脸扭曲还硬抗着不愿意出声之后,苟梁每次只屏蔽一半的痛觉,剩下一半用来刺激他保持脸上的痛不欲生jpg。
    “主人,今日够了。”
    钟诠适时地提醒他。
    苟梁避开他来搀扶自己的手,倔强地一步一步走回床边,这才任由他拿开拐杖扶着自己坐下。
    钟诠让他喝水稍作歇息,自己去将老头配好的药放入热水中做好药浴,再为苟梁宽衣解带,将他抱起来小心地放入浴桶中放着的椅子上,再守在一边。
    别看他们现在配合这么默契,刚开始的时候“贞洁烈狗”可是好好地作死了一番。不准他脱衣服,不准他扒裤子,不准他看自己,这个不准那个不准,后来被看不过眼的老头教训了一顿,苟梁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复又是一年酷夏,春冬时期泡的热药浴到现在已经变成一种折磨。
    试想一下,在四十度的大漠高温下,没入滚烫的药水中,浴桶下面还架着小火在烧着保证水温,那真是……极致的享受。
    钟诠不断地给他擦汗,苟梁再难受也从不吭声,他也习惯了——自从满门被灭背负血海深仇的那一刻起,他记忆中爱哭爱撒娇爱惹是生非的钟家金疙瘩,在年复一年的沉默中,慢慢便长成了这副样子。
    苟梁抖了抖睫毛,侧脸避开了他的手,说:“水。”
    钟诠赶忙给他倒水,苟梁的肩膀一下都没入药水中,不满半个时辰不能出来,于是钟诠便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给他喝。
    苟梁喝够了,头一偏,又问:“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还有两刻便好。”
    苟梁抿着嘴不说话了。
    等终于结束了这番酷刑,钟诠小心地把他从烫手的水中抱了出来。苟梁浑身莹白的肌肤都被烫熟了,费劲地抬起手臂看了眼,突然送进口中咬了一口。
    钟诠吓了一跳,“主人?”
    苟梁放下手,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闷闷地说:“你的手艺比外公好多了,至少没把我煮苦了。”
    钟诠哭笑不得,正给苟梁擦到股缝的时候,后者突然一偏头问他:“外公今日何时——你在做什么?!”
    嘴唇擦过钟诠的鼻子,苟梁惊得后撤了下,却是让钟诠的指尖不小心陷入他那处柔软。他猛地浑身一僵,那地方虽然没再用什么手段纾解过,可累月的毒药效果还是让那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仅变得柔软异常,像是随时准备着迎接什么似得,且敏感得不行,一碰就让他哆嗦。
    苟梁原本被热气熏的发红的脸,更染上一层红霜,眼睛大大地瞪着,僵着身一动不敢动,眼睛里却闪过一丝惊慌。
    钟诠倒不觉得如何,淡定地收回手,继续为他擦水。
    苟梁却像是被戳中某个要害似得,浑身有些发软,怒气腾腾地靠在钟诠的胸口任他摆弄,再不出声了。
    这具身体身材匀称,双腿修长,但却是比戚程还要矮一些,堪堪破一米七左右,在人高马大的钟诠怀里就显得娇小多了。此时坐在钟诠腿上,苟梁偎在他胸口,仿佛整个人都被他纳入宽厚的怀抱中一样,充满了安全感。
    苟梁享受这难得的时光,脸蛋贴着觊觎已久的大胸肌,不能摸不能亲,只能过过干瘾了。
    可惜,钟诠的办事效率向来很高,没让他多享受一会儿就给他穿戴好,放回了床上。苟梁气呼呼地一扭头,对着墙壁不理他了。
    钟诠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确定他安分,便放心地去倒水涮浴桶做晚饭,忙得不可开交。
    【苟梁:多贤惠的小可爱呀。】
    【系统:我刚才没有听见你骂他不知情趣呆头鹅性冷淡不是男人…… 】
    【苟梁:╭(╯^╰)╮】
    老头踩着饭点回来的时候,纳罕地说:“哟,这是生气呢?”
    看着钟诠把面壁思过的苟梁抱起来,放到位置上吃饭,后者除了问候了他一句便不吭声了,老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意味,左右看了一眼。
    苟梁的耳尖蓦地通红了,痕迹明显地转移话题:“外公今日可有收获?”
    老头也不纠结,顶着一张万年生气的面瘫脸,语气乐呵呵地说:“果然被你料准了,我在那里守到日落时分,那火蟾蜍就自动现身了!哼,要不是一队马队突然经过惊动了它,现在早就是我囊中之物了!没成想你这掐掐算算还是有点用处的,快同我说说,明日我去能不能将它一网打尽?”
    苟梁这才恢复自然,虽然还面红耳赤,但语气如常:“明日有沙暴,外公不必出门了。”
    老头不清楚里头的门道,可他耐心守了一年也不介意在多等些时候,于是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果然突发沙暴,就擦着他们的石头屋经过,沿途掀翻了好几对没有防备的马队。
    停了之后,老头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就指使钟诠出去从死人堆里挖回许多好东西来。
    夜晚,被风暴侵袭的沙漠和往常看不出有多大的不同,夜色如墨,月亮高高挂着,色如皎玉,圆如玉盘。
    吃了药正睡着的苟梁,突然被一股骚动的痒意从梦中叫醒。
    “钟诠。”
    他咽了咽干燥的喉咙,哑声唤了一声。
    钟诠立刻出现在他身边,低声问:“主人,可是身体不适?”
    苟梁额头上冒出一层汗水来,今天明明吃了清心寡欲丹,他也没准备做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难受。
    撑着自己坐起来,苟梁声音带着点滚烫的喘息,“外公可酒醒了?”
    今天钟诠从马队里带回好些好酒,老头一次喝了个仰倒,竟都忘了今日可是月半之期月圆之日。也是苟梁服用清心寡欲丹之后一直稳稳当当的,让他少了警惕心,现在真是九头牛都未必叫得醒。
    钟诠却不管这些,见苟梁竟是难以忍耐的模样,便要去将老头叫起来。
    苟梁拦住他,“不必,我还能忍受,明日再说吧。”
    钟诠不肯。
    苟梁说:“你便是现在叫醒他,他怕是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如何为我医治?”
    他这话说的有凭有据。
    老头嗜酒如命,一旦沾上酒必定不喝个烂醉不罢休。有日下了一场暴雨,苟梁的腿疼得睡不着觉,钟诠便把醉醺醺的老头丢水里浸到他醒过来才带进来,结果那个因为以身试毒终身固定一张“我很生气”面瘫脸的老头,古怪地笑嘻嘻地抱着苟梁的腿说:“好腿,好腿。”
    说着,直接把苟梁的腿当做是鸡腿,狠狠地啃了一口……
    想起这桩事,钟诠也不勉强了。
    钟诠打了冷水给他擦身,试图帮他缓解一二,但随着月亮越爬越高,苟梁的反应就越来越大。
    “去……再去给我拿一粒药来。”
    他终于还是撑不住了。
    钟诠却没动作,“主人,江老交代过,那药不得一次多食,否则后患无穷。”
    苟梁却顾不上这些了,“不过一次而已,况且外公自有办法为我清理积毒,你快去!”
    钟诠不动。
    苟梁怒极,“你、你竟敢不听我的话!”
    钟诠:“主人,事关您的身体,属下不能答应。”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