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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此话一出,原本正在争夺无极丝的两人顿时向着南方第二十七号包间的位置怒目而视,原本以为无极丝是囊中之物,却又一个讨人厌的总和自己抬价,已经满心不悦,这会又来了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家伙,直接加价了两百灵石,登时被气了个倒仰。
    包间内——
    正准备喊价却不料被身边人抢先了一步,景黎看着苍麒手上的玉牌傻眼了。
    那两个争夺无极丝的恰好都是女修,在购物这一件事上,女人往往比男人要冲动的多……
    那紫衣服的女修本以为自己出价一千一百,无极丝定然落于她手,谁知道会出来这么个陈咬金,现在价格已经升至了一千三百,若是再往上加,就超过自己的预期,超额了。
    她今天带了三万灵石来这,来主要目的还是在现在还未出场的引神花上,实在是不能浪费灵石,理智上知道这时候放弃才是明智的,偏偏咽不下这口气,咬了咬牙,又加了五十。
    无极丝虽好,却也并非极其稀罕,再往上价,便得不偿失了。
    另一个女修明智的收了手,没再喊价。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南二十七号包间的人直接喊了一千五……
    无极丝再不错,价值也就到一千三顶天了,再往上加价完全没必要,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景黎无语的看着那玉牌上一闪而过的金光——交易已成立。
    以前怎么没发现,苍麒还有败家的隐藏属性……
    “师弟还看上了什么?”
    自己想拍来送苍麒的东西,结果却被苍麒拍下了送给自己,景黎看着他家师兄脸上的笑意,觉得莫名的心塞。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身上灵石亦有不少,很不必麻烦师兄破费。”关键是如果他要送的东西结果全都由苍麒来买的单,那他还送个鬼啊……
    苍麒不以为然道。“你那些灵石攒着便是。”
    苍麒自进入九华宗后,完成的师门任务不计其数,报酬颇为丰厚,偶尔还遇见个秘境/洞府发上一笔,再加上宗门与明玄给的奖励,平时花费也不多,身家惊人。
    景黎:“……”
    这种类似于大人对小孩说的‘你自己的零花钱自己留着用’的即视感……
    景黎决定剩下的材料等自己一个人来时再买,坚决不能让苍麒陪着一起。
    看见景黎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想要的之后,苍麒也没再多说,只是道。“你我之间,无须客气。”
    若只从师兄弟的角度来说,苍麒对自己的确是没话说。
    景黎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也没继续说话的兴致,默默应了一声,不敢再看苍麒,只将目光转移到了下面的台子上,在他们刚才说话的当口,已经又一件东西拍卖了出去。
    越到后面,拍卖的东西价值越高。
    本来这场拍卖会上还有一种材料是景黎想要的,但因为苍麒在身边,不想又让对方自己掏钱,只得心塞的看着下面的人竞价。
    看着那些人从三千中品灵石,一路竞价到六千一,虽然价格已经翻了一倍,但竞价的热度并未曾消退。
    景黎眼巴巴的看着那晶莹剔透,在明亮的光线下折射出炫目光晕的液体,即使瓶盖并不曾打开,鼻尖都仿佛已经嗅到了那股清香。
    金玉髓,还是千年以上的金玉髓。
    景黎恨不得把拍卖台上住持拍卖的那女子打晕,让她中止这场拍卖,等自己下次一个人来时再拿出来重新拍卖。
    这般年份与品质的金玉髓,便是开价三万都不会缺乏买家,而现在才喊到六千一,竞价的大多都是台下大厅里的人,而周围其他包间里的人却只有寥寥数人出手,不知道是真不感兴趣,还是准备到了最后再出手。
    感情上,景黎希望是前者,但理智告诉他,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他就得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竞价,最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家伙,把金玉髓拍走么?
    这种明明有钱,但是却不能买的憋屈感……
    又看了一会,价格已经被炒到到一万二,在原来的基础上又翻了一倍,众人却仍是人情不减,估摸着还得再折腾一阵。
    心塞的景黎决定眼不见为净,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了那本小册子,琢磨着接下来几天的拍卖会如何赶场。
    希望苍麒不会好兴致到剩下的拍卖会都到场……
    主持这场拍卖会的女子清亮的声音拉回了景黎的注意力,“东三号包间的出价二万七千中品灵石。”
    这个价位和景黎心里估计的差不多,下意识的看了眼东三号的位置,厚厚的帷幕将里面的人挡的严严实实,没透出一点光亮来。
    拍卖会里的这些包间都被帷幕遮住,从里面能清楚的看见外面,外面却不能看见里面的情况,这也是为了保护各人隐私——毕竟选择了包间的都是些不少钱的主,相对来说,竞价的能力也更高一点,最后成交的几率也比坐在大厅里的人更高。
    每一场拍卖开始前,都会给每人发一个玉牌,只要将自己的报价以输入其中便可,
    并不需要自己喊。
    不过有时吵的狠了,也不乏扯了嗓子喊的。
    东三号包间的客人用的就是玉牌,若是能用二万七的价格拍下金玉髓,那还赚了不少,这一点,那位主持的女子也很清楚,作为这场拍卖会的主持人,她自然是希望自己手上拍走的东西,价格越高越好。
    当下便脆声笑道,“已有客人出价两万七,可还有其他客人要出价?”
    那必须有啊,两万七就想买到金玉髓,美的他!
    立马便有两人喊了价,瞬间将价格抬上了三万大关。
    东三号包间里的人又加追加了一千;那两人再抬……
    最后,金玉髓的价格上了三万五。
    那两个抬价的也未必是真想要买,看价格差不多了,便也没再继续喊,若无其事的坐回了位置上,没再出声。
    东三号包间内——
    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恨恨的看了眼台下某处,恨不得撕了那人的嘴,刚才那两个抬价的人一个是包间里的客人,一个是大厅里的,他不知道包间里的家伙是谁,便将怒气都转移到了大厅里的那人身上,虽说以金玉髓的价值,便是三万五买下亦不算亏,但原本两万七便能得手,就因为这两个家伙而害的自己不得不多花费八千块中品灵石,心中自然窝火。
    那年轻人对面坐着一名梳着百合髻的女子,见那年轻人面露不愉,便道,“四哥何必与那种人置气,等出去以后,再教训那人也不迟。还是先将那金玉髓弄到手才是,那可是大长老点名要的东西。”顿了顿,又笑道,“难不成,四哥是在心疼那点灵石?”
    那被称作四哥的男子忙斥道,“大长老想要的东西,花再大的价钱我也会弄到手。”说着又不着痕迹的向着坐在正中间的老者看去。
    老者笑了笑,并未介入两个小辈的口舌之间,只是抚须道。“正事要紧。”
    年轻男女交口称是,不再向对方挑衅。
    虽然多花了好几千块灵石,心里呕的慌,但既然二长老都发话了,男子也没再多言,只是盘算等出去后,去找那个故意和自己抬价的家伙出气。
    三人都以为金玉髓已到手,却没料到那主持拍卖的女子忽然笑道。“南二十七号包间的客人出价三万六千中品灵石。”
    “!!!”
    南二十七号包间内——
    “师兄,你怎么……”景黎难掩错愕的看向苍麒,苍麒瞥了他一眼,并未答话。
    景黎被他这一眼看的有些惴惴,一时间也吃不准是不是对方自己想要炼制什么东西,正想试探一下,东三号的人便不甘示弱的又加了五百。
    苍麒眼皮子不抬,直接报了三万七。
    东三号包间里的男子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虽然是田家嫡系子弟,但父亲在田家地位并不高,本来还想过仗着自己是田家小一辈中资质最好的,去老祖面前刷刷存在,混个好,偏偏田家老祖瞎了眼,喜欢那个不学无术的田二,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以至于他不得不改走大长老那一条路。
    这次来东奉城的拍卖会,虽然说是这金玉髓是大长老点名了要的东西,老九也在一边呛声,但花的可是自己一点点攒起来的钱。
    除了这金玉髓之外,他自己亦有想买的东西,在金玉髓上花费的越多,到时拍下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机会便越少。
    “哎呀,四哥,你倒是出价啊,再不出声,那金玉髓可就被别人抢走了!”
    田四恨不得堵上这女人的嘴,余光瞥见二长老沉下脸,心下一凛,再无暇顾及其他,忙不迭又追加了五百。
    只希望南二十七包间的家伙够识相。
    ……
    祈祷的再多,也抵不过现实的残酷。
    等价格一路攀升到了四万的时候,田四动了动嘴唇,没再出声。
    田九还在一旁大呼小叫,“四哥,你怎的停下了?这可是大长老要的东西,也不能失手。”
    田四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他在田家被分到的资源并不很多,攒下的这些灵石大多都是靠自己平时积累,好不容易才攒下了十几万。
    现在金玉髓价格直升到了四万,已经超过了他积蓄的三分之一,而他想要的那两样东西,没个十万还真不好说,要是再与对方争下去,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泡了汤。
    虽然想要讨好大长老,但他不得不为自己考虑。
    田九还在那说风凉话,二长老也沉下脸,不悦的看着他,田四忍住心中恼怒,对着这对爷孙挤出一丝笑意,“想要金玉髓,也未必非要在这浪费时间,等拍卖会结束后,我自然会让那家伙乖乖把金玉髓交出来……”
    南二十七号包间——
    景黎眼睁睁的看着价格一路飙到了四万,最后金玉髓落入了身边人之手。
    到底没忍住,问道,“师兄可是要炼制什么?”
    苍麒侧过脸,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景黎直觉不好,却又想不透是哪里出了问题,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苍麒心里究竟是怎么个想法。
    苍麒将他脸上表情都看在眼底,看景黎提心吊胆了好一会,才淡淡道,“师弟可是在怨我?”
    ……咦?
    这意料之外的问题令景黎有些怔松,迟疑了一秒,才道,“师兄何出此言?我对师兄自来都只有敬重,何曾有怨?”
    苍麒神色淡淡,便是听见这话,也未曾有变,话里听不出喜怒。“我先前要你专心修炼,勿动私情,你既应下,我只当你受教,却没想过你应得是否甘愿。”
    景黎心头猛地一跳,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苍麒截住了话头,继续往下道。“也是,你这般的年纪,知慕少艾,也是常情,我将自己意愿强加于你,你心里不甘也是正常。”
    “此事是我逾越了,你既不愿,我今后也不会再提,你意如何便如何。”
    “只是,你既是不愿,当日又何必应承,既已应下,又何必作如此之态,我竟不知,自己这般可怖,以至于师弟怕我如斯。”
    虽然在情爱之事上还未曾有意,但这并不意味着苍麒情商为零,自那日之后,景黎与自己相处时的不自然之处,他又如何察觉不出。
    先时隐忍不发,只是觉得,景黎少年气性,略有别扭,也未所想。
    直到今日。
    先前就说过,景黎的心思再好猜不过,他喜欢哪个东西,只一个眼神苍麒便已知晓。
    想着这回之事,景黎心里肯定有些委屈,有意补偿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