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白翊磕巴了一点，赞同道：“对，这个，确实是个问题。”
    谢娇娘这才心满意足勾着白翊的指尖往前走了几步，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娇娘的出现还是本来一群男人的阳气压制着的阴秽被一个女人的出现勾动了，总之在这一刹那有些透明的气状物体鼓动着略过了白翊的裤脚，甚至恶意的划过了谢娇娘的裙摆。
    谢娇娘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而她身边的白翊则拉着她快走了几步窜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
    这屋子要么是当做办公室的，要么是当做接待室的，虽然只是刷了大白，但是阳光很好格局也不错，大小也不像是展厅的样子。
    白翊一把把门关上，力道之大就跟是能够用这种方式把什么可怕的东西挡在外面似的。谢娇娘还没有当一回事儿，对于白翊的举止有点反应不过来，呈现在脸上就是有些傻乎乎的模样。
    白翊见她茫然看着自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竟然有些想笑，然后揪紧的心令他一抬手掩住了谢娇娘的嘴巴止住她的疑问，这才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别出声。”
    他呼出的气打在谢娇娘的耳朵上有些发痒，更多的是两个人紧靠在一起的时候能够看清他眼角那点泪痣听清他的心跳的紧密。
    她轻轻点了点头，这才明白过来白翊的紧张。她心里还没有想明白白翊这么多年一个顺风顺水的凡人怎么忽然能看见这些本该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然而此刻看着白翊盯着自己的关切目光却像是暗夜之中的一点灯光叫她找到了一点温暖的方向。
    她做着口型道：“怎么了？”
    白翊听着外面似乎没有了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对谢娇娘压低声音解释道：“这就是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的原因。我觉得这个地方有点不对劲，可是我们又联系不到外面的人，我偶然给你打通又不敢打草惊蛇……”
    所以你真的没有怀疑过究竟为什么你可以给自己的女朋友打通电话吗？
    谢娇娘明白过来了，微微勾动唇角，竟然伸出手扯了扯白翊的衣摆道：“对不起，我……”
    白翊并没有想要她说这句话，用摸头的动作阻止了她的道歉。但是他是一个凡人，温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到底还是面有愁容道：“没想到竟然还要牵扯进来你，眼下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想起自己发现这些别人看不到的异常的时候的惊慌和大家对于野外没有信号的时候并未挂心的模样，想起幽幽一荡黑雾之中狰狞扭曲的人脸比他曾经在梦中看见的那些鬼魂更加可怕，白翊只能紧紧抓住谢娇娘的手试图保护她。
    也不知道外头的不知名物体究竟是去了哪里，安静的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阵笑闹声从远处传来，白翊趴着门缝看了一眼见师兄们簇拥着老师路过，然而这些熟悉的人的脸竟然都是模糊不清的，像是被后期剪辑打了马赛克端的样子。
    他吓得深吸一口气，就这一下便被察觉，这些人忽然齐齐停下脚步看向白翊的方向。明明这些人的脸还都是模糊的，白翊却觉得这些人都在扬起一个古怪至极的大笑嘲笑着自己的处境。一道气流从这些人脚下卷起，如潮水般向白翊扑了过去，就在这一瞬间白翊被身后人拽了一下都躲在了墙角处。
    白翊勉强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道：“别怕。”
    他自己也知道这样毫无说服力，就像是人对抗生死天命从来都是无力回天一样。他宁可自己死在这样的恐惧里，也不愿意将自己深爱的女子拉扯入这样的深渊。然而谢娇娘却极为笃定道：“我不怕。”
    她说话一向慢条斯理的，就算是这种时候也是一样，却让人心情得以平静。
    白翊苦笑了一样，一手拿着屋子里还没安装上的不锈钢管当做武器，一手尽力将谢娇娘搂进自己的怀里道：“没事儿，我在呢。”
    谢娇娘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腰，才发现那工作服下一截瘦腰也是结实的筋骨足以保护自己。她有些不解，明明是个凡人罢了，怎么偏偏这样执着的要保护她，可是心里面却有一个声音发疯的告诉她，她宁可就是这么一个凡人，只要和他一起死去也是甘愿的！
    她从白翊怀中挣扎探出来头露出一双黑黢黢的眼睛，就像是阳光落入其中也没有丝毫痕迹似的恐怖，就这么盯着门外那气流之中一个匍匐着的黑发女人。
    她原本就是个人的模样，却手脚都比正常人长了一倍，像是野兽似的把手掌脚掌当做爪支撑在地面上，像是一只缺胳膊少腿的人脸蜘蛛。她黑发铺在后背，身上挂着几根布条遮挡在最重要的部分，猛地一抬起头却露出一张格外动人的容颜。
    谢娇娘眯着眼睛咬牙切齿：“癸尸！”
    白翊并不知道门外的东西会给他二十年的世界观造成什么样的冲击，只是听谢娇娘说了两个字却没有听清。他以为是谢娇娘在害怕，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
    谢娇娘布置一道屏障回护住白翊，咬了咬牙竟然在这种关头分出了一点力量围住了外面的一群早已被迷了心智的男人。她并非善良，只是不舍白翊难过，门外癸尸却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牙齿和蛇一般的长舌头耀武扬威念了一声：“小谢，别来无恙。”
    早已没有人敢如此对她不敬。
    谢娇娘冷哼道：“想不到这么久了，你还是这副恶心样子！”
    丑陋是天下女人的忌讳，癸尸更是脸色一变便要发火。她又怎么愿意天生如此，还不是因为修炼的缘故！她忽然看着谢娇娘身旁的白翊，露出一个阴毒的微笑道：“小帅哥长得不错，你眼光挺好的，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她长舌一甩，愈加可怖。
    白翊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紧紧抓着谢娇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