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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岳临泽看了他一眼“你打来时,正在路上。”
    “那咱这还是心有灵犀了?”陶语笑笑,等岳临泽进屋后,给了他一个长长的拥抱,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呢喃道,“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都要无聊死了。”
    “明天会早点回来。”岳临泽拍了拍她的背道,一切仿佛他们在一起很久了一般熟稔。
    陶语深吸一口气,维持好热恋中的情绪后,抬起头笑眯眯道“你吃饭了没,我让人准备了宵夜。”
    她说完顿了一下,伸着脑袋看向岳临泽身后的管家“管家也吃一些,今天工作辛苦了。”
    管家嘴角抽了抽,挂上一个笑容道“不用了岳小姐,年纪大了,晚上不能吃太多,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见他们没有反对,便转身离开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人家小两口之间的情趣,他之前不该多嘴的。
    待管家走后,陶语立刻牵着岳临泽的手到桌边坐下,捏了块小饼干递到他嘴边“这个饼干很好吃,你尝尝。”
    岳临泽最不喜欢甜食,但在她热情的邀约下,还是微微张开了嘴。陶语立刻喂到了他的嘴里,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怎么样,好吃吗?”
    “还不错。”
    陶语一听,立刻又给他喂了一个,趁他吃着的时候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最后将粥往他面前推了推“马上该休息了,吃些好消化的。”
    “好。”岳临泽应了一声,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陶语眨了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挪了挪凳子,离岳临泽更近了一些,接着便伸手去端碗。为了给下面的剧情做铺垫,她在端碗时手无措的举了半天,才迟疑的端起碗。
    充分表现了自己因为这根链条有多不方便之后,她拿着勺子盛了粥递到岳临泽嘴边,岳临泽平静的吃了下去,并未对她刚才的不便发表见解。
    陶语本就没有指望他自己想通,所以毫无障碍的喂粥。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吃,谁都没有说话,很快一碗粥便见了底。
    “吃好了吗?”陶语问完,便看到岳临泽点了点头,她立刻放下碗勺,期待的看着他,“既然吃好了,那我们出去散散步。”
    岳临泽看她一眼,沉默的站了起来。陶语立刻跟着起来,刚要把又右手递给他,就看到他换了个位置坐下,拿了一本书出来看。
    陶语“……”真是白期待了。
    她兴致缺缺的走到岳临泽身边蹲下,扶着他的腿可怜巴巴道“不出去散步,那你帮我解开这个东西吗?我被绑的好难受呀,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指望她靠猜出岳临泽的心思恢复自由,那这锁链可能永远都解不开了,所以只能试着用美人计。
    如果有用的话。
    岳临泽不理他,继续看自己的书。然而陶语是不会轻易被劝退的,她抱着他的腿轻轻的晃,一边晃一边撒娇,哼唧着自己这一天有多难熬。
    在这种情况下,饶是岳临泽再会一心多用,也无法将书的内容看进去了。
    啪!
    一声闷响,岳临泽冷着脸将书合上,陶语立刻无辜的坐好,仿佛一直打扰他的不是自己一样。
    “你继续看,我不闹了……”陶语讪笑着坐远了一些,生怕链子没解开,反而加重了他的戾气。
    岳临泽将书放到一边,朝她倾身下去,陶语不解的看着他,下一秒唇上便多了一点温柔的气息。气息很快就消失了,等她反应过来时,岳临泽已经坐直了身体。她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唇。
    “等着我。”
    陶语愣愣的看着他,等什么?
    正在她思考时,岳临泽往浴室去了……陶语眼睛一亮,他的意思难道是,等他洗完澡出来,就帮她解开?
    她立刻殷勤的跑去衣帽间,找了套干净睡衣后走到浴室门口等着。
    十分钟后,岳临泽湿漉漉的从浴室出来,刚出门口,手里的毛巾就被夺走。
    陶语一手殷勤的帮他擦着头发,一手将睡衣递过去“等我帮你吹完头发,你再帮我解开。”
    “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你解开了?”岳临泽眯起眼睛。
    陶语一愣“你刚刚不是说让我等着你……”岳临泽的表情太理所当然,她开口反驳时莫名有些心虚。
    岳临泽回想了一下,淡淡道“我是让你等我洗完澡一起休息。”
    “……哦。”陶语嘴角抽了抽,把毛巾还给他,果断转身走了。
    岳临泽的脸色微冷“回来。”
    陶语顿了一下,憋着气扭头看向他。
    “给我吹头发。”岳临泽说完,从浴室拿出吹风机丢给她。
    陶语“……”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21章 总裁有病21
    陶语抱着吹风机、一脸不高兴的站在原地, 岳临泽冷淡的扫她一眼,她磨磨蹭蹭的走到他面前, 想了一下将吹风机抱在怀里。
    她眨了眨眼睛, 学着理发店托尼老师的腔调笑眯眯道“先森你好,这里有中高低三档吹头服务, 请问您选择哪一档呢?”
    岳临泽一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憋着坏,但此刻他的心情不错,沉默一瞬后便配合的问“什么意思?”
    “容我给您详细介绍,”陶语见他配合, 立刻来劲了,“低档是只吹头发,其他什么都没有, 中档是您回答我的问题,只要保证完全诚实, 吹完头发后会送您一个爱的亲亲,高档么……”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岳临泽一眼,刻意停下来等着他问自己。
    果然,岳临泽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是什么?”
    “高档是您帮我解开这个, ”陶语摇了摇右手上的链子, 朝他飞了个眼儿,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哦!”
    她这暗示十分明显, 就不信岳临泽不动心。
    岳临泽抬头看向她, 眼神中是懒得遮掩的占有欲, 陶语被他的目光看的瑟缩一下,很快朝他讨好的笑了起来。
    她的微动作落到他眼中,岳临泽轻嗤一声,丁点儿犹豫都没有“我选低档。”
    陶语嘴角抽了抽,脸上的笑立刻淡了下来,势利眼一样把吹风机塞到他手里“低档服务是自助哦,或者您让管家来,我是店长,低档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
    这人怎么这么难搞?她还以为至少会选个中档的,就算不能恢复正自由,好歹也能套套话。
    岳临泽眉头微挑,盯着手上的吹风机沉默不语。
    陶语偷偷瞄了他一眼,正看到他垂眸思考的样子,此刻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额头上,硬挺英俊的五官被衬得柔和,看起来竟有些小可怜。
    可不就是小可怜么,妈妈死得早爸又是个偏心眼儿,从小贵为名门大少爷,却从未得到多少宠爱,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女人,这女人还处处骗他。陶语只要一想到这里,心就无法控制的软了下来。
    岳临泽正在思考该怎么给她个教训,好让她以后都乖乖听话时,头上突然落下一块干燥的毛巾,他表情微顿,抬头便看到陶语不甚高兴的脸。
    “看什么!”陶语瞪他一眼,面无表情的拿毛巾在他头上擦了几下,便开了吹风机。
    岳临泽面色平静的看着她,眼眸中尽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陶语并不知道自己乖巧的行为,无意中让自己逃过了一劫。
    等吹完头发,吹风机关上的那一刻,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陶语刚把吹风机放到一边,一低头便和岳临泽的眼睛对视上。她愣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嘴唇相贴的瞬间,陶语愣了一下,忙直起身慌张解释“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岳临泽抬头扫了她一眼,淡淡道“脸红什么?”
    陶语的脸,本就在偷亲之后不断升温,这一刻被他点出来了,更是爆红。她羞恼道“你不问我,我肯定不会脸红!”
    她自己说完都觉得无理取闹,郁闷的拿着吹风机往浴室走去,岳临泽平静的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泛出一点笑意。
    陶语在浴室躲了很久,直到脸上的热度彻底下去,才看着镜子中双眼含春的自己骂一句“疯了!”
    为了消除岳临泽心中的戾气,逢场作戏可以,但情不自禁就有些过了。看看现在的自己,哪还有一点医生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冷静点陶语,”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盯着镜子警告道,“记住你是个医生,他只是你的病人。”
    给自己做了许久心理建设,她才磨磨蹭蹭的出门。
    “……时间不早了,要休息吗?”她咳了一声,故作无事道。
    岳临泽勾起唇角,缓缓开口道“你的问题还没问。”
    陶语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头发,是你吹的。”岳临泽眼底透出一分愉悦。既然她听话,他不介意给一些奖励。
    陶语这才反应过来,眼睛一亮道“所以你承认,刚刚享受的不是低档服务了?!”
    岳临泽看着她嘲讽道“你都强制消费了,我不承认有用吗?”
    ……我那是看你湿淋淋的发好心做好事好吗?不过此刻的陶语是不会承认的,她笑眯眯道“你都已经消费了,当然没用。”
    岳临泽嗤了一声,安静的等着。陶语眨了眨眼睛,小步跳到他面前,将手腕举起来道“刚刚忘记告诉你,你消费的是高档服务,所以你现在要帮我解开。”
    中档高档都是‘店长’服务,基本没有什么区别,反正都强制消费了,不如胃口大点,说不定就恢复自由了。
    见她微笑着将手腕递到自己眼前,岳临泽微微眯起了眼睛“得寸进尺,你确定我选的是高档服务?”说完目光暧昧的扫过她的小腹,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陶语脸上的笑容一僵,这才想起自己为了恢复自由,刚刚许下了什么鬼承诺。她讪讪一笑,接着严肃的坐到岳临泽面前,小手搭在他的腿上认真道“刚吃饱,不适合激烈的运动,咱们还是聊天。”
    直接解开锁链虽然方便,但是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她现在动不动为美色所迷,并不敢保证自己不会陷进去。
    所以还是不要太激进,先从了解他的内心开始,只要知道了他的真实想法,就不信完不成任务。
    就知道她会犯怂,岳临泽斜了她一眼“想问什么?”
    陶语犹豫一瞬,斟酌道“你现在把我关起来,是不是因为在生我的气?”
    喜欢一个人是不会产生戾气的,除非被喜欢的那个人做了什么事儿,让他觉得愤怒和痛苦,且这种负面情绪是持续的,才会让戾气一直没办法消除。
    “算是。”岳临泽看了她许久,半晌回答道。
    陶语听到和自己猜想的一样的答案,心中的疑惑被另一个更大的疑惑代替。自己从一开始就对岳临泽表现出极大的爱意,平时为了让他高兴也付出良多,她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岳临泽对她产生这么大的恨意,直接导致这个世界一直没有回归主人格。
    她神情有些紧张道“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其实这个问题犯规了,因为这是岳临泽让她自己思考的,但是她借由这个机会就这么问了出来。
    她问完嘴唇便有些发干,仔细的观察岳临泽每一个表情,看到他沉默后忙道“不回答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想……只是我不太聪明,你可能要稍微等我一下。”
    岳临泽是她遇到过最猜不透的病人,她不敢逼问的太紧,生怕再把人得罪了,原先的戾气没消,又给多叠加了一份。
    “你很想知道?”岳临泽漠然问,撕去了波澜不惊的伪装,他的目光如刀刃一般锐利,划过陶语时,让她心忍不住发颤。
    陶语多了几分认真和诚恳“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她说完房间里便安静下来,接着就是漫长的沉默,两个人就在沉默中对视,皆想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出些什么。
    许久之后,越岳临泽带着凉意的手指勾起陶语的下颌,逼迫她将头仰得更高,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
    陶语的喉咙动了动,尽可能的乖顺。灯光落在她的眼睛里碎成千万片,让她的眼睛熠熠生辉,她的眉眼温柔,却透着一分别扭。
    “就是这个表情,”岳临泽欣赏的看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抚上她的眼角,“看起来无比温顺,好像被我驯服了一般,可是我知道,被驯服的那个从来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