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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陆宽显然愣了一下:“可是,可是大人不是说要重用安争的吗?”
    陈在言道:“他的眼睛......好像能看穿一切似的,如果让他知道真相,他可能会对我不利。”
    陆宽道:“那属下回去就杀了他。”
    陈在言摇头:“不,还是让你师父盯着安争吧,没有什么反应的话,这个人还是要用的。我很看重他,非常看重他。”
    陆宽的眼神里闪过一种像是嫉妒一样的意味,然后退走了,消失在黑暗之中。
    兵部牢房。
    陆宽回来的时候正是午夜。
    他推开门走进来,安争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安爷?”
    陆宽轻轻的叫了一声,安争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谁?”
    陆宽手背在后面走过去,衣袖里的钢丝缓缓的拉了出来:“我......听说安爷你找我?”
    第九十二章 指骨
    陆宽的手背在身后,从袖口里将那条细细的钢丝拽了出来。他的袖口里似乎有一种很特殊的装置,能够让钢丝盘绕。松开手的时候,钢丝就会自己缩回去。
    地上扔着两个空了的酒壶,桌子上的菜也被扫的一片狼藉。安争一身的酒气,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答应了一声,然后摸索着准备起来。
    陆宽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犹豫,但是当他脑海里再次出现陈在言说我很看重他非常看重他这句话的时候,陆宽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为什么不看重我?
    陆宽在心里嘶吼了一声,然后一跨步过去,将钢丝缠绕向安争的脖子。
    此时安争背对着陆宽,他摇摇晃晃的坐起来,根本就不知道陆宽已经已经要对他下手了。
    就在钢丝即将缠绕在安争脖子上的一瞬间,本来醉的一塌糊涂的安争忽然之间动了,如猎豹一般。
    安争背对着陆宽,手肘向后猛击。
    陆宽没有想到安争居然是装醉,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安争的手肘重重的撞击在他的胸口。陆宽闷哼了一声,身子向后退,但同时手里的钢丝甩了出去,绕向安争的脖子。
    安争不知道陆宽杀人的手法,但他脑海里还记得不久之前和陆宽一块喝酒的时候,陆宽的手指那诡异的特别的动作。左手右手的手指,绕着,搓着,就好像他手里有一条无形的线一样。
    安争向后一翻躺在床上,那条细细的钢丝就在他面孔上边兜了回去。安争借助向后翻的力量,双脚迅猛凶狠的蹬在陆宽的身上。
    本来陆宽就有些站不稳,又中了两脚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可是他居然很快就又站了起来,脸色发白,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伤。
    安争微微皱眉,他虽然刚才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没有使用修为之力,但那一肘两脚的力量他自己很清楚有多重。就算是修行者被直接攻击身体的话,也已经承受不住了。
    安争看了看陆宽的胸膛,发现那里衣服的形态有些别扭。
    “钢板。”
    安争不屑的说了一句。
    陆宽将外衣撕开,里面是一层厚厚的钢板,前胸和后背都有,不过前胸的那一块显然已经凹陷下去一部分。
    “这就是你师父教给你的手艺?”
    安争问。
    陆宽的脸色非常不好看,尤其是安争那鄙夷的眼神似乎对他刺激很大。
    “是,这就是我师父教给我手艺,你看不起?”
    陆宽深吸一口气,然后拉直了手里的钢丝:“没错,你是一个有着很光明前途的人,而我不是。从我进了这里开始,我就注定了见不得光,和我师父一样,在黑暗之中过一辈子。我也想像你那样可以漂漂亮亮的生活,但我已经没机会了。所以我很嫉妒你们这样的人,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
    他回头看了一眼,安争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来一些破绽。
    陆宽也不敢引起别人的注意。
    “原来不是陈在言让你来杀我的。”
    安争往前垮了一步,直视着陆宽的眼睛:“是你自己要杀我。”
    “没错!”
    陆宽往前一冲,左手往前一抖,十几点寒芒迅疾的刺向安争。安争手腕一翻,红鸾簪出现在他掌心。他没有闪避,而是精准的把所有刺过来的寒芒尽数击落。这个速度,几乎无法用时间来形容。如果安争移动闪避,那么立刻就会掉入陆宽的陷阱。
    陆宽的手里的钢丝绕出去,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圆。不管安争往哪边躲闪,都会被钢丝缠绕进去。
    啪的一声。
    钢丝断了。
    安争手里的红鸾簪光华一闪,就将那条看起来极为柔韧的钢丝切断。那是红鸾簪,是紫品神器,远非一条钢丝可比。
    陆宽显然没有想到安争手里居然有这样的利器,愣了一下之后变得更为暴怒,他向前一冲,双拳撞钟一样轰向安争。
    拳风!
    升粹境界的修行者,是没有办法把劲气外用的,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天赋,或者有什么特殊的运气。只有到了须弥之境,才能将修为之力转化为体外之气。可陆宽的拳风,居然极为凶悍。
    陆宽距离安争还有一米多远的时候,拳风已经到了。
    安争没有任何的惊讶,单手往前推了一掌。
    掌风和拳风在半空之中相遇,空气之中出现了一种类似于炒豆子爆开似的声音。两股力量相遇之后向四周激荡了出去,桌子上的烛台,盘子。床上的被褥,枕头。全都被劲风吹了出去,石墙上的灰尘噗的一下子就被震飞了起来。
    陆宽的眼神显然变了一下,他没有料到安争居然也有这样的修为。
    “吃惊吗?”
    安争冷笑,然后也向前砸出去一拳。
    陆宽立刻把双臂横陈在胸前,然后将修为之力全部集中在两条胳膊上准备挡住安争的拳风。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安争砸出来一拳之后,空气安静的好像一池子纹丝不动的水,哪里有什么拳风。
    可就在陆宽诧异的一瞬间,一个气团忽然在陆宽的脸旁边爆开。那气团出现的毫无征兆,一点波动都没有。当爆开的时候,陆宽根本就来不及反应。陆宽的脑袋被气团崩的向一侧歪出去,头发全都吹向那边,靠近气团的一侧,头发都被炸飞了,头皮露出来血糊糊的一片。
    他的脸上好像被几十把小刀子同时割了一样,半边脸都是密密麻麻的血痕。
    陆宽的身子往一侧摔倒,明明已经在极为劣势的情况下,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凶悍的有了反击。
    陆宽倒下去的同时,袖口里一根钢丝笔直的激射而出。安争挥了一下红鸾簪将钢丝荡开,陆宽已经冲过来一拳砸向安争的脸。这屋子本来就不大,两个人的速度又快,所以想不近身格斗都难。
    安争右手握着红鸾簪,左手向前一伸抓住陆宽的手腕。刚要把陆宽的腕骨拗断,陆宽的手居然变成了蛇一样,缠绕着安争的胳膊就爬了上来。紧跟着掌心里一团劲气吐出,轰向安争的面门。
    安争侧头避开,那劲气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炸开一个小坑。
    陆宽的手臂却好像胳膊上每一个部位都有手指一样,他的肌肉居然能移动,胳膊上好像生出来无数的手指,然后抓住了安争的脉门。
    分筋错骨。
    只要那些手指开始发力,安争这条胳膊就算是废了。
    安争被抓住的胳膊屈指一弹,然后陆宽的脸旁边又炸开一个气团,直接把陆宽的脑袋再次炸的歪向一边。就是这一瞬间,安争一脚踹在陆宽的小腹上。陆宽的胳膊缠绕不住向后荡了出去,安争的手则跟上去,在陆宽那条胳膊上一拉一划,陆宽这条胳膊的肉筋就错了位置,骨骼拧成了麻花似的。
    啊的一声,陆宽承受不住喊了出来。
    安争往前一冲,一拳砸在陆宽的下颌上。陆宽向后飞出去的同时,几颗牙齿也从他嘴里飞了出来。
    可不等安争继续向前,半空之中的陆宽整个人都变了。他好像变成了一条大肉虫子,浑身软绵绵的没有骨头一样。落在地上之后,他抬起头眼神阴冷的看向安争:“你真的把我逼急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一刻安争杜瘦瘦附体,张嘴就回了一句:“你没有那玩意。”
    陆宽没明白,也等不到他明白了。
    安争手里的红鸾簪飞了出去,速度之快难以想象。但陆宽居然避开了,他的身体柔韧性变得极好,以诡异的姿态扭曲了身体,红鸾簪从他扭曲的身体缝隙里飞向后面。
    “你要是到了须弥之境,就能杀我了。”
    陆宽冷笑着往前爬:“可你不到须弥之境,你无法以气御......啊!”
    红鸾簪从他的后脑刺进,从额头刺出。
    安争一招手,红鸾簪飞回他手心里。然后陆宽才看到,他之前使用的那根钢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安争缠绕在红鸾簪上了。飞过去的红鸾簪又飞了回来,因为他杀人用的钢丝。
    陆宽不甘心的倒下去,眼神里都是对这个世界的不舍。
    安争深吸一口气,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簪子。
    “他该死。”
    老孙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发白:“他没有得到大人的命令就擅自对你动手,他该死。”
    安争问:“陈在言杀了尚书大人?”
    老孙摇头:“你不懂,说了你也不懂。没有谁害死谁,只有谁该死了。”
    他看向安争:“你也该死,虽然陆宽没有得到大人的命令就擅自出手,他该死。但他是我的徒弟,我唯一的徒弟。我这辈子没有娶妻没有子嗣,这个徒弟就好像我的儿子一样。所以他死了,我也要杀了你为他报仇。”
    安争一抖手,红鸾簪激射而出。
    老孙站在那一动不动,可是红鸾簪到了他身前一米之外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崩开。
    安争一惊,然后一拳轰了出去。
    依然没有任何波动,无形的气团直到靠近老孙的时候才爆开。可没有靠近老孙一米之内,那气团就被一堵看不到的墙壁阻拦了。
    “你很了不起。”
    老孙平静的看着安争说道:“你的天赋很好,在升粹之境居然能揣摩道劲气外用的方法。你这样的人,如果给你足够的时间活着,将来可能会成为一代宗师。但很可惜,你就要死了。你可以杀了陆宽,但你在我面前连反抗的力量都不会有。”
    他只是眼神一凛,安争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向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墙壁上。那坚实的墙壁立刻就塌陷下去一个大坑,碎石和粉末纷纷落下。
    “让你体会一下,囚欲之境的力量。”
    老孙抬起手往前指了指,空气之中随即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线,那不是真实的线,而是劲气形成。
    “我徒儿喜欢这样杀人,我就这样杀你。”
    他的手指一动,那劲气形成的线就缠绕在了安争的脖子上。
    “不见。”
    老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