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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节

      “明天一天,白塔观的地皮都是我的。”
    安争啪的一声把手掌放在桌子上:“若是大人不信,那就等明天看看结果。”
    宋知府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陈流兮,你太狂妄了。”
    安争耸了耸肩膀:“你兄长是宋家的家主,我刚刚派人送去了一块上古妖兽的骨骼,做出来一件紫金品的法器还是绰绰有余的。不久之后,你兄长应该就会派人来找你说说这件事。”
    “还有。”
    安争站直了身子:“你站错队了,给你改的机会,你要抓住。”
    【微信公众号:美貌与才华兼备的知白......嗯,番外还在写,争取写一章大的。】
    第七百零九章 被抛弃
    安争的跋扈超出了宋知府的预料,他没有想到一个江湖客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的放肆。而对方那一句草包,更是把他的自尊心践踏的体无完肤。
    好歹他是也是京城地方上的官员,好歹他已经在这个位子上坐了不少年头,好歹那些大家族的人或多或少都会给他一些面子。而安争呢,这个外来者,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白塔观给了你多少好处?”
    安争看着宋知府冷笑着说道:“说你草包你到现在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陛下已经要把明法司的地皮给我了,是我不要。只这一件事白塔观和我玉虚宫那个分量重你都分不清楚?一点好处就让你昏了头脑,你以为白塔观敢跟我过不去是因为陛下授意?那是因为陛下还不清楚我玉虚宫的底细,只不过找一个可有可无的宗门试探一下而已,你却一头钻了进来。现在你可明白,为什么你始终都是地方上一个知府而再也难以爬上去了吗?”
    “让你做地方上的知府,不是因为你有多大的能力,而恰恰是因为你是个草包,恰恰是因为你家族势力没有那么强大。因为你没有什么本事,所以各大家族的人才会觉得平衡,让你这样一个人坐在知府的位子上,各大家族的人都觉得没有什么威胁。而你哥哥,宋家的家主也深知这一点......”
    安争转身:“仔细想想吧,真的要是闹起来,你这坐了那么多年的位子还坐不坐的安稳。”
    “你会后悔的!”
    宋知府站起来朝着安争喊了一句。
    安争也没有回头,耸了耸肩膀:“宋大人,现在我要办的还只是一个白塔观,希望不要把你自己搭进去。哪个轻哪个重,你自己也应该有个判断。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外来人,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转身就走。然而玉虚宫有数万年的传承,还不至于灰溜溜的走,走也要走的血流成河。”
    宋知府站在那气的发抖,因为太愤怒,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对付这样的官员,安争知道用什么样的法子,宋知府这样的人是不会怕软刀子的,因为他蠢。想要让他害怕,直接拿他的命威胁比什么都有效果。
    出了金陵府的大门,安争直奔绣阳大街,白塔观所有的产业都在这绣阳大街上。户部的侍郎姓澹台,安争和澹台彻的关系自然不用多说。澹台彻在家族之中的地位虽然不高,但是为安争拉拢一下家族关系也足够了。而澹台彻在燕国做官的事谁也不知道,可是澹台彻每年给家族交回去的银子足以让家族对这个人很重视。
    况且澹台清可不是宋知府,能在户部做侍郎,他比宋知府要精明一万倍。
    只短短半天时间,整条绣阳大街上所有白塔观的生意都被关了。
    白塔观的人聚集在绣阳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毕竟那也是有上千弟子的大宗门。安争让人把那些店铺全都封了,然后在大街上摆了一张桌子,一箱子灵石放桌子上一放。
    “你们的租赁日期没到,按照规矩房主要赔偿你们损失。”
    安争看着那些围在四周的白塔观的人脸色平静的说道:“现在这里的房主都是我了,我来给你赔偿损失。按照当初签订的协议,我会双倍赔给你们租金。过来领银子的时候,别忘了自己报一报你租的是哪间铺子。”
    这场面闹的越来越大,京城里的人围观者越来越多。很快就惊动了各大家族的人,他们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外来的小道士是如何和白塔观斗法的,每个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思。但是其中绝大部分人都看的很清楚,白塔观只不过是陛下用来试探玉虚宫的一枚棋子而已。
    最先往前拱的棋子,往往都不重要。
    就在距离安争不到一百米的茶楼上,宁家的人举起茶杯抿了一口:“有意思,这位小道长似乎完全不顾及什么是规矩,也不懂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赵家的人忍不住笑道:“这样的人反而不必担心什么,有多大力气用出来多大力气的,是莽夫。”
    “我看未必。”
    周家的人说道:“到现在为止,你家,我家,他家,哪一家没有收到这位小道长送来的礼物,而且我猜着,那礼物用简直连城来形容也不够。所以你我现在才会坐在这里看戏,什么都不管。”
    宁家的人笑道:“就你不会说话,这礼物哪家都有,又不是什么秘密,非得你来说出来。不过这小道长会做人,而且玉虚宫的金丹我看过,确实成色比之前任何一家做出来的都要好,几乎没有什么副作用,这样的丹药也算是可遇不可求。我们这些家族的人需要丹药,大量的需要,金丹的品质那么高,玉虚宫拿出来多少都会有人买。”
    周家的人说道:“所以这小道长并不傻并不鲁莽,看起来他确实是有多大力用多大力气,但前面的铺垫他都已经做好了。他让我们都看到了玉虚宫那金品丹药的品质有多好,所以他知道,咱们这些人可以不要一个没什么存在价值的白塔观,但不能断了他们玉虚宫的金品丹药。”
    赵家的人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喝茶喝茶,只要玉虚宫还在金陵城,咱们的丹药生意就必须和他们做下去。”
    几个人举杯,然后转头看向外面。
    一极殿
    苏如海将现在的局势对陈无诺说了一遍,陈无诺笑着点了点头:“两个莽夫硬碰硬,就看谁更硬。朕听闻玉虚宫陈流兮给京城里各大家族的人都送去了金品丹药,而且那丹药的品质之高前所未见,就凭着这一点,其他家族的人是不会帮助白塔观的。”
    “可是陛下,他直闯金陵府,似乎是有些冒失了。”
    “哪里是冒失,那是不留余地,直接断了隐患。把自己最强悍的一面展现出来给最不缺的的因素看,这是很明智的选择。宋家的人也不是傻子,看到闹成这样也没有人帮着白塔观的人出手,他们还不明白?”
    与此同时,蓝孝生已经在户部了。
    户部尚书周文举根本就不见他,一个白塔观的观主,确实也没到让他这样的朝廷大员未见不可的地步。蓝孝生等在户部不走,最后还是户部侍郎澹台清出面。
    “澹台大人,这件事玉虚宫的人实在太过分了。”
    蓝孝生先递过去一个盒子,澹台清看了那盒子一眼:“什么东西?”
    “一份心意。”
    “你是说,本官需要收了你这一份心意,然后为你做主?”
    “不不不,大人误会了,真的只是一片心意。我当然不敢求大人帮什么,只是求大人秉公办事就好。”
    “你的意思是说,我做事不公平?”
    澹台清的脸色一寒:“既然如此,蓝观主去找能秉公办事的衙门吧,或许你还可以去纠察院告我,去御史那告我,再不济也可以去大理寺。你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就走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蓝孝生愣在那,脸色发寒。他不知道怎么一瞬间京城里这些大人物们的态度都变了,难道说自己这次是做错了什么?他讪讪的笑了笑,说了声大人你忙,然后转身走了。刚出门口,就看到窗口里飞出来一件东西,正是自己留在桌子上没拿走的礼物。那盒子飞出去很远,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犹如在他蓝孝生的脸上抽了一记耳光。
    蓝孝生心里觉得恐惧,事情好像发展的并不是朝着自己预料的方向而行。这些大人们难道都蠢了吗?不知道陛下看那个陈流兮不爽的事?还是说......只有自己知道陛下看陈流兮不爽的事?
    一瞬间,蓝孝生的后背就冒出来一层冷汗。
    其实安争之所以这么大火气,不仅仅是因为白塔观的人针对安争而已。安争在明法司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宗门不干净,但却也没有什么证据。况且那个时候的安争太忙了,每天都有更大的案子牵扯着他,每天都有,所以当然不会把精力留在一个京城里眼皮子底下的宗门身上。
    那个时候安争的想法也有一个误区,是现在的安争绝对不会再犯的。那个时候安争想的是,做恶有大小,所以除恶有先后。现在安争想的是,做恶就是做恶,不分大小。没了明法司的桎梏,安争做事更加的自由自在。他不再是什么法律的代言人,一切都只是顺从自己的本心做事而已。
    绣阳大街,蓝孝生站在街口往里看了看,最终也没有过去。他还是需要援手,所以他转身去了金陵府。
    宋知府的面前还摆着那口箱子,脸色阴沉如水。而就在他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锦衣的老者,看起来已经六十岁上下,但实际上年纪要比看起来更大。
    “你也不看看,除了你一头扎了进去之外,还有哪个人表态了?”
    那老者转头看了宋知府一眼,宋知府并不服气:“但是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草包,这件事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容忍的。”
    老者道:“你受了委屈,自然不会白受。但你的委屈,不等于家族的委屈。你知道我从哪儿来吗?绣阳大街,赵家,周家,宁家的人在那喝茶看戏,邀请我一块去喝茶,你说是什么意思?他们看的戏,是什么戏?”
    宋知府:“难道你就让我这么忍了?”
    “不,只是报复的机会还有很多,现在不是最恰当的时候。”
    老者看了看宋知府面前的箱子,然后居然抬手收了起来:“这些东西我替你收了吧,回头我自然会让陈流兮亲自跟你道歉。”
    说完之后,老者转身走了。
    宋知府看了看面前空空如也的桌子,欲哭无泪。
    而蓝孝生,在金陵府外也吃了闭门羹。宋知府受了那么大的窝囊气,没地方撒,只好撒在他身上了。蓝孝生忽然生出来一种感觉,只是这一天之间而已,从苏如海对自己说了那些话到现在,自己被这座都城抛弃了。
    第七百一十章 你该送过来了
    蓝孝生虽然觉得自己被整个金陵城抛弃了,但他没有放弃。这是他打拼多年才得来的江湖地位,凭什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对一个外来的小道人认输?在金陵府外吃了闭门羹之后,他马不停蹄的去了皇宫。
    让蓝孝生欣慰的是,苏如海很快就出来见了他。
    在皇宫外面一个转角处,苏如海耐心的听蓝孝生说完之后点了点头:“有些事,陛下是不能明说的。比如这个玉虚宫,到底有没有玉虚宫谁也不知道,但他如此的跋扈嚣张,陛下当然看着不顺眼。然而,陛下是谁?陛下若是亲自去做些什么难道不失了身份?所以你相信我......”
    苏如海拍了拍蓝孝生的肩膀:“这件事若是做的好了,陛下当然不会忘了你。”
    蓝孝生激动地想哭,心说有陛下撑腰,我还怕什么?且不管那些大机组拿了玉虚宫的好处坐视不理,有陛下这一句话,白塔观做事就有底气了,毕竟这还是陛下的大羲,是陛下的金陵城。
    所以蓝孝生立刻赶回了白塔观,然后召集所有门人弟子。
    “咱们在京城里已经立足多年,从不曾怕了谁。有道理的时候,更不会怕了谁。我现在跟你说透一个底,这件事,是陛下差事咱们去做的。”
    听到这句话,所有白塔观的弟子都变得兴奋起来。
    “你们可能不知道朝廷内幕,因为你们接触不到那个层面,但我知道。”
    蓝孝生得意的说道:“陛下要动的是亲王陈重器,所以朝廷里难免要换掉一批人。这要换掉的一批人,如今都站在玉虚宫那边。所以,你们怕什么?但是,咱们是正经的宗门,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打杀杀。所以这件事,终究是要在大羲官方许可的范围之内,把玉虚宫从金陵城里赶出去。”
    他看了看自己门下大弟子庄悔:“你去玉虚宫那下战书,江湖事,终究要用江湖上的方式来解决。告诉玉虚宫的人,谁输了,谁滚出金陵城。”
    庄悔连忙去了,奇快如风。
    没多久,庄悔带着玉虚宫那边的消息回来,说是玉虚宫接受了挑战,就在绣阳大街上比试。蓝孝生心说这简直就是自己找死,然后一声令下,带着千余门人浩浩荡荡的直奔绣阳大街。
    大街上,这边是白塔观上千弟子,气势如虹。那边是安争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陈小九和叶小心古千叶三个人。看起来,那边真的是人多势众,而这边显得冷冷清清。
    蓝孝生走到前面,眯着眼睛看着安争说道:“咱们明人都不做暗事,有什么事情拿出来在明面上解决。所以还是要按照江湖规矩,我不管你买了多少房产,这次的事也和这些房产无关,江湖比试,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安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蓝孝生继续说道:“但是比试之前,我还得说一说,比试,总不能打一架就完。大家都是有脸面的,你打了我的脸面,我打了你的脸面,所以还得在脸面上找回来。看你也只带着三个人,所以咱们就打三局,三局两胜。我身为观主,和你打。你挑两个弟子,和我的弟子打。三局两胜,谁输了,谁滚出金陵城。”
    安争摇头。
    蓝孝生道:“怎么,不敢?”
    安争道:“只是赌注有些少了,不好玩。”
    安争招了招手,叶小心从后面拎出来一口大箱子:“这里是二百块金品灵石,算赌注。”
    蓝孝生皱眉,那是二百块金品灵石,就算是一个二流的家族一时之间也不一定能凑得起现成的。但这并不代表二流家族拿不出来,只是存着这么多现成的金品灵石没有什么意义。安争不会啊,他喜欢土豪的那种做法,哪怕是被人说暴发户,被人说没气质,他也喜欢出门带足了现金。
    比如银票,身上要是不带这百八十万两,他觉得不好。金品灵石,身边随时没有百十块,也觉得不好。
    “赌了!”
    蓝孝生一咬牙:“你出多少,我白塔观出多少,二百块而已。”
    安争嗯了一声:“这是第一局的赌注,三局两胜......第二局,就赌注这绣阳大街上的房产和我在翠微山下的那块地,虽然肯定价值不到二百块金品灵石,但用观主的话来说,这是脸面。”
    他看着蓝孝生说道:“我这边出的东西,你那边也差不多就可以,就拿你白塔观的宗门所在来赌吧。我向来不喜欢赌博,甚至反感,但是既然是比试,所以没有赌注你我谁都不会觉得解气对不对。若是你觉得那宗门地皮不可以,换别的也行,我倒是不在意。”
    蓝孝生怒道:“赌了就是。”
    安争嗯了一声:“爽快。”
    “第三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