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顺利出狱
齐王府的正厅之内满是回荡着卫雨纶尖锐的笑声,整个齐王府都可听见。
卫雨纶那模样便似得了失心疯一般,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话,兀自坐在地上仰天大笑,甚至连眼角眼泪都笑了出来。
“我实不知还有什么可笑的。”杨季修的声音忽的低沉,犹如罗刹索命一般盯着地上的卫雨纶。
而程夜朗此时,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震怒,再不复刚才那般淡然。
卫雨纶身后的小蝶脸色苍白,已然倒了下去,可是卫雨纶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仍是自顾自的狂笑不已。
这时,正厅后面的过道内走出来一人,看了看地上的卫雨纶,又看了看还需要有人搀扶才能行走的程夜朗,最后朝着齐王拱手拜到,“多谢齐王殿下相助。”
来人正是曹之文,奉命调查程月棠一案的殿中御史,曹之文。
卫雨纶看到曹之文一身官服,头戴三品顶戴,突的停住了笑声,而后朝身后的小蝶看去,然而小蝶已经倒在了地上,此时正面色惨淡,万念俱灰的看着卫雨纶。
“你……”
“本官乃皇帝亲派调查霄阳公主一案的殿中御史曹之文,卫雨纶,本官听闻你还有一个同党,速速招来,本官或许可以免你一死!”
曹之文看着卫雨纶那一脸的不知所措,当即出言道。
卫雨纶闻言一震,脸上满是骇然,当即愣在了原地说不出话来。
这时,杨季修看了看卫雨纶,而后对着曹之文淡淡道,“曹大人,本王此时可以去刑部接霄阳公主出来了吧?”
闻言,曹之文急忙拜到,“回王爷,当然可以。”
杨季修朝程夜朗使了个眼色,程夜朗当即起身,与杨季修朝门外走去。
那卫雨纶这时终于明白了过来,刚才杨季修与程夜朗所做所说全都是在演戏,为的就是诱骗自己说出真相!
“杨季修!你不得好死!”
卫雨纶忽的从地上跳了起来,转身朝杨季修扑去。
然而杨季修何等身手,只轻轻一挥,便将卫雨纶扔在了地上,“我不杀你,那是因为怕脏了自己的手。”
杨季修在最开始的时候便说了,他若是在这里将卫雨纶与小蝶处死,这京城不会有丝毫变化,也不会起任何风波。此时道出为什么不杀这两人的原因,也算是将此事圆满完结。
齐王内的府兵早就将卫雨纶与小蝶绑了起来,然而卫雨纶却仍是惊怒不休,对着杨季修一阵“王八蛋,小杂种”。可笑的是,却没有一个人在理她,所有人都将其视为蝼蚁,话的懒得搭。
刑部大牢,当程月棠看到程夜朗亲自来接自己的时候,当真是又惊又喜。而再看到杨季修也来了之后,当即露出意思羞怯。
然而林民乐哪里知道齐王府发生了什么,见齐王要从牢中将程月棠接出来,当即匆匆赶到了大牢之中。
“齐王殿下,霄阳公主乃是重要嫌犯,您如此做法,只怕……”
林民乐当然不敢直言杨季修怎么样,所以只说了半截。
杨季修,程月棠与程夜朗,闻言脸上都是冷笑。程月棠看了看林民乐道,“林尚书,只怕什么?”
杨季修也好整以暇的眯眼瞧着他,双手抱在胸前。
林民乐抬眼看了一眼程月棠,露出不屑之色,而后转眼看向杨季修,“齐王殿下,您如此做法,只怕微臣实在难以从命啊。”
林民乐得到杨越遥口谕,任何人都不能将程月棠从牢中接走,除非他越狱。故此林民乐见杨季修明目张胆来接人当即站了出来阻拦,虽然杨季修把人接出去后老皇帝怪罪下来自己乐意推脱,但是杨越遥怪罪下来,那自己可就吃不饱还要兜着走了。
杨季修伸手拍了拍林民乐的肩膀,装作很是亲热的样子,对着他低声道,“林尚书,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什么吗?”
林民乐闻言皱眉,愣道,“殿下……”
“那便是无耻之人!”
杨季修忽然的厉声喝道,而后顺手将林民乐推开几步。
林民乐阻拦不成,正要拿出皇帝来施压,杨季修挥手捏着折扇抵着他的脖子,“把这里洗干净。”
林民乐当时便吓得尿了裤子,杨季修在京城中何种为人他岂能不知?那可遇神杀神,佛挡杀佛的主,倘若杨季修当真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在这里做了,那自己可就冤大了。
想着,林民乐当即露出一丝尴尬,笑着道,“殿下哪里话,您要接霄阳公主出去,那便接出去即可,微臣定然不会乱说话。”
程月棠看了看林民乐这副丑恶嘴脸,脸上不禁露出厌恶之色,“走吧,想来他这颗猪头也留不长久。”
三人缓缓行出了刑部大牢,当看到外面熟悉的黄昏景色,程月棠的心情也不由得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今晚你便留在府上用膳后再回去吧。”
到了秦国公府门口,程月棠对着杨季修低声道,脸上满是娇羞,说完之后便匆匆跑了进去。
程景况见到女儿安然回家,内心激动无以往复,当即落下泪来。
程月棠与程夜朗好生安慰了他一番,他这才注意到外面来了人。
程景况收拾了一番后出门与杨季修说着话,程月棠却是回了房间梳洗。
待程月棠再度来到正厅之时,杨季修只看了程月棠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眼睛。
只见程月棠今日打扮得甚为清新脱俗,淡绿色长裙搭配两道长长的雪白风袖,脸上虽然只是淡妆,但却隐隐透着一股高贵优雅的气息,而在那一双明眸之中,分明含着浓浓情意。
程月棠见杨季修看得呆了,一张秀脸当即红到了耳根,连连“咳嗽”,这才让杨季修醒悟过来。
程景况却是脸上带着笑意视而不见,只低首喝着茶,不言不语。
程月棠坐下后,抬眼问到,“卫雨纶如何处置?”
杨季修似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失态而感到窘迫,闻言应到,“如此重罪,难逃一死。”
卫雨纶亲口承认自己陷害程月棠,而程月棠乃是皇帝亲封的霄阳公主,如此行为等同于陷害皇亲,按照宋明律例,当凌迟处死。
然曹之文也并不傻,此事事关秦国公府颜面,岂能大张旗鼓的四处宣扬?当即将卫雨纶先行收监起来,等待老皇帝的旨意。
程月棠闻言并未觉得奇怪,卫雨纶的下场她早有预料,此次公然诬陷皇亲,不死如何泄愤?
然而让程月棠放心不下的是尤芷华这个隐患。
“尤芷华只怕已经与杨越遥回合,当时肯定一同回京,此人不除,实在难以叫人安眠。”
程月棠虽然知道杨越遥定然不会如以往那般信任尤芷华,但尤芷华既能此次设计诬陷自己,那难保不会有第二次。长此以往,总不是办法。没有什么能比死人能叫人放心。
“囡囡……”
“爹,你放心,囡囡与尤芷华虽有深仇大恨,但好歹姐妹一场,只要能让她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便罢了。”
程月棠知道程景况想说什么,当即打断了他的话,直言道。
杨季修也补充道,“当年尤芷华在府中暗中养蛇意图不轨之时本王就知道此人心肠是何等狠毒,此时我们好不容易取得上风,自然不能让她有喘息之机。”
程景况闻言叹道,“好歹养了十多年,若说没有感情,那只怕是骗人的。”
程月棠与杨季修闻言,相视一眼都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程夜朗从外面慢慢走了进来,看到三人喜道,“爹,姐,齐王哥哥,蒋爷爷说我这腿再过半月就能痊愈了。”
程月棠闻言一喜,当即问到,“当真?”
程夜朗连连点头,“蒋爷爷亲口对我说的。”
程景况也是大喜,高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四人高兴一阵,程月棠转眼看向程景况,“爹,此次夜朗能够痊愈虽是大喜,但您也知道当初他是如何重伤的,对待如此阴险狠毒之人,如何能顾念旧情?”
程景况当然也知道,只是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听闻程月棠如此之言,当即叹道,“唉,为父何尝不知啊……既然如此,你们看着办吧,尽量能留她一命便留她一命吧。”
程夜朗闻言怔道,“你们在说谁?留谁一命?”
杨季修摸着程夜朗的小脑袋,笑着道,“你还小,有些事还不方便说与你知晓。”
“哼!今年我可满十二岁了,怎么会还小!”说着,程夜朗嘟着小嘴一阵哼哼。
三人见状都是莞尔,程景况道,“你既然也知道自己十二岁不小了,那今年爹爹的寿宴就交由你来办理可好?”
程景况六月生日,现在已是四月底,不过再有一个多月便到了。
程夜朗闻言一怔,“啊?交给我啊?”
“怎么?办不了么?”程月棠也打趣道。
程夜朗看了程月棠一眼,而后对着程景况道,“哼,不就是办个寿宴么?我程夜朗难不成还会害怕不成?”
饶是杨季修看到程夜朗这副调皮活泼的模样也忍俊不禁,当即拍手笑道,“如此甚好,那咱们且就看看秦国公府的公子有何本事。”
言罢,三人都是一阵大笑。
程夜朗以为他们是在取笑自己,当即翘着小嘴,一言不发。
“只是没想到的是,夜朗小弟竟然如此会演戏,差点就连本王都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