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奇怪。”她喃喃道，“就好像我中了慢性毒，只有你才能让我感到好一点。”
    “这是我的荣幸。”索尔笑着说，“我已经中你的毒很久了，能够让你感受到我的千万分之一，我已经很高兴了。”
    “油嘴滑舌……”
    伊蒂欧转过身体，用一种更舒服的姿势窝在索尔的怀中。索尔那强烈滚热的光明力量笼罩着她，驱散了寒冷。
    “我有点累了，索尔。”伊蒂欧感觉到了自己的困意。
    这句话却吓了索尔一跳——在他和万磁王充满火药味的沟通当中，索尔终于补全了他不清楚的伊蒂欧剩下的过去。他记得伊蒂欧同意和厌恨之神沉睡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她感觉很累，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别、别这样说。”索尔担心地说，“你不会下次醒来时又是几千年后了吧？”
    “不会的，明天早上见。”伊蒂欧有点哭笑不得。
    索尔探究地低头注视着她，男人明明有强健的体魄，可他湛蓝色的眼睛总是让伊蒂欧想起小动物。伊蒂欧有些无可奈何，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男人的面庞。
    “这回，我舍不得了。”她轻轻说。
    索尔微愣。
    事实上，在伊蒂欧睡着后的整个晚上，他都抱着精灵，耳根微红，来回咀嚼着她那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忍不住有点兴奋，有点害羞，又很高兴。
    ……
    与此同时，出现了传送门的各个国家地区仍然在昼夜不停地撤离平民。在多次世界危机之后，各国都开始修建巨大的地下防空基地，又在南极北极、原始森林等地方尽可能不破坏生态地建设撤离避难区，各国都在不断撤离人口，从传送门所在的周边城市开始优先撤离，各处避难所都装不下之后，剩余的平民都尽可能向着最远的城市撤去。
    各地部队都层层包围几百个地点的传送门，各国的超级英雄们也都提高了警惕。
    终于在三天之后，传送门不断扩大，一个黑灵率先从镜面中探出了头。
    轰——
    准备多时的人类大炮立刻轰了上去，在探测无人机的镜头上，长官们看到黑灵被击成烟雾，又逐渐聚拢起来。果然和传言所说的一样，黑灵这种鬼东西是不畏惧物理攻击的。
    超级英雄中率先上场的是超人，他强大得可以毁天灭地，可是如何才能击败一个黑暗的集合体、一个不存在的东西、一阵烟呢？黑灵所诞生的世界体系和超人、地球人截然不同。超人可以以一己之力揽住它们一段时间，可被击碎之后，黑灵们就像是阴影一样会再次重新聚集起来。
    第一天，是人类和厌恨之神互相试探的一天。
    厌恨在用黑灵尝试自己对于太阳力量的抵抗力，而人类则在用这个空虚将所有的想法和方法都通通试了一遍。几乎所有的攻击都宣告失败，在此之中，唯一算是成功的只有两人——莱戈拉斯和索尔。
    莱戈拉斯曾在上古之神们身边数千年，他的弓箭更是铸造于神之手，那种纯粹的古神的光明力量彻底击碎了黑灵，将它每一丝黑色都燃烧殆尽。
    第二个是索尔，他召唤而来的雷电同样夹杂着光明神的能量，可惜在神级上来说，索尔只算是一半的次级神，而厌恨却比他更高。他能够击败黑灵们，让它们无比虚弱，就连恢复的时间都延长了许多，可是仍然无法彻底击败。
    伊蒂欧没有在现场，她犹如白天，而厌恨是黑夜，那些喷薄而出的黑暗势力正在席卷天空，伊蒂欧深知打败黑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厌恨之神本身。她一定要挑到空隙与它聊聊，在过去的那七千年里，让伊蒂欧感觉到厌恨之神并非无可救药到顶点，或许一切仍然有挽回的余地。
    前线上，美国队长查看最新的情况。
    “让所有驻守士兵都撤离这里吧。”他说，“即使他们留在这里，也只是送死而已。”
    即便地球没有外星发达，可时至今日，人类已经研发出了全机械科技部队，像是这种留守便全军覆没、却需要有人阻止的活儿，就全交给了智能部队。士兵可以在安全又遥远的后方控制军队武器，又不折损生命。
    在视察之后，部队的人和超级英雄们开了个会。
    “现在我们是这样准备的，用炮轰和各类武器筑起一条封锁线，让那些怪物们都不断地在包围圈内重生，拖延它们的进攻时间。”其中一位军官少校说，“我们负责的这三个传送门，周围城市已经完全清空了，即使它们能够突破一条封锁线，后面还有三条更大的封锁线在等待它们，封锁线之中还有各类新式攻击武器。即使杀不死，也让它们很难在短时间内组成部队突破成功。在这之中，我们一定会研究出什么东西来的。”
    “可这能维持多长时间呢？”黑寡妇说，“如果要保持封锁线，那就要片刻不停地攻击。”
    “别的说不好，可是我们唯独军用资金和库存数不胜数。”一位军长冷哼道，“管那是什么鬼东西，就算是上帝，也要将他炸出太阳系！”
    “联合国正在商讨要不要使用核武器。”另一个高层甚至充满科研精神地说，“我一直想知道，原子弹对地狱到底有没有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　　厌恨：哼，鱼唇低智商的人类，几千年前就争霸过你们一次，这一次我就不信你们能有啥花样！
    美帝：穷啥不能穷部队！恶魔也一样轰！上！
    厌恨：——哦草草草草！！！！
    ·
    我觉得人类部队力量被大大忽视了_(:3」∠)_尤其是复3瓦坎达战线，以前看变形金刚最烦美国大兵的剧情，结果看到复3瓦坎达战线真的想吐槽啊，他们竟然肉搏，而且连空中支援都只靠猎鹰和罗迪……一点都不提现瓦坎达的高科技嘛，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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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还有一更！本来今天就想写三千字然后出去玩，结果一想到昨天才说更六千今天就那啥实在太打脸了！怎么可以酱紫！至少明天再打脸啊！（不是）
    第151章
    厌恨正端坐在自己的王座上, 它的意识可以附在每一个黑灵身上。它在探视地球, 在做大部队进攻前最后的准备。
    就在这时, 一个传送门忽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黑灵们疑惑地抬起头，只见那黑色的镜面越抖越厉害，紧接着，一个巨大的东西旋转着冲入虚无之地。
    即使是黑灵和厌恨也没有反应过来，那东西便已经爆炸了。
    仿佛在那一瞬间，整个宇宙都被夷为平地。
    核平之后，虚无之地一片寂静。
    守在传送门外的地球人翘首以盼，他们希望会有什么反应，比如这些见鬼的传送门消失不见，比如炸出些什么残肢碎片来。可是一切都没有变化, 传送门仍然矗立在哪里, 只不过, 再也没有黑灵出现了。
    虚无之地内，厌恨之神好不容易再次聚集在一起。核武器并没有伤害到它或者黑灵，可是那强大的威力足够将它们都震碎成最原始的黑暗能量。厌恨从黑烟中聚集回人形，它左右看看, 发现整个虚无之地的地面都静静流淌着黑烟般的黑色‘海洋’, 这之中有些涟漪, 便是黑灵们在努力拼凑自己了。
    “该死的人类。”厌恨之神喃喃道。
    人类其他地方没有长进，攻击力倒是日新月异地强大了起来。即便这段是日子里它看够了人类之间的战争，但那对它来说都无关痛痒, 它的刻板印象还停留在人类穿着盔甲挥舞着冷兵器团战的样子呢。这么一次下来，终于让厌恨之神对人类改观。
    它加强了自己的信念——这一次一定要成功攻下地球！如果这次失败，再沉淀几千年，不知道这些家伙们会强大到什么样子了。
    外面，指挥中心和联合国高层们等了很久，却仍然一片寂静。
    “这算是怎么回事，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有人忍不住问。
    史蒂夫向着偏僻的地方走了两步，他低下头，悄悄地暗了暗耳机。
    “伊蒂欧？”他轻声问。
    伊蒂欧现在简直就是他们的顾问，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厌恨之神。
    “我想你们的攻击应该没有伤害到它的性命，但有效地拖延了它的步伐。”耳机那边，伊蒂欧说，“厌恨之神和它的下属就像是有生命的沙子，它们组合成怪物，你能将它们轰为散沙，但它们仍然会慢慢再次组建起来的。”
    史蒂夫眉毛紧皱，他松开手，转过身体。
    “我们应该拖延住了它，但没有解决它。”史蒂夫说，“防线仍然需要准备。”
    指挥部一片忙碌，这是一次极其大的联合指挥，数国数个地区的指挥部互相传讯，互相在军事上提供帮助，尽可能让所有的传送门都在掌控之中。
    美国队长在前线和其他高级军官一起商议决定，而钢铁侠在后方的美国。
    托尼站在法师圣殿中，忧心忡忡。
    “你真的不能做些什么吗？”他问奇异博士，“你看起来是人类中最诡异神秘和那些玩意相似的人了。”
    “谢谢你的夸奖。”斯特兰奇面无表情地说，“我更希望你说我是这科学世界中守护魔法的第一人。”
    “受伤了找西医治疗的优秀法师？”托尼反怼道。他很烦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和斯特兰奇怼起来了，他说，“别扯皮了，你到底能不能做些什么？”
    “事实上，人类能做的事情很少。”奇异博士说。
    “什么意思？”托尼不明白，“你想让我们自生自灭？”
    “不，你还不明白吗？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东西已经远超于人类能够解决的范围了。”奇异博士说，“比如什么上古之神、古神的力量、古神身边的精灵、同为古神之一的厌恨……这些人物的存在已经远超于百年寿命的你我了。”
    托尼双手环胸，奇异博士期待地看着他，希望等到托尼恍然大悟的表情。然而托尼的眉毛又皱得更深了。
    “我是这个星球上最顶尖聪明的人之一。”托尼说，“所以我没有听明白，那一定是你的错。”
    斯特兰奇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好吧，让我说得明白一点，厌恨之神不该是我们这个宇宙地球人应该对付的敌人。它和精灵、神都属于另一个神话范围内的世界，你的那位朋友雷神和曾经入侵我们的洛基虽然是这个宇宙的人，但也可以勉强算是那里面的。”斯特兰奇说，“一个科学家该怎么消灭恶魔呢？这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一切都乱套了，所以我们根本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办法，却倒霉地做了他们的战场。”
    托尼终于听明白了，他缓缓地抬起下巴。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
    “就是像上帝祈祷了。”斯特兰奇诚恳地说。
    ……
    “上帝？你是说那个老头子吗？”当索尔听到托尼的问题，他有点无奈，“那老头子早就不在世界之树的范围内了。起初关于中庭——也就是你们的地球的归属，我上面的那辈神们有些争执，那时是诸神的时代，一切都很混乱。我父亲、你们崇拜的那个老头子，还有宙斯和其他几个神都为了地盘争执不休，所以，呃，导致你们的宗教好像有点混乱。”
    此时此刻，除了仍然在部队的美国队长以外，所有英雄都回到了x战警的基地。他们听着索尔说这些话总是觉得有点浑身不自在——他们之间是朋友，可索尔这番言论下来，他几乎快成为全人类的舅舅（？）了。
    “然后呢？”黑寡妇问。
    “很明显，一段漫长又剧烈的冲突之后，地球最后归宿于我们，其他神便都离开了。”索尔耸了耸肩膀，“我都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这个宇宙。”
    “好吧，虽然有点不爽，但是你既然都这样说了，地球归你们家所管，那现在你父亲离世，就是你的责任了。”托尼总有一种自己被占了便宜的感觉，所以说起话来也十分不爽，“那你到底能不能赶走那叫厌恨之神的东西？”
    索尔垮下肩膀。即使他这些年来保卫九大国度一直兢兢业业，可奥丁去世的太突然，有很多为王的经验都没有传授给他。即使他这些年来真的一直都很努力，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有一种自己继承了父亲庞大家业、却因为自己玩物丧志而快要将家财败光的感觉。
    “对不起。我也想保护你们，可是我仍然没有足够的神力。”索尔挫败地说，“父亲的神器不认我，而我又没有得到铸造神器、蜕变为次级神的资格，所以……”他停顿了一下，又吸了口气，然后努力笑了起来，“但我一定尽全力保护你们！”
    “这不怪你，你才一千五百岁。”莱戈拉斯甚至都忍不住开口了。对于长寿种族，一千五百岁结婚都嫌早，更何况是接任王位这种大事了。索尔的确年轻，他甚至还没到壮年。
    “其实都怪我。”伊蒂欧也同样低沉，“我当年不应该带厌恨停留在这里，我应该去一个没有人的星球的……”
    一神一精，两个金发蓝眼的外星皇族倚靠在一起，气场低落得都快要落雪花了。
    众人：……
    喂，你们这两个千岁外星人不要弄得像是两个委屈的小宝宝一样啊！
    >>
    晚上，最睡不着觉的恐怕就是索尔和伊蒂欧了。他们各怀心事，但说到底都是对厌恨之神的。他们都清楚人类对于厌恨的攻击是无效的，唯一有机会能够打败它的，也就只有他们了。
    伊蒂欧在思考有关于力量的问题。古神的力量，会对古神有效吗？如果对厌恨无效，那又该怎么办？
    不论如何，伊蒂欧都下定决心试一试，至少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了。她知道索尔在自责于自己的能力不足，但她实在是觉得那没有什么。就算是拔苗助长，也要等到苗长出来的。就算是强大如奥丁，也不是在一千五百岁那年得到了次级神的资格，而是在他都已经白了头发，女儿都一千多岁的时候。
    伊蒂欧相信索尔是比奥丁还要优秀的，只不过他太过年轻了而已，那不是他的错。
    伊蒂欧知道索尔和莱戈拉斯、甚至所有人都希望能够保护她，让她安全地在他们的保护之下。可这件事情，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够胜任呢？
    厌恨一直躲着不见她，这或许说明它害怕她，或许说明厌恨之神并不是真的没有心，或许它对她产生友谊，才不肯见面。
    不论怎样，伊蒂欧都决定要去试一试。她都能和海拉成为朋友，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
    一颗核武器的威力，让厌恨和黑灵足足停顿休息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