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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节

      不一会又翻出一株火灵阳叶来,抬眼瞅了瞅苍麒,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便又扔了回去,继续找……
    翻了好半天,掏了好些东西竟然都没能入得了苍麒的眼,景黎挠了挠头,无奈道,“我实在是猜不出师兄的意思了,师兄给个提示吧。”
    以前从来没觉得他家师兄是个这么难搞的人啊。
    苍麒单手托着下巴,似乎是觉得有些无奈的叹息道,“师弟挑了这许多东西,怎么独独不挑我中意的?”
    额………
    挑了半天都没能挑到心上人中意的东西的景黎觉得膝盖又开始疼了。
    话说,他家师兄喜欢的东西,难道不是剑么,刚明明挑了好几种对方适用的天材地宝啊……
    思路完全向着另一个方向跑歪的景黎终于没再继续纠结下去,因为接下来的时间里完全没有思考的空隙。
    景黎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花,刚刚还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就已经将他牢牢的困在了桌子与男人的身体之间,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有力的扣住,连同着腰部一起被禁锢。
    “真呆……”
    低沉而喑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在景黎的耳畔边响起。
    景黎还来不及反驳,就被乱了呼吸,从耳垂到脸颊都升起了一层薄红。
    大脑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再没有心思去反驳对方的调笑,只能被动的承接对方的索取与亲昵。
    棋盘上的棋子被推落了大半,原本定居的局势再一次被搅乱,黑子与白子混在了一起,再难分出胜负。
    第二百五十章
    毫无防备的景黎完全没想到会迎来这样一个亲吻,只能傻傻的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忘了该怎么反应。
    温热的唇舌在唇间舔舐,带起一股至极的酥麻,经由脊椎,传遍全身,在失神的瞬间,轻易的被身上的人叩开了齿关,深入到温软柔软的口腔里去。
    湿滑的舌头在口腔内肆意挑拨,舌尖被人不停的吸吮,当舌尖纠缠上舌尖,温柔的舔舐与唇齿间的交缠很快就变成了一场你来我往的亲密接触。
    酥麻的感觉行遍全身,让他头皮都要发麻,很快就感觉喘不过气来,只能被迫微张着嘴承接,呼吸被搅乱的一塌糊涂。
    想要搂住身上人的手臂换还没等搭上对方的肩膀,就因为突然转换了位置的惯性扫过桌面,不慎打翻了桌上的棋盘,洒落了满地棋子,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暧昧的水渍声伴随着轻微的呻吟,与鼻腔间的喘息,将屋里的气氛渲染上了无边的春色。
    也不知过了多久,景黎颇为艰难的的推了推身上的人,赧然的侧过脸,低低的喘息——差点没透过气……
    耳畔响起一声轻笑。
    原本扣在后脑勺的大掌缓缓下移,游走到背脊轻拂着为身下的人顺气。
    景黎气还没喘匀,就感觉到背上摩挲着的带着薄茧的指腹,灼热的温度,让他几乎产生被灼伤的错觉。
    “师兄……”
    他小声的喊着对方,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想要避开,却又不自觉的下意识迎合。
    苍麒垂下眼注视着眼前绯红色的脸颊,以及那因为过度厮磨而泛着一丝艳色,带着些许水光的饱满唇瓣,顿了顿,再一次俯下身,很有耐心的轻轻接触,慢慢贴合……
    魔界——
    瘴气弥漫的山谷内,森白的兽骨累累。
    一股浓郁的得令人作呕的腥味扑面而来,充斥着整个鼻腔。
    闻人异拧起眉,在原地站了一会,才强忍着这股腥气,抬脚继续向山谷深处走去。
    争斗不断的魔界里无主之地很多,但禁地却寥寥无几,而万血池所在的这一处山谷,正是其中之一。
    回想着昨夜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仇烨霖所的那些话,闻人异的眼神不由沉了沉。
    他的身体确实是出了些问题,现在还不过是刚出现一丝苗头,还不足以对他造成大碍,但若是任由它加剧,怕是总有一滩,连自己的抑制不住,到时会出现的,绝对不会是他所乐见的。
    之前也有猜测过,是否是因为自己体内的另一半来自于魔族的血液在作祟,却因为无法比对,从无从下手。
    却没想到竟然会是仇烨霖来向自己揭开谜底解惑。
    第一次从司嫣口中听到这些时,他的心里就存有疑虑,而这一点疑惑,在昨夜仇烨霖再一次找上门后,进一步被扩大——仇烨霖对自己体内的异常很清楚,从司嫣先一步拿走他想要的东西来看,她们其实一直都有在暗中注意着自己的动向。
    而司嫣又是在自己加入九华宗没多久就找上门来的,即是说,她们对于自己过去的动向其实一清二楚,包括自己曾经被闻人家扫地出门,以及被扫地出门的原因。
    一个经脉闭塞,先天灵力堵塞的五灵根废物能够在短短数年间跻身元婴之列,换做任何人都会感觉到奇怪,进而怀疑一些什么;但仇烨霖却并没有,甚至于觉得自己现在是这等修为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再三强调让自己过来万血池,将身体的另一半血液中的血脉之力觉醒。
    他从不相信仇烨霖会如他表面的那般无害,所以,这万血池,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处山谷作为仇烨霖的私人领地,几乎是整个魔族的禁地,无论是谁都不敢轻易踏足。
    这样一个人迹罕至之地,却并没有他所以为的生机盎然,光秃秃的地表上零星的冒出一两株黄褐色的枯草,整个山谷都干燥的厉害,很多地方已经开始龟裂,若是一不留意踏了上去,并不会有什么令人高兴的下场。
    目光从那些漆黑的裂隙上扫过,闻人异加快了步伐,片刻后,终于抵达了这座山谷的最深处。
    很快,一个数丈宽的池子便跃入眼内,那池子中的水,呈现殷红之色,宛如鲜血所凝,就连那弥漫在池子上方的水气,都呈血红色,看起来分外的诡异。
    空气中更是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煞之气。
    那池面上不断冒出一个个水泡,又即刻破灭,循环往复。
    闻人异站在池边,若有所思的盯着池面上那一个个沸腾的气泡,片刻后,终于有了动作。
    他得到的那一份传承里,有件法宝名为傀儡分身,能够作为主人的半体,用来挡灾避祸。
    闻人异取出傀儡分身,在其中注入了两成灵力后,抬手将傀儡抛进了万血池内。
    殷红色的池面因为傀儡的进入而下陷出一个深坑,很快就将傀儡淹没。
    闻人异抱臂站在岸边,耐心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
    事实上,他也并没等太久。
    傀儡沉入池底约莫半刻钟后,池面上渐渐开始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有什么东西,正从池中探出。
    “比想象中的更深么……”
    闻人异低声自语着,见自傀儡探出湖面后,整一池血水都开始沸腾,突然间狂风大作,原本尚算平静的池面上掀起阵阵巨浪,连带着脚下的龟裂的地面都开始剧烈的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狂啸而出。
    傀儡周围几乎同时出现了九个漩涡,不停的高速旋转着,形成了一道道狂虐的水龙卷,从池面上层层攀升而起,将傀儡牢牢困于其中。
    尖锐刺耳的啼叫与嘶吼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无孔不入的刺入耳膜,不断攀升的水龙卷内不时有影像闪现,或单个或一群,形象各异,却无一不是痛苦、狰狞之态。
    几乎是在这些鬼哭狼嚎响起的同时,一股腥甜就涌上了喉间,体内的血液也随之沸腾升温。
    英挺的剑眉紧紧的拧起,快速运转功法,将灵力贯通全身,压下了那一股突然间冒出的狂躁嗜血之感。
    才堪堪将那阵翻涌压下。那九道打着旋的水柱一路蹿到了数十丈高,高耸入云。这九道水珠蒲一耸起,就好似遮天蔽日,遮挡住本就不甚明亮的日光,映衬着这一片的红雾血池,将这个本就阴暗的山谷渲染的更加幽森。
    当水柱到达顶点,不再攀升,里面那些若隐若现的虚影也开始变的清晰,从水龙卷的内部转移到了表层,模糊成一团的黑影渐渐具象化,头颅、躯干、四肢,逐渐分明,以一种极端扭曲的姿势呈现在闻人异的面前。
    每一道高不可攀的水龙卷内,全部都存在着类似的扭曲黑影,密密麻麻的堆叠,形成了一幅幅怪异至极的抽象画。
    高速旋转中的水龙卷让这些黑影也同时运作起来,过快的速度将那些黑影拉伸出一道道的残影,看起来仿若活物,耳边的鬼哭狼嚎之声一并不曾停歇,两相结合,就像是是那些黑影们不甘与怨恨的纳闷,令这座本就阴冷的山谷更添了诡异之色。
    即使那些水龙卷转动的极快,但以闻人异的目力还是能瞧出其中一些黑影的原形。
    飞禽走兽无一不有,甚至还有不少的人形掺杂于其中。
    万血池……好一个万血池……
    闻人异将目光从那些黑影上收回,下移到血池中间的傀儡身上,和周围的水柱相比,分身傀儡的存在几乎微不足道,随着因为漩涡而掀起浪涛的池水上下起伏,晃晃悠悠,还时不时被某个突然袭来的浪头给拍了结实。
    但尽管身处的环境糟糕,傀儡却始终占据着一定的位置,不曾被水浪从里面挤出来。
    傀儡表面的浅褐色渐渐褪去,变为苍白,最后又转为半透明,与此同时,傀儡内部与闻人异本体一致的脏腑经络逐一显现,每一条经脉都有微弱的光亮闪现,透出半透明的表皮,方便人更直面的观察。
    没过多久,血池中就蹿出十几道小臂粗的水柱,将傀儡牵制禁锢,而刚才所见的那些黑影却一个个从水龙卷中脱身而出,前仆后继的扑向血池中心的傀儡。
    早有准备的闻人异飞快的将一道灵光打入傀儡体内,那灵光刚没入,那些黑影就到了跟前,半虚半实的黑影忽的缩小了一些,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傀儡的体内。
    在那些前赴后继,源源不绝的黑影面前,半透明的傀儡显得尤为脆弱,随着涌动的池水不断起伏,却逃不开黑影们的入侵。
    与血池内的风起云涌相比,岸上就显得平静的多,只除了那些依旧尖锐的啼叫嘶吼。
    闻人异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血池中央,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几乎能拧出水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已替换)
    景黎是在甲板上透气时感觉到不妥的。
    满是星辰的夜幕高悬头顶,带着凉意的夜风从身侧吹拂而过,间或还能听见一两声鸟雀的啼叫。
    看起来和普通的夜晚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不知为何,景黎心底却有一丝异样之感。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却是真实存在。
    修士有时会对与自身相关联之事有所感应,景黎想了想,从储物戒中取出一面罗盘来,掐了个法诀,探查四周可有不妥之处。
    苍麒从舱里出来,就看见景黎手里捧着个罗盘,在甲板上走来走去,目光从景黎脸上下移,落到罗盘上,就见一小簇紫色的火苗跃动,在罗盘上流窜,做无规则运动。
    手指在罗盘边缘轻点,看着紫火溜了一圈又一圈,却并没查出什么不妥来,景黎微微拧起眉,暗自思忖,难道不是在这里么。
    “可是有何不妥?”
    下意识的侧过脸来,看向身侧,也不意外对方会出现在这里,无奈道,“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得。可是探测了好一会,也没瞧出有哪里不对劲。”
    征兆么?
    苍麒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会那簇紫色的火苗,虽然是火,但温度并不高,反而有一股沁凉萦绕在指尖。
    将神识沉入其中,确是没感觉到有何异常之处。
    剑修的感知比一般人更加敏锐,而截至目前为止,苍麒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但若是说是冲着景黎而来,他曾经与对方约誓,若是景黎真有什么不测,没道理他感觉不到。
    苍麒沉吟片刻才道,“许是并非冲你而来,而是有别的缘由。”
    “并非冲着我而来?”景黎一愣,低头想了想,“师兄的意思是,我是顺带的那个?”
    苍麒点了点头,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比较大。
    即是说自己有可能成为那条倒霉的池鱼么?
    人品值万年负数的水卦人士开始认真思考最近的人际关系及活动事件。
    仔细回想了一圈,实在是想不出会有什么与自己休戚相关的事会发生,除了……