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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节

      他正在坐在池边, 双手向后撑着,脖子微微后仰,大大咧咧地把下半截白色锦袍浸入池水中。
    玄轩走上前,却见天振的脸色潮红,仰着头不断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玄轩听得头皮一麻, 正要呵斥, 视角忽然一变。
    他发现自己没入水中, 而水底下有一个男人正大逆不道地抓着天振亵玩。
    水面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天振的亵裤却已经被退下, 缠在脚踝上。
    而男人抓住了天振光溜溜的腿, 一手揉着他的小腿肚子,贴在他膝盖上反复亲吻甚至啃咬,另一只手更已经探入湿透的衣袍中, 把玩着天振某处。
    这个男人,正是让天振喘息不止的罪魁祸首。
    这个男人,竟和他, 长得一模一样!
    玄轩心中一缩,想要冲过去阻止,却是徒劳。
    他只能看着自己把天振脚边的裤子扯开,掰开他,冒出水面,欺身而上。
    他听见自己对天振坏笑,“这就等不及了,骚货。”
    他看见天振红了脸,却紧紧抱住自己,“玄轩,你快些,我想极了。”
    他看见自己侵入那处,听见自己喘着气喊天振的名字,不断骂他骚。
    他听见天振哀声叫着,求着他,不断称赞他那物如何雄伟,将自己弄得如何舒服……
    直到在天振的哭叫中低吼出声,玄轩猛地从梦中醒了过来。
    自九重天和蛮荒开战,他被祖父遣回神殿,就闭关沉睡,不去看、不去听也不去想关于战事的一切。
    可他没想到,他竟会在梦中惊醒。
    更没想到,自己还做了那样一个梦!
    看着自己探出壳子外的东西,玄轩脸色一时红一时青。
    “玄轩。”
    玄武的声音让玄轩惊地趴回地上!
    他生怕祖父看出自己的异样,但一向敏锐的玄武此时却无心留意更多。
    他声音沉肃道:“天机有变,你随我来。”
    玄轩从未听过祖父这样凝重的语气,连忙压下心里的惊慌和混乱,化形跟了上去。
    而天华,早已经到了诛神战场。
    一看到现场的情况,玄轩也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会这样,紫金法袍怎么会在天振手里?!
    玄武眉头紧皱,但意外之下,心里却有一种“该发生的,果然还是发生了”的无力感。
    众神还在质疑紫金法袍的真伪的时候,天华已经对玄武传音:“紫金法袍不是在小犬神手中吗,怎么会在天振手里?他、他想做什么?”
    天振当然不可能从神君或者苟梁手里抢夺紫金法袍,除非是苟梁自愿给他的。
    可是,小犬神为什么要这么做?
    天华简直被眼前的状况搞懵了。
    玄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望向还没有任何动静的神君大殿,低声道:“他终究还是……”
    终究还是什么,玄武却没再说下去。
    天君这时候飞身过来,请示道:“天华神君,玄武神君,此事必得惊扰神君,还请两位代为通报。”
    紫金法袍出现在天振手中,这件事神君不可能没有察觉。
    可是到现在神君都未曾现身,更未取回本命法袍,实在让众神不安。
    莫非到了这个程度,神君还不打算插手么?
    就算八荒魔尊没有办法弄断紫金线造成诸神陨落,可若是用万魔之气侵染法袍,诸神也将因为神骨受污而入魔。
    后果不堪设想!
    天华和玄武对视一眼,相继到了神殿前。
    毫无意外地,他们的神识被挡在门外。
    而殿内,发生着他们绝对想象不到的事。
    至高无上的神祗被黑色神力缚住双手,绑在床头,他的眼睛也被黑雾绑住,阻隔了眼眸里让苟梁不喜的冷清。
    而苟梁用力摸着他腹肌,正埋在神君的锁骨上用力咬着。
    察觉天华和玄武的到来,神君闭了闭眼睛,随即挣开手坐起身,拂开了眼睛上的黑雾。
    苟梁抱住他的背,咬着锁骨的牙齿更用力,刺破他的肌肤。
    带着浑厚神力的鲜血溢出他却不再像以前一样贪心地舔舐,反而任由血液顺着自己的嘴角溢出,滑下神君的胸膛。
    他的眼睛紧紧闭着,眼角发红,已经有水色溢出,像是在苦苦忍耐着什么。
    神君当然已经知道苟梁干的好事。
    在天振祭出自己的本命法袍时,他心中的震惊不亚于任何人。
    但他也不过是身体微微一僵,再没有任何表示,只等着喂饱了自己的小崽子再和他好好谈谈,告诉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可是现在看到苟梁隐忍的模样,他突然发现,自己低估了苟梁的坚持。
    难怪他今天发狠地将他咬出了一身的血,原来,他竟是要与自己诀别。
    神君的心中一阵刺痛,温暖的大手插进银发中,揉了揉苟梁的头,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可他的举动,反而激怒了苟梁。
    犬牙咬进神君的皮肉,听他闷哼出声,苟梁才收了口。
    他退开,看着神君锁骨上血淋漓的伤口,忽然抬手抚摸上去。
    指尖的黑暗之力融进伤口里,没有任何麻醉的刺青,疼得神君浑身僵硬。
    但他依然没有开口,没有阻止苟梁的任何行为。
    苟梁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哽咽道:“黎卿,你知道吗?”
    “我多想烙印在你的心脏上,可是我舍不得你疼。刻在锁骨也好,你锁住了我的心,我也要锁住你,让你一辈子忘不了我,时时刻刻想着我。”
    神君抬手捧住他的脸,手指温柔地擦拭他的眼泪,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乖坑儿,别哭了。”
    他仿佛感觉不到锁骨上钻心的疼痛,还笑了一下,接着说:“还未酿出大祸,便没什么要紧。待本君收回法袍,你日后莫再任性,谁也不敢拿你如何。”
    苟梁也笑了,笑着掉了眼泪。
    “黎卿,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温柔是原罪。”
    他摸了摸镌刻在神君锁骨上的一圈牙印,坚定地推开了他。
    苟梁站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一脉金龙缠上他的银发,盘成冠。他一身白色金龙法袍,湿润的眼睛也恢复明朗,看不出任何哭过的痕迹。
    他看向床上依旧衣衫凌乱的神君,道:“黎卿,从始至终,我都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不明白的人是你。”
    “你看看自己身上,孩子会对你做这样的事吗,孩子,会对着你意乱情迷神魂颠倒吗?这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
    “可是黎卿,我不愿意陪你自欺欺人了。”
    “你最知道我的脾气,一向没有多少耐心,我不想再盲目地等你。”他的声音微微一顿,眼睛里露出不自觉的期盼,“黎卿,我现在就要知道。”
    “告诉我,你对我可有情?你,可敢对我动情?”
    神君的表情变了变。
    面对故作平静,认真而执拗地索要答案的苟梁,他再无法用“你还是个孩子”的话来粉饰太平。
    他抿紧嘴唇,挥手将法衣穿好,也从床上走下来。
    深深地看了苟梁一眼,他道:“在殿中等我,等我回来,我们再谈。”
    他说着,一步踏入虚空。
    临走,还在神殿打下最高结界,不许苟梁踏出一步。
    看到这里,连系统都不忍心地叹了一句:“没想到,神君也有落荒而逃的时候。”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它现在也不得不认同主人的判断,黎卿神君早就对主人情根深种了,只是不能放弃身上的责任,不能放任自我。
    “主上!”
    看到神君出现,玄武和天华面露喜色,连忙迎上去。
    天华藏不住话,惊声问道:“主上应当知道了,小犬神为何——”
    神君冷厉地看过来,吓得天华下意识地闭上嘴。
    只听神君冷声道:“此事不必再提。法袍是本君无意中遗失的,听明白了吗?”
    天华和玄武轻轻抽了一口气。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到这个份上,主上竟然还要替小犬神遮掩,将罪责往自己的身上揽。
    “可是主上……”
    “玄武谨遵神谕。”
    玄武打断了天华的犹疑,递给后者一个不要多问的眼神。
    不论神君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们作为神仆只需要遵从,而不是质疑。
    天华心中一惊,也连忙道:“天华谨遵神谕。”
    神君不再理会他们,率先去往诛神战场。
    “神君!”
    见他来了,九重天神都松了一口气。
    天振头皮一紧,看到神君伸手,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紫金法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