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
    “所以大腿，”何斯野俯首下来，用下巴碰颜兮衬衫左兜，“和这里，都ok？”
    颜兮明知道自己怕是躲不过去了，还是小声问了一句，“你今天……非要冲动一下是吗？”
    何斯野笑起来下巴颤动，一下下碰着颜兮的衬衫左兜，碰的颜兮偏开头，听到他在黑暗里特别撩人的嗓音，“是啊，非要冲动，颜颜给吗？”
    “那我想洗澡……”
    “行。”
    何斯野拦腰将颜兮抱起来，仍是没让她摘眼罩，就抱着她走向浴室。
    颜兮乖乖搂着他脖子，开始不断小声碎碎念，“我没有明天要穿的衣服，你让人给我送来吗？”
    “好。”
    “还有安全那个，你带了是吗？”
    “……嗯。”
    “贴身衣物你帮我买吗？”
    “嗯。”
    “还有明早你早点……”
    何斯野打断她，“你感觉到我在深呼吸了吗？”
    “……哦。”
    走到浴室门口，何斯野将颜兮放下，颜兮又唠叨，“你别开灯，杨叔出来的话会看到。”
    “热水器开了吗？”
    “还有那个……”
    何斯野笑倒在她肩膀上，搂着她纤腰搂得紧，“以前竟然没发现。”
    “什么？”
    “你紧张的时候，嘴这么碎？”
    “……”
    颜兮双手抓住他耳朵要推开他，何斯野搂着她腰带她进浴室。
    颜兮掀开眼罩，“你出去呀！”
    何斯野重新将她眼罩戴上，“我帮你洗。”
    ……
    颜兮被何斯野放上床，立即钻进被子里将自己卷成蚕蛹，脸朝下埋在枕头里。
    何斯野一点一点的拽被子，“我帮你脱衣服，帮你洗澡，还给你围浴巾，你就这么对我？”
    颜兮怒喊，“你是流氓！”
    颜兮死死拽着被，“你上次说你没洗手，这次是在浴室，你怎么能那样啊！”
    何斯野从被子底下钻进去，“你男朋友舌头比手灵活，想炫耀炫耀，不行？”
    ……
    木床“吱嘎”一声。
    颜兮红着眼角说：“都说这床……会晃了……”
    何斯野声音粗哑，喘息声浓重，“我慢点。”
    木床吱……嘎……吱……嘎……
    何斯野深吸气，“算了。”
    木床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
    ……
    颜兮“啊”一声，“墙有点凉……”
    何斯野捡起地上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我好困啊，我……想睡觉……”
    “你是故意嘴碎吵我的吗？”
    “……没。”
    颜兮身上都是汗，皮肤也很红，除了脖子腰和小腿，其他地方尽是红印。
    身上披着何斯野的西装外套，后背不住地在墙上上下摩擦，房间里是暧昧的撞声，以及不住接吻与喘息的声音。
    窗帘浅浅透着窗外的月光，映出两个站在墙边相拥着的身影，地面上两个影子像是听到撞击的音乐般有韵律地跳起舞。
    百年老槐树上的叶子被晚风吹得互相拍打着，风速骤减，叶子轻飘，风速骤急，叶子仿若承受不住般颤抖起来。
    好像风会说话，含着叶子发出声响，咿咿呀呀的不停歇，时快时慢，风不听话，乱了叶子的节奏，叶子摇摇摆摆地发不出求饶的声音，只能任由任性的风在翠绿的叶子上兴风作浪。
    ……
    颜兮闻着熟悉的被子的味道，呼吸仍旧很急，“小野哥……”
    “嗯？”
    “明早你早点走……把车开走……别让杨叔看见。”
    “……好。”
    ……
    颜兮终于渐渐入睡，何斯野搂着怀里的小女人，似乎是想到她紧张就碎碎念，嘴里唠唠叨叨不停的样子，捏了捏她脸蛋，轻声笑着。
    颜兮身上的汗还没消，何斯野拧了温毛巾，为颜兮一点点擦着。
    颜兮累了，睡得沉，被何斯野翻来覆去擦前面擦后背也没醒。
    何斯野擦干净后躺下，颜兮一个翻身钻进了他怀里，舒服地拱了又拱。
    何斯野安排人过来把他车开走，又安排人过来送衣服，没弄醒颜兮，也没离开，就这样一直相拥着沉睡到天亮。
    ……
    第二天清早，隔壁杨锋和方然起床，吃过早餐后，准备各自出门去学校。
    杨锋走到门口时，方然叫住他，“老杨，今天必须去医院做检查啊，你要是还不去的话，我就推掉学校的事陪你去了。”
    杨锋都已经从一米九的大熊变到瘦熊了，不耐烦摆摆手，“知道了。”
    走出胡同口时，杨锋注意到他车旁边有两道深的轮胎印，眯眼看了会儿，又回头看看胡同里那几家房子，砸吧两下嘴，上车走了。
    *
    颜兮出演女三号的电视剧很快杀青，紧接着进组拍《艺术家杀人案》。
    万万没想到在这时候出了一件事——颜兮在一夜之间以“最美龙套”的话题火了。
    就像之前微博上“最美售票员”、“最美教师”、“最帅交警”一样，微博上一夜之间都是颜兮跑龙套的视频合集。
    苏钰和左卦俩人通话了解此事，他们都没买过热搜，颜兮是真的完全没有预兆的偶然之间火了。
    微博上热传的视频合集是颜兮跑龙套五年来、其中出演十三部影视剧的片段合集。
    最终找到视频分享的第一人，是b站的一个业余爱好做剪辑的up主，up主之前就做过好几个转发过万的视频，颜兮不是第一个。
    但颜兮这一个太正能量，本身长得美，眼睛又大又灵气很漂亮，跑了五年龙套，演技越来越好，是个认真踏实的劳模。
    还有很多大小演员由衷转发那条视频，说记着剧组里这姑娘，总是捧着书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等戏等多久都不抱怨，也没有用歪门邪道，还虚心请教拍戏技巧，是骨子里热爱演戏的人。
    这一来，颜兮比娱乐圈很多靠姿色和金|主上位的女星都拉好感，微博上很多人都路转粉，连颜兮的后援会都建了出来。
    也有不知情的人带节奏说这是炒作，但颜兮明明白白的演了五年的群演和小配角，这是不争的事实，被说是炒作的节奏也就没有带起来。
    但是突然爆火的当事人颜兮，完全不知道这事儿，她前面电视剧杀青，在进组的路上，和何斯野聊了两句微信，她手机没电，就倚着米璐睡着了。
    快到剧组时，颜兮车停下，左卦上车。
    苏钰叫醒颜兮，左卦也没跟颜兮说网上的事，开始跟颜兮讲见导演之后的事。
    左卦眼镜反光，总照在颜兮脸上亮光，左卦摘了眼睛，眯着眼和她说：“颜兮，你进组后，你就不再是颜兮，是你所演的那个角色，所有个人情绪都得收起来。”
    颜兮揉着眼睛点头，“我明白的。”
    “不是，你不明白，”左卦加重语气，“孔导的要求是你到了剧组后，先是开机仪式。孔导不爱搞这个，但制片方让必须搞，孔导应该会很快结束，你和滕珊珊就立即开始进入角色。”
    颜兮终于清醒过来，问左卦，“我还不知道男主是谁，确定了吧？”
    左卦话没停，继续说：“你和她要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过出租屋生活，你二十四小时都会被蒙着眼睛，看不见东西，滕珊珊也是二十四小时不能说话，你们就这么一起磨合。”
    颜兮认真说：“我明白的，之前你让我考虑的时候我就考虑好了，虽然我们之间矛盾多，但在演戏上我还是很敬业的，不会故意吵架，也不会故意给她使绊子。”
    左卦满意点头，“你明白就好。”
    颜兮又道：“但是杀青后就不一定了。”
    “……随你。”
    顿了顿，左卦朝她伸手，“来，把你手机给我，手机上交。”
    颜兮傻了，“手机还要上交？为什么上交啊？”
    左卦：“因为你马上就是瞎子了。”
    颜兮握着手机不想给，“小钰姐说可能要拍三个月，我三个月都不能打电话了吗？”
    左卦一脸严肃，“你不给我，也得给孔季导演。你现在给我，一会儿孔季导演问起来，你告诉他你从今天开始不用手机了，他会很赞赏你。”
    “我也不是很想要赞赏……孔季导演也会没收手机吗？”
    “这不又绕回来了吗，说了你是瞎子了，肯定是你瞎子的戏份拍完之前，你都不能看手机，孔导肯定没收。”
    颜兮崩溃，“那你让我给小野哥打个电话。”
    左卦皱眉，“你马上要成影后的人了，给我立即进入角色，你是个瞎子了。”
    “瞎子也能说话啊，我现在闭眼睛了，我闭眼睛了，你给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